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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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家事

    在吃晚饭的时候,那些鱼都片成一片一片,每人都有一大盘子配着一个。装着调制的一个蒜末,酱油和醋调制的汤汁。

    而且六伯今天破天荒的根本人都发了一份酒水。连林夕和王铁锤都有各自一小葫芦酒。

    由于两人不喝,所以林夕便拎着两壶芦酒来找六伯。

    六伯看着林夕带来的酒菜十分高兴,便坐在船舱中自斟自饮起来。

    林夕与六伯两个人说着天南海北的话。

    林夕突然问起了六伯的姓名。

    六伯看着林夕有些扭捏的说:“我姓林,名字吗?嗯,那个你叫我六伯就行了。”

    六伯显然不想让林夕问他这个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

    “我的祖父曾经在林将军麾下效力。因战功次被大将军收为家丁。后来随将军南迁到南海卫的左卫。后来被赐姓为林。”

    林夕听老头儿说的有鼻子有眼,并且还可以看出老头是真了解林夕家族的情况。

    林夕顿时来了兴趣,又给他斟上一杯酒。

    六伯抬手拿起林夕真的酒放在嘴边一边嗅着酒的清香,一边对林溪说道:“根据林氏族谱的记载,林家是由云南卫迁到山东的。你的曾祖林炳成原来是山东的军户和戚继光大将军同属一个卫所。是戚将军从家里带出来的亲兵之一。”

    在六伯的讲述中林夕了解到已经过世的林炳成跟随戚将军南征北战。经历的很多战斗最终官至千户。

    “在戚将军北上蓟镇的时候。朝廷出于分散戚家军的实力的原因,把戚家军的一部分旧部以备倭名义分散在沿海的各个卫所。林炳成和他的那个千户的部队分到南海卫。不过戚继光当时背靠着首辅张居正,那些旧部也因此得到了升赏。实际上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林炳成当时被升任为南海卫的指挥使。他安顿下来之后生下了四个儿子,分别是林建岳、林建民、林建伟、林建华从此就在南海卫扎下根了。”

    “林炳成虽然安顿了在南海卫。可是在山东的卫所中,还有一个他的亲哥哥叫做林炳军。”

    “但是林炳军的运气就没有他弟弟这么好。只是山东一个普普通通的百户官。而且他只有一个儿子,叫做林建成。林建成只有一个女儿。”

    林夕一愣,吃惊道:“那他……。”

    六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抹嘴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绝户了。这可不是乱说的。想当年啊,我亲自看过林氏族谱。”

    说到这里,六伯突然间哈哈的大笑起来。拍着林夕的脑袋说:“这件事还得从你父亲那里找原因。当年,他带着我跑进祠堂里。我们两个在里面烤抓来的麻雀吃,结果却不小心点燃了祠堂里的幔帐。结果在救火的时候。不小心用水把供奉在祠堂里的族谱给浇湿了。”

    “结果大老爷就罚你父亲和我把族谱重新誊抄。我和你父亲整整被罚在祠堂里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期间就是抄族谱。族谱的字数并不算太多,我们两个在祠堂里,每人差不多抄了五本。”

    “说起来啊,我只比林家大老爷小了十岁。”

    林夕心里也清楚,六伯说的这个大老爷,应该是自己的大伯。而不是自己爷爷辈的林建岳。

    “那六伯今年高寿啊?”老头儿没说话只是伸出左手的四个手指冲他晃了一下,然后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八字。

    “大老爷。林建岳生了三子,分别是林海封、林海非。还有一个林海波不过夭折了。

    二老爷林建民生了二子一女,分别是林海候、你爹林海平,你还有一个姑姑叫做林海雨嫁给了海家的一名秀才。

    其中三爷林建伟早逝没有留下子女。

    四老爷林建华生下了两个女儿分别叫林海花、李海丽分别嫁给了南海卫当地的卫所军官。”

    “家族中是林海封排行老大,林海候排老二,陆海非老三、林海平老四。”

    “而林海封又生了一子一女,分别是林长涛、林长琪。

    林海候生了一子林长建。

    陆海非生了三个女孩。分别叫林长英。林长红。林长凤,除了林长英,已经嫁海家的一个举人之外,另外两都跟着他一起夭折。”

    不过,你父亲可就生的孩子太多了。你父亲有一妻四妾。正妻林王氏生了二子林长圭和四子林长珏。

    你父亲的四个妾室分别是你的生母和你的大姨,她们俩是双胞胎是你母亲林王氏陪嫁的侍女。也就是俗称的通房丫头。还有你奶奶老夫人送到房中的刘姨娘和张姨娘。

    你的生母生了你父亲的长子林长石。你的六哥林长申,八哥林长波和你老九林长旭。你的大姨生了你的三哥林长礁,你长姐林长春她去年已经出嫁了,嫁给了南海卫的一个军官。

    刘姨娘生了你。二姐林长花。四姐林长娇和你五哥林长苑。

    张姨娘生了你的。七哥林长远。五姐林长玉。

    说到这时六伯长叹了一声,你的五哥和七哥在同一年因为在张姨娘的带着出去游玩的时候被惊马撞死。

    张姨娘也被撞伤了,听到儿子死亡的消息,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也跟着去了。

    目前你父亲只有一妻三妾?而且刘姨娘因为儿子的死亡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斋念佛,从不出院子一步。

    你的母亲带着你的生母和你的大姨。在南海卫的老宅子里侍奉双亲并没有跟着你父亲出来。

    林夕对六伯说道:“我虽然也是林家的人,可从小就离开了,对这些事情了解还真不多,您说说林家这些儿子们眼下都是做什么的?”

    六伯一方面酒兴正浓,另一方面似乎也很想林夕多了解一下林家的事情,于是就拉开了话匣子。

    “先说说老大而林海封他被老太爷给过继给留在山东的那一支了。带着林长涛回到了山东去了。林长琪听说也在那边嫁给了鳌山卫的一名千户官。”

    “李海封现在是威海前卫的指挥使。在威海卫那里买了几艘沙船让他残废儿子经营。”

    林夕十分奇怪的问:“林长涛是残废天生的吗?”

    六伯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哎,怎么是天生的呢?长涛这小子几岁的时候,经常在花园的玩耍,十分活泼。上树抓鸟。下海摸鱼。我记得特别清楚的一次,他把老夫人养的花,当成敌人都给斩首了。老夫人都没舍得揍他。只是后来在十岁的左右出了一件事,把他的右腿给摔断了,后来好了之后,两条腿的长短就不太一样了,走路开始跛脚了。”

    六伯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凑在林夕的耳边说道:“听说这事还是和四老爷有点儿关系,为此事啊,就差点反目成仇了。这也是林长封被过继出去的原因。老爷也怕家族骨肉相残,只好把他们分开了。不然你听说过谁家长子出继的?不过,过继出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林夕问道:“您的意思是林长涛的残疾和四叔祖林建华有关?”

    六伯长叹一声:“即使有关,现在也没有关系。”

    “林建伟战死在朝廷征的潘州之战役中。”

    “林建华和他的全家,包括妻子全部死在了马尼拉的西班牙人手中。一同离去的还有四老爷林海非和他的两个女儿。那一次光林家的族人就死了27个。”

    说到这里六伯的双眼有些迷离了。

    林夕见老头儿两只眼睛好像慢慢耷拉下来,有点萎靡的样子。于是就故意故意用手在他的眼前来回晃。

    老头儿两只手胡乱摇摆了几下,一个脑袋慢慢垂到胸前,像是睡着了。

    林夕连叫了两声,老头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正自疑惑,一名船员走过来笑道:“哎,你别管他,就这样,等一会儿自己就会醒过来。”

    林夕只好和一名船员把六伯架到船舱中。让他躺下。

    林夕走出船舱,在甲板上溜达。王铁锤走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对林夕说:“你想知道六伯叫什么名字吗?”

    林夕十分奇怪的问:“难道你知道?”

    王铁锤自豪的说:“我当然知道,我听到那些船员在私底下偷偷的叫。”

    这就让林夕感到十分好奇,便问王铁锤说:“六伯到底叫什么?”

    王铁锤调皮的冲他一笑。然后说:“六伯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有些相似。六伯的娘怕他长不大,所以给他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林娇娥。”

    林夕当时忍不住发出了哈哈的笑声。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六伯不愿意让别人提他的名字。

    他和王铁锤不一样,王铁锤的名字是闺名。知道的人本身就不多。她在家一般都会叫小名。当然,他这个小名现在不会有人再叫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成为人妻。以后人们都会管它叫做林王氏,所以这个名字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可是六伯就不同了,他是个男人,别人都会叫他的名字的。

    林夕正合他的小妻子讨论刘娇娥那个可笑的名字。

    这是从不远处的一举一动,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继而不长的时间,两个人便撕打在一起,不过很快的就被人分开。

    这艘船上的人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船上原来的水手。另一部分是六伯,带上来做买卖,保护货物的人手。

    如果是平时有六伯在的两伙人虽然有摩擦。但是六伯能够压住他们,能够及时化解矛盾。

    但是现在林娇娥喝醉了。这两伙人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争吵,继而大打出手。

    这在海上是绝对十分危险的事情,尤其现在这帮人都喝了酒。

    林西急忙带着王铁锤跑着过去,走到两伙人中间,大声的喝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旁边那个被打的,被鼻青脸肿的人带了过来。他说话是带着严重的鼻音。

    “九少爷,小人。张怀。是船上的伙夫。”

    林夕这时候仔细的看着这个人,才认出来他就是下午钓鱼的那个伙夫,然后对他说:“张大哥,什么事?慢慢说,你的鼻音有点重,我听不太清楚。”

    张怀看到林夕然后放慢了速度。“本来我们都吃完饭了。这个叫刘黑塔的家伙跑过来跟我要剩下来的鱼。我说鱼都分发出去了,那个东西不能撂,一撂就坏了。可是他不信,非得说我偷吃。还要搜查伙房。但是伙房没有六爷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的。这个家伙就不依不饶的打了我一顿。”

    林夕转过头看着那个被三个人摁在船板上的家伙,这个人很壮实,他被人摁在床板上,仍然抬着头看见那个被打的张怀。

    “你给爷伺候着,小兔崽子,你要是不给我,我还揍你。”

    林夕你看到这个刘黑塔就感觉他很不对劲。林夕仔细看了看他脸色。突然间,脑袋中传出了一段信息,眼前这个人双眼发赤,面色红润。但是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他的火气太旺了。

    林夕挥了挥手,让人放开了那个人,看到林夕一直看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于是翻身坐在船上抬头和林夕对视着。

    林西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面庞面容。并伸手抓起他的左手把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之处。

    然后林夕轻声的问他:“最近三天晚上无法入睡,头痛欲裂,耳鸣不止,心烦气躁,总想发火?”

    那个人张了张嘴。没有说任何话。林夕对自己的判断仿佛十分有信心说:“我说的不对吗?”

    林夕这时即使没有把握,也一定要装到装出信心十足的样子。何况,他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信心的。

    林夕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非常疑惑。

    这是那个与他对视的刘大汉这才张口说道:“对……对……九公子……说……说……说……说的太对了。”

    林夕听到了他的回话,才恍然大悟,这个人原来是个结巴。他以为自己判断错了。

    “你这是肝火过旺导致的这些症状,所以要按压太冲穴以泻肝火。”

    林夕用左手握住了大汉脚。顿时,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船员在海上没有淡水进行洗漱,又不能用海水洗澡。所以每个人的体味都是十分大的。

    不过,林夕毫不在意的用左手抓住他的左脚,右手手大拇指按压在脚上太冲穴的位置。

    “有感觉吗?疼不疼,痒不痒之类的。”

    那个大汉也知道自己说话费劲,于是就轻轻的摇了摇头。

    根据大汉的反应,林夕可以断定,手掐太冲无痛感,一定是肝火已达头顶,这个时候按摩太冲穴已是鞭长莫及了。

    林夕看着旁边的王铁锤,对他喊了一声:“娘子。”

    “相公,什么事?”

    于是,林夕转头对王铁锤说:“你到船舱中把刮痧板拿出来,同时再打一碗清水。”

    “刮痧板?好的。”

    女孩儿踩着碎步离开,就拿着刮痧板回来了。

    这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怀也端来了半碗清水。

    林夕接过刮痧板,然后向张怀要了一根他钓鱼的竹针。先是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对着头顶“百会穴”刺了下去。

    林夕拿着一根竹针,瞬间刺破头顶皮肤,一团紫黑色的淤血顺势流出。

    “哎……呀……,好厉害,头舒服多了,眼睛也清亮了不少。”那刘黑塔的嘴里发出的腔调十分古怪,不像是说话,反像是唱歌。不过,他的说的内容,林夕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耳鸣还在对吗?”

    林夕问道。

    “嗯,还有些耳鸣。”

    大汉回答。

    “我现在要给您刮痧,您把头侧一下。”

    林夕说完,在刮痧板上弄了点清水,就沿着三焦经的“角孙”到“翳风”穴一路刮了下来。

    王铁锤也好奇的走了过来,站在林夕的身后,仔细的看着。

    但是林夕太过专心,没有发现王铁锤过来,专心的治病。

    林夕只刮了十几下不到,就见到一层厚厚的紫痧隆起,当刮到“天牖”穴的时候。

    “太舒服了,耳鸣消失了,太神奇了,你太厉害了,九公子。”刘大汉有把话语唱出来。不过这回由于是唱着说的,再没有一丝结巴的迹象了。

    这时,林夕站起来,对张怀和刘黑塔说:“你们两个的事情。就到这里吧,不要在闹了,大汉是有病。他的急火攻心,张怀你要多体谅一下,另外这件事情等六伯醒了,让他来处理。现在。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众人看着林夕神奇的手段。便纷纷散开去。又重新找到自己谈论的话题了。

    王铁锤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林夕说:“铁柱。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以前你就会用刮痧的方法给爹爹治病。”

    林夕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到了王家以后。这个王铁锤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铁柱。而且一直坚持以这个名字叫他,而从来不管他叫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