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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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求援

    广州府的南海县县衙中一个岁数在40左右的人。穿着支线的服装,正在向大堂走去。

    这公堂审讯要亲力亲为,对这个陌生的当堂判决林玉晨也难免会显得紧张,只希望不要再出大案子。

    不得不承认,南海县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林玉晨翻越卷宗的时候发现,近些年的大小案不断,人命案更是屡见不鲜。

    只是刑侦技术落后,很多人命案到现在都无法告破,南海县都积累不少的悬案,按以往的破案率,最近这起大案告破的可能性不足3成。

    南海县的绝狱讼这一项严重不及格,只是林玉晨却是知道,3年后想要风光无论是平调还是升官就要表现出治理的才能。

    若是无法治理好南海这一县之地,纵使将来有机会高升,必定会成为政敌的攻击点。

    但是很可惜,林玉晨虽然是三榜进士出身也在湖南担任过一任知县。不过当地的士绅势力较大,他只不过是个傀儡。一切琐事都是由那些小吏承办,由他盖章的没有丝毫的审讯经验。

    而自己之所以这次能被调任到南海县,纯粹是南海县上任县令捅的窟窿太大。而其他人都不愿意来当这个三生作恶的附郭知县,才让自己捡了个便宜。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绝对不能被绝狱讼拖后腿。在确定无法依靠下面这帮小吏后,他只能是撸起袖子自己干。

    好在上任知县的任上,他也虽然没有亲自审理过,但也观摩过那些县承和小吏审问案件也认真阅览过大明律。

    先不提他能不能神勇的破案,这大明律也要十分熟悉,不然堂堂的一县之尊,竟然连最基本的量刑都不懂,那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而林雨晨新请的一名绍兴师爷,刘翔看出了他的紧张,但也不好安慰什么。

    看着时辰差不多,便打算到外面看看有多少状子递上来,查看是否有重大案件出现。

    正是这时,衙门外的鼓声却是响了起来,县衙的外面的那面大鼓。民间称为的鸣冤鼓,他真正的名字叫做登闻鼓可不能随便乱敲。

    虽然登闻鼓响县尊会当即升堂审案,但若仅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去敲鼓,必然会揍一顿揍。

    大明的刑罚分为五刑,对于打板子,鞭笞这种较轻的刑罚,只要随便找个由头,县官随意使用。

    正是如此,若真没有天大的冤情,敲鼓就免不得要揍一顿板子了。

    就像你家的鸡丢了,你去敲那面鼓试试,知县大老爷会帮你找回那只鸡,但是跳鼓的人,但你不死也得残废了。

    “这不是捣乱吗?”林玉晨将手中的大明律合上,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按照正常的流程,今天只是接状子,明天才会对大案件进行升堂审讯,但现在鼓声响起,却是逼着他赶鸭子上架。

    登闻鼓只要敲响不管是什么案件,审案的地点要放到大堂,而且允许广州城的百姓进来旁听。

    在听到鼓声后,很多百姓便涌向了县衙,不只是广州城的百姓向来喜欢热闹,还是都想要目睹新知府的容貌,一下子竟然涌来了数十名百姓,而且后面陆续有人赶来。

    在将官服穿戴整齐,把乌纱帽戴好后,林玉晨领着刘翔孙向着大堂的方向而去,开启他在南海第一次升堂审案。

    穿过迎官门,从屏风走出去的时候,他端起了官员的威严,整张脸紧绷着,眼神已显得冷酷无情,径直走上高台的案前坐下。

    好在他湖南在任上意识磨练了一段时间,跟着大人物们学到一点儿养气功夫,望着堂下围观的百姓,只当是一群小树。

    随着县令大人出现,旁边的鼓响起三声,12个头戴黑红帽的衙役,身穿枣红工服,脚踩高帮皂靴。

    衙役手持水火长棍,在大堂分成两列面对面的站在下。

    他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是身材魁梧,面相凶恶之人,如今整齐的站在公堂两侧,确实有一种威慑力。

    林玉晨端坐在案前,目光平视着,躺下望着月台那边的上百号百姓。

    12个衙差经过训练般整齐的抡起水火长棍倒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令堂下的百姓都为之发怵,甚至都不敢再仰望。

    “传击鼓之人。”堂下的衙役板着脸,又是朗声道。

    没多会儿,却见一个痩小身影走上堂来,手举状纸进行哭诉。案情并不算复杂。在秋光街上有一家卖吃食的小店,一家五口。有个叫素儿的女儿,生的身段苗条脸蛋儿十分的漂亮。

    在秋光街上有着金花之称,素儿在店里帮助父母当炉卖酒。吸引很多贪恋他美色的人来吃饭如同过江之鲫,不乏有着出身富裕的公子哥。

    在半月间,却不曾想遭到歹人入室侵犯,其父母皆招致杀害。当夜弟弟到长姐家去送吃食便在其姐家留宿,所以逃过一劫。

    虽然素儿成功逃过一劫,但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如今都处于精神崩溃状态。

    这起血案发生之时,由于县衙并无人主持,因为县令和县承都受仁和质库一案都被夺官罢职了,所以这个案件就被压了下来。

    但是这场血案的性质十分恶劣,这引起了广州府衙高度重视,对这起案件进行了追查。

    只是那几个行凶的恶人蒙着脸,素儿看不清歹人的相貌,所以不能提供有效的线索。

    知府衙门在陆续排除几个重点嫌疑对象后,仍然一无所获,这便成为了一桩悬案。若是在以往,事情恐怕到此为止。

    但是素儿的弟弟得知南海县换了新的县令特敲登闻鼓前来告状。

    最为重要的是,在很多广州百姓的心目中,他们认为这个案件是不可能破的,素儿姊弟两人却不这么认为。

    而且这个案件发生的在秋光街,这地方还有十来起案件都已成为悬案,都是人命大案。等于是林玉晨刚刚到来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林雨辰却无法推脱,只能接下壮纸,并派人到府衙内调来了相关的案卷和证据。

    此案证据其实没有多少,只有三样一个就是素儿当时被撕碎的衣物。第二个是那些侵犯他的人留下了几张钱票。再有就是她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拽下来的玉佩。

    刘师爷看着那几张钱票身为感叹的说道:“这种不记名的钱票,广州有很多是南阳商行发行的,根本无法根据这些钱票锁定那些罪犯。”

    刘师爷说道:“不过这个南阳商行倒是有意思,居然发明这种类似宝钞的纸币。纸币发行要防止超发滥发,一则需严格监管,二则也需要坚挺的锚定。

    大明宝钞在太祖年间就有崩坏的趋势,就是因为他没有能够提供衡量基础的物品。

    如今我大明最好的衡量基础的物品便是白银,但我大明不大量产白银,白银基本来自海外,集中在垄断海贸的江南海商手中。”

    南洋商行是以信用充作锚定物,但信用这东西其实是很脆弱的,所以他们得尽量储备白银。

    国初之时,晋商是大明一等一的豪商,说是占了大明商业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弘治年间,朝廷滥发盐引,盐场基本被宗亲勋贵垄断,不少晋商拿着大把盐引也提不到盐,失了盐业的重利,晋商便就此没落下去了。

    盐政败坏之后,晋商转而经营民屯田,虽然没有国初时好过,但还算是维持。

    直到万历年间,首辅张居正行一条鞭法,朝廷税赋不再征收实物税,一律折色征收白银。

    大明本土不产白银,白银主要来自海外,一则倭国,二则便是西方沿海海上垄断海贸自然也就垄断了白银的流入,浙商、闽商等豪商也就由此而崛起。

    山陕远离沿海一条鞭法之后,晋商民屯田和大多数产业都需要换银纳税、纳捐。

    粮物与白银兑换如何定价,全看掌握了白银流入的徽商、浙商等海商的意思。

    而南洋商行却利用白银短缺推出了这不记名的钱票,听说还有记名的银票。

    这不记名的钱票就和宝钞,交子一样,一旦商家的信用出现问题,也必然觉得广州城大乱,太爷也要在此方面先加一下小心。”

    “南洋商行想用金银作为钱票的锚定物,手中就要储备一大笔金银,现在他手握到马尼拉的商务,所以有这条商路的利润作为担保,这些钱票才能够发行出来。

    赚取西夷的金银倒也是个法子,但这个法子有个极大的弱点,那就是可替代性太强。有财有势的豪绅巨贾更多哪个身后没有背景,实在竞争不过您,大不了鼓动官府直接禁绝钱票便是。”

    林玉晨拿着手里的几张钱票,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好像听着又像没有听着刘翔师爷的话。

    刘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敲诈南洋商行一笔银钱用来笼络底下的这一般小吏。

    刘师爷看着太尊的话的表情也停下了话语,看着证物他也十分发愁。

    因为这个县太爷连着他一共只带了五六个人来上任,这些人根本无法全面的掌控县衙。

    他在这些天的工作当中还发现县衙中的书吏以丁大人为首,居然纠结成一伙有把县令架空的意思。

    刘师爷连忙向林县令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和以丁大人为首的书吏做出妥协。

    否则再向秋花街这样的案件再出个三五起,县令大人即使不被罢官夺职,一个下等的考评是免不了的了。

    随着刘师爷的话语林县令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从外面叫来一个亲随从书箱中拿出一封信,告诉他,把这封信送到巡海营中林参将的手中。

    又过了几天之后,林宪明带着林师爷和那名亲随来到了秋花街马车、轿子、驴车等交通工具在这里随处可见。

    这里不仅是广东人,还有着江西、湖广、福建、浙江等地的人员,随着广州马尼拉商路的通航。

    货物走广,便成为精明的大明商人沿江而上走灵渠将大量的货物运送到广东的进行售卖。

    而这个秋花街就是南海县下属的一个鱼龙混杂的混乱地带。当然林县令是以打着侦查案情的借口来到这里。

    经过那拥挤的街道,马车停了下来,就率先掀开马帘,林县令随即下车。

    只是在街口站定,他的眉头却是微微蹙起。这条显得杂乱的长街就在两座码头之间,两边由着凉棚、灶台、桌椅组成的大排档鳞次栉比,这便组成了餐饮一条街。

    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是短衫的汉子,衣着朴素的农夫,还有衣着朴素的普通民妇,依然都是一些底层人士用餐的地方。

    不过,看着亲随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林县令亦是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在亲随后面。

    很多店铺都放着大笼子,里面带着黄色或黑色的土狗。

    它们露着森然的利齿,只要有人从前通过,就会拼命地吠叫,甚至向前猛地撞笼子,显得极为狂躁与不安。

    这里的食客是以码头的力夫或水手为主。由于这些群体每天都要付出大量的力气,所以消化能力要比一般人要强,故而对肉和酒的需求量很大。

    只是肉亦有着贵贱之分,断然不会出现什么牛肉、鹿肉店,甚至卖羊肉都很少。这里的大排档主要是狗肉、鱼肉、牡蛎等。

    林玉晨跟着亲随走在后面,没多会儿,就到了一间主营田鸡的大排档。

    “老板娘,给我们来一大盘田鸡,多放点儿葱蒜。”

    “好嘞,马上就好。”

    一个在灶台前爆炒着田鸡的青年边忙碌边应和,之后又向里面喊了一句。

    “昌纹,又跑到哪里了?快出来招呼客人。”

    “您好,公子几位?”林知县三人随着伙计的引领来到了在角落的桌子上坐下。

    在等菜的时候,他打量着这里的环境,有几个汉子在那里划拳吃酒,有着浓浓的市井之风。

    大排档自然比不上高档酒楼。这里的桌子尽管擦得很干净,桌面上的个别地方看起来坑坑洼洼,木板的合拢处裂开指头般大小的缝儿。

    桌角还叠放着东西,才能放得平稳当真是毫无美观可言的。

    这里跟隔壁店铺是以篱笆相隔,不仅是店内的谈话声,隔壁狗肉摊的喝酒划拳声已是能听得清清楚楚,故而这里显得很嘈杂。

    他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坐在这里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故而望向亲随,想离开这里。

    “我去挑几只肥的……。”亲随却是浑然未觉,似乎还挺喜欢这种物美价廉的环境,脆声的说了一句,便是兴致勃勃地朝着灶头那边走了过去。

    林玉晨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这个亲随兴致勃勃的模样,已是不打算扫了他的兴。

    这个亲随是他的一个同族,此次命他去联系林长波,谁知道亲随却把他带到这里来同林氏一族的人碰头。

    旁边的狗肉摊在灶头前忙碌着的掌柜是一个年轻妇人。虽然看不到样貌,但身材显得不错,有着不错的骨架子,腰细臀圆,倒是一个很有风韵的内掌柜。

    却不知道是这里饭菜做得好,还是这个女掌柜长得好看。狗肉摊儿的生意很好。如今已是以临饭口时分,又陆续进来了三伙客人。

    狗肉摊儿的食桌几乎被坐满了。

    “听说了吗?”在一些鱼龙混杂之地,总会有那么一类声音。那口气明明是要说些隐秘之事,但声音却大到周围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正中的那张桌围坐着3个人,虽然衣着显得破旧,但却都是长衫装扮比那些短衫的力夫显得更要有身份一些。

    一人带着可以折叠的木桌旁边还有一个竹篮栏里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折叠起来的布晃,应该是

    否

    还有一些折叠起来的布晃,应该是一个没有考上秀才的童生,你算命和待人写书信为生。

    另一个人的腰间挂着一把不错的钥匙。结合着他的衣着,应该是给哪位买卖铺户里做账房先生的。

    说话的那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中年男子,脸上彰显着几分神气,却不知是在哪间衙门里干活。

    “陈兄,什么事呢?”他的两个同伴很是有捧哏的角色,显然在哄着这个当衙役的人。脸上带出认真的表情询问道。

    在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后,那个姓陈的衙役煞有其事地指着天花板说:“咱们广东是要变天啦!”

    “发生了什么事啊?”其他人闻言,当即很感兴趣地追问。

    这话太有震撼力,周围的人纷纷投去关注的目光。哪怕是林玉晨这位广东官场的中人,亦是感到了一丝好奇。

    实质上,很多重要的消息都是先于实情,然后才有官方正式公布。这些小道消息其实有很高的准确性。

    那个衙役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得意,神秘的说出了答案。

    “咱们两广总督是要换人啦!”

    当即是摇头苦笑的刘翔看到了对面知县大老爷的表情,解释道。

    “这个传闻却不算多新鲜。两广总督并不是正式官职仅是朝廷委任的一个临时钦差。要么办好差事回京,要么办不好差事被换人,故而每次在任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像杨大人已经上任5年,已经是非常例外的情况,按规矩,两广总督确实到了要换人的时点。”

    “亦是从前年开始,广东便流传着两广总督要换人,每次都说得煞有其事。只是到现在,杨大人仍然是好好的待在镇上,传闻不断被击破。”同桌的两个人也出言反驳的。

    那名姓陈衙役轻哼一声,又喝了一口酒,很是肯定地说道:“嘘。这还能有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时间一个月,短则三五日,朝廷的调令就会下来。”

    “咱们新任的两广总督是谁呀?”旁边有人显然是信了,当即关心的询问。

    那名陈姓衙役放下酒碗,轻轻地摇了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新任两广总督还没有消息,不过这其实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今后的广东官场肯定是要姓魏啦。”

    “陈兄,你指的是按察副使兼广东巡海道副使魏大人?”

    “不是不相信,而是怀疑你这皮糙肉厚的,衙门里板子能不能把你的屁股打的稀烂?”

    就是旁边有一个声音阴森森的传来。众人扭头望去,都是暗暗感到一阵心惊。

    却见一帮家丁簇拥着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走了进来。

    而那位贵公子的面容狰狞饱含着怒意,仍是恶狠狠的盯着刚刚夸夸其谈的衙役。

    这个公子哥20岁出头的年纪身材壮硕,一张胖脸上五官显得清秀,唇红齿白。

    一身华服装扮,腰间挂着一块美玉,脚下踏着一双软靴,浑身散着一种贵气。

    都说祸从口出,这话似乎并不假。那名衙役此时已喝的半醉,要不也不会如此口无遮拦。

    他循声望去,初时还准备要针锋相对地顶撞两句,但看清来的人模样和架势后,那张脸吓得刷得白了立刻从椅子上,凳子上蹦了下来,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抬头说道:“王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小的喝了几斤马尿不知道自己是谁,顺嘴胡吣。请你当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这位王公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雅羊村嘴唇紧紧的抿着,并没有说话。那名陈牙医又磕了好几个头不住的哀求。

    “王公子,你少来吓唬人。”却是这时,那个女掌柜从灶头儿走过来。对着刚进来的公子哥风情万种的埋怨了一句。

    这个女人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两条漂亮的柳叶眉,一双妩媚的丹凤眼,还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属于美女之脸。

    他挽起高高的发鬓,一根桃木簪别住身,穿着葱绿色的紧身袄,下面是素白色的裙子,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一身简单的装束更是彰显着好身材。这位女掌柜生得如此美艳,身材还如此有线条,倒是难怪这间店里的生意火爆。

    “我嘴贱,我嘴贱,公子,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陈衙役主动扇着自己的耳光赔罪。

    王公子面露恶相,显得中气十足地指着那名衙役警告说道:“今日是看在康娘子给你求情的情分,上饶你这一回。记得下次收钱的时候少收几文,还不给我滚!”

    “呃,是、是我马上就滚。”陈衙役如蒙大赦,急匆匆的带着两个同伴狼狈离开了这里。

    林雨晨正在看旁边的闹剧的时候,这是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句话。

    “小弟玉恒参见二哥。”林雨晨转脸一看,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短打的十六七岁的男孩儿。而这边卖田鸡摊贩的所有的桌子都被一群彪形大汉坐满了。

    这个男孩儿的身后跟着两名身穿澜衫有三旅长然身形富态的,一看就是师爷模样的人。

    他还在想该如何回话的时候,那名男孩儿却主动坐在桌旁,另外两名事业打扮的人也坐在桌子上,这时那名亲水却站起来,像来人鞠躬行礼。

    “小的林田生见过三少爷。”

    这时这名被称为三少爷的少年冲亲随挥挥手道:“你到那边去拼个桌,我和你家公子有话说。”

    亲随转身回来望向林雨晨。林雨晨挥了挥手,那名亲随便跑到旁边一桌彪形大汉的桌前,坐下来和那群大汉说笑起来。

    “你让人摸过我的底。”林玉晨看着来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本以为做得很隐秘的事情突然发现原来人家早已清楚,没揭破只是想看你接下来如何表演,林知县心里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二哥,我们没有调查过你,而是大伯在得知你要来广州南海县上任之后。给老宅去了一封信,让我们时刻的注意,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伸手帮一下。”既然挑破了,林玉恒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你们这几个读书的兄弟肚子里弯弯绕是真多,你完全可以来到南海现县直接向家里求援的。”林玉恒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林玉晨怎么看都象是在冷笑或嘲讽。

    “多想点总比少想或者不想要好。”林玉晨现在冷静下来了,他发现这个林玉恒并非想象的那种莽撞的武夫,至少现在看来是很精明的。

    “这次之所以和你在这里见面,主要按你的意思,不要惊动他人。”林玉恒一直身边的两位师爷模样的人对林知县说道:“这是长波叔叔从王家借来的师爷熟悉南海县的事物,可以给你做一些参谋。”

    他用手在周围划拉了一下。

    “看见身后坐的这些人了吗?那就是你要求林家派来的家丁。

    其中有一个人王家的家丁他是特意要求来的,是广州的本地人,一会儿我走了,他会自己过来和你说明情况,为你办一些侦查扫听消息的事情。”

    林玉恒说完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朱红烫金请柬放到桌子上。

    “五天之后。在林家客栈有一场拍卖会,欢迎知县大人到来。这张请柬应该是由我送到县衙的,既然这里遇到了你,那就提前给你了。”

    说吧,林玉恒便走出了这间小店,只带了一个亲随到隔壁把那正在和老板娘调笑的王公子拽走了。

    没过多会儿,老板就将一大盘经过爆炒的田鸡端了出来。

    却不知是加了什么材料和酱料,那些田鸡肉看起来很是金黄肥美,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这是一名30多岁身材壮硕的男人,端着一盘田鸡放到了林雨晨的面前说道:“大人,你尝尝这田鸡,好好吃的。”

    说着他便坐下来从他面前的一盘里加出了一个肥美的田鸡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夹起一块甜鸡腿肉,放到林玉晨的嘴中,果然天机鲜嫩,满口鲜香,还有一丝丝的辣味儿十分美味。

    那个男人吞下嘴里的天气肉,小声的说道:“小人武子牛,以前就在这秋花街上混事儿,七年前这条街还是我们家说了算。”

    “武子牛,为什么说七年前你们家管着这条街?”

    “我们武家以前是在这条街上开武馆的。”

    这一大盘田鸡摆在桌面上,顿时香气扑鼻而来,令人的食欲大增。那为什么?你们家现在为什么你现在投身到王家当家丁?

    或许很多人会对田鸡这种食材无法下口但武子牛的胃口非常好,他一口一条田鸡腿的速度吃着。

    “我师父是我爸的师弟,我爸死后,我就跟着师父学武艺。师父就是王家的家丁,我一学就是十二年。学成之后就跟着师父在王府当家丁。”提到他师父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尊重和爱戴的神情。

    “不知道令尊已经去世了,请武先生谅解。”

    “我爸就是因为这条秋花街死的。”

    “为这条路死的?为什么?”林知县对这个问题十分的好奇。

    “当年秋花街并没有现在这样热闹,只是有一些小摊买一些吃的,其他的……没有这么多家生意。当时五行牙行刚刚成立,当时街里街坊不愿意卖房卖地。他们就顾打行的人来捣乱,我爸出手教训了他们几次,他们明的打不赢我爸,就悄悄的打我爸黑枪。我爸死后,我妈带着我投奔了爸的师弟,就是我师父。”

    武子牛叙述这段往事时,语调平淡,面无表情,林玉晨周身却感到一阵凉意。

    “那你师父呢?他没为你爸报仇?”

    “报了,他砍下了十四个打行的脑袋,祭奠我爸。”

    武子牛突然笑了:“最好笑的是,南海县找不到凶手,又扛不住打行背后的人的施压,只好从牢里找了几个死囚顶数。”

    林知县好像没有听到武子牛的回答一样,用筷子将那块金黄肥美的田鸡肉夹起。

    金黄色的肉上泛着油光。乳白色的田鸡肉入口之后的细嫩这说明火候掌握的很好。

    用牙齿轻轻地撕咬,肉质纤细甜美。介于鱼肉嫉妒,拆迁。结合着添加的佐料和酱料,让林大人的食欲大好。

    您大人这这个饭桌上的情景十分古怪,上面一共坐着五个人,每个人各拿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是细嚼慢咽的吃着。

    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美食,好像这盘简单的爆炒田鸡是十分无上的美味。

    但是坐在林大人下手的刘翔师爷那不停抽搐的嘴角,看出他对这个东西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