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繁体版

69纷乱

    林夕闭目养神,坐在考桌后面。任凭暖洋洋的阳光射在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第一次放牌时间一到林夕便毫不犹豫的拿起考蓝交卷然后离开。让他意外的是,魏云竟然跟着他一道出来,显然做题同样很顺畅。

    魏云这是对林夕边走边说:“我看阿哥在场中闭目养神,想来答的十分顺畅。必定高中榜首。”

    而林夕却丝毫顾不得回答魏云的话而是把手中的考篮往魏云的手中一塞。急匆匆的越过大门,然后朝一个小巷跑去。跟随林夕和魏云一块儿出来的八名考生看见林夕飞快的远去。

    “我方才写完卷子后。观察了一下。考场内的考生。”说着抬手一指匆匆远去林夕的背影说道:“此子在考场中被吓破了胆,昏昏欲睡,未看见他在卷子上写一字。废物也。”

    跟林夕一道出来的几个学子议论纷纷,显得很是不屑。

    旁边的一名考生也得意洋洋的晃起了脑袋。因为他也在考场上观察过林夕。

    因为林夕的岁数实在太小了在一众考生中十分扎眼。因为他同样看到林夕没花多少心思在考卷上,更多的时候是在打瞌睡。以为林夕参加府试时精神过度紧张。紧张到无法答卷子。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以往每次考试中并不鲜见。尤其是林夕这种岁数小的考生发生的频率更高。

    此时看着林夕疾步如飞,便猜他是由于精神过度紧张而无法面对考试。一放牌便逃一般的走了。防止别人议论他。同时,他也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个小家伙下次不要这么紧张的连卷子都答不下去了。

    而转入小巷的林夕此时正解开裤头。清澈的童子尿划着抛物线落在砖头上,释放完林夕全身一阵舒畅。

    林夕由于闲着无聊,把竹筒里的水全都喝了,顿时有些憋不住了。但在考场中上厕所需要举牌的,而且要轮流去。正好赶上放牌,所以林夕便急急忙忙的交了卷恰好凑够十人,十分顺利出考场大门。

    林夕只顾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解决自己的三急问题。但是林夕匆忙间没有看到在小巷的深处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在一番舒爽后,林夕这才注意到停着的马车,正想赶紧溜走的时候,车帘却被揪开,走出了一个身着澜衫衫的年轻人。

    林夕看到他的时候,不由得拍了拍额头,很是懊恼刚才的行为。

    那个年轻人看着林夕,微微一笑:“林兄,别来无恙啊,城门一别,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

    林夕也认出了那个年轻人是张容献。

    林夕连忙施礼说:“到是人有三急,实在憋不住了,请兄台见谅。”

    张容献说道:“小事一桩。不过,我还是对那些奇石有意思。是否林兄能够匀给我一两块。”

    “请张兄见谅。我现在的精力都在府试和院试上,等院试结束之后,如能和张兄相见,再商量此事不晚。”

    林夕这时心里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会老盯着林玉华的那几块发臭的石头?难道那些石头真的是什么宝贝不成?

    第一场复试过后,考生们惶惶不可终日。本届考生有1000多名,第一场复试就会刷掉700多人,最终仅录取100名左右。这时代的科举,就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哪怕获得一个童生的功名,都绝非易事。

    府试完毕后的考生们。不知道是卸去了枷锁。还是真的有把握。他们不停的在酒楼里举行诗会。

    日日饮酒寻欢,时不时会奚落林长圭等军卫的学子,大有已经将案首收入囊中的架势。

    时间眨眼而逝,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林夕本打算在林府中等待结果。魏云和林长圭非要拉着他一起去看榜。

    放榜的地方就在府衙的门前。待他们赶到的时候,看榜的高峰期已经过了,不过仍然有上百人围在榜前。

    林长圭眼睛一亮,没有急着挤过去看望,而是跑到了旁边的赌坛。原来是有一家赌坊在这里坐庄,让大家竞猜本届府试的案首。

    竞猜的结果有两种。一是读具体的人十三位县案手加上四位热门人选。一是赌地域府试案首在哪个县诞生?地域最大热门是琼山县,而头号人选则是李永乐,都是20赔一的低赔率。

    来看榜的四人各拿出一两银子压在琼山县的身上,赔率是十赔一。

    知府是个偏谨慎的官员。没有出那些给人诟病的截搭题,而是出了比较常见的四书五经。谁答的好与否,知府的主观意见还是重要。

    而按着一贯的传统,这府试案首怕是会落在琼山县,正是如此哪怕林长圭有信心说名列甲榜,但他却不敢说自己能成为案首。哪怕他府试后把文章默出来给魏先生看,魏先生说他有取得案首的能力。

    林长圭、林夕、陈天赐名列甲榜已经算是稳稳的拿到童生资格,魏云则还要在第二场继续拼杀。几乎和魏先生的预料一模一样。当时看过文章之后。魏先生就说魏云写的文章有些跑题,可能会再考一场。

    在看过榜单后,四人便不动声色地要离开,由于榜单公布的是座位号,旁人倒很难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考过了府试。在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林长圭等四人。虽然他们面无表情,但是还是从魏云那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出了恐怕几人都已经过了,至少取得了第二场考试的资格。

    这时在琼山县的一座酒楼上,一大帮身穿着生员服的书生簇拥着张容献走上楼来。

    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坐在满是看完榜单的考生的大厅里,而是径直向着那边的雅间而去。

    进了雅间之后张荣献看了看围着他的几个人,对其中的一人说道:“这里人员复杂,我们如何商量大计?”

    那人站起来说:“我去找掌柜的,把这桌饭酒楼包下来。”

    那人由于心情激动走的太快,被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下楼去。

    酒楼的大厅,几名个头发花白的老书生,失魂落魄的进了酒楼叫了几个菜和一壶酒和同伴默默喝着,“八股之害,甚于焚书。”突然一名没有上榜的书生看着老书生,不由得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从楼上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书生。听到此言,心里有些烦闷,于是借口道:“人贵有自知,这等岁数不说中举也罢,连小小童生都不得,倒不如跳海。”老书生听到这话,当即悲从中来,顿时升起了轻生的念头。

    “莫欺人太甚,莫要听此子胡言,咱们考生历年不过,只要迈过了府试,定能连取愿乡,院两试。”老书生的同伴朝着信口雌黄的人怒斥一声,然后便安慰老书生。

    这时旁边吃饭的一些考生也看不过眼,便齐声声讨:“你们琼山县要是真的厉害,在乡试比拼就不会年年败北。”

    老书生听到这话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份认同。那人一看犯了众怒于是灰溜溜的来到了酒楼的柜台这边找到掌柜,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身又重新上楼了。

    面相和蔼的老掌柜随后领着小二对每张桌的食客挨个陪不是,并表示这顿不收钱,果真是要对整间酒楼进行清场。

    与此同时在一片蔚蓝的南海海面上。有两艘商船纠缠在一起,其中是一条荷兰武装商船形制的盖伦船。而另一条却是明制的三号福船。

    两条船之间被密密麻麻的挠钩铁索紧紧的连在一起,在上面不停的有人在来回穿梭,从福船上搬着一些货物来到那艘盖伦船上。

    查尔德斯是这艘荷兰武装船商船飞翔的荷兰人号的船长。他十分高兴的看着这些搬运货物的水手。自从他转行以来,日子过得很是舒心,且渐渐迷上了这个行当。

    在得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支持后,实力已然大增。这阵子,他忙于清理各类商船,这里不仅有大明的商船,亦有苏禄和西方人的商船。

    只要不到巴达维亚荷兰商馆做买卖的商人都在他的清剿之列。

    尤其是那些可恶的西班牙人和英国人,还有那像耗子一样的葡萄牙人。

    这福船上的商人虽然是胡建人。但却并不是广东那些生里人商人,所以查尔德斯抢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东印度公司的商业伙伴,那些生里人却是不能抢的。

    来自于福建在当下的大环境下,他们无疑是有商业头脑和冒险精明的商人。

    但是面对海上无所不在的海盗。他们也除了抵抗之外,只能交出自己的货物。

    希望这些人说话算数,不要杀了他们。

    “饶命,请饶命啊”在一声声的求饶声中。船上的水手在不停的祈求之下。被那些西夷人赶下了福船的船舱中关了起来。

    严斌面对着强大的西夷舰船,只能是自认倒霉。看着从南洋搜罗而来的特产被这帮该死的西夷人洗劫一空。

    “混蛋,就是一堆破烂东西。”查尔德斯看着被搬到甲板上的货物,却是大为恼怒。

    在他的心里,总是有另一个想法很希望袭击到一艘满载着香料的船只,从而弥补他昔日的巨大损失,让他能风光地返回荷兰。

    这是想法十分美满,但现实是很骨感的。他虽然在这条航路上抢了不少东西。但是对于值钱的香料来说,却没有多少。

    这些可恶的商人,从大明来的时候拉的是丝绸和瓷器,回去的时候拉的并不是香料。而是各种木头还有白银。甚至有的船拉回的竟是稻米。这些东西在南洋根本不值钱。而他又没有大明的出货渠道,只能贱卖给荷兰的东印度公司。

    他虽然收获不小,甚至成为了南洋鼎鼎大名的红魔鬼。但他搜罗到的财富却很是有限。距离想攒到他回到荷兰养老的钱还有很大的距离。

    这时候因为马来人的奴隶背着一包货物,踩着跳板搬运的过程中一失手货物掉在大海之上。看守他的海盗反手抽出腰刀挥下,当即是血光血溅而起一个无辜的人就这般结束了生命。

    其余的奴隶水手立刻小心翼翼抱紧货物。他们所在的福船上周围分布着拿着火铳的西夷海盗们并没有对这种情况表示出意外。而且大多数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还有人几只吹响了尖利的口哨。为那个挥刀的海盗加油。

    “那是什么?”一个来自黑森公国的日耳曼船员的脸上流露出了惊骇之色,指着东南方向。

    却见那个海面上,一艘福船鼓满风帆用很快的速度朝着这里而来。福船在海面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在身后犁开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显然是他看见有同伴被俘赶过来救援的。同时,船上人员不停的跑动并伴随着阵阵的鼓声,似乎是直奔着他们这两艘船直冲过来。

    远处的这艘福船虽然航行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们的吃水线却很低。依照他丰富的经验这些福船上装满了货物。

    飞翔的荷兰人号的船长查尔德斯并没有害怕,眼睛里反而闪过一抹兴奋之色。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为能够遇上那些大明满载出航的福船,抢回属于他的财物。

    因为出航的福船和归航的福船是截然不同的。出航的福船水线很低。而归来的福船。由于他们带的货物一般都很轻,所以他们的水线是很高的。

    这艘吃水线压的很低的福船。据他的经验来判断,一定是向南洋出行还没有卖出那些珍贵的丝绸和瓷器的大明的商船。

    如今,他等待的发财时刻终于来临了,如何不让他感到兴奋呢?

    张铁雄身披着竹甲手搭凉棚站在桅杆上,看着远处的那艘和一艘大明福船被铁索密密麻麻连接在一起的那艘西夷大帆船,他脸上已是流露出罕见的贪婪之色,嘴里自言自语说“西夷的武装帆船吗?”

    这艘大帆船的体型比他们先前在前几日看到的那些荷兰和英国人的船还要庞大,足足有四根桅杆。前面两桅杆挂白帆,后两根桅杆挂三角帆。

    在张铁雄看来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艘西夷的武装商船由于抢劫把所有的船帆全部落下来。正停在海面上一动不动的。而且,他身边还挂靠着一艘福船。即使现在把绳索都砍断再升起船帆。他的速度短时间内也是起不来的。

    而自己却艘船鼓足速度。一定能趁着他速度没起来的时候,靠上去。只要靠上去,这艘大帆船就会属于他们林家的了。

    “我要俘虏这艘船,我要征服这艘船。只要我们有了一艘船作为样本,那以后这样的船就会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

    张铁雄他早就对这样的大帆船垂涎欲滴了,它们不但跑得快,装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抗揍。

    这对于一心想报苍山大屠杀之仇的林家来说,这样的船是越多越好。

    张铁雄在激动过后,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之心,反而显得更加的疯狂,目光炯炯地打量着那艘庞然大物,已然打起这艘大帆船的主意。

    若是张铁雄真能俘获这艘西夷大帆船。不说船中有着多少值钱的货物,但是这艘船就已经价值不菲。

    张铁雄滑下桅杆之后当即下令,开展了作战前的准备。并且派出小船向后方的主力舰舰队报告他的发现。

    张铁雄并不想独立拿下这艘大船,只是靠上去把它缠住。等后面的主力舰队上来,这艘大船就必然会是他们变成他们的掌中之物。

    张铁雄这艘一号福船玄武号的体型虽然其实并不比面前的这艘西夷大帆船小上多少?

    但是福船的结构天然不适合安放火炮。所以火力要比这些西夷的大帆船要弱上很多时候在海战上屡屡吃亏。

    虽然双方能对战,但不能爆发炮战,否则福船必输无疑。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对方动不了,用福船狠狠的撞击对方。哪怕把福船撞废了也不怕,然后一拥而上进行接舷战。

    虽然接舷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这艘庞然大物所拥有的船员肯定要在300人之上。自己的福船上只有130多人,贸然接弦虽然充满着血腥。

    但张铁雄却并没有盲目自大,西夷人拥有着更加多的人,且拥有的武器并不差,不能贸然一口咬下去。但是自己的福船上却有两种新武器。一种是11少爷发明的那种短火铳。另外一种是11少爷交给那帮还在训练的孩儿兵的一种特制的武器。

    就是在瓷瓶子里装上火药,拉出一根引线外面用竹蔑编成的一个竹套子,防止在碰撞中损坏。他曾经实验过三丈范围之内就会受伤。如果处在一丈,那根本就没有活的希望。那还是指披甲的情况下。

    在海战上有谁会披甲?除非像自己这样披上竹甲或者木甲。如果海上穿着铁铠甲,那等于是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