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乘帆远航
这些几乎都是样样致命但是作为从小生活在海边的水手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这个孩儿兵的首领是石绍来的族人叫做石元铺。
孩儿兵的所有的毕业成员都要在海面实习荡三年,学习如何驾驶海船和指挥海船。
就连是陆师备注要作战方式训练的那些孩儿兵也不例外。他们也要学会如何在海面上作战,因为林家军的主力是海军,陆师是海军的附属。
虽然林夕一直想建立大陆军,但是林家的陆军始终是海军的从属更像是一支海军的陆战队。
所有的孩儿兵现在都没有独立的建制,统一归林家的那些老将指挥。
孩儿兵开始在这艘船上实习的时候,石绍来开始并不同意。
就算是按照这是大海上的规矩,货主和海船的船主其实也很少派人到船上。
毕竟船上的舱位有限,每多一个人就要多很多的物品。何况孩儿兵还要比水手的数量还要多一倍。
每一个孩儿兵都是新手,并不能当成熟练的水手使用。
基本上带上孩儿兵也就是意味着少带货,利润空间减少。
毕竟他们所在的这艘船是一条商船,而不是兵舰。除了必要的水手之外,一艘大船是能带多少货就带多少货。
这些孩儿兵上船实习后必然减少带货的数量,这和适合每一个船员的切身利益相关,带货数少,他们所能获得的分成也就少。
可是后来不知道谁出了个主意,把他们的亲属和族人都分到同一艘船上,再夹杂着一些不是亲属的孩儿兵,他的侄子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不带着孩儿兵去实习。林家又给了一部分银子来补贴他们的损失,这些孩儿兵才得以上船。
新修的港口很大,从外及里感觉很宽敞,船只是从南向北的方向入港
货船越往里去船只就越多,无数的小船在大船之间来回穿梭行驶,有牵引船,也有一些是送补给的小船,更多的大船是轮流停泊在栈桥上,在下货或是上货。
在视野范围内,东边的山要多一些,都是些三百米小山。
不过绵延成片山大量的民居在山间或是平地上呈现出来,港口区光是栈桥就有十几条之多。
大船有好几十艘,几十料左右的商船过百艘,然后就是好几百艘大小不一的小船。
最少的小船只能带十几个水手和少量的淡水食物,应该是一种纯粹的小型转运或是牵引用的船只。
石船长看见孩儿兵正拿绳子测量水深。并且用小本子记录着。也有人掏出小本子和硬笔,开始统计自己看到的经过船只数量和大小。
还有人则仔细观察港口,这些人将在船离开港口后用脑中的记忆绘制简要的地图。然后所有人再把地图放在一起相互进行矫正,基本上就会能够描绘出一个船舶停过港口的所有的资料。
这些孩儿兵都经过蒙学的系统的教育。经过在上船之前还专门进行过航海培训。
他们不但认识罗盘能够熟练的使用牵星板,他们都能进行简单的绘图工作,还能够熟练的使用文字表达出各种意思。
这时他听到两个孩儿兵正在议论。
“上次咱们运输死了几个人?”
另一名孩儿兵翻了翻手中的本子说道:““病死一人,不小心落船淹死一人。还有两个人。据同舱室的人说是出外小解就消失了,估计是落海了。”
“五天的行程就是消失了五个人。看来咱们还要加强管理,宣传行船纪律。对于为敢于违反的一定要处罚,这是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你看看这是我修改的行船规则,我又加了几条出仓必须报告。发现有人不对,也要立即报告,请随传的军医治疗。上次那个人就是因为吃坏了肚子,等咱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救不过来了。”
“还有就是那些小孩子必须让他的母亲用带子拴在腰上。上次那个落水的就是因为小孩子淘气到处乱跑,结果一不小心落水了,等咱们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拿过来我看看。”石绍来笑着这里说拿过了那个孩儿兵手中的小本子翻看着。
孩儿兵写的东西非常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就是识字不多的石绍来,看起来也不是十分吃力,联系上下文基本能猜出是什么内容。
“写的不错,就按照这个来执行。你们派几个人多跟那帮老娘们儿说说。好在只有一人病死,还有一人不慎失足落水。”
石绍来安慰两人。
“不论是病死或是失足落水,在海上都很正常……就算是疍家人也是一样,从小泡在海上的也不免在海上身亡。”
“不过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内疚?咱们在海上航行的,你们上船大概有四个月了吧。咱们开始从每次运人死了十个八个的,到上一次只死了四个人。”
“咱们为什么要分段运输?就是为了减少人员的损耗,以前你们没来的时候,这一趟走下来哪趟不得死个十几二十个。
这还是咱们行驶的距离短,如果咱们一直从广州航行到西贡,那死1/3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最多的时候要死一半人呢。”
石绍来面色和蔼的跟两个孩儿兵解释。
孩儿兵刚开始上船实习时,他是不愿意用这些孩儿兵当水手的。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配合,他发现这些孩子们非常有纪律,个人集体战斗力非常高,而且令行禁止,根本不是那些老水手能比的。
船队和孩儿兵虽然都都归于林家管辖,可是实际上他们却是两个系统。
孩儿兵统一归粮城管辖而这些商林家商船上的水手基本上都会船长管。
孩儿兵没毕业之前的顶头上司就是的军官短训班山长绝林老和尚。毕业之后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林海平。
可以说这些孩儿兵的待遇和林家的那些披甲家丁是相同的。
石绍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也知道这些孩儿兵日后就是来顶替他们的位置的,不过这个时间会很漫长的。
为了为日后留下一些人脉,他也是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交给了这些人,并和他们打好了关系。
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是非常不容易的。现在是因为孩儿兵的人数太多,船只比较少,来不及给他们配备专门的训练船只。
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些孩儿兵恐怕不会再到商船上来实习。现在孩儿兵所属的蒙学已经有了一支八条船组成的舰队。
虽然不能满足孩儿兵的需求,但已经能解决很大一部分的听说蒙学还在建设新的船只。
林家掌握这个新建港口的贸易大权,但并没有禁止海商自己的贸易。
只是和马尼拉贸易的大头是由他们自己掌握着,别人也走这条贸易通道南洋商行会抽取一定的好处费。
很多福建和广州沿海的小型商船就是自己贸易,但也有一部分海商为了避免自己出海遇到危险把自己的货卖给南洋商行。
石绍来与两名孩儿兵站在船舷旁边闲聊的时候,另一名在外值守的孩儿兵的军官就进来了:“船长,我们在检查上传旅客的行李的时候,发现有32个人带了盔甲和武器上船。
我们要对盔甲进行封存,他们不干非要自己随身携带。
他们刚报了的船长名,说是你的故人。”
“故人?”
石绍来微微一愣,这倒是有趣了。不过他本就是平安涌的石家人在广州城有故人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即使是故人,那些盔甲也要封存,不但这是为船上旅客的安全着想,同时也是规矩。
船上的旅客是不允许有任何武器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既敢自称是自己的故人,好歹应是有些底气的。
石绍来努了努嘴,石元铺就出去了。片刻之后,他就转了回来。
“可是熟人?”
石元铺回答道:“就是庞大叔那个给庄家当家丁的儿子。”
“庞老牛的儿子?我已经有十来年没见过了。听说这小子跟着庄老太爷学了一身本事,怎么想起移民来了?”
庞老牛去年死的时候,自己正好在广州城,还去给他上了一份礼。
庞老牛比自己年轻了五六岁,没想到居然走到了自己前面,让他惋惜不已。
他的儿子自己和石元铺都见过,也的确算得上是故人。只是变成了林家招募的移民的身份,却让石很纳闷,闻言便问石元铺:“是因为……?”
当初虽只有一面之缘,却给石绍来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是个很聪明又有见识的年轻人,日后当能在军中有所成就。不知道怎么放弃了军中的大好前程跑到西贡去当一名泥腿子。
“叫庞震。”石元铺看出了他忘记了名字于是说道。
石绍来点了点头,终于想起来了。
“既然是故人就把他带上来,我听听他怎么说。”石绍来吩咐道。
不管庞震有什么困难或者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作为船长都有资格问一问。
庞震被领进来了,石绍来在他身上已经看到老友旧日的影子。庞震举止看着很是老成,并没有在外面一般人的浮躁,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有四十左右的样子。
看起来从他父亲死后的这一两年间,他是吃了不少苦,才会让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看着一身贫苦人装束的庞震,石绍来先是神色黯然,可紧接着心头便腾起一阵疑云:“庞震,你手庄老太爷传授了一身本领。你父亲时常向我吹嘘你如何了的。”
“即使你混的再差,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衣衫褴褛。看着你的样子好像衣食无着。庄老太爷纵然过世了,毕竟你和庄家的情分还在在,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庞震一听,顿时眼圈就红了,哭拜在地上,“想不到石伯父还记得先父。”
石绍来摇摇头:“你父亲也算是我几十年的交情。好了,且起来说话。”
庞震擦了擦眼睛,依言起身,“小人跟在庄老爷生病一直当清兵头,三年前庄老爷过世,庄大少爷成了家主。
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他接掌权利之后就开始打压昨天我受伤昏迷时欺辱了我的姐妹。”说到这里庞震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实在受不了,听说林家在招募人前往海外屯田。我便带着被大少爷踢出家丁队伍的几十个兄弟前来投奔。
至于我们带的那些铠甲,是我们在做家丁时攒下的家当想一同带走。”
石船长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对庞震说道:“船上的规矩,所有武器上船时必须封存,不过我们会给你们打清单,下船时原样会还给你,不会占有你们的铠甲。”
庞震下去之后就将铠甲交给了底下的孩儿兵,船员在他的见证之下封在林夕做的那种集装箱内。
然后放到了底舱,并指着箱子上的编号告诉他,就是这个箱子到时候咱们会当面进行清点的。
其实这种事情林家的移民船碰到了很多,因为广州这里真正的活不下去的贫民,其实并不是很好的移民对象。
因为这些人身体瘦弱受不了海上的颠簸,需要先养他们两个月才能用船拉走。
所以普通人的移民成本很高,但是广州这里还有另外两种人很适合移民。
第一就疍户他们有长年吃海鲜等肉食,身体很好,经得起长途颠簸。
第二种就是广州卫的军户们。他们的屯田都被军官吞并了,他们都成了军官的佃户,又有常年练武的习俗。
军户具有一定的纪律性,同时他们有稳定的田地耕种,所以营养也不算差。同样经得起长途的路途上的辛苦所以他们是非常好的移民目标。
这些军户一旦决定跟随林家前往海外屯田就会带走所有的家长当中不乏出现一些兵器和铠甲。
军户之所以愿意跟林家去移民,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林家也是大明的将门之一,只不过等于是换了一个卫所。
所以一些家庭子女较多和生活比较困难的军户诈称平民跟随林家的移民船前往南洋,林家也故作不知。
当然为了防止这些军户在海上暴动或者说海盗伪装军户抢劫林家的移民船,所以必须会做一些防护。
把船上的精壮汉子当成水手的助手,做一些升帆拉索和清洁船板等杂活。
这样干的目的并不是船上缺人而是让他们成天忙碌起来,消耗他们的精力,防止他们闹事。
船上的一名管事带着庞震等人站在甲板上,向他们介绍跟随船只劳动时给的报酬:“你们每天在船上干一些杂活儿给半石米。有两种支付方式。第一种是按广州的米价给你们钱。第二种是到地方给你们稻米。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我要大……”还没等那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儿说完话,庞震一把推开他说道:“我是他们的头领,代表大家说,我们要钱。”
管事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咬起了牙,板着脸,一字一顿:“行,那就签字吧!”
管事拿出一张纸,让所有的人都签字画押,然后对他说:“你们现在下船开始搬运货,小心点儿,摔坏了,还是需要你们赔钱的。”
李船长看到了庞振的这个小动作,暗自点了点头,这小子真的是很聪明。
因为这个负责登记的管事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心机。听着大米和钱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广州米贵,西贡米价便宜,两者相差少时5倍,多时甚至会相差十倍。
林家是不会亏欠他们工钱,但是光是这么交换一下支付方式,他最少有四倍的利润。
这是从船下急匆匆的走上一个人伏在石船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来人急匆匆的下船之后石船长,看到庞震等人一眼默默的转过头去。
刚才下了上来的这个人告诉他的就是庄千户在城楼被杀,并把其中的原因告诉他。
石船长听后心里骂庄家不更是罪不可人。即使庞震有错误,把他开了或者杀死都可以。不要牵连亲友是军中的一些潜规,庄家显然打破了这个规则。
庞家世代在广州卫虽然一直没出什么大官,但是常年与军户联姻就造成了军中根基深厚。
庄大公子生前没少拿庞家的亲朋好友下手。这是现世报啊!
刚才他派人查了船上的这些移民,除了有七个人与这伙人无关之外。其余的都是他们的家眷,这是破釜沉舟奋力一搏呀。
石船长看着指挥这些精壮的男人干活儿的孩儿兵。不由的想起他们刚上传的时候。
这些人虽然是林家军户的后代,很多人都是在海边长大,但在船上生活确是只有极少数的人。
在商船上水手最难熬的,在海上时不时的就是几丈高的大浪,整艘船在海浪中东倒西歪,一般人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腿都软了。
这些孩儿兵纵有性命之忧也敢拼命去做,但当着天地之威时,人的勇气实在是太渺小了。
在船只摇晃厉害的时候,那些适应情况的人他们只是稍感不适,还是照常吃喝睡觉。
不适应的人却是把苦胆都呕出来,他们又不能不吃不喝,若是那样体能严重下降,可能生病,那会死的更快。
可惜孩子强迫自己吃喝,过后不久又呕吐,然后再吃喝,那种滋味,真的比上战场与人拼命还要可怕的多。
周围那些不晕船的同伴把船舱的污物收拾干净,并用清水沙石冲洗,虽然船舱中弥漫着呕吐味的味道,但是却看不见一块污迹。
说是实话一开始他还真认为这些孩子全部能撑出来毕竟船上的水手都是大浪淘沙留下的精英。每年水手受不了远航的辛苦而下船,每次补充的水手基本都只能留下1/3左右。
适应之后,便是每天看海天一色,有时风平浪静,船上老水手们一起在海上钓鱼,有时候收获很多,众人一起烤鱼吃,大快朵颐,有时候什么也钓不上来,却消磨时间的好手段。
是这些孩儿兵一有机会便在船舱或者甲板上组织训练和学习,每天忙忙碌碌。
而且他们还制定船根据船上航行的一些中的具体情况制定了很多规则,而且在不停的改变。
庞震,大奎和温忠等人自幼生长在一起,后来托庞震的关系也进入了庄家的家丁当中领着一份优厚的饷钱。
他本想自己就这样在庄家的庇护下过完自己的一生。没想到当中突然发生变故,自己也不得不走出危险的一步,真是有恍然如梦之感。
几个人刚刚搬完货物正坐在船头休息着,庞震看着眼前的港口,想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眼前这港口但名义上是官府新建的港口,但这里的管事和人员都是由林家派出的,实际上就相当于是林家的私港。
林家的商船队大致就都在这里上下货物也是从这里扬帆远航。
庞震已经看的发起呆来还好他此前在庄老太爷的精心教导之下还算见过一些世面。
不过人家的海船上的情形和自己以前了解的情况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远。
“西夷船?”
正在和他一块儿休息的大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眼前是一艘式样与中国福船完全不同的西夷船从珠江上逆流向码头慢慢驶来。
这是艘典型的盖伦船,采用的是u字型的船身设计,三截纵桅杆也是用硬帆。
“好象比咱这船还大啊?”温忠也忍不住惊叹起来。
“这艘船用红毛夷的话说是五百吨位,在他们那里也是少见的大船了。”旁边和他们一起休息的孩儿兵向人介绍道。他也啧啧赞叹,眼中露出羡慕的神采来。“咱们脚下这船是多大?”有些爱唠叨的大奎连忙问道。
“咱这艘船算是比较普通的是八百料。”带着一点自豪孩儿兵高昂的胸口答道:“在大明的船里也算是大的。咱们大明的船一般都是三百料和五百料,五百料以上的就很少,何况咱这是八百料的大船。”
说是“大船”,在这艘西夷盖伦船经过时,孩儿兵的眼里还是要喷出火来就算他脚下的这艘船也不属于自己。
可无论如何,立志当一名船长的人看到更大更优秀的船时,那种羡慕和想占有的欲望都是一样的强烈。“咱这艘船,用西夷人的算法是长十二丈,宽四丈,吃水一丈五,载重按西医的说法是五百吨。
这艘大船我打听过,全长二十五丈,宽三丈,吃水不到二丈,载重一千六百吨,相当于两千五百料的船。能装三十六红夷大炮,船员估计得用近五百人之多。”
“这船是咱们的四倍多大,听说造船都用最好的硬橡木,木材都要储藏多年才合用,因为年年造船,储藏的大木头也多,不象咱们,想造大船也寻不着好木头。西夷那边已经有近两千吨位的大船,不过那种船都是纯粹的炮舰,不是拿出来做买卖的,所以不出来远航,咱要想见,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啊。”
大奎连连点头,赞道:“好家伙,好家伙,不出来真不知道世界之大,咱们真的是井底之蛙啊,近两千料……”
大奎感觉自己粗浅的算术一下子就不够用了,这一艘大船,究竟该有多大,如果行驶在自己眼前,该是何等壮观的模样。”
这话有和对方拉近关系的用意,不过也真的是出于大奎的真心。
他们始终在广州府一带打转,眼中还是大明的那些山山水水,但是广州不允许西医的船只靠岸,这些船只一般都在香江县的澳门那边,他们见的就少了。
“这是商船还是战舰?””庞震又用语气羡慕的语气问道。
“这是武装商船。不是战舰。”
孩儿兵转过脸来认真的对他们说的:“这是尼德利亚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是他们来打劫我们,被我们俘获的,现在的名字叫鸡肋号。”
“为什么会叫做鸡肋号?我说呢。”孩儿兵洋洋自得的说道:“我们俘获后发现这艘船的船底有很多地方都被船蛆给蛀透了。
所以我们简单维修一下,准备把它拉回粮城进行彻底大修。”
“你此前说过红毛夷驻巴达维亚的东印度公司,拥有五万员工其中一万人是军队,有一百多艘武装商船,十几艘战舰。
若他们商船都是眼前这船模样,那也是实在太可怕,以一个商号之力就能控制诸多国家,这么大一片海洋,想想就他娘的叫人担心。”庞震有些担心的说道。
“担心倒也不必。”那名孩儿兵毫不在意的笑道:“我们大明也能建造这么大的船。我们之所以常使用五百料左右的商船,是因为我们大明找到像西夷船那么长的龙骨十分不容易,一般都用来制作军舰。
这些红毛夷能造,我们当然也能造,甚至我们会造的更大,更好,火炮更多。
要知道这么一艘大船的龙骨需要和船这么长的木头再去掉头尾,这样的大庙是很难找的,更别说在加工的时候损坏的。
这些大船那就是看着让人叫感觉有些害怕,不过在即使如此大船还不是我被我们轻松的俘获。
在这广州一直到吕宋等南洋海面,只要有林家在,这些红毛夷就得老老实实的乖乖听话,不然的话,自有人去教训他们。”
虽然庞震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但是在这个年纪比自己几乎小一半儿的孩儿兵身上这种强大的自信。
正是这种自信使得大明的人能博采众家之长,承认别人的长处并且学习。
远处的鸡肋号驶近,人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船身两侧那些黑洞洞的炮口。
庞震等人闻到腥咸的海风,这是船身划过水浪溅起来的味道,他们还听到风吹动侧三角帆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听到船上的水手大声叫喊,他们调整着风帆的方向,感受风速和风向。
不停跟随船长的手口令在调节风范的角度,船的前面还有两头小船上。拼命的花,船上的两根缆绳拽在这高大的盖伦船上。
庞震更关注的是船上的火炮。这是他身为军人的一种本能,他与其关注船只本身,还不如说他们更关注这艘船有多强的实力。
“这些红毛人的武装商船虽然看着威风但是转动不便,只要被咱们接舷,冲上船上或是纵火,他们也一样要输。”
“这些船上有这么多火炮,靠近的时候被人用火炮轰击,我们的人损失也不会小吧?”庞振试探着问道。
“我们林家和西夷人人做过好几场了。咱们都是大获全胜,损失多少我并不知道。
不然你以为那些西夷人为什么能老老实实的跟咱们做生意。
咱们也不愿没事就打生打死的,只要红毛夷老老实实做生意就一起和气生财。
不过,这些外来的家伙越来越多,地盘就这么大,将来迟早要打一场,根据胜负看看谁是老大。”
庞震心里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
那名孩儿兵也注意了庞震的神色,挠了挠头皮。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我们老师的见解。”
林夕曾经给孩儿兵们讲过海权论的简化版,甚至还扫盲过南洋现在的局面。
中国沿海,包括台湾,澎湖,现在都有西夷势力存在,西班利亚人,尼德利亚人,葡萄利亚人,这三国是势力最强的主要也就是提到这三国人。
这时船越来越近了,人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船只上那些水手的模样。
的庞振惊奇的发现船上都是和自己身边这个水手年纪相仿的人。
而成年的水手并不多,只是其指挥的作用具体操作的都是这些少年。
大船上的水手们忙里偷闲的和这边船上的人相互打招呼。也双方脸上的态度都很友好,有不少人向这边扮鬼脸,或是像这边大声的喊叫。
温忠一直在旁边笑呵呵的听,他是不怎么多话的人外勤的人。
这次跟着庞震一起出来的目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家小,他也是这次逃离行动的倡议者之一。
他在码头上干活的时候听说林家给每人分地,自己家有七口人自己的媳妇儿和妹妹都怀着,如果不论大小每人给一百亩那就是小一千亩。
怀着当一个地主的梦想踏上了移民之的道路。他听个热闹就行,不怎么往心里去。
这时看到大船温忠倒是起了好奇心,笑着道:“这艘船真是好大,如果能上传,想做一回也不枉走这一趟。”
“你这个想法挺好,我决定满足你们的愿望。”庞震等人扭头看过去之间石绍来笑眯眯的站在他们身后。
“鸡肋号派人过来说他们的船上需要有人不停的排水。
我和船上的人商量了一下调过一批人去,正好你们这30多人再加上另外几艘船也各出几艘船也几十人。
一共凑了200人调到那艘上。号上去排水。”
庞振看着听到可以到那时候大船上去这些人眼中露出的兴奋的神色。
他们这些人下了船在码头上集合,等积累好靠岸之后便踏着跳板登上去。
这时船舷上有一个人突然间冲过来一把抱住刚才和他们谈话的那孩子。激动的说道:“鸡仔,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咱们俩已经有半年没有见面了吧。”
旁边的那些少年都哄笑起来,一个个都向这边笑着大声喊道:“小鸡仔!”
“不许叫外号我有名字的,我叫石元镇。”说话的石元镇,身体比较瘦弱,但是庞震和他曾经交流过所学。这个长得像鸡崽子一样的少年精通算学和几何学,也擅长画图。
如果这些少年都和这个小孩儿一样头脑十分聪明,是一个难得的优秀的人才。
船队之所以还没有离岗,就是等着这艘鸡肋号回港补充东西。
又过了半个时辰鸡肋号好补充完食物和水之后,这时从港内又靠过来几艘小船。
水手与这几艘小船上的人合作,一起将大船与小船接连上,接着小船上的人喊起号子,几艘小船上的人都开始划桨。
船桨划动水面,人们在大船上感觉不到什么,但船身开始移动,缓缓牵引着向港口外驶去。
然后扬起风帆顺流而下,等到船航行的宽阔的海面上。
牵引的小船解开绳索,大船已经调整好了风帆,借着风力,庞大的船身渐渐转向,然后五艘大船调整好距离往着西边的海域缓缓行驶着。
庞震等人虽然主要工作是排水,但是也用不着他们不停的干,只要积攒到一定的数量掏出去就可以。
众人休息的时候便在船舱中看着那些金黄色的青铜火炮。
不管怎样说,这艘庞大的战舰给人很大的冲击,两舷都有的火炮更令人感觉压力很大。
一艘战舰上就有好几十门火炮,一旦打放,将是何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