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火铳病毒
“对了这种武器叫什么名字?”王铁锤摩挲着还在发烫的枪管问道。
林夕看着王铁锤手中的左轮的弹巢和枪管之间的这火药熏出的那一片黑色,心里叹了口气。
这弹巢和枪管之间的缝隙虽然很细微,但毕竟泄漏了一部分火药气体,导致威力减小,这一直是左轮手枪这类手枪的一个缺点。
直到金属定装子弹的出现才克服这个缺点,不过那只是指沙俄研制的一种左轮手枪,其余的手枪这个毛病仍然还在。
不是当时沙俄研究出这种手枪的时候使用的是埋头的子弹。
发射时子弹向前一点,用铜壳挡住这个缝隙一个非常巧妙但又不太费事的方法,解决了这个手枪漏气的毛病。
“我给起了个名字,叫连珠铳。”
“没问题这个名字很好听也符合这手铳的特点。”
得到林夕夸奖的王铁颇有些得意地,六颗子弹,能够连续发射。虽然装填是有点儿费劲平心而论,这个名字起的确实不错。
“不行,这个名字需要我来,要叫转轮铳。”夫妻两人的话音还没落,有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便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林夕看着王铁锤那个跃跃欲试的眼睛立刻开口说道:“行,你手里那只就叫转轮铳,你嫂子手里的那只就叫连珠铳。”
“啊,一模一样的枪,你为什么取两个名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几乎都不用相互商量,便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因为你们两个取的名字都很好,我都舍不得放弃。所以你们两个手里头的手铳就用这个名字来命名吧。”
林夕还在振振有词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铁锤的粉拳已经打过来了:“不行,这种手铳必须要取一个统一的名字,要不然……。”
“好好好,都依你,就叫连珠铳,不过当做武器向外正式生产的时候叫转轮铳。”
小丫头立刻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那么这只手铳卖多少钱一只呢?”
林夕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生产成本的话你把你们两个的手铳用称量一下,换成等值的黄金就可以了!”
林月华听到这句话后,小脸儿立刻垮下来说道:“这么贵呀,我还想把这种手铳卖出去。”
“转轮铳这样的精密武器需要精工巧匠十余天的工时才能做出来一把。
弹药的加工也很麻烦,每枚子弹都要手工包裹上羊皮。这还是制造出来的麻烦。
要知道就你们两个手里这两把成品我废了不下20把。
而且这些制造手铳的钢材也不是能够轻易就炼出来的,平常制作火器、武器的钢材根本无法制作这些连珠铳。
而且炼出来的钢材根本不规律,练个十炉,八炉的,也许能得到一炉成品。所以暂且不能大规模制造。”
“我制作出这两把成品,就赶紧给你们送来了。这两把给你们防身。”林夕解释道。
“辛苦你了。”看着林夕被晒黑的面庞,王铁锤很是感动。
这是旁边一个小丫头开口说道:“行了,这把转轮铳和你前天送给我的那匣子黄金就当做利息!”说着转过身形噔噔噔的便跑了出去,根本不给林夕反驳的时间。
旁边的王铁锤却被林月华这句话逗的笑的花枝招展。
林夕却无奈的叹口气,当初由于那些他管那些军屯的时候一时手头较紧。他向林月华借了5000两银子的钱票,作为那些村中的补贴。
可是如今他搭进去的利息都已经快1万了。
而且那些本金也是要他去还的,因为那是一小丫头的名义,从公共账中贷出来的钱。
虽然使用公中的钱不用付利息,可是小丫头这里的阎王债比那些高利贷还要过分。虽然本金已经还了,但这利息要一直偿还下去。
可是当初林夕用小丫头名义上借贷这笔钱的时候,已经把小丫头给他打的那些白条还给她了。
不过林夕也愿意宠溺这个小丫头,只不过是兄妹两个人之间的游戏。小丫头一直用这个借口来“敲诈”他这个兄长。
王铁锤这时好像想到什么?对林夕说道:“这两天小丫头一直跟我说,说是她要参加那三熊号的下水仪式。”
王铁锤所说的三熊号是就是指的是食铁兽号,竹熊号和花熊号这三艘专业战舰。
林夕想了想说道:“小丫头想都不要想。鉴于她的病刚刚好,先隔离两个月。到时候我也就把守备队的那些铠甲都配齐了。”
林夕说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因为那天林王氏带着小丫头去疍民的村寨中慰问的时候,就是抓住林玉恒他们偷吃鲸鱼肉喝酒的那一次。
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了什么东西回来身上便起了大片的红点。
经过李铁蛋的检查之后,便诊断那是痘疮。
于是林王氏便下令封城,所有的人不允许随便上街。同时祖神道的医生对城中的所有人进行大检查。
不但发现了痘疮的来源,而且还查出有两家人居然得了烂喉痧。
痘疮的来源很简单,因为那些疍民不光出海打鱼,还做一些小买卖。
有一名疍家的船员在马尼拉买回了一些西班利亚人卖给他的毯子和衣物。
这些衣物他打算清洗晾晒之后卖给山里的那些山民。
可是在晾晒的时候,小丫头和几个小孩子做游戏,在那些毯子之间钻来钻去。便染上了痘疮。
不过这个病在别的地方也许十分令人害怕,不过在粮城这个人人都接种牛痘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危害。
只不过是因为小丫头接触的病菌太多,引起了应激反应,起了一身红疙瘩。
她在喝了两天中药之后,小疙瘩便已经下去了。
因为痘疮是只有接触过才能传染。李铁蛋儿根据小丫头活动的轨迹,很快就找到了那批衣物,并将他们全部焚烧了。
同时林王氏命人将那个把东西带回来的疍民捆到大树上,抽了20鞭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豆疮并没有什么,真正厉害的是烂喉痧。后世叫做肺鼠疫,欧洲那边叫做黑死病。
不过这种病在西夷虽然肆虐,可是在东方只要发现及时,不要大规模流行,其实是很好治疗的。
升麻鳖甲汤主治烂喉痧,出自《金匮要略》卷上。
升麻、当归、蜀椒、甘草、鳖甲、雄黄等中药组成。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
老小再服取汗。
加减化裁阴毒,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去雄黄、蜀椒。
以升麻透疠毒,鳖甲泄热守神,当归和调营血,甘草泻火解毒。
经过及时治疗,没有人病死,但是却吓了林王氏一大跳,按照林夕的规划,封城两月。
说是封城,只是人在家中待着,不允许出面乱晃。
因为粮城这个地方非常特殊,城中所有的居民的男子都是林家商队的船员,所以他们并不缺少吃喝。
而且为了防止人心动荡,林王氏暗中授意那些对城中居民进行体检的医生在给各家检查的时候告诉他们,因为发现了痘疮所以才封城的。
不过不要担心,入祖神道师那道血祭的仪式就是给大家种痘。
之所以不让大家出门是因为防止那些没有种痘的年龄幼小的孩子被感染痘疮。
在国人的心目中,孩子代表的香火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别说是在家里待着,就是让他们忍饥挨饿,他们也能做到。尤其粮城这些家属以女子为主,所以大家都服从着林家的命令。
而且粮城这个地方的医疗资源既是后世也是比拟不了的。
现在粮城由于林夕三师兄弟的教学,平均每100人就有一名医生,这还是指那些出师的。
如果是只能治病的人,恐怕两三个人就轮上一个。
因为那些没有出师的医学生大部分都是女子。她们如果想学一门手艺,而学医却是最简单的。因为有拥有一所免费的女学,其中医学只是她们的一门课程而已。
林王氏虽然对林夕要求封城两个月的时间不太满意,但是她作为长在深宅大院中的妇人对这些阴私的手段相当了解。
所以这粮城中真正指挥这场抗疫行动的是林王氏。林夕只是提供了防疫方法,而林王氏提供的却是防御的手段。
而粮城是外松内紧,即使到来的王正谦等人也根本没发现丝毫端倪。
他们对粮城的这种防御手段,只是下意识的以为他们是对这些外来的白旗帮舰队的戒备。
而万万没有想到粮城此时正流行痘疮和鼠疫两种烈性传染病。只是由于控制及时并没有产生什么大碍。
在王正谦的舰队启航的头天晚上,废珠湾外面却发生了一件事情。
上次海盗袭击之后,林家便在废珠湾海面上放了多一倍的哨船。
并且这些哨船巡查的的距离和范围也比原来大了很多。
而且这些上传只有一部分是固定位置的,其余的都是不停的在海面上游动。
此法是利用船只的机动性,远远的避开海盗的袭击,防止那些海盗来利用人数和船只的优势清除这些清除这些哨船。
在海面上,如果双方无装备的武器差不多的情况下,人数占多是有很大优势。
这天晚上有三艘林家的哨船漂浮在海面上。而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却有十数只小舢板,每个上面都有十来个人,他们划着船悄悄的向这三艘哨船靠近。
这些海盗悄悄的围下,那三艘哨船,只有一个人影披着蓑衣靠在船头,看样子好像也睡着了。
那些海盗心里感到莫名的兴奋。他们选择这个时间前来偷袭,也是因为待到敌人疲乏一举破之。
每当他们聚拢三艘哨船的海盗的船只就靠近,不到半个时辰最后一艘哨船海盗被合围。
海盗们并没有着急对上船上的人动手,而是派出一艘船狠狠的撞向了船只后面的那个大木桶。
要将这个木桶中的木材弄湿他们就可以袭击哨船上的人。木材已经湿了无法点燃烽火,即使他们想要反抗,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嘭......,一声巨响,海盗的船只猛然撞在大木桶上。可是木桶却突然化作了一团火锅火光中夹杂的碎裂的木板石块儿四散纷飞。
打在围拢上来的海盗船上。这时那三艘哨船也爆发出火光,碎裂开来围拢过来的海盗不触不及防,便被这群火光这几团火光吞噬了。
即使有人没有被这些碎木和乱石打击到,但那十来艘小舢板全部被这几声爆裂的火光摧毁了,他们只能漂浮在海上等待救援。
海盗的船只刚刚被炸药火药摧毁。离他们不远的海岸上便有人推着船只下水,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这里划了过来。
在远处接应的海盗船也知道他们暴露了,也拼命向这里划船,要把幸存下来的同伴救回去。
在灰黑色的海面上几艘船向中间滑过去,双方接触的一下面一刹那。
林家的这些哨船上顿时响起了清脆的炮声这些都是碗口铳。
一阵爆炸声后,海盗船的甲板上就有数个海盗惨叫着捂着伤口在翻滚着。
剩余的几个海盗在海上捞起了一些还在奋力求救的人之后,发现没有其他的人于是掉转船头便向外海逃去。
准备多时的疍家民兵使用他们船上的碗口铳仅一轮齐发,就将海盗打倒在船。
纵使是经验差了一些疍家的老海狗。可凭借武器装备的优势,暂时便占据上风。
前面的海盗完成掉头的时候,不管不管后面的同伴落荒而逃。
而半夜摸哨的这股海盗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且他们也并不恋战。
把自己活着的自己人捞起之后知道晚上的行动彻底没有希望,只得下令船只撤退,驶向远海。
海盗们之所以吃了一个大亏,那是因为林夕改变了海海上这些哨船传的巡查习惯。
那些游动的哨船上拽着才是装着柴火的烽火桶。而这些停下来的哨船身上都放置了几个大木桶。
这些木桶里放着半桶火药,火药上有一个瓷碗,瓷碗掉在几根绳子上面。
瓷碗里有几块火红的木炭,一旦木桶受到了剧烈的碰撞,瓷碗倾覆,火红的木炭倒在火药上,顿时引起剧烈的爆炸。
饶是那些海盗们武功高强,经验丰富也都见了阎王,即使有那一时没被炸死的在剧烈的冲击之下也会受重伤的。
埋伏在岸边的民兵这时就可以去抓那些被火药重伤的海盗。同时岸上的人也会点燃烽火,珠湾中的警戒船只也会出海对那些疍民的民兵们进行增援。
不过这些海盗今天晚上的海盗非常机警一看势不可为,立刻逃遁。根本没给这些警戒的船只任何机会。
其中这种东西就是一个原始的水雷。在大明这个时代还有比这种简易水雷更加复杂而灵敏的地雷和水雷。
这些都被称为伏火雷或者说是火龙出水,如果没人会想到如此运用这种水雷罢了。
而且这种简易的水雷相对这些放哨的疍民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因为那些火炭燃烧的时间是可以计算的。
这些蛋民只要将这些水雷放置好后,便可以回到岸上的警戒点进行休息,派几个人盯着便如便可以。
等到时间之后派一个身形小巧的人,先将瓷碗中的瓷碗从火药桶中拎出来。
大部分时间炭火已经熄灭了,即使有些残余往海中一到便万事大吉了。
而且即使出了意外,这些疍民也远离这些水雷,爆炸了顶多是炸坏一艘小舢板和几个木桶而已。
林夕放下手中的信件。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封信是林长礁写给他来的。
向他诉说了几家进攻土司的战况,可以说战果非常辉煌,占了很大一片土地,但是战斗一场没打。
他们派兵过去的时候,那些土司主动放弃村寨,带着里面的人跑的无影无踪了。
而那几个守土卫所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们只是想把这些人赶出自己的防守的地盘儿,就想回兵。
平时不由的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