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郡县
李常回到家里,穿过重重门户,到了李昌其书房外站定。
他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然后肃立低声说道:“老爷安好,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基本问明白了。”
“进来,”屋里的李昌其轻声回应,李常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李昌其的书房里墨香一片,书房摆设虽不多,却是精致雅洁,显然这间书房的主人志趣高雅不俗。
书房里李昌其正站在画案前,看着自己刚刚画好的一幅画,用手里的白绢揉成一团擦拭手心。
“南海县衙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原因?”
“老爷恕罪,虽然事情打探的还算比较明白,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疑点。请老爷仔细听小的回禀。”
李常作为管家对老爷的爱好再清楚不过了。
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幅画颇耗心力。虽然老爷的书画水平不怎么高,但是非常爱画画。
老爷也对书画作品有相当的收藏,尤其爱临摹名画。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临摹的画,但经常乐死不疲。
李常料想这必是老爷又一幅得意之作。若是往常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先去观摹姥爷的画作。
然后再说上几句老爷爱听的话,好好的拍一下马屁,然后再回答问题。
可今天李常却是急于禀告那位诡异的情况。于是他就扶着老爷在椅子上坐下,向他讲起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
当时那位刚刚到任的李知县在线牙中排牙。所有的管理都到场,然后有王家的刘师爷开始点名,把李大人一派的所有树立全部开革了。而且把县域和其他的牙医全部归入快班。
而壮观却是不知道那位县令大人从哪里找来的人,整整有50多人。而且县域也被李大人找来的一位叫做林顺的人当成了县域的牢头,跟着他手下有八个人,我看着他们像行武出身。
李昌其听着他管家的话,脑中回想到当时在南海县衙上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比管家要识货。听着事情发展的经过,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听李常说完之后,只见他脸上满是惊愕与诧异!
李昌其今年五十三岁,一张面皮白嫩过人,脸上的颧骨稍高,两眼之间的距离比常人窄了一些,三缕须髯打理得一丝不乱。看起来一派仙风道骨,十足正人君子的模样。
作为管家当然对自己的姥爷知之甚深。李昌其平时对胡子非常的爱惜,经常用小梳子梳还用布袋将其装起来。
如今他呆愣在那里手里攥着几根揪断的胡须,居然浑然不觉,可见他吃惊的程度。
“老爷,老爷。”李常轻声的呼唤道。
李常就见李昌其忽然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是狠。为了报复这些书吏把自己的身家都贴出去了。他啊……”
说罢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断须,李昌其脸上抽搐了几下,然后掏出一个袋子,小心的把胡须装进去。
然后抬头对李常说道:“还有什么消息一块儿说给我。”
“这消息是从那些没有被开革的衙役那里透露出来的。说那位新来的知县是是新晋封爵的那位琼州林家的嫡支的人物。
不过据那些被开革的书吏和衙役说这位林知县只是那琼州林家的族亲,所以通过他们的关系联络到了城中的王家。”
两种说法各有其理难分真假?不过知县大人是林家的族亲,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看来这位知县是林爵爷家的旁支应该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不然城中的王家不会派出管家站在亲自给这位新任知县站台。
而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的话,林知县能够轻易找来人充当衙役,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毕竟广州府巡海营参将便是林家的人,给他派个几十名家丁还是很轻松的事情。参将大人本人就能做决定。”
这是从外面走来一个小丫鬟将一个茶碗端到李昌奇的面前。李昌其自然的接过来,将茶碗里的东西喝下去,并咀嚼了几下,吐出了一个枣核。
李常闻自己熟悉无比的药味,李常就觉得一阵恶心,可他还得装成恭恭敬敬的样子。
李常脸上陪着笑说道:“老爷,难道以前认识这位林大人和他打过交道?不然老爷如何能认定他是林家的旁支。”
“不认识,我也没见过他。你时常跟着老爷在身边,什么时候见识本老爷接触过这位新任的林大人?”就见李昌其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难猜的。如果这位林大人真如传说一般是林家的嫡支的情况下,就不会带着几个人来到南海县上任。
他会在上任之前就直接请求林家给他派出能够控制县衙的家人出来。”
“但是这位林大人却没有,直接轻身上任,直到被底下的人逼的迫不得已才向林家求援。
而林家也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借助姻亲王家的势力,给了这些小吏一个教训。”
“那如果这位林县令与林家关系有嫌,所以不愿意求助于林家。也是有可能的啊!”李常纳闷儿地问道。
“你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
李昌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虽然跟着我迎来送往,接触了很多人物,但你毕竟没当过官。也没有人具体跟你说过文官里头这些事情。
其实即使这位林大人与如果真像传言那样与林家的关系那么深厚,他一定会向林家求援。
而他走到现在这种情况也一定是逼不得已,他虽然借助了王家的势力,但整个县衙也落到了王家的手中。
日后他就要听王家人的话了。这样不仅同僚瞧不起他以后他再想升官就没有多大的可能。由其他求助的还是广州卫的武夫。”
李昌其看了自己的管家一眼,自言自语的道:“我还纳闷儿呢,到底是什么事情逼的这位林知县居然不顾文官的体统,公然向外求援。”
“老爷的意思就是其他文官碰到这种情况有可能心甘情愿当个傀儡,让底下的这帮小吏将他架空。”李长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呵呵,你小子挺聪明的,其实大多数文官都是这样,他们和底下的书吏达成协议。
书吏卖力给他干活,他默认小吏贪污一些银子,当然县令那一份是不会少的。
不过也有厉害的能将底下的书吏整治的明明白白,不过那样的都是比较有名的官员。比如海瑞,张执。
不过大部分都是由师爷和这些小吏进行谈判的,小吏也不会把知县逼的太过分。
因为知县有一项权利是能制约他们的,就像如今的林大人一样,找来人员把他们全部替代了。
所以双方基本都能平安相处的,闹到如此酷烈的程度倒是十分罕见。”
李常听了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想想起什么才突然间说了一句。
“不过我听那些留下的书吏说,到现在李大人他们那些人也没有把迎官银交给林知县。而且还让林大人看到他们用迎官银的名义收商户的孝敬。”
而李昌其这时皱着眉头,也是万般疑惑!
“这这事儿是真的?李大人那些书吏也是在衙门中干了十好几年的,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忘记?”
李常也是接着说:“我也感到十分纳闷儿,迎官银那点儿银子最高也就66两,还不够这些人吃一顿花酒的,怎么会忘了给呢?”
这时李昌其说道:“不管他为什么没有给,来给我说说那个知县大人还干了什么事儿?”
“在开除李大人这些书吏的同时,广州卫的军兵把城里的五家打行全部给剿了。”
“没什么意外,他们以前都是靠着县衙里的那些衙役树立撑腰,又有广州的富贵人家养着他们。现在番禺和南海县的两个县令都和他们不对付,他们哪还有一丝生路。”
“城里的那些卫所军将对他们把持的这些发财的门路早就眼红了。只不过以前一直有文官庇护着,他们现在没人为他们挡灾了。打行跟军将们比试武力,那不是找死。”
李常这时说道:“老爷你一定想不到那位知县大人是如何处理这些打行的人员的。”
“说说,难道还有什么精彩的事?”
“也没有什么意外,那两位县令问那些打行的人是认打还是认罚?
那些打行的人都说认罚。除了几个手上有人命的成员之外,其余的都被两位大人卖给了南洋商行。
每一个成员20两银子,连带他们的家属都被南洋商行的人拉到南洋去屯田了。银钱上交了广州蕃台大人。”
“这家伙可够狠的,一下子彻底清根儿了。不过也算变相给咱家报了仇。明天你备一份厚礼送给这位新上任的林大人。”
李常见老爷高兴,便又说了一个趣闻。
“那位林大人用半天的时间就将南海县的县狱给清空了,里面的犯人该判的判,该放的放,现在南海县衙门口一溜二十几个站笼都关着那些打行的人和五行牙行的几名牙人。”
“还有那个素儿被奸杀的血案也被破了,凶手就是李大人的独子李贵,黄悌,白冰,还有李贵的亲随李福这四个人干的。”
“这倒不奇怪,南海县在李大人那帮酷吏的手中县狱中关的恶人恐怕没有。都是一些被他们敲诈勒索的普通百姓,被清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江素儿那个案件,其实稍微问一下就只能知道是谁干的。只不过以前有人替他们遮掩,现在遮掩的人都倒台了,被揪出来理所当然。”
就在他们两主仆议论着这位新上任的林知县的时候。
林青天的大名已经在广州城中传开了,人们纷纷称这位林玉晨为小凤雏。
用它来当成那位半天处理完县衙三个月事件的庞统,庞士元。
广州府的知府衙门之中的签押房当中,知府吴守植正看着手下南海县递上来的公文一个劲儿的倒抽凉气。
这时巡抚夫人吴张氏端着茶杯来到他的身旁,把茶放在他的手中说:“先喝茶吧,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七品县令,至于让你这么头疼。
你好歹是他的上司,又有我娘家的帮助,有什么可怕的?”
我吴大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苦笑道:“七品县令。这个七品县令可和其他的县令不一样。我查过他的履历,你知道他的祖父是谁吗?”
知府夫人被知府大人的这句话提起了兴趣,用玩笑的语气说道:“难道他的祖父还是皇亲国戚不成,不对呀,他要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当官儿呢?”
吴大人喝了口茶说道:“我也是刚刚查他的履历的时候,发现他的祖父居然是今年刚封的那位林伯爵的嫡长孙。”
张夫人这是睁大了眼睛直接躺在惊叹道:“这位这林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加上这位林知县已经出了三位进士了。”
张夫人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弟弟。这家伙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几年前因为想给一个青楼姐儿赎身,所以挪用了账上的大笔银子。
正好赶上年底清查账目,捅出的窟窿,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因为是自家人,张家也不好从重处罚这个他,就把他派到码头管理家客栈。
实际上大家一听就明白,这几乎就是发配了,相当于让他远离了张家的权力核心。
反正在客栈里,他就算是还想挪用也没多少钱,所以张家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张夫人把他给弄到这儿来了给丈夫打了一些买卖,没想到这家伙又给丈夫捅了一个大篓子。
好在魏大人看在自家丈夫的面前没有怎么处理他只是打了他几板子给了他一个教训。
现在张夫人把他安排到一家嫁妆铺子中当掌柜,就算自己花体己银子养着他。
此时听着丈夫讲着林家子弟居然一个一个的中了进士,嘴里不由的感叹起来。
吴大人白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说道:“你那个弟弟如果有这林知县的一成,都不至于捅出这么多篓子了。”
不愧是常年的夫妻,只听妻子的一句感叹,吴大人便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知府夫人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便问道:“这位林大人即使是林家的嫡子又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这个林知县倒向那些人说的是林家的旁枝便罢了。他和王家就是一个合作的关系,他能拿回一部分权利,但也要受到王家的制约。”
这是知府夫人把吴大人喝完的茶杯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反问道:“不管嫡子和旁支都是南海县的县令有什么差别吗?”
吴大人并没有理会自己妻子的问题,而是向他讲解起大明现在的行政规划来。
秦代、隋朝和汉朝的都是郡县制二级政府。秦代史书上说是36郡,实际上是40个。
到了汉代,感觉40个左右的郡呢,数量太少每个郡面积太大,不好控制。在。突然令之下慢慢的就变成了有40多个郡和郡相等的国加起来100多个。
每个郡的力量都不太强,不足以对中央构成挑战。
但是100多个郡也有个问题,就是数量太多,皇帝不好记,不好管。所以汉武帝就把全国分成13个部。也就是每个部设一个次刺史,每个刺10管几个郡。
这个刺史呢,不是什么大官儿,而是流动的监察官。他们的任务呢,是监察地方,防止皇帝管不过来的时候,地方官在下面徇私舞弊鱼肉地方。
所以他们的级别并不高,是13个小官。相当于13只看门狗或者13个锦衣卫的意思。
汉武帝把全国分成13部。每一部的力量都太大,想搞独立的话控制不了。所以这个刺史制度一直执行了400多年,也没出什么问题。
然而,东汉末年黄巾大起义,整个中国北方陷入一片大乱。
100多个郡,每个郡都太小无法单独抵抗起义军,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够面对黄巾军。
那么怎么联合呢?自然的就把原来的13个部变成13个战区,叫13州。
原来这刺史变成了州的长官,叫州牧。秦代设立的郡县制度是三权分立。
郡一级的这个军权、人事权、监察权是分开的,让地方官相互制衡,但是你要想集中力量镇压起义呢,就不能这样搞。
所以这个州牧就演变成了集权的长官,在地方上大权独揽,军权,人权,裁决权,集于州牧一身。
这样就由郡县两级演变成了州郡县三级。郡上面出现了州。然而分裂的力量很快就演变成各地军阀格局。就进入了三国。
所以我们读三国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各种州的名字。刘备是豫州牧和荆州牧。曹操是眼中和异种孙权也做过州牧。
他的父亲孙坚做过豫州梦牧。所以三国的军阀大多都是州的长官。
三国之后是魏晋南北朝,统治者为了控制地方不停的把这个州越画越小,越画越细。到了唐朝就划分到358个州。
唐朝是全国有358个州管理1551个县。对一个皇帝来说,300多个州实在是太多连名字都记不过来。
因此,唐太宗只好把300多位州的刺史的名字写在卧室的屏风上,天天在那儿背。但是唐太宗宁肯他这么麻烦,也不愿意在州上再加一级政府。
为什么?因为他牢牢记住了东汉历史的教训。后来的唐朝皇帝没有唐太宗这样好耐性。
358个州,实在是记不过来,只好重复汉代的故事,在周上新加了一个级别,叫道。
但是这个道它不是固定的一级政府。它的作用是分巡各州,替皇帝监视唐朝各州的长官和唐朝府兵的那些校尉。
这个跟汉代汉武帝设的这个13个部的目的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后来的历史又一次重复了。安史之乱起来之后,300多个州,地方上力量太分散,根本没法组织有效的抵抗朝廷治好的帝皇上把道变成了实际的政府,叫做藩镇。
于是集军权、财权、人权一身的各大唐节度使在安史之乱被平定之后,这40多个藩镇就演变成了州上面的实际的行政区。
这样又回到了三地政府、藩镇、州、县。然后就出现了漫长的藩镇割据,全国分裂,一直持续到五代十国。
这就给宋朝一个深刻的教训。宋朝统治者发誓,我绝不能让地方官集权。
于是宋朝虽然设立了一个省一级的政区,叫做路。但是路不是省级的政府。在省一级实行四权分立。把路基的政府的军权、财权、人权、物资权分开。
宋朝廷设了4个平级的政府。叫做安抚使,转运使,提典刑狱使和提举常平使。
但是事实证明这样搞也不行,四权分立,政府部门终日彻底即无效。所以宋代对外的抵抗能力很弱,这是宋代打不过辽也打不过金的一个重要。
但是为了皇位的安全,皇帝宁肯这样,我也不让地方官集权。
到了元代,情况就变了。元朝皇帝认为宋朝这样搞太没有效,所以一开始就把全国分成10几个省,正式建立省级政府。
而且行省长官一开始就集权,大权独揽。那么,为什么元代皇帝魄力这么大?他不怕地方上尾大不掉?
因为元代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汉人建立的王朝,皇帝总是担心地方官跟地方的百姓士绅结合跟中央对抗。
所以千方百计要把省一级的政府划下。元朝派到各地当高官,都是外族。朝廷不担心他们会跟汉人团结起来。
所以原来的省都很大,高官的权利也很大。到了本朝虽然设置了省一级的布政使司政区,但是不设省一级官员。
省里头设3个领导。布政使、按察使、督指挥使。又来个三权分立,分别掌握财权、司法权和军权,相互牵制。
下面我们下面我再说说科举制,科举制创建于隋朝,但是发展到唐朝的时候得到进一步发展,比如唐太宗增加考试科目,以进士、明经为主。
进士科呢,主要是靠读书人的灵活使用。
明经科则主要考察儒生对儒家经典的熟识程度。主要是死记硬背了。
所以进士科出来的人才当然更胜一筹。
武则天则首创武举和殿试,但是殿试还没有在这时形成定制。
成为定制殿试是到宋朝的时候。
到了唐玄宗时期,进士科,主要的考试内容就如临场写诗,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殿试。
并且任用高官主持考试,提高了科举制的地位。不过不要觉得这种考试很容易。
科举制当中其实还是特别看重考生的综合素质。
你的身材如何!要求的是体貌丰伟,你是武大郎的身材,那肯定考不了科举,当不了官。
比如你的文采怎么样?要求言辞辩证,写出来的文章结结巴巴,态度偏执,肯定不行。
比如你的字写的如何,要求楷法求美。你的字写的龙飞凤舞,或者呜呼哀哉,那也不行。
还有你的理解能力与逻辑思维如何?要求的是文理优长,上天文下地,逻辑缜密,侃侃而谈啊。
你看这就是不是很不容易了。策论就是考效,你的论述到不到位,逻辑严不严密。
甚至策论结合,甚至在论述当中文字的配合和方法的选择。
所以隋唐科举这个推行,应该说比以往的选才,它更具有了公平性和选才的范围扩大。
但是唐朝的科举考试是不糊名的。如果有两个人,一人是皇亲国戚,一人是百姓。
当他们在科举制面前狗都知道谁能考上。所以唐朝的科举制虽然给了底层的寒门一个向上爬的机会,但大部分人是根本无法走通这条道路的。
所以才有写了那首,我花开罢百花杀。的黄巢大起义。
到了宋朝科举制进一步完善,主要体现在科举过程当中,实行锁院制、糊名制、誊录制、录取人数也大幅增加。
锁院制。简单的来说就是将考官与外界隔绝。防止泄露考题。糊名制。则是将试卷进行密封,防止阅卷过程当中作弊。
还有誊录制,是专门请一批人将考生的试卷重新誊写。是进一步的防止阅卷当中作弊现象的出现。
现在考试当中的很多的防止作弊的方法那么都是源于这个时期。大幅度增加科举制人数。则与统治者倡导文治,就需要选拔大量的文官来充实官僚队伍。
但是大量的文官参与国家的治理,一出身籍贯形成了各种膨胀,现在朝廷的党政其实在宋朝就已经开始。
宋朝也开始了以朋党为基础的文官政治制度。
“你跟我讲了这么多,难道跟那个林知县有什么关系?”吴夫人显然被知府大人的这番云山雾罩说的有些迷茫了,于是想起发怒嗔道。
吴大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明有13布政使司。所以湖广是以洞庭湖为名,河南、河北以黄河为界,山东、山西以太行山为界。那么大山大河的形状肯定是不规则所以布政使司的边界也不规则。
那么,中国家在划分省和省之间界限的时候,除了这个山川形变,还有一个原则叫犬牙交错。就是要把边界画的跟狗牙那样参差不齐。
这样的话省界就更加弯弯曲曲了。
为什么要搞犬牙交错呢?因为山川形变,对国家来说也有有利的地方。
就是你以大山大河为界的话,就经常会形成一个独立的地理单元。有的地方是所谓四塞之国。四周围都有天险,那么一宣布独立的话,外面就很难打进来。
所以画家就要打破大山大河的界限。把你的一块地方画给我,我的一块地方画给你。
这样的话你要是闹独立的话,你的险要的关口在我这我这里。很快的就能越过天险去打你。
秦始皇征服岭南之后,发现要控制这个地方很难。因为岭南太远了,而且个南岭是天然的分界线。
所以他最先搞了一个券崖项目的办法。他把岭南的一块地方划给了岭北的长沙郡。最后来赵佗领导搞独立的时候。汉武帝就很容易从当时的长沙国出兵,平定岭南地区。
这个原则在元朝应用最广泛。因为蒙古在征服南宋的过程当中发现这个地理因素对军事占领的影响非常大。经常一个关口拿不下来,一座山翻不过去,就要费很多劲甚至依靠天线,宋朝以步兵居然击毙了蒙古的蒙哥汗。
所以元代呢,就广泛采用玄隘降落的办法。让任何一个行省都不能成为一个独立的地理单元。
最典型的就是他让陕西形如铁铃,把原来四川那一块地方划给了陕西。最主要是解决四川独立的问题。
四川盆地四周都是天险,最历史上经常搞独立王国。从三国时期的益州的蜀汉,到后来的后蜀国,甚至在大宋的时候,四川是主要抗击蒙元兵南下的桥头堡。
但是从元朝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割据政权。虽然元代行省面积和权力都很大但是没出现过地方分裂。这是犬牙相互原则发挥的作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大人突然间话风一转。
宋朝对科举制度的重视是源于陈桥兵变现在来看,应该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兵变,从辽国南下入侵,大军回去守军就开门了。
还有你的退位诏数哪儿来的?最重要的是赵匡胤下令,进城之后要严格遵守纪律,咱不能像以前一样乱抢了啊,得人心呐。
这个种种行为,明显是深思熟虑过的。
虽然宋史说赵匡胤他不知道,但是现在来看啊,他应该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装作不知道,等下边人都安排好了,他再出来,还可以维护自己形象是吧?
吴夫人这一这时已经恼羞成怒了,他揪着吴大人的胡子说道:“你给我说明白,再这么云山雾罩的,我就把你这个狗油胡揪下来。”
吴大人被自己的夫人弄得哭笑不得,他站起来走到木门前左右的看了看,没有人。
然后他小心的把签押房门关上。吴夫人被知府大人这种小心翼翼的操作也吓到了。
她顿时收敛了自己的行为,站在那里乖巧的看着知府大人。
吴大人走到妻子面前小声的说道:“县令被人们称为百里侯和父母官不是没有缘由的。县令在一县之内的权利非常大,民间称其为土皇帝,其实点儿都没有错。
俗话说破门的令尹,灭门的县令。如果一个知县想为恶的话,那在一县之内是没人可以制止他的。
为什么说一生作恶知县附郭,三生作恶,俯身附郭省城,十恶不赦,附郭京城。
这其实就是在这些附郭知县有上官制约他,他们无法做到一手遮天。而且能管着他的官员太多,他也无法行使自己父母官的权利,才有这个说法。”
“你知道我这个广州知府由于你娘家的原因,所以要比一般的知府权利要大很多。
而林雨晨这个知县恐怕在南海县中比我这知府的权利一点都不少。
他比别的知县多了一个权利。甚至我这个知府都没有的调兵的权利。
他既然是林家的嫡子,那他就可以调动林家掌控的巡海营。
巡海营可是有4000兵士在南海县内有哪名绅商大贾有他的势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