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桃花埠
上回说到仲寒果然于梁老爷处请假,说家中人多有思念,望回家看望。梁老爷准许仲寒回家两天。仲寒临走前,梁吉昌把自己平时喜欢的一副象棋送给仲寒,说烦闷的时候可以解闷。
仲寒拿着礼物来到仓库附近,喊道,“你在吗?我要回桃花埠一趟,问我师父可否把你带回去生活。”
“我”正在河边看两只老鼠在运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半截馒头,听到声音便起身向声音的方向走去。在仓库左侧的柱子旁看到仲寒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正在喊:“你在吗”。
“我”小跑过去,站到仲寒的面前。
仲寒很开心,“太好了,你在,你记得这几天在附近等着,不要走得太远,如若有缘,我们便可成为师兄弟。我走了,记得在这等着。”仲寒又重复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仲寒一路哼着歌儿来到了桃花埠。
无伤沉吟片刻,问道,“你这次出谷有何际遇说来为师听听。”
仲寒见师父没有责备的意思还主动问起,心里大喜,便把自己如何遇到梁家,如何留下作了书童兼小厮,如何遇到“我”,如何发现“我”的异质的情况一一禀明了师父。独独没说自己说过要他来桃花谷修习的事。仲寒想观察师父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师傅说要收留他那更好。
无伤听了神色微变。思忖道,“莫非是他的后代?莫非三年前的那场厮杀竟留下了遗孤,如此真乃万幸。”
“师父?”仲寒见师父出神,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先下去吧,切记要好好修炼。”无伤用责怪的语气说。
仲寒说,“师父,徒儿答应遇到的那个可怜的孩子要带他来桃花谷修炼,不知师父怎样认为?可否把他带到谷里生活?”
无伤说,“为师明天出谷看看他资质如何?资质好的话自会带他回来,如若不然便给他安排个好人家。”
仲寒动容,“师父真是菩萨心肠。”
无伤说,“助人乃修仙者本道,不求外界夸耀,你切记住,以后不可因这种事而居功。”
仲寒顿首。
无伤见仲寒许久不动,便问,“你还有何事?速速说来,如何在此这般女儿作态?”
仲寒似有为难,“师父,徒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父答应。”
无伤早已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却还是问道,“说来听听。”
仲寒说,“师父,徒儿这次回来本是向梁老爷请了假的。说过两天后便回去。师父放心,徒儿不会耽误修行的。徒儿这段时间都在认真修习,不信师父可以试试徒儿的长劲。”
无伤说,“仲寒,你且等为师明日出谷查看梁家一番,回来再告诉你结果。倘若真对你的修习有益,为师会同意的。你刚回来,想必还没有与你的众师兄弟打过招呼吧,他们多日不见你,该是想念你了。”
“诺。”仲寒作揖,后退了两步,便转身走了。一出门口,仲寒便“耶”了一声,开心地朝师兄弟晌午休息的地方走去。
不多久,仲寒来到碧缘亭。碧缘亭此时正是百花盛开,绿树如茵,百鸟游戏,蝉鸣虫叫,流水潺潺,祥鱼戏水。一片好景映入眼帘,正是让人心旷神怡,乐而忘忧之地。
仲寒转过一个凉亭看到众师兄正在此处休息,闲聊,打趣,好不热闹。
“师兄弟们,我回来了”。仲寒兴奋地喊道。
四个师兄弟一起转过头来,庞冲首先冲将过来,一把抱住仲寒,“五师哥,你可回来了,这次偷偷跑出去,师父没有责罚你吧。来,快给我们说说你这次出谷都遇到了什么。”
庞冲把仲寒拉到一方木凳上让他坐了下来。其他三个师兄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听仲寒讲这次出谷的际遇。
老三林若吟听完仲寒对孤儿的讲述,便说道:“依五弟的说法,你可以看见这孩子,而你少爷二堂兄的小厮却不可以看见这孩子,那看来这孩子是魂体。”
老二甄志说道,“不对,若是魂体,怎可在光天白日下出现。”
老六庞冲说:“是啊,三哥,师傅讲课时说过,魂体是不能在白天出现的。依五哥的修为看见魂体倒是不难的。”
老二沉思半晌,问道;“五弟,你在梁家呆了这么久,可否听过附近有没有其他人见过这孩子的。”
仲寒想了半晌,便说:“确实听少爷说过,他在仓库附近玩的时候见过一个孩子。少爷还和他说过话。有一次在那附近玩耍时,少爷的一个书童被他突然出现吓到了,招来伙伴把他欺辱了一顿,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只说是他离开这了,也有说是被人收留了的。这么看来以后是他故意躲着少爷的。”
半天没说话的老四江流儿说道;“这么说一开始梁家少爷和他的小厮都见过他,且他能在白天显现,便说明他不是魂体。而且之前梁少爷看见过他,后来你也见到他,那个叫小亮的却看不见他。说明能不能看见他不取决于外界,也不取决于看他的是什么,而是取决于他自身。刚才说过他不是魂体,如果是魂体,梁少爷那些肉眼凡胎的人是看不见他的。所以这是他自身的技能。当然你能看见他到底是他对你没有使用技能,还是由于他和你的体质相同,这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这个怕是要看你俩的段位了。”江流拍了拍仲寒的肩膀,似乎对他的段位与能力产生了怀疑,倒像是凭他几句话,仲寒便打了一场败仗似的。
仲寒倒也心平气和,完全没有受挫的样子,“江流儿,是什么样等师父下山查探一番就是了,况且我也是很希望有一个对手的。”
庞冲很开心,“终于我也有师弟了。”
甄志,林若吟,江流,仲寒都看了这小子一眼。
江流儿无奈笑了一下,打开扇子故作轻松地摇了几下。众人不再言语,各有心思。
这一日很快过去。仲寒早早赶过来在门外等着无伤。见无伤出来仲寒便说道,“师傅,我与梁老爷处请了两天的假期,这眼看今天就要到期限了。不知师傅可否准许徒儿与师父一起出谷。再说,万一师父有些事情不清楚,对镇上有不熟悉之处,徒儿还能给师父说道说道。”
无伤不允,呵斥了仲寒几句。仲寒闷闷不乐,过去外亭找祝金等外门弟子玩乐去了。正好祝金这家伙不自量力,说要和他切磋一下,正好去试试身手。于是仲寒顾自找祝金玩闹,不消多说。
无伤先是去了梁府,看了此处竟有灵气蔓延于一处院落。无伤心里一惊,好熟悉的气息。于是念了口诀,打个捻儿,一呼儿便到了灵气所在之处。只见是一个眉目清秀的七八岁的孩童。此人正是梁吉昌。无伤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这股灵气并不是此人自身带有的,像是被强行引渡至此。无伤似乎明白了什么,且也没惊扰其他人,并打了口诀出将来了。
无伤来到街上,慢慢走着。脑子里排山倒海的思绪冒出来。他双拳相抵略收了收心神,朝那仓库走去。
无伤在仓库寻找半天,并未见到仲寒所言之孩童。他心里猜测孩子之所以能躲过一劫,定不是凡胎。无伤念了灵诀查看孩童所在。果然在一十分热闹场所看见了一个孩童。
无伤心想,倒也不似仲寒所说的那般孤单,自己倒也知道往人群中寻个热闹。无伤念了口诀,很快来到孩童所在之处。正好见到此孩童正在盯着糖葫芦瞧着。无伤欣慰,会常人难有之灵术,却不行歹事,真是有骨气。
无伤上前买了一个糖葫芦给了他,便一路抱着孩童来到了桃花埠。
无伤把这个孩子带到桃花埠,把在谷里的几个内门弟子叫到跟前。老二甄志、老三林若吟、老四江流儿、老五仲寒、老六庞冲分别在各自的蒲团上坐下。
无伤开口道:“这个是你们新来的师弟,庞冲,他体质与你相近,是水火之质,不过水质居多。你日后要多指点一下。”
“是。”庞冲站起身点了点头。
“这孩子,”无伤接着说道,“许多事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为师现在就给你起个名字,以后你就叫凌空隐。”无伤似乎在和凌空隐说话又似乎在和其他师兄说话。总之他说了上面的话。其他师兄对师父的语言系统都熟悉了,就是心不在焉的语言,似乎有着许多心事的样子。
凌空隐跪在地上磕了头,“多谢师父。”
无伤说道:“起来吧。以后你们是师兄弟了,定要多多帮扶,少闹矛盾。隐的衣食起居就由若吟来安排。”
几人同时道了声“诺”,便起身走了。
仲寒过来拉着还在呆呆站着的凌空隐:“走吧。”
凌空隐眼里漏出喜悦,随着仲寒他们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