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仁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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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除恶务尽(八)

    “搜!”

    在军官的命令下,士兵们对金赤侠租住的农家小院进行掘地三尺的搜索。

    锅碗瓢盆砸稀烂,灶台底下要探头,米面袋子桶窟窿,茅坑里面耍大枪。

    反复搜刮了几个来回,庚娘家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这些士兵收入囊中。

    庚娘就是小院的主人,是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姿容普通,老实木讷。

    金赤侠租住在她家也有保护孤儿寡母的意思。

    “水还是温的,人未走远,给我挨家挨户的搜。”

    屋内,军官将手放入桌上的陶碗中,感受到温热,吩咐士兵们继续执行命令。

    得了令的士兵当即如狼入羊圈,大摇大摆的踹开邻家的大门,闯了进去。

    搞得无辜者家中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待士兵离开街道后,付仁才渐渐显露出身形,并护着庚娘和她的孩子从屋顶落下。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付仁脸上略显难堪,没想到那将天理给他来这么一出。封建王朝的军队军纪可好不到哪去,进了城不严加管束跟流氓恶霸没啥区别。

    “上仙,这可如何是好。”庚娘安慰着几个担惊受怕的孩子,对付仁央求道。

    经过这么一出,家里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付仁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去处。

    话分两头,且说金赤侠和宋禧老和尚去了金成才的府邸,正好遇到奉蒋天理之令前来捉拿金成才的队伍,好在老和尚功力深厚,在军中高手未赶来之前,带着金成才护着金赤侠突围而出。可金成才的妻儿却未能幸免于难,落于敌手。

    身形在小巷内穿梭,躲避着那些追兵。金赤侠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今全城戒严,风声鹤唳,我们该去哪?”

    金成才是金赤侠的叔叔,也是镜州府同知,官衔只在蒋天理之下。

    生的是仪表堂堂,一个中年帅哥。

    即便是逃跑也不显慌乱,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金成才与老和尚异口同声的说道。“去醉花楼!”

    金赤侠只是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并未在此刻刨根问底。

    避过重重阻截,一行人总算趁着夜色,摸黑逃票登上了醉花楼画舫。

    除了老和尚披了个斗篷以外,三人并不算显眼。

    “谁!”

    金赤侠肩膀被人冷不丁拍了一下,警觉的拔出剑回身质问。

    “是我。”

    “付兄!”金赤侠大感惊讶。

    付仁只能稍作解释。

    城里不好待,付仁想那老和尚在醉花楼躲了这么久都没人知晓,便想着带在这躲一躲,赶巧碰到三人鬼鬼祟祟的从水下爬上来。

    两伙人会合后,老和尚独自离去了一会,回来时身后便跟着那陈龙。

    “金同知,宋兄,上仙,请随我来。”陈龙手上从不离的铁球也不转了,对几人拱了拱手,便做出带路的架势。

    七拐八拐,总是向下的路。

    陈龙带着几人到了那幽暗的隔水仓内,在地上摸索了一下,运劲一吸,一块二尺见方的木板被他吸附在手中。

    老和尚当仁不让的先跳了下去。

    众人紧随其后。

    “此室位于水下,安全隐秘,可供诸位藏身。”陈龙没有下来,只是道了一句。在上面重新将木板封口,纹丝合缝,看不出半点破绽。

    这暗室并不小,有丈许宽地,几人只是坐着并不显拥挤。

    没有烛光,而是壁中镶嵌了两颗夜明珠,虽不敞亮,但也能视物。

    众人中,金赤侠最沉不住气,当先问道。

    “现在那蒋天理有大军加护,行事肆无忌惮,我们是不是应该改下计划,先除首恶。”

    金成才看了眼自己这个侄子,神色莫名。“不知你们先前有什么计划。”

    “查清镜州城内所有贪赃枉法的官员,当着百姓们的面公审,依法判刑。”金赤侠对自己这个不作为的叔父并不待见,但听了那老和尚一言,又觉得自己一直没有看明白其真正为人。此时也不隐瞒,说出了原先的打算。

    “不逞一时之快,你也算成长了。”金成才感慨着。

    “哼,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将那蒋天理斩于剑下。”金赤侠却有些不服气。

    老和尚叹了口气,问询道。“金同知,现如今你觉得应当如何是好。”

    金成才道。“如今这个局面,蒋天理恐怕会趁此机会党同伐异,铲除异己,只要本地官员不上奏,这次擅自调兵之事,他有能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大可对外宣称我这个同知和你这个凉山匪徒勾结,扣上个造反的名头,而他不得已才请边军入城剿匪,甭管真假,死无对证。”

    金赤侠反驳道。“上面的人会信他的一面之词?”

    金成才摇摇头。“信不信不重要,愿不愿意管才是正题,只要上下打点通透,本地未有民变,谁会去揭开内幕,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吃力不讨好,吃力不讨好,尔等只顾自身得失,正是如此,这天下要讨个公道才如此艰难!”金赤侠愤愤不平,朝叔父发火。

    犹是气不过,金赤侠站起身,怒道。“我现在就去杀了那狗贼!”

    “金施主莫要冲动,如今那蒋天理有宇文拔亲自守卫,军中高手更是将府衙围的水榭不通,想杀他难如登天。”老和尚劝道,同时拿自身为例。“那宇文拔就是当年带队剿灭我凉山之人,当年我与他交手稍逊半招,暗伤至今未能痊愈,你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金赤侠当即看向付仁。

    “付兄,你待如何!”

    于是几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付仁则看向那金成才,问道。“先生能与那蒋天理抗衡多年,就没有反制之法吗?”

    “既然赤侠对公子这么有信心,公子还能逼得蒋天理这般狗急跳墙,想必非常人也,金某斗胆一问,公子到底是何来历,此番又是何为。”金成才目光与付仁交汇,眼中毫不退让,掷地有声。

    付仁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因为金成才威严审视的目光感到不适,开口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仙者,单纯想惩恶扬善,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

    “敢问公子是哪一境的修仙者,可敌万军否!”金成才紧接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