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满天下的商人手中。”杨一凡叹息道。

    “是金亿两吧。”

    “不错。”

    “哎，都是年轻时候造的孽啊。他让你来不仅仅是为了送这个吧。”天成道长叹道。

    “不错，他想见你一面。”

    “哎，该来的总要来的。”

    “道长为何不愿意见他？”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难道是因为天渊和虹魔？”杨一凡闻言忽然看向手中的虹魔问道。

    “不错。四十年前，我作为道府大弟子下山历练，遇见了阿秀，那个让我魂牵梦萦一生的女子。她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心地善良，我因与人比武受伤后被她所救。我在她家修养了半年之久，这时间一久，我们互生情愫，私定终身。又过了半年，阿秀有了身孕，我本想回山告诉师傅，欲取阿秀为妻。但这时我的师弟找到了我，说奉师命带我回山。我与阿秀承诺，回山必定说服师父，但是......”

    “您的师傅不同意吗？”

    “是的，我是师傅所收弟子中最得意的一个，他老人家一直把我当做衣钵传人，欲在以后将掌教之位传我，所以他坚决反对我还俗去娶阿秀。但阿秀已怀有我的骨肉，我又怎么能抛下她。后来我与师傅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我一气之下下了青城山。”

    “后来呢？”

    “一年之后，师弟突然找到了我，说师傅即将驾鹤归天，想要见我最后一面，否则他死不瞑目。”

    “所以，你去见他了？”

    “是的，我本想见他最后一面之后，就回来与阿秀相守终生。可是.......”天成道长说着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可是，你再也没有回去。”

    “是的，我再也没有回去。我回山之后，见了师傅最后一面，他将天渊剑和虹魔剑之事全部告诉了我。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师傅必须要见我最后一面，原来洗涤虹魔剑杀气的青城秘法乃是历代掌教的不传之秘，且此秘法最耗时间，必须从小修炼。师傅将我从小就当成了下一代掌教培养，授我以秘法。如今他已油尽灯枯，而再有几十年便可让洗涤杀气之事全功，若我不接下此重任，青城三百多年的努力将功亏一篑。而我一旦接下这重任，在未竞全功之前，我再也无法离开青城山一步。”

    “为什么无法离开？”

    “这秘法需每日早中晚各运行一次，如此三百年接续不断，方能彻底涤清虹魔剑心杀气。”

    “所以你最终选择接下这重担，而抛下了阿秀。”

    “是的。我选择担下这重担，而天渊剑和虹魔剑事关重大，除了师傅、我和师弟三人，决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我对不起阿秀，我甚至连为什么离开她都不能告诉她？”天成道长痛苦的说道。

    杨一凡听着，看着眼前已是老泪纵横的天成道长，眼中浮现复杂之色，他的选择有错吗？对青城山，对天下而言，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吧，但是阿秀而言，他的选择太过残忍，那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到死都在等着他回去，可她到死都没有等到，到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回去。

    “道长，金亿两就是你和阿秀的孩子是吧？”杨一凡问道。

    “是的，他就是我们的孩子。二十年来，他每年都会来青城山，要求见我一面。”

    “但是你从来不见他。”

    “是啊，我对不起他们母子，我不敢见他。”

    “不敢？怕与他见面后，会怨恨你抛妻弃子，甚至恼怒之下杀了你？”

    “不是，如果我的死能对他们有所弥补，我五年前就去了，是我每没脸见他啊。”

    杨一凡闻言摇摇头，说道“道长，你可知道，金亿两让我告诉你，他母亲离世前已原谅了你，而他也不再怪你了，他只是希望能见你一面。”

    “这怎么可能？他......”

    “道长，你虽未下过山，但是却一直在关注他们对吧？”

    “是，我一直让师弟暗地里照拂他们母子。”

    “道长，你真的以为阿秀和金亿两真的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苦衷吗？”

    “那当然，此事师父过世后，只有我和师弟知晓，我从未来开过山门，而师弟。。。。。。难道师弟？”

    “道长，你的师弟比你想的要对你更好。阿秀去世前，他便去见了阿秀，告诉了她一切，那时阿秀便原谅你了。五年前，他下山之后又告诉了金亿两全部，因此在金亿两的全力协助下，他才能在几年内找到消失许久的虹魔剑身。”

    “天仁。。。。。。”天成道长闻言却是低声喊了师弟的名号。

    “而若没有青城和你师弟的鼎力支持，金亿两又怎么可能成为天下第一富。以金亿两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阿秀和他早已想通，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啊，道长。”

    天成道长闻言却是老泪纵横，“原来，原来。。。阿秀和亿两早就原谅我了。”

    看着有点喜极而泣的天成道长，杨一凡却也是微笑，万般苦楚误会，终究要说清道明才能释然，若都隐忍不发，怕是终究只有互相遗憾吧。

    “道长，你可愿下山见他一面？”杨一凡问道。

    “愿意，当然愿意。”天成道长快速回道。

    两人互相看着相视一笑。

    ......

    半个时辰后，已整理好情绪的两人，看着两人中间的锦盒。

    “道长，今晚那两人是冲这天渊剑来的？”

    “不错，这天渊乃是正道象征，又是神物，自然引得多方觊觎。”

    “不知道长可能从其武功认出那两人属于何方？”

    “他们十分小心谨慎，用的均不是自己的真功夫，无法甄别。”

    “他们此次失败而归，必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长可有应对之策？”

    “还有几日品剑大会边会举行，这几日我会一直守在天渊身边，等到品剑大会召开，届时为天渊剑寻得剑主，天渊剑当随剑主离去。”

    “若有需要，道长尽管差遣一凡，一凡定当竭尽全力相助道长。”

    “好，多谢少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