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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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治病

    琼州府有一座关帝庙。关帝庙前有一座石牌坊,四柱三间,悬山顶上饰有鲤鱼鸱尾,坊匾正面题刻的“琼台福地”四字。

    站在琼台福地牌坊处就可看见几十级台阶之上一组金碧辉煌的建筑。

    该地为府城三座高峰之一的抱珥山、宋之都监台、元之元帅府皆设在山上。当时人们习惯尊称朝廷官衙为“台”,故这里称“琼台”。

    琼台福地的说法由来已久。观象家曾说,华夏大陆的阳刚紫气,越海潜入南方,首先聚集于琼台之下,故称“福地”。又相传海南地形极像一只缩头神龟,宋太祖怕它伸出头来威胁王朝的统治,便将州城迁来神龟缩头处,宋神宗熙宁六年,在府城设立琼管安抚司统管全岛政务,借此镇住龟头。因此,当时人们称此地为琼台。

    明永乐元年海南卫指挥使杨义在山顶立“抱珥山”石碑一块,还在山南树立“琼台福地”石牌坊一座。

    明弘治初年,抱珥山被村民挖掉,建起关帝庙、文昌阁、圣母祠、献台、戏台、石牌坊等,这里成了文人墨客游览之地、平头百姓祈求安康之乡。

    平常时间关帝庙都是香火鼎盛。但是由于今天天上布满低垂的铅云,偶尔有两声雷声在天边炸响,眼看一场大雨便倾盆而下,所以关帝庙中止余袅袅青烟并无人祈福。

    “琼台福地”四字到石牌坊面前走来了几个人。

    林玉册、林玉栋、林玉梁、林玉舒、林夕、魏云,还有五个给他们提着东西的家丁。他们之所以到这里来,还得从林夕考完县试说起。

    林夕考完县试后回家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可是,当他第二天早上起来打完那套密戏之后。他的生母小姚氏带着一份早餐来看望林夕。

    因为林夕生母,姊妹二人都嫁给了林海平。所以,为了区分二人,姐姐被称为大姚氏,妹妹被称为小姚氏。不过在林夕这里会称为娘和大姨娘。

    林夕的生母小姚氏看林夕面带微笑,把带来的早餐一一摆在桌子上,坐在旁边看着林夕一口一口吃着她带来的早餐。林夕看到生母,便不由得想起六哥。

    六哥的那张脸,几乎就是林夕母亲的脸,扒下来贴在他的脸上了。而且小姚氏保养十分得当看起来也就是刚到30岁的妇人。实际上,小姚氏已经有42岁了。

    小姚氏这次过来一是看看他许久未见面的儿子。第二就是叫林夕去看看老夫人病情。

    老夫人缠绵病榻已经半个月了。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总是不见好。开始是由于林夕要参加科考,加上老夫人的病也不算很重,家里聘请了名医。加之家人虽然知道林夕的医术精妙。但是他的岁数毕竟太小了。也就没人把林夕当做一名医生看待,也没有告诉林夕。

    而这段时间老太太一直不见好。所以林夕的母亲林王氏便想起了林夕高明的医术。便派小姚氏把林夕叫过去,给曾祖母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夕边吃饭边听他的生母,小姚氏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关心的话。并不时的插嘴问一下老夫人的病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症状又是如何?

    小姚氏一直在身边伺候,十分清楚老夫人的病情,并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林夕。并且随手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林夕看着这个药方是治风寒的方子。药量偏轻虽然会导致治疗时间比较长。但是还是比较对症的,按照这样吃老夫人的病早就该好了。

    林夕一边吃着手里的早饭,一边在想着会不会是医生诊断错误。不过随后,他自己便否定了这种情况,因为林府请来的医生都是医术高超的名医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很低。

    林夕被一声轻柔娇弱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只见下首坐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女童,这便是林月华,看着比一般孩童身材纤细,那一身半见绿的簇新绣花衣,衬的小脸越发莹白,透着天真无邪的美。

    这个小女孩才是林海平的最小一个孩子。她是林夕的同母妹。林家的女孩子都不计入排行的。

    除了这个妹妹,林父还有四个女儿,不过这五个女孩子都是庶女。除了这个最小的妹妹其她已经嫁人了。

    林家老封君的病根是因为当年丧夫又丧子,备受打击,于是身体一下便垮了下来。当年多少医生判定老夫人活不过十日,叫准备后事。

    可是林家兄弟不放弃,寻遍各路大夫,但是后来碰到了林夕的师傅给一副药起死回生醒了过来。林家上下十分感激,拿出了重金厚礼,感谢林夕的师傅。

    不过那个被人称为妖道的林夕的师傅,只是要了个吃食方子,还有就是要求林夕给他当关门弟子,所以林父才把林夕舍出去,给老道当徒弟。

    林夕吃罢早饭跟着生母小姚氏,在林府中穿梭。林夕一手牵着他的妹妹林月华。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牛肉干,边走边吃。而他的妹妹林玉华瞪着两只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同胞哥哥。

    林夕手中吃的牛肉干就是妹妹林月华给林夕的礼物。而林夕给妹妹的礼物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林夕的师傅给林夕亲手雕刻的,据说在可以辟邪挡灾。不过他师傅也跟他说过这块玉佩跟他的缘分直到12岁。过了12岁,再带着反而会招来灾祸。正好林夕便把这块玉佩给了林月华。

    三人来到了一个朴素的院子里。这个院子很像是北方的四合院。青砖院墙小小的月亮门,里面是有左右厢房和一座正堂。这座院子其实是老封君强硬要盖,和他们家在山东的住宅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由土坯改成了青砖。

    小姚氏带着林夕兄妹二人走进了正房的右侧的卧室,里面有五个衣着华丽的妇人站在床前。床是那种像小房子一样的雕花木床,据说是林老夫人的陪嫁。

    老夫人斜倚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花白的头发散落在床上。

    林夕连忙走过去,跪在地上,先磕了三个头说道:“老祖宗。孙儿长旭给您叩头了。”

    这时,老妇人抬了抬手示意林夕站起来。旁边的林夕的祖母林章氏对林夕说:“十一给老祖宗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病老是不见好。”

    林夕走过去把手按在那瘦骨嶙峋的胳膊上把了把脉。又让老夫人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和面色。又把了把左手的脉。把小姚氏给他的那张药方子拿出来又看了看。

    按照脉象诊断和这张方子来说,没有任何错误。老夫人的身体比较孱弱,这张方子的药的用量也非常合适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什么病一直不好呢?

    林夕笑着说:“老祖宗方子也对,您的病没有多么重。准是吃药的时候,老祖宗怕苦没喝,偷着把药倒掉了吧?”

    老太太被林夕的话逗乐:“你这个小泼猴,当我是你呢?小时候不好好吃药。趁人不注意,把药倒到花盆里。”

    林夕笑道:“没想到孙儿小时候的事情,老祖宗还记在心里。老祖宗不用担心,孙儿这就是亲自去给你熬药,保证药到病除。”

    林夕冲老夫人施了一礼,笑着走到了院外。但是出了门,林夕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药方和病情都没有问题,看来事情是出在药上了。

    这时老夫人院内的管事嬷嬷走到了林夕的身边。

    “孙公子,不知你开方子?”

    林夕对她说:“咱们家的药是从外面买的,还是自己府里出的?”

    管事嬷嬷说:“咱们家自家有药房,都是从自家药房里出的。”

    林夕对着管事嬷嬷说:“带我去药房看看。”

    管事嬷嬷显然事先得到人的吩咐,带着林夕来到了药房。林夕让人把老太太所需要的几种药全部拿过来。挨个的仔细品尝,然后看着药方。把其中的几味药各增加了一钱。

    林夕让他们把药称出来。林夕亲自看着把药泡上,然后把药罐亲手放在小火炉上熬煮,最后熬煮出来以后。林夕亲自端着药来到老夫人的房间,看着老夫人喝下去。

    林夕亲自熬了两回药之后,老夫人的病就好了。

    老夫人病好之后,林府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有一些家人被赶出府去。还有几名管事和丫鬟被指给家丁嫁了出去。

    在老夫人病好的第二天。便到了县试放榜的时间。在童生的考试中,第一场至关重要。不仅是录取人数中最多的一张。亦是淘汰人数最多的一场。很多人的生死便定在这里。

    县试会录取40个名额。第一场便录取其中20个。然后挑出几十到百人给予第二参考资格。其他的200多人会直接淘汰。

    林夕本来是不打算过去的。但郑国芝几个很是热情。不仅到林府找到了他,还硬是将他拉到了衙前街放榜的地方,便在卫所衙门前广场的照壁墙这里是专门张贴公示文书的地方。

    虽然时间还没有到。近百的考生已经聚到了小广场中。看得更清楚大家都朝着照壁墙挤过去。

    林夕一众人来的不早不晚,得到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衙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只听到一声锣响,几个身穿着皂服的官差吹着唢呐,簇拥着一名手拎着榜文的书吏从里面出来。这份榜文很大,足足占了半面墙的位置。

    小吏贴完榜单,便回转到衙门去了。外面的一众考生便拥在照壁前。仔细的检查有没有自己的座位号。因为这份榜单是不写名字的。上面只写座位号。

    围观的人群顿时热闹起来,在看榜的人群中,有不少穿着家丁服饰的人士正在拿着一张纸条,仔仔细细的在榜单上对着。林夕在那些人中找到了他们林府的家丁。

    但是也有不少心急的考生亲自自己去找。人群中不时爆发出狂喜的声音。

    林夕由于身材矮小,挤进去也看不到榜单。所以林夕干脆找了一个茶摊要了两杯茶,和魏云坐在旁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这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夕转过头,看见二哥林长圭、四哥林长钰穿着长衫站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林夕。他们穿的这种长衫叫做澜衫,是有秀才功名才能穿。不过只要没人指出,一般也没人管。

    魏云在刚下船的时候,也把他母亲给他做的澜衫穿上过。后来进了林府魏云觉得有些不妥,便再也没有再穿过。

    县试的榜单分为甲、乙两榜。现在贴满这半面墙的是乙榜。上面的人只是得到一个复试的资格,但确实是真实的情况虽然他们还没有通过县试,但却也没有淘汰,接下来拿到参加府试资格的概率大增。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了两个人,前面的是郑国芝,后面的是陈天赐。

    “我刚才仔细看过了,这上面没有小书呆子的座位号。”郑国芝兴高采烈的说着,但他突然发现旁边坐着的林长圭和林长钰立刻改口说道。

    “十一不要沮丧,你今年才12岁,干今年下场感受一下气氛就当是来涨经验了。说不定你明年就不会遇到截搭题没准就过了呢。等我考完了府试中了童生。会把我的经验好好给你传授一下。等到来年,你一定会中的。”

    陈天赐喜上眉梢,他名列乙榜心里挺开心,对着魏云和林夕便又是一通安慰。不过很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看到林长圭的座位号,表现得十分坦然。仿佛笃定林长圭的名字一定会在甲榜上一样。

    这时,又见卫所衙门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青袍的书吏在几位军士的簇拥下,捧着一张红纸走出了衙门口。

    那名书吏便高声喊道:“此次发案,甲等俱在此,汝等回避。”

    现场的诸位,诸多看榜的人听说又要发榜了,而且还是甲榜,纷纷到两旁。给他们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路径。书吏手持着那一小张红榜,在军兵的协助下在照壁上乙榜,前面的位置贴了上去。

    郑国芝的心情极好。他本以为只会上乙榜,却没想到能荣登甲榜。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林长圭的书童林福常才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茶棚,头上的家丁帽不见了,外衣皱巴巴的,连鞋子都掉了一只,可见战况之激烈!

    “中……了!少……爷!都中了”茶棚里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五人也俱是眼前一亮。

    郑国芝忙问道,“只有你家少爷中了,还是咱们都中了?”林夕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林福常一只手接过茶水,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多谢十一少爷!小的恭喜二少爷,中了第一名,喜提今科县案首!魏少爷第六,长旭少爷第十七。”

    茶棚诸人皆是大喜,唯有郑国芝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率先开口道,“恭喜你,长旭喜得第17名!”余下四人这才反应过来,林长钰一拳锤在林夕肩上,“好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拿到了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