第十六章:体悟
莎莎知道凌梓秋很快就要离开研究所之后,拉着他陪自己在天台修炼。
“凌哥哥,你别忘了莎莎。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你住在哪儿,等我出外勤的时候就去找你玩,嘿嘿。”
“好……不过,你也要出外勤吗?”
“怎么啦。我是星眷者呀,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莎莎叉腰,“等我突破C级,还要承担更多责任的!我的目标是成为研究所的三……嗯,四把手吧。”
凌梓秋挑眉:“为什么是四把手?”
“因为再往前就要是B级星眷者了,我的天赋还不够……不过万一有什么奇遇呢,嘿嘿。”莎莎想着想着,不由笑了起来。
“莎莎,有目标是好事,不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分辨好人和坏人,别轻易被骗了哦。”
莎莎顿时丧气:“我,我知道了……”
凌梓秋道:“好啦,你不是让我监督你修炼么?来,让我也见识一下。”
提起这个,莎莎顿时来了劲,她深呼吸,而后长出一口气,道:“我准备好了。”
她的眼睛直视前方的某个位置,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一样了,变得安静而内敛,周围的风吹草动再也无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凌梓秋也凝神关注着她的变化。直觉告诉他,多体悟其他星眷者修炼的过程,对于他自己的觉醒也会有所帮助。
这时,在莎莎眼睛正前方约一个巴掌长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淡木色的球体,很像巧克力球里的榛子果仁。
还真是凭空出现的啊。嗯,半径不到一厘米,很圆。凌梓秋默默观察着。
然后这是草莓酱?从顶上开始慢慢包裹整个榛子仁……不过好像有点厚,也不太均匀。从这一步开始应该就是考验精神力使用的精准程度了,看样子挺难的。
第三层是蓝莓酱……等等,怎么和草莓酱混在一起了!这个物理效果这么真实的吗!
凌梓秋的眉头不自觉地锁紧,看着那个红蓝紫三色混合的不均匀糖球,顿时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等到莎莎开始铺第四层巧克力酱的时候,凌梓秋已经无力吐槽了。看来,冥想糖球修炼法也没有听起来那么美好……
“唔,半径超过两厘米了。”铺完巧克力酱,莎莎看着面前这个不怎么圆的巧克力球,叹了一口气。
“咦,凌哥哥,你的表情怎么有点奇怪?”她歪着头看了看凌梓秋,“你要尝尝我做出来的这颗巧克力球吗?味道很不错的哦。”
“不,不用了……”凌梓秋扶额,“我不喜欢吃甜食。”
“这样啊。”莎莎看上去有些遗憾,她伸手捏住那颗巧克力球,而后放到了自己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这就算是一轮修炼了吗?”凌梓秋问道。
“唔嗯。”莎莎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待到把嚼碎的巧克力球咽下去,才清了清嗓子道:“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其实很消耗精力的,而且,做多了真的会无聊,感觉还不如和别人打……”
凌梓秋:“嗯?”
“和别人……互相交流……未知力的使用有意思。”
凌梓秋心道,我懂的,我都懂。
“不过这个过程又是必须要做的,因为要提升那个什么,转化效率。”莎莎叹了一口气,“我不擅长这个。到现在也只能做出四层的糖球,而且形状也不怎么好看。”
凌梓秋想了想:“不能把最里面的榛子核做小一点吗?”
莎莎鼓了鼓腮帮子,道:“可以是可以啦,但这样会更难操作的,往上面裹酱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流下来了。说到底,是我对精神力的控制不够,还要继续努力。
“对了凌哥哥,你刚才看我修炼了一轮,有什么感悟嘛?有没有那种,嗯,‘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的感觉?”
“感悟?”凌梓秋闻言,不假思索道:“做糖球要用一层脆皮把两层果酱隔开?”
“诶?”
“……没事。”凌梓秋捂了下脸,而后若无其事道:“你继续修炼吧,时间宝贵,不能偷懒。”
“哦……”
这一次,凌梓秋没再关注莎莎冥想出来的糖球具体长什么样子,而是沉下心感受周围某种隐秘的变化。
凭空生成物体需要消耗未知力,凌梓秋隐隐有一种感觉,把握这种隐秘的变化就是感知未知力的关键。
时间缓缓流逝。
在莎莎吃下第七个巧克力球之后,她打了个嗝,摸着肚子怏怏道:“不,不想练了。今天的精力已经耗完了,巧克力球也吃腻了。”
凌梓秋看了看她的表情,觉得很可爱,于是笑道:“已经很棒了。有没有觉得控制精神力的能力有提升?”
“一定有的。”莎莎深吸一口气,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打气:“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总有一天我会突破的。”
凌梓秋其实很欣赏莎莎的这股韧劲,似乎不管什么困难都不会击倒她。
女孩大概确实是累了,她向凌梓秋这边靠近了一点,倚着他的身体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梓秋侧头看了看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浅浅的呼吸声从身边传来,他沉下心,也闭上眼睛,开始尝试感知周围的未知力。
昨晚中年男人使用能力时的压迫感、自己被莎莎影响时行动与想法相反的感受,还有刚才莎莎修炼的过程在脑海里交叠循环,他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约约触及到了某个点。
只是他和这个点之间还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纱,看似轻薄却又十分柔韧,他绞尽脑汁想要突破它,可是总抓不住那种一闪而逝的灵感。
欲速则不达,凌梓秋试了几次依然无果后,便果断放弃了尝试。
难怪都说觉醒是一种顿悟式的过程,这其中的关窍,确实很难抓住……他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抬头,星河就在头顶静静闪烁着,像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刚才感知未知力无果的少许烦躁逐渐散去,他的心境又重新平和了下来。
今天还没去看小熊呢。凌梓秋舒展了眉眼,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还没抓到未知力的诀窍,但他和星星们建立“精神交流”的能力已经越来越熟练了,找到小熊的位置之后,他静心凝神,很快就进入到了无物无我的空明状态中。
“大坏蛋!你■■■慢!”
刚刚接触到那颗星辰,小熊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
呃,这次的称呼怎么听得这么清楚……
凌梓秋汗颜,他在小熊眼里的形象这是彻底定格了啊。
“小熊,我刚才在研究怎么成为一名星眷者呢。不过,我总觉得还差那么一点才能感知到未知力,不知道我们聪明可爱的小熊星星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你好好讲话!肉麻■■!”
鄙夷的小奶音传来,凌梓秋完全能想象到她现在的样子,大概是双手叉腰,一脸嫌弃地侧着头吧。
过了一会,小熊回复道:“我不知道■■力量■什么……它是■■人类定义的。不过,大坏蛋,你■■变强■■。”
“嗯?变强?你是说我……变强了吗?”凌梓秋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他还什么都没做啊。
“不过,今天听你说话,好像是要清楚一些……但这是为什么?”
“咦,难道■■■没■修炼?”
“我没有修炼啊,最多就是今天围观莎莎修炼……”凌梓秋思索起来。
经过几天的接触,他知道小熊并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星星,更准确地说,她更像是生活在天上的居民,能看到地面上的某些情况,但也所知不多。
不过,小熊对于他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她说他变强了,应该不是作假,只是可能和星眷者眼里的“变强”不是一种?凌梓秋暂且如此猜测。
“对了小熊,我今天去做了天赋检测,你看到了吗?“
“当然。■■弱,■D1。”
被嘲讽的凌梓秋脸不红心不慌:“哎呀,不是说变强了吗,怎么还是D1啊。”
“那你之前连D1都没有。”
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模糊的音节,凌梓秋听得清清楚楚。
“……”
还真是扎心了。
不过,这么说来……凌梓秋灵光一闪,捕捉到了某个关键。
小熊说的“变强”,难道指的是精神力强度的提升?
虽然她自己也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她眼里的变强是和天赋检测结果挂钩的,那很可能指的就是精神力强度了。
凌梓秋想到这一点,不由觉得不可思议:“小熊,天赋等级就是精神力强度,据我所知这是一个人一出生就定死的属性,如果你说我在这方面能变强,那岂不是……”
后面的话他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而小熊也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又说道:
“你■他■……确实不一样。”
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句话她在凌梓秋的梦里也曾说过,当时是一带而过的随意语气,如今却多了几分认真。
“小熊,你知道什么吗?”
凌梓秋轻轻问道。
“我……”
她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凌梓秋都快要因为注意力涣散而退出精神交流的状态,她才用一种很慢的语速如此描述:
“我感觉……你比■■看到■其他人……更明亮。”
明亮……?这是什么形容词……
凌梓秋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描述。
“就是,光,■■,亲近,一眼■■看得到……
“啊,我知道了。你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