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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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赎身

    白纸推了一下萍儿的肩膀。“赶紧去大堂,把红姑帮我请过来。就说我已经决定嫁给林郎,今天就打算跟她告别!顺便把你的事情也解决了。”

    萍儿起身,默默走了出去。片刻之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老鸨红姑,哭天抢地地冲了进来。

    “唉吆,我的肉啊,你怎么这般傻啊。怎么着,也先让我准备一下才是。说走就走了,这不是拿刀子剜我的心么……”“红姐莫哭,该出多少赎身钱,你尽管开口便是!”林长圭被哭得好生尴尬,侧开半步,赔着笑脸说道。

    “这哪里是钱不钱的事儿啊!”红姑抓起手帕,用力擦拭自己的眼睛,

    “芷儿即便不是我十月怀胎,也是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本打算把锦华楼交给她,让她将来给我养老送终。谁料她女生外向,居然…….”

    一边哭,一边哪眼睛偷看屋内几人的表情,早在昨天晚上,看到林长圭一直没下楼,她已经开始磨刀霍霍。红姑只是不太清楚对方的底限在哪而已。报得太低了怕对不起自己。开价太高,又怕叫黄了,把白芷砸在手里。

    毕竟,过了昨晚之后,白芷就不能再算清倌人了。以后再多留一天,价格就要下跌一截。而且,没有了清官人的身份,那些往日的恩客也不会再捧着她了。一旦尝到的味道,那恐怕就不是吊在前面的一块肉了。而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剩饭。

    红姑还在衡量白芷的价格这时她的耳边听到了比较诚恳的声音。

    “可她跟我真的是两情相悦。所以,还请红姐成全则个!”听红姑哭得撕心裂肺,林长圭有些误解了她的意思,讪讪笑了笑,继续求恳。红姑心里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本来白芷已经被别人定下将在三天后送给广州提学陈大人。

    这个消息虽然被红姑暗暗的扣住,没有让白芷姑娘都知道。但是青楼中的这些女子本身就是同气连声的。

    红姑看着那里哭的梨花带雨的白芷姑娘。心知恐怕她是从哪里听到消息。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委身与林长圭。

    毕竟,林长圭是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比那个五六十岁的陈提学还要受这些女孩子的喜欢一些。毕竟跟谁都是做妾,还是跟一个年轻一点的比较好。而且看样子,恐怕两人以前便是相识的。想到此处,红姑长叹一声,冲林长圭卖惨的。

    “哎,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可是我这天香楼里百十张嘴,都指望着芷儿吃饭呢。总不能随便给几个钱就打发掉。若是林公子真的心疼芷儿……”

    红姑正准备报一个天价,谁料白芷那边已经忍无可忍,轻轻咳嗽了一声,上前插嘴。

    “阿姨可别这么说。天香楼的招牌,可是姐妹们一同撑起来的。女儿不敢抢他人之功。我记得您老人家买我时,只花了三吊钱。后来是请过不少老师,教我唱歌、跳舞、写字、画画,但从十四岁起,游走于广东州府的各个青楼,每年我给您赚回来的钱少于千两?”

    “娘,你说是不是?”白荇立刻也收起了柔弱姿态,将身体往林长圭肩上靠了靠,笑着回应。

    “那可不能这么算!”闻听此言,红姑立刻变了脸色,“为了保护你不让人欺负,我可是费尽了心思!还有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一项项,全捡着最好的给你挑。”

    “娘,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好聚好散。楼里这么多姐妹,谁能守在您身边一直到老呢?你老并不缺钱,又何必不给她们留一个从良的念想?”

    “这……”没想到白芷会变得如此强硬,红姑登时语塞。

    做青楼这行,一本万利,同时也把脚踩在了刀刃上。不但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势力,保住青楼中的这些姑娘清白身子,还要防止青楼的这些姑娘们对她进行反噬。

    她年青时,曾经亲眼见过,一个攀上高枝变凤凰的名妓,如何将从前的老鸨逼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她也是那件事情的受益者。从而借助那名姑娘的势力得以脱身,并开了这座天香楼。

    今日若是她咬紧牙关不松口,固然能从林长圭身上刮出几千两银子的厚利。可这个价钱一开出来,就等于给锦华楼里的其他“女儿”做了榜样。

    那些找不到林长圭这种冤大头的,难免会怀恨在心。日后若是有人也侥幸时来运转,恐怕天香楼的繁荣也就到了尽头。

    况且林长圭本身就是个秀才,前程一片大好。白芷和自己从小就在一起,他有什么手段,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很显然她又是个即便做了妾也能长期受宠不衰的。若是他们两个发达后掉过头来算旧账……。

    “我听人说,飘洋过海之利,不过二十倍红妈妈买女儿养来赚钱的生意,这利钱你早已超过万倍了。”这时林长圭也站在旁边给他的爱人敲着边鼓。

    这样,红姑拍了一下大腿。“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在给姑娘准备一份陪嫁。”

    两人听到红姑松口了,要的价钱并不高同时出了一口气。

    这是红姑想了想,然后转头对林长圭说:“你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我也拦着不住你们。但是林公子有一件消息我要提前告诉你。白姑娘已经有人给下定了,说是三日之后赎身送给陈提学。”

    林长圭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管是以前什么情况,毕竟还没有发生,现在白姑娘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必须给他赎身。至于说有人定下来要把它送给陈提学,这件事情不管有什么麻烦,我林长圭一身担了。”

    红姑这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向林长圭行了一个万福礼:“好,我敬佩林公子是条汉子,等到乡试发榜之后就让飘云姑娘出门,毕竟每年到这个时候,是我们天香楼最挣钱的时候。所以飘云这时还不能走,她还要上台表演。不过她只是上台表演,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果公子不信,你可以住在飘云的房间里。这些日在楼中的花费就算老婆子奉送了。”

    红姑斩钉截铁的答应了,并提出了一个要求。

    “可以。”还没等林长圭说话,白芷已经同意了,并提出了一个附带的要求。那就是萍儿。原因是自己被她伺候惯了,要带他一块走。白芷可以出500两银子把她赎走。

    红姑看了白芷一眼,咬了咬牙,便同意了,所以林长圭这一段时间便被困在了天香楼。

    当然,在天香楼居住的并不止林长圭自己。当日,在天香楼吟诗作对的大部分人都留宿在天香楼。并且派人通知他所住的客栈。如果有喜报的话,让报信的人送到天香楼来。

    这也是那些有身家的秀才在乡试之后经常干的一件事,夜宿青楼。

    今天是放榜日,所有在青楼里的学子们都坐在大厅中等待自己的捷报。

    随着楼外马蹄声的来回奔跑,因为天香楼离贡院不远。所有的报喜的人都要从天香楼不远的大街上奔驰而过。所以马蹄铁敲击青石的声音,坐在楼中就可以听到。

    时不时有人到天香楼来报喜。上榜的举人的名次逐渐向上提高。这次粤西上榜的人数很多,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二人中举。

    这时楼梯声响,有一个报喜人闯到楼中。举着喜报高声大喊:“高州府茂明县郭子谕,郭老爷高中乡试第五名。”

    郭子谕顿时尚傻子一样坐在哪里?林长圭连忙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银子放到了报喜人的手里,抓过了喜报。他转过身来,拍在桌子上,对郭子谕说:“郭大哥,你中举了。”

    这时,郭子谕仍然愣呆呆的坐在那里嘴里一个劲儿叨念着:“我中了,我中了。”但他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林长圭顿时反应过来,他这是欢喜的傻了。顿时抡起巴掌便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这时郭子谕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并且抱住林长圭哇哇的大哭。

    林长圭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说:“朋友,你这次熬出头了。”

    对面,那些夜宿在青楼里的广州考生却面露苦色。虽然郭子谕出了丑,但是毕竟人家中举了,而自己这一边只有两人中举。还是一名54。一个45其余人等均是呆坐在大堂里,并没有人给他们报喜。

    这时又从楼梯上跑上一名报喜的衙役。报喜人高声大喊道:“中了,中了。中了解元了。”

    广州府的解元热门李学一却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别说是粤西考生,哪怕鱼水生等人,他已不再关心。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收下他的喜报。

    “哎呀解元郎,恭喜啊。”

    “对,李解元以后可要关照小弟啊。”

    “可喜可贺啊,李朋友当得上是这广东第一人呐。”

    鱼水生却是先反应过来,而其他人亦是纷纷清醒,压抑着心头的苦闷,以及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纷纷冲着李学一拱手道贺,眼里满是难言的羡慕之色。

    李学一面露微笑,对着众人拱手。“汝等莫要灰心,喜报应该送到诸位的府上或客栈,只是没有转到这里罢了。”

    “我们这就回去,李解元,还是先接喜报吧。”

    众人只能寄望于这个原因,当即已是温和的恭维,希望给这个新科解元留下好印象。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报喜的差役愣在那里,尴尬地望着这一帮人。

    李学一望向愣着的差役,发现这个报喜的衙役不靠谱。

    他竟然到现在还不唱喜报?于是轻轻一挥手中的画扇,傲然的说了一个字。“赏”

    书童走了过去,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差役,准备接过他家少爷的喜报。

    差役看着那丰厚的红包,眼睛里闪过一抹贪婪。但却没有接。

    因为他知道新科解元并不姓李。便将那份喜报徐徐地展开。

    总算还没傻到家,知道要读喜报。鱼水生等人看着差役的举动,便恍然的点了点头。

    而李学一亦是如此认为,他自然希望能听到差役那充满喜庆的声音,在这个大厅中响亮地为他唱名,让他感受到属于他的那一刻荣耀时光。

    差役咽了咽口沫,然后用带着喜庆的语气大声的唱。“乡试捷报,恭喜高州府柳昊然,柳老爷,高中乡试第一名解元。祝柳老爷。连登皇榜。高中状元。”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

    整个大堂瞬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朝着柳昊然那里望去。柳昊然只感到脑袋突然炸响,不敢置信的站起来,接过了差役手中的喜报。并哆嗦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看也不看便塞在了报喜人的手中。

    差役掂了掂手中的呗,大概有二三十两银子的模样。连忙躬身行礼大声喊出来:“多谢柳老爷的赏,祝刘老爷,会试中会员,殿试登状元。琼林宴上夺魁,金銮殿上面圣。”

    柳昊然从衙差手中接过那一份喜报。看上面果真是他的名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

    看着众人望向这个白净的书生,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便朝着那个书生恭维的道。

    “不可能啊。”特别是准备享受解元光辉时刻的李学一,脸上更是难以置信看着前来报喜的衙役。

    李学一却接受不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走上前一把抢过喜报,打开一看,那清晰无比的大字出现在眼前。

    “乡试捷报,恭喜高州府柳昊然老爷,高中乡试第一名解元。”

    看着这份喜报的内容。李学一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楼板上,他的书童连忙跑到旁边,把他搀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被公认为解元的李学一都中不了举。”

    广州府的一众学子议论纷纷。粤西这边的学子对于这个结果却很是振奋,纷纷朝着柳昊然发出由衷的祝贺。

    然后柳解元对着给他祝贺的众人一一道谢。粤西的学子没有注意但是林长圭却发现那帮广州府的考生一个个怒火。满胸双眼放着狠辣的光芒。

    他不由得心里暗自惊生怕这些广东的秀才们。怒火攻心搞出一次****来。到那时不管官府怎么判,毕竟是麻烦。

    林长圭怕出事情,于是朗声说道:“我知道李朋友没有上榜的原因。”

    众人立刻被他的这番说词吸引了目光。李学一顿时望着林长圭两只眼睛中充满了求知欲。

    林长圭看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让众人的情绪稍微安静了一点,然后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杯茶,喝完之后才缓声的说:“我们前几天再此地看到李兄的卷子。他的文章写的相当精彩。但是试卷有一个小小的疏忽。那就是李兄写元这个字的时候忘记了避讳,当时我们看见,以为是李兄在复写文章的时候没有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恐怕李朋友在乡试的考场上,恐怕也忘了避讳了所以那张卷子肯定荣登蓝榜了。”

    林长溪的这番做作,其实就是把时间拉的长一些,让这些学子冷静下来。因为这件事就是一股火的事情。如果等人冷静下来,就不会跑到广州的贡院去闹事,因为一旦出现学子闹事,第一责任人便是那位陈提学大人。因为这些学子以后都要考试的如果得罪了广州的提学官他们还想不想考乡试了?

    这时那些红着眼睛的考生,好像被人当头一棒。顿时,眼中的红色褪去互相看了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突然间像被扎破了的气球瘫坐在了椅子上。

    正是这时,几个书童走了上来,有几个书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自家的书童。但他们的书童的脸上带着忧伤,朝他们摇了摇头。让他们的脸刷得白了。其实,到了此时此刻,他们还真不该抱希望了。

    报喜的差役都是想要讨赏钱的,别说天香楼离广州贡院很近,哪怕是在广州城外差役亦是眨眼间就拍马送到。

    现在书童回来汇报,无疑让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成了落榜生。

    一个书生突然揪住鱼水生的衣襟,话语仿佛从齿缝间挤出。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兄没有中,海成兄没有中,我们大家所有人都没有中。”

    “怎么会这样?”鱼水生死刻已是失了心魂,嘴巴喃喃自语,同样无法接受这个血淋淋的结果。

    只是,不管如何,他们这帮人全部都栽了。跟举人功名彻底无缘。而且大部分人还很委屈。凭着他们的真实能力,未尝没有机会中举,但却偏偏选择了这一条无回路。

    “放榜了,放榜了。”楼下的街道传来了信息的声音。鱼水生等人的眼睛微亮,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或者是心中不甘,竟然不约而同的下楼前往广州贡院。

    在报喜完毕后,按照正常的流程,广州贡院门口会张贴出完整的榜单。

    粤西的考生也对这个榜单感兴趣,便决定一同前往。那是属于他的一份荣耀,是十年寒窗的回报,怎么能不去看上一眼呢?

    但是,林长圭对众人说:“我就不去。我要给我心爱的姑娘赎身。”

    众人纷纷安慰林长圭:“考场失意,情场得意,如今抱得美人归。也是当我等祝贺。”

    说着,众人每人拿出了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林长圭说:“您的喜事我们无法参加。这就是这些就当做我们的随礼了。”

    说罢,众人拱手便依次的离开了天香楼。

    这时,林家的家丁已经押着银子来到了天香楼。红姑看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便把他为白姑娘准备的三箱嫁妆放到了大厅里。红姑准备的嫁妆也不算薄了,加一起大概也值百两银子左右。

    林家的家丁也抬进来是三个银箱,每个银箱一千两。

    林长圭把其中的一个银箱交给了红姑。红姑打开银箱后数了数银两。然后便将白姑娘的卖身契连同婚书一起交给了林长圭。

    林长圭拉着白芷姑娘的手指着另外两个箱子说:“这是我给你的私房钱?算作你的嫁妆,你要把这些银钱留好。如果将来你觉得在我们家里待不下去了?就带着你的这些“嫁妆”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白芷看着这些银子,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时,送银子的家丁走到林长圭的身旁,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长圭顿时高声地叫起来。“我中了举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是那名家人也不再掩饰躬身施礼:“恭贺二公子中举,如今抱得美人归,双喜临门,小的们给公子贺喜了。”

    这时,白芷主仆二人看着在场中在大堂中挥舞着双手大叫的林长圭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白芷在衙役给中举的秀才报喜的时候,心里便担心林家人鄙视自己的身份怕别人说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是爱郎没有中举。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中举了。那么自己进门就会成为祥瑞。

    这时,天香楼的姑娘们听到,白芷居然嫁了个举人纷纷来道喜。白芷也让家丁们给来道喜的姑娘们分发赏金。

    站在旁边的红姑从萍儿的手里接过几文铜钱,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让白芷赎身是一个好主意,一旦自己敲了这两人一笔银子。一旦林长圭中了进士,那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

    因为林公子一旦中了进士。都不用他说话只是白芷稍微的给本地官员提一嘴。有无数的官吏用自己这个青楼的老鸨子的性命来讨好林进士。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的上一个老板就是因为那个青楼姑娘资助了一位秀才上京赶考中了进士。那名进士赎出清官人为妾。然后那个清官人只是对县衙的师爷说了几句话。那个老鸨子就死的莫名其妙。

    一众粤西举人来到了贡院照壁贴的红榜前查看着自己的名字。找到后回味了一下,便聚到一起,准备到酒楼中去庆祝一番。

    这当中最耀眼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解元郎柳昊然,另外一个是新进举人赵声南。

    而赵举人虽然是吊车尾名列正榜的87名,但他才17岁,未来是有极大的机会中得进士的。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七八名统一服饰的家丁挤进了人群,径直走到他们面前。

    “我是广东盐课提举司牛大人家的管家,敢问……。”

    管家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柳昊然的身上,拱手恭敬的询问。“汝等是新科举人乎?”

    刘平一改平常严肃的作风,嬉皮笑脸的回答。

    “哈哈,不错,我等皆为新科举人,此乃解元,柳昊然尚未婚配。”

    柳昊然心里暗叫不好,他感觉这位管家的眼睛亮起来,很快便印证了他的想法。因为那七八个家丁作势就要朝他扑来。

    到了此时此刻,他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图,正是传说中的榜下捉婿。

    正是危难之际,一个女生突然传来。

    “孙管家错了,旁边那一个。”

    却见不远处的轿帘子揪开。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急得跺脚。那副焦急的模样,似乎想要将管家给剁了,或者是她亲自动手。

    那位富家小姐长了一双漂亮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只是颧骨略高,头发有些发红,而且一双眼睛也不是黑色的。

    这样的相貌,在明朝人的眼中就是一个鬼怪,她声音没有半点儿温柔。性格怕是刚烈的类型。

    就在电石火石间,那七八个原本扑向柳昊然的家丁,便将旁边的赵声南给掳走了。

    “师兄,救我。”赵举人被几个家丁直接扛了起来,顿时就慌了。

    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瞬时苍白无比,似乎还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将他捉走。

    广东盐课提举司虽然只是一个从五品衙门,但是却不归地方节制,而是户部的直属衙门。

    由于明朝实行盐铁专制的原因,这其实是一个富得流油的衙门。无数的官员都想削尖脑袋往这里钻。

    这位牛副提举能谋得这个职位,能量自然不一般。恐怕不仅在朝廷户部有后台,如果能当这样人的女婿。前途一定是有保障的。

    众人站在哪里羡慕好运的被别人看中在家丁手里挣扎,然后被塞进小轿的赵举人。

    旁边有人了解赵声南的情况,并没有制止,如果赵举人家中定亲,或者有未婚妻的话众人一定会阻止,并对管家说明情况。管家看着众人,见没人阻拦,心里便有了数。

    众人感叹脸蛋好看还是有作用?这不一条终南捷径就已经在他的脚下了,就是娶的女人难看一些,脾气也可能有些火爆而已。不过,虽然娶妻娶了一个火爆的难看的妻子,但不是还可以纳妾吗?不耽误,这小子享受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