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周年法事
林长波穿过这个小小的院子,后面就是草堂佛殿,其实也就一间房子大小屋门大敞四开。
在弥勒像前的香案上,摆着一个硕大的香炉,足足能把一个三岁的小孩装进去。
悠扬的琴声在院子里飞扬。佛殿香炉中燃烧的檀香味充满了。
一进小院之内林玉晨的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檀香味!
作为一个周府内的家庙,好家伙,烧这么多香!这个周做数的做了多少孽,才如此虔诚的供奉佛像?
那香炉里现在到是没有香火,倒是盛着满满一炉的香灰。
突然林长波抬腿一脚,把那张香案踢倒在地,“咣当”一声,香案轰然而倒,粗陶制成的香炉带着沉重的声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一下,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大家的眼神全都惊愕地看向了这个勃然发怒的将军。
在那里摆着一张江岸的旁边有一张几案,上面摆着一摞摞的香烛。他的对面摆着一个木质的箱子,居然是一个功德箱。
一般来说在大明的各个寺庙里上两炷香是不用花钱的。
但是大家会本能地觉得供奉佛前香火,还是自己掏钱更有诚意所以只要是来上香的人,一般都会往功德箱里扔几个铜钱。
所以每个寺庙的佛前,一边摆着功德箱,一边摆着香烛。
不过这个弥勒佛是供在周家自己的院儿内还是跟外面的寺庙同一种布置,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在与此同时,这首《广陵散》也终于演奏完毕。琴娘低头垂手坐在那里默默的凝视着自己的瑶琴,反佛那张琴上有什么秘密一样?
就见林长波自顾自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小捆线香,回手递给了一脸惊异的亲随。
“林大人,难道你就看着这些武夫肆意妄为,对佛祖不敬吗?”这是坐在人群中的周作树。声的呼唤着,他的声音中有些声嘶力竭。
“周东主有什么为难的不就是不小心碰下香案将香炉摔碎了吗?一个陶制的香炉,有什重要的。”林玉晨虽然对林长波的动作有些奇怪,但他毫不在意的对着院中的众人说道。
而且作为这家院子的主人,周作树的反应也有些太过激烈了。
明知道林县令带人来找茬,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用一种指责的语气来命令林玉晨。
“是上好的檀香,没其它的东西掺杂在当中。”接过檀香的清水,在手中摆弄了几下檀香,给了林长波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这时林长波却一低头把香案摔碎后的香炉的腿抄了起来!
“你……你这个低贱的军户要干什么?”
看到林长波的动作,周作树然间浑身一震,他忍不住起来就要向林长波扑过去。
但是他身边看管他的氏族,立刻两枪托将他打倒在地。周东主没有。对打他的氏族有何反应?仍然冲着林长波色厉内荏地大喊道:“这位将军。要知举头三有神明,你如此不敬重神佛,将来必遭天谴。”
谁知道林长波听到了这个这句话后转过头来,走到了周作树的面前,抬起脚又将他踹了一个跟头。
指着他说:“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我这个人只信任兵圣孙武。佩服的人就是白起。谁有那个闲工夫拜这些木胎泥塑的神像。本将军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句话说完,林长波掂了掂手里的香炉腿,猛然间回头单臂一轮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殿里的弥勒像上。
只听“轰”的一声灰尘飞溅,弥勒像的大肚子上,立刻儿砸出了一片裂纹。但是那声巨响却不像藏在一个泥塑的佛像上。
这弥勒像从表面上看来本是应该是泥胎做的,上面施以彩绘,根本没什么硬度可言。
林长波这一下子虽然砸的弥勒佛像四处表面四处龟裂,但却发出了仿佛如铜钟的响声,而被击中的那一块却露出了金色的光芒。
“你!你疯了不成。”就在周作树的怒吼下,林长波毫不犹豫地回身发力,带着呼呼的风声把手中紧握的连鞘腰刀砸到砸在弥勒佛的大肚子上。
这回的声音更加响亮了,佛像上的彩绘却有了变化传来了一连串“咔咔”的崩裂声!
弥勒像的表面上的彩绘一块一块的崩落,这时弥勒佛的肚子上已经完全显现出来。
这个表面上是泥塑的佛像,实际上是一座铜铸的空芯佛像。
林长波这是冷笑一声命令军兵用绳子绑在佛像的脖子上。
然后有50多名士兵向外拽着这个弥勒佛像,然后大家就听到“哗”的一声巨响!
这座一人多高的弥勒像从他做的莲花台上被拽了下来。
当佛像被拽屋外之后,佛像原来的位置露出一个很黑哭黑色的窟窿,不时向外冒着凉风。
这时刚才还在声嘶力竭喊叫的周作树突然间瘫倒在地,两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林玉晨冲旁边的人一时眼色,立刻有两名军士冲过去,用绳索将他牢牢的捆住。
而周围那些刚才听曲儿的所谓的仕子也看着这个诡异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林玉晨中好奇,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吓得周作树瘫倒在地?
他从小到大的除了读书考试,其他接触的事情比较少,要不然也不会在湖南被底下的书吏架空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草堂已经面目全非了。随着同住的佛像被拉出,而几根支撑房子的木头已经被撞塌了,房顶也塌下来一块。
有一部分右厢房已经彻底的垮塌了。所谓家庙是个小院,看着只是一座草屋。
在这个草屋除了几面墙,其余的部分都被林长波指挥着军事拆除了,院内的所有的人都被赶到了东南角,站在那里被军事看守着。
原来有着野趣的泥墙也塌了几处,歪歪扭扭的不像样子。
那两扇门的门板早就被佛像砸倒在地,庙前面铺着的竹席,现在被踩的到处都是脚印。
刚才由林顺带领的几名林家的披甲家丁用绳子从那个漆黑的洞口顺了下去。
院儿里的人都明显都有点紧张。不一会儿,林长波就拎着一个从底下拎出来的陶瓷坛子来到了院儿里。
林长波把包着坛子的封泥敲开,把手伸到坛中抓了一把。
然后又把手拿了出来摊开手掌,手上赫然摆着一个金光闪烁的瓜子。
这个瓜子跟真正的西瓜子大小差不多,雕琢得惟妙惟肖,在阳光下金光闪烁。
在明朝一两银子的购买力是很强的。实际上明朝那时海贸发达,全世界的白银都在向着中华流入。
海量的白银让它的价值和购买力虽然对历史上的那些白银来说创下了历史新低,不过对于百姓来说,还是很值钱就对了。
这个金瓜子的重量大概是五铢左右,按照明朝白银和黄金兑换的比例五比一,也就是25铢白银。
而一两是二十四铢,再加上金瓜子本身的工艺价值,所以这个金瓜子大概值包一两四钱银子。
林长波将那个罐子放在林玉晨的面前说道:“就算叔叔送你一点儿见面礼了。”
或者他把手里的金瓜子扔到了林玉晨的手中。
“这样的金瓜子,在富贵人家通常是用作孩子的压岁钱,拿出来又有面子又好看,还方便携带。”
林长波接着说道:“在我们府里,它是用来打赏下人的。有时戏子唱得好,或者是下人差事做得好了,就随手赏一个,过年时也大把撒出去给丫鬟婆子放利是钱。”
“你回去倒是可以把这些金瓜子赏给你手下的那些衙役。”
听到六叔叙述了对待自己手下那些衙役的方法。
于是提出自己自己手下的那些衙役大多都是林家的家丁对他们好些无所谓。对于其余的那些原南海县的差役至于这样笼络的问题之后。
林长波没有怪林玉晨不接地气,反倒哈哈笑出声来。
“一个差役,你倒是会说,你知道这个差役有多值钱吗?”
听到了,林长波这么反问,林知县当然一脸懵懂。
“知县衙门管着这城池内外几十万人,你知道多少衙役吗?”
林玉晨自然而然的对林长波说道:“一共一百二十人,这里面养马的,看门的,看仓库的,打杂的有十多个。壮班儿有50多人。
还有三十多人是城内卫所军官塞进来吃粮饷的,扣去这些,拿刀在街上晃的,能拿人锁人的,快班也就不到三十个。”
“也就是说,管理者半个广州城的南海县,只有一百多个人员,有执法权人员就不到三十个。
家给你派的那些家丁虽然能够震慑住这些人,但是具体办事的是还是原南海县的那些衙役,毕竟他们熟悉城里的各种情况。”
林玉晨顿时理解了,敢情自己这些日子做法一直有所偏颇。不过自己后面有林家和王家的势力在支撑那些衙役即使有所不满,也不敢吐露心声。
这是林长波利用金瓜子的事情,就是指点自己如何做这些一个正常的大明的县令,毕竟自己当官儿不可能总在家族的势力范围之内。
这一次恐怕是吏部的那些人犯了点儿小错误,不然自己是不可能来到广州当县令的。
这时林玉晨觉得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要回县衙。
因为打开这个隐藏秘密的地点之后,其实林玉晨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
这种地方一定藏着周家收拢的一些秘密,甚至是官员士绅的把柄。
这些东西落到林长波的手中是有很大用处的,而自己对这些事情尽量是少沾惹。
但是林长波却把他拽到了一旁对他说:“这种瓜子是林府专门定制的。
寻常的金瓜子都是把重量差不多的黄金烧成一个小豆子。
这样的东西滚来滚去的容易丢,于是金匠就用锤子把它砸一下,变成一个扁片。”
林玉晨看着手中像西瓜子一样的金瓜子,疑惑的看着林长波。
“而我们林府做的这种,是用铸钱的手艺铸出来的,跟真正的瓜子一般无二。而且它还被装在盛满砂子的木桶里摇晃打磨,直到表面上光华闪烁,所以我不会认错的。”
说完后,林玉晨也把这个小玩意儿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个小小的金瓜子确实是手艺精湛,透着奢豪之气。
林玉晨一边绷紧身体,一边说道:“难道这些金瓜子有问题吗?”
“这种金瓜子只是为在我们府内流通,很少有向外流的。这一个陶罐中就有不下五斤的金瓜子,可见府中有人把这些金瓜子拿出来与外人交易。”
“你现在就已收取分成的名义,将地窖中所有的金瓜子全部带走。”
林玉晨倒吸口冷气,他知道如果总督大人知道这种金瓜子是出自林府的话,恐怕林家的麻烦也不会小。
等林家的家丁把地窖中所有的东西都搜查出来之后,里面的文书信纸足足装了三个大箱子,还有一些金银制成的莫奈何。
但光金瓜子一共就搜出了六个坛子,林长波仔细检查之后长出一口气。剩余的金瓜子都不是林家的,但也全让林玉晨带走了。并暗暗的警告他,赏赐时绝对不可以用林家的金瓜子。
林玉辰回到县衙之后发现抄黄花观的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们已经将黄花观所有的人等全部压入了南海县的县狱当中,由牢头带着十几个人进行看压。
林玉晨突然灵机一动,把那个武逆案的李杰您提到了二堂。
林玉晨看着有些憔悴的秀才公。
他对李杰说道:“我大概也能猜到你忤逆案的内情。这样黄花观所有的和尚和道士都已经在县狱当中。
你到狱中把那个奸夫找出来,让他亲口承认这件事情你看如何?”
李杰就是抬头看了看林玉晨默默的摇了摇头。
林玉晨这是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前说道:“李杰你是个秀才,还有科考的机会,如果你这样认了罪,你的前途就完了。
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治下出了忤逆案,我也是不会落到好处的。所以这个案件无论你同意与否,我都会把它翻过来。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可以不处置你的母亲,只处置那个奸夫。”
李杰的双眼放出精光。他仔细看了看林玉辰,最后咬了咬牙说道:“那个奸夫就是掌管积香厨的道长,黄士吾。”
林玉晨对他说道:“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那我明天就在二堂审理此案。”
大明的县衙中分为大唐和二堂,还有内堂。
大堂都是公开审理,内堂则是审不公开审理一些比较含个人隐私的案件。
至于那内堂所涉及的案件一般都是只有几个县里官员在审理,连衙役都不得参与。
转过天来一份状纸递进了南海县。
状纸的意思就是说是林家河村民林增才的妻子与人私奔。如今私奔的妻子被奸夫抛弃,又回到林家村求其复合。
本人蒙羞请求县太爷严惩淫妇,捉拿奸夫,金大郎问罪。
看完诉状,林知县不由心生愤怒。自己的妻子与人私奔,按照法律是属于七出之列,丈夫完全可以休弃或者将之嫁卖。
这样的仇事还要麻烦父母官,简直是无耻之极。
看来这对夫妇都够无德无耻的,因为知县大人心存鄙夷,所以将状纸放到刑房存档,决定不予受理。
然而按照《大明律》,刑律诉讼告状不受理条规定。
即便是这种复婚小事,知县不受理,也要承担仗80的刑事责任。
因此林知县由于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忤逆案上于是写了一篇回文意思是本官并非没有受理,只是这件事事关人伦,现在批复族长办理,到时候把处理情况汇报就可以了。
然后林知县就从县狱中把黄老道提出来。开始在二堂审理忤逆案。
林雨晨一直以为黄花观是和尚的寺庙,没想到黄花观中既有道士也有和尚。
按理说妇女不得上公堂,但奸罪除外,吴氏是犯通奸之人,所以林知县决定先提审吴氏。
但见此时的吴氏也得知黄花观被抄,正在家中担心自己的事情。
由于一天一夜饱受精神折磨,不复往日之荣华,40多岁的妇人虽然已经显出老态,那双眸子依然清澈,可见当年的美态。
吴氏来到二堂跪下掩面而泣,悔恨自己所作所为,恳求县太爷饶恕。
林玉晨没原来认为吴氏拒不撤诉,是十分坚强的人,但看到无事如此软弱,一到堂前便绝哭诉让自己原谅。
林知县十分惊讶,便问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的发生要在八九年前,这吴氏女就嫁给了本地姓李的人家,两个人婚后两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李杰。
李杰在10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得病身亡。
这么一来,年轻的母亲刚人25岁。年纪,正是青春年华,又长得十分的秀美漂亮。可是年纪轻轻做了个寡妇。
丈夫这一走,可把这吴氏给十分伤心,哭昏了好几次。现在家里上上下下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吴氏时常感叹自己命苦,便有了求佛向道之心。
吴氏虽然死了丈夫,但他有一个已经满十岁的儿子,所以他能够保住家产。李家里的长辈在他儿子的面上,所以也对吴氏时常有照顾。
吴氏在宗族长辈的帮助之下,把丈夫给下葬,办完丧事吴氏心里边儿难过便在家里请了一尊佛像,时常在家里上香读经。
同时把家里的铺面和田地依靠宗族照顾,倒也吃穿不愁。
这时间可真快,人死如灯灭,一年的时间晃而过过去了。吴氏想一想,丈夫在世的时候,小两口儿那种恩爱情义,是难以忘怀。
越是思念丈夫,就越觉得有些神不守舍,借着丈夫亡故周年的时候决定给他办一场法事。
吴氏便相别人扫听这周围哪家道士道法高深。别人就告诉他在本地有一个香火极其旺盛的道观,叫黄花观。
这家道观那可是道家修真之所。里面的有一位大师姓黄,叫黄士吾。
这黄道士道法高深,仪容俊雅,不光是算命算的好,长得还特别的英俊。
其实这个黄老道就是给人算个卦,求个签。装作可以驾使鬼神,通神下界。
这样的职业为主的道士都是一些骗人的障眼法。他们这种人都是成伙的。
吴氏年轻见识少,并且家中颇有资产,早已被这伙人盯上了。他作为本冠的之冠。
吴氏在有心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黄花观。黄老道在罐中的一间房间中接见了吴氏。
当时黄老道装作处理观中的事物,事先安排的人装模作样的来禀报。说是李家的那位遗孀吴氏打算求您给他亡夫做一堂法事。
“把她领进来吧!”
黄老道早已就听说过吴氏。听说这个美貌的女子已经上钩了,他还真挺高兴。
早听说李家那媳妇可是个美人,倒要看看长的什么样。
功夫不大,吴氏领着11岁的儿子李杰就来了,有小老道给领的,到了这儿让进屋中,就见这吴氏一身素领着12岁的儿子往跟前一站。
吴氏面皮微微有些发红,她带着儿子,就是以儿子的名义来为父亲办法事。
孩子岁数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挺好玩儿的,到道观里边左看看右瞅瞅,那俩眼珠子都不够用的。
这吴氏带孩子往这儿这么一站。这一下可把这位黄老道这眼睛给吸引住了。
老百姓讲话要想俏三分孝啊,这吴氏人本身天资就很出众,再加上这白衣衬托,更显得娇媚之中让人产生几丝怜悯呐。
黄老道平时每天过眼看的除了善男信女,主要的就是出出进进、来来往往,四周乱转的大大小小的各个年龄段的妇人这早就看腻了。
但是没有见过吴氏这样儿的美女啊?吴氏长的是只能说是中人之资,但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是娇柔怯懦,显得楚楚可怜。
这种气质只有在精心培育的扬州瘦马或者是花魁身上才能够看。但吴氏却是良家妇女,所以身上的这种气质就更迷人了。
黄老道看见面前的无视有些发愣,就见吴氏飘飘下拜施以大礼。
黄老道连忙站起来回礼答言:“哎呀,呃,不必如此,不必多礼,这是哪家的女眷,有什么事您就说!”
吴氏稳了稳情绪,面对黄老道答道:“妾身是李门吴氏,因丈夫亡故,欲求超度一番。特领这唯一的亲儿李杰,我们母子万分虔诚,求法师广施妙法,让我的丈夫在那边早日轮回。”
黄老道其实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还得问一问,借机会也多打量吴氏。
他心里想一套,嘴上说道:“其实贤夫亡故,要进行法事求见,那么家中呃,应该设置小堂内可以进行法事,方可有效。”
吴氏一愣,于是反问道:“怎么,观中不行吗?”
“按说也行,只是在道观中的来往人很杂。难免会被人打扰,恐怕施法不灵验,影响了贤夫的法事啊。不如在家中无人打扰,施法时可以请神,可使贤夫得甚多功德。”
在道观里边儿做法事,人多眼杂感情。这位黄士吾本就不是认真修道之人。他憋着到人女方家中去办法事,这里边儿就有这花花肠子在其中呢。
吴氏进门后也在打量这位黄士吾,黄老道,一看之下风度潇洒,仙风道骨,有30上下的年纪,跟自己年岁相仿,心里边儿就多了一份好感。
“法师屈尊降临寒舍,此乃万千之幸啊,妾身母子不胜感激。那,那我们就回家收拾收拾小堂,等法师什么时候到家中来做法事。”
吴氏本身就不是好热闹的性子,所以对黄老道来家中做法事并没有想什么别的意思。
“这时间的选择,还要把你亡夫的生辰和亡故时间给我,我还要推算一下,选一个合适的日子。”
吴氏把日期告诉了黄士吾。黄老道像模像样的掐指算了算,然后又拿着罗盘和黄历仔细观察时候把日子定在八天之后。
日子确定之后吴氏又说:“我打算建一个7天的道场,正好这道场做完后亡夫周年日满。”
“好吧。在贫道把一些事情往后推辞推辞。到了吉日,我就先为您的亡夫做一场法事一定绝不失夫妻情义。”
“妾身就在家中上恭候法师,多谢道长!”
吴氏拿出了准备好的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黄老道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待法事做完之后另有香火奉上。”
到了八天之后,一早这位黄道长带着两个小道童,还有一个火工道人,挑了香纸卷轴,就奔到吴氏家来了。
火工道人挑这些东西,念经用的,做法事,这些道具都得带齐了。
吴氏因为儿子比较小,所以特地在家族中叫来了几名婶子陪着他做这七天法事。黄老道到吴氏家一看这种情况取出道具来到了吴氏事先准备的小堂屋当中。
黄道长跟这两个道童他们一行几人到了教堂中看了看,先把那三清道祖的画像都挂上,做法事没有神像可不行。
一切都准备停当,这就开始敲打法器,念起经文来。这一来,动静可就大了,这里边儿讲究又多了,焚表请神,施法了,焚香呀,招魂呐,整个儿折腾一天啊。
吴氏和请来的族人就站在旁边就陪着看着老道进行法事。
等吴氏上香的时候,老道眼睛都不够用的了,尤其是老道俩眼放光,长调门儿啊,念经那动静儿都变了。
等一天的法事做完之后,黄老道对吴氏说:“法事已经开始,剩下的就是每天念经,焚香叩拜了。
但是毕竟是为你亡夫做的,你在晚上在香堂当中独自焚香,为你亡夫祈福,可以增加他的功德。”
吴氏按照老道的要求在香堂中祈福两个时辰。吴氏就在这堂前跪拜像悬挂起来的神像祷告。
这吴氏祷告了一番,又在神像面前几次施大礼。然后默默的跪在神前祈祷。这样的仪式一共执行了三天。
黄老道自己就带这两个小道童在人家吴氏家里吃斋,在收拾出一个单间儿除了每天做法事之外,平时就在这单间儿里安心修行。
他与无视之间的沟通都由他带来的两个十一岁的两个小道童进行沟通,没事的时候就和吴氏的儿子李杰在院中玩耍。
黄老道虽然表面上一本正经,但是灯心火从不曾熄灭。
这两个小道童经过三天熟悉之后便和李杰熟悉起来。三个人经常在院中做各种游戏,时不时的从李杰嘴里套听吴氏的事情。
而陪同无视的那几位神媳妇,婶娘看见黄老道比较守规矩,所以渐渐的晚上无事祈福的时候,便在无人跟随了。
黄老道也躲在自己的房间中念经,并无任何不守规矩的地方。
吴氏经过几个夜晚的祈福之后,虽然年轻啊毕竟白天需要进行仪式,夜晚还要进行祈福。所以精力便越发不济了,这天晚上又无人陪同,所以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在吴氏的睡梦当中,儿子在旁边睡打着调皮的小呼噜,起伏错落,很有节奏。
吴氏的目光就落在儿子脸上,心想这孩子快点长大顶门立户,我如果在能看见他娶妻生子,也不枉一生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觉得在床旁边有人呼唤娘子。
吴氏感觉床边站着一个人,把这吴氏吓了一跳。这账帘已经被人给撩起来了。床边处站立一人,正是黄老道。
吴氏这么一着急,想用手往外推,这黄老道就要往这帐子里边儿钻。
吴氏顿时被吓得醒过来了,激灵一下子,再一看香堂之中是空无一人。感情是一场春梦。
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念。吴氏在无心祈福便收拾了衣服站起来回到屋中睡觉,在进门之前还向黄老道居住的房间扫了一眼。
但是第二天在见到黄老道做法事时,吴氏感觉到脸通红,不知怎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段梦境来了。
有句话叫做相由心生,魔自心起。吴氏自以为别人没注意他这观察,哪知道尽被黄老道收于眼底呀。
他一看这吴氏的脸儿,一会儿泛红,一会儿又变白,就知道她动了心啦。黄老道心里边儿又多了一份自信。
白天把法事做完又吩咐吴氏说道:“剩下这两天就不再进行法事。贫道要静心沐浴,准备在第七天晚上二更时分做最后一场法事。”
今天吴氏看见这黄老道,可让这吴氏心头一动。
心中暗想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出家当了道长了呢?
其实这道长跟和尚不完全一样。这和尚们也有带发修行的,不光都剃着光头。
那老道里边讲究更多了,还有能娶媳妇能生孩子的老道在家修行。
但是这吴氏就见着这位道长,应该说春心荡漾。如果要能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后半生也算是有了着落啦,可惜他出家了,哎呀,看看他这个模样,真是比先夫也不差。
转过天来到了弟七天的晚上,吴氏带着贴身丫收拾香堂。准备饭办这堂超度的法事。
今儿是这场法事最隆重的时候。从哪看出隆重来呢?就从这黄道长这精神头就看出来。
这黄道长早晨起来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透着比往日还精神,漂亮的道袍得看看有没有褶儿,鞋袜衣帽齐齐整整,干干净净,真就让这吴氏又多看两眼。
吴氏一看,今儿道场那精神头儿是越做法事越亮堂。比头两天就看着就精神。
黄道长走到了吴氏跟前,右手一甩着拂尘打几手,先行那个礼。
“夫人昨夜睡得可曾安稳呐?”
这一句,吴氏一愣。连忙顺口就搭了这么一句。
“承蒙道长问候,妾身睡得倒还不错,道长昨日安歇的好吗?”
“无量天尊,睡得倒还好,只是夜晚时分有些口渴,醒来了几次。”
他说这口渴的时候,这眼神紧紧的盯着吴氏的脸庞。啪。把是这一地。
吴氏当时就明白了,这可是一语双关,脸腾的一红。
“那边多喝些水儿,临睡时晾上一杯素茶,就放在床旁随时饮用。”
“是啊是啊,只怕难解,梦中饥渴呀。”
俩人说这话时候,旁边没什么人,吴氏脸更红了。
“道长,咱们什么时候做法事。”
“这就开始。”
稍后不大会儿的功夫,丫鬟走过来了,手里捧着个托盘儿。盘子里装了一些新鲜的水果。
丫鬟来到了黄老道的跟前说:“道长,我家夫人说,您在口口干舌燥,请吃几个鲜果,解解口中的干渴。”
道长就在这个期间呢,他的目光还在往那吴氏身上打量越是打量吴氏就越心慌。
等到二更时分,黄道长先焚香祷告,然后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放在手中。
最终轻轻的叨念几句之后,双手在空中不断的抚摸这个水晶球。
水晶球仿佛定在空中之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一刻之中,王老道突然间睁开眼睛说了一声:“娘子。”
然后身体一哆嗦手中的水晶球落在地上的咕噜噜的滚动。
王老道瘫坐到地上,对吴氏说道:“本来今天晚上这场法事能请来你夫君的亡魂。你们夫妻有两个时辰的交流时间。”
可是黄老道看了看那两个道童,还有吴氏的儿子李杰说道:“这三名童子的血气太盛,虽然我已把你夫君的魂魄请来,但是由于这三个童子在侧。他无法与你见面,可见你们夫妻双方的是没有这个缘分呐。”
说完之后便带着两个道童收拾了东西,担着担子离开了吴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