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断情丝
“二号郎中”邹慕齐来帮助欧阳夏看病。把了脉,包扎了伤口,开了药,对着众人说道:“这姑娘已无大碍,在这之前已经用了上好的金疮药。这是药方,每日三次煎服。”
林若吟道:“多谢邹郎中。”
邹慕齐道:“不必客气。”
甄志道:“邹郎中可否给我八师弟看一看?”
邹慕齐道:“自然。”说着,邹慕齐又给凌空隐把了脉:“这脉像是见所未见。这样怀的脉像,怕是要找毕命来看了。”
甄志知道毕命的所在,也听凌空隐谈起过,于是道:“劳烦邹郎中了。”
甄志付了诊金和药金,送了郎中出去。甄志对林若吟道:“三师弟,你在这里照顾八师弟,六师弟和欧阳姑娘。我去请毕命来。”
林若吟道:“好。”
甄志使用瞬行术很快便来到了毕命的住所。那外面的小童见到有人来,便道:“你是何人?来此地做什么?”
甄志道:“小兄弟,在下甄志。是来求毕命先生救命的。”
小童上下打量了甄志一番:“行。你在这等着,我去通报师父。”
甄志道:“多谢。”
不一会儿,小童出来带着甄志进去找毕命。“里面请。”
甄志来到客屋内,坐定,说起凌空隐受伤的事。
毕命道:“凌兄弟受伤?可有大碍?缘何受伤?”
甄志道:“八师弟在五魂山与魂主争斗,最后魂主被打败,只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也找邹郎中看过了,说要来找你看。怕是中了邪祟。”
毕命道:“邹慕齐看过了也无法,看来是了。我现在就随你去瞧瞧。”
甄志道:“多谢。”
毕命收拾药篮子,甄志道:“我施加个瞬行术,我们一会儿便到。”
毕命道:“甄公子年纪轻轻,竟会这种奇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甄志道:“毕先生,谬赞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尚武门”。毕命给凌空隐把了脉,面色沉重地说道:“这凌公子是体内灵力被邪气压制,气息混乱,怕是之前入了魔。现我开一副药,专驱逐邪魅之气。慢慢加以调养,不日便好。只是,”毕命欲言又止。
甄志道:“毕先生,但说无妨。”
毕命道:“此法治标不治本。这魔气要彻底除掉,很难。还要靠凌公子自己的修为来克服。”
甄志道:“可有什么防范的法子?”
毕命道:“切勿大怒,戒贪嗔痴,勿自我尊大,最好是戒色。”
甄志道:“这也不难,都是一些修行的法门。等到八师弟好了,我让他与我一起修行。只是,八师弟有喜欢的姑娘,戒色倒是一件难事。”
毕命道:“这也要看各人的造化了。也是强求不来的。”说着毕命写了方子,交给甄志,又用瞬行术把毕命送回。
晚间,董云蓉和董冠贤来到“尚武门”,董云蓉介绍林若吟给董冠贤。董冠贤倒也没有愠色:“林公子,多谢你搭救小女与女婿。”
林若吟道:“哪里。最后是八师弟打败了魂主。”
董冠贤道:“听说这位八师弟受伤了,我去看看。”
董云蓉便带着董冠贤看过了凌空隐和欧阳夏,又看了看庞冲。众人就在“尚武门”暂时落脚不提。
第三日,庞冲和凌空隐都醒来了。两人一醒,就叫自己的心上人。还好醒来有先有后,众人先看了先醒的庞冲。嘘寒问暖了一番。董云蓉自是在身边无时无刻地照顾着。不久,凌空隐醒来了,嘴里叫着“夏儿,夏儿。”
众人听到有声音,都来看了,凌空隐见过董冠贤,道了叨扰,便问道:“夏儿呢?”
林若吟道:“欧阳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我想,很快就会醒来的。”
凌空隐听到欧阳夏还在昏迷,就要起来看。甄志见状上前扶着凌空隐:“八师弟,你刚醒,还是好好休息。等到欧阳姑娘醒了,我再来叫你。”
凌空隐坚持要去看欧阳夏:“我可以。二师兄,快帮扶我一把,我要去看夏儿。”
甄志搭手,扶着凌空隐去到欧阳夏的屋子,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欧阳夏,凌空隐嘴角伤心地抽痛着。甄志见状,拍了拍凌空隐的肩膀:“我先出去,过一会儿,我再来。”凌空隐虚弱地点了点头。
凌空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住了欧阳夏的手:“夏儿,是我。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敢和你说,以为我们心意相通,你是知道我爱你的。可是,经历了这件事,我看到了生命的无常。看到了世间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我怕我没有机会和你说一次爱你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会受自己控制。我怕自己成为世人所痛恨的恶魔。是的。我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大魔王,我明明是可以抑制那股力量的。但我却又渴望那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助我打败了魂主,也会有把我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威力。或许,为了未来的某种可能就对我们的爱情产生疑虑是杞人忧天了。但我不能纵容这种可能性发生,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们或许也是不必一定要在一起的。我会在你身后默默守护你的。”
原来凌空隐听到了毕命和甄志的谈话,他明白自己只能是个修仙之人,不能有这种儿女情长的爱情。如果真的变成了魔王,他很有可能会伤害身边的人。他在五魂山上深深感受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危害,心有余悸。
欧阳夏虽在昏迷,但听了这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想到要和你分开,我也很难过。心里很痛。”凌空隐拭去了欧阳夏眼角的泪水,便踉踉跄跄地走出去。听到声音的甄志赶紧来门,扶着凌空隐来到自己的卧室躺下。
甄志见到凌空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已明白几分,便道:“八师弟,不如随我一起修行,云游。忘记这些世间情爱,去做神仙。”
凌空隐脑中回忆起与欧阳夏的过往:“现在才明白世人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甄志道:“道心唯一,本与这爱天下人的心也不违背。只是男女之爱,总是刻骨铭心,叫人浑噩痴迷,做出许多荒唐事来。修仙所以不能有情爱,有了情爱,便生出二心来。也有把男女情爱之心与爱世人之心同样看待的。只是这心是否能合二为一,外人不能道也。又或许是你我修为不够吧。”
凌空隐躺在床上,不再说话。甄志无趣,便离开屋子,关上了门,摇了摇头,似有许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