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

    香奈惠看着迅速愈合的鬼的身体，本想继续上去补刀，但被千道拦下来，有些不解。

    千道没有说话，指了指猗窝座的脑袋。

    “为什么……鬼也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香奈惠原本对猗窝座满怀恨意，可见到它流着泪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感同身受。

    “破坏杀·灭式！”

    千道按住要做出反应的香奈惠，示意她只需要慢慢看着就好。

    随后，香奈惠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猗窝座居然自己将自己的身体打碎，还压制“再生能力”。

    这几个画面简直刷新她的认知。

    千道叹息一声，道：“之后我会跟你说清楚。”

    他们牵着彼此，静静等待猗窝座化为飞灰，消散在空中……

    “姐姐！千道！你们在哪？！”

    “香奈惠姐姐！千道哥哥！”

    两人还没从悲伤的氛围中调整好心情，就听到忍和香奈乎的声音。

    千道连忙答应一声：“我们在这里！”

    没过多久，忍就带着香奈乎跑过来，一开口就是抱怨道：“你们两个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嘶……动静这么大？”

    “你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排干净？”

    “我又没说什么，姐姐，难不成……”

    “多嘴……”

    千道看着两姐妹的嬉闹，很快就摆脱了战斗的阴霾。

    ……

    浅草。

    化身为少年的无惨察觉到猗窝座死亡，突然从实验台上抬起头，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正常来说，人类不可能击杀上弦鬼，否则这一百多年来，它们也不会吃了几十个柱。

    更何况经过之前的大战，鬼杀队那边的柱级猎鬼人有没有三位都存疑。

    “鸣女，打开无限城，让其他上弦全部过来。”

    “是！”

    一转眼，黑死牟、童磨、半天狗、玉壶、堕姬，无论在做什么，都同一时间进入无限城。

    “童磨阁下，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玉壶看到一旁笑吟吟的童磨，当即上去套近乎。

    “这不是玉壶吗？一见面就问工作是不是不太好，算了，你上次送我的壶，已经被我放了一个人类女人的头，你不会介意吧？”

    童磨也不嫌弃玉壶恶心的外观，如同兄弟般的勾肩搭背。

    “啊嘞……壶可不是用来放东西的，不过如果是人类的话，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幅滑稽老人模样的半天狗正蹲在楼梯栏杆旁，怯生生道：“可怕可怕，无惨大人这么快又召集外面，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琵琶小姐，无惨大人还没来？”

    “还未驾临。”

    堕姬没有丝毫因鸣女非上弦的身份而轻视她，光是无惨大人将最重要的无限城交给她全权处理就可见一斑。

    “堕姬，你的游女生涯还过得去吗？”

    “哦……我忘了，你好像被无惨大人委以重任，怎么样？完成了吗？”

    童磨转眼又靠近堕姬，毫不避嫌地将手顺着堕姬的肩膀擦过她的胸口。

    “你给我放手！”

    堕姬非常看不起童磨这种嬉皮笑脸，作为一个天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鬼，为了拉近别人的关系，一直装作亲人的模样。

    但这让她作呕。

    “好凶啊……”

    “无惨大人……现身了……”

    突然，一道听起来很沉稳的声音传来，让其他的鬼纷纷肃穆起来。

    它们不仅是因为无惨大人，还有声音的来源——黑死牟。

    “猗窝座死了，上弦之月缺了。”

    无惨让鸣女将他连同实验台一直传送到无限城，嘴上平淡地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

    “真的吗？猗窝座是怎么死的，人类那边应该没有能杀它的吧？”

    “只能说还是人类的部分惹的祸，要不是猗窝座甘愿寻死，凭借恢复能力以及最后突破的限界……”

    无惨埋头进行实验，其他鬼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平淡的语气给它们极度惊悚的错觉，连童磨也不敢再调笑了。

    “算了，说什么也晚了，我果然不该对你们抱有希望。”

    “无惨大人，您又说这么伤感的话，我有辜负您的期待吗？”

    “鬼杀队仍未被葬送，青色彼岸花依旧未知，我给了你们几百年的时间，你们没做成一件，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存在的意义了……”

    “求您饶命！求您饶命！”

    半天狗意识到这句话无惨曾对下弦鬼说过，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

    堕姬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黑死牟断断续续道：“我……无言……以对……”

    “我不擅长探索，实在没办法……”

    “无惨大人，就在前不久，我找到了一个接近您愿望的情报……”

    玉壶这时飞快地上前邀功。

    “咔！”

    玉壶只觉得眼前一花，它的头颅不知为何脱离身体，来到无惨大人的掌心中。

    “我讨厌变化，情况变化、肉体变化、感情变化……大多数的变化都是衰弱……”

    太棒了……无惨大人的手托着我的头！

    玉壶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更加激动。

    “我喜欢不变，以完美的状态永恒不变，一百零五年以来，第一次出现上弦死亡的情况，我非常不愉快……”

    说到这里，无惨原本平淡的脸庞出现几条青筋：“不要开心地把不·确·定·的·情·报告诉我！”

    话音未落，无惨松开玉壶的头颅，鸣女适时拨动琵琶弦，改变重力，让玉壶的头颅掉落到童磨身前。

    “看来是我太照顾你们了，今后更拼命一点的好。”

    “玉壶，情报确定后和半天狗一起去。”

    也不等其他鬼说什么，无惨从无限城中消失。

    无惨离开后，原本凝重的氛围重新缓和下来。

    “玉壶阁下，我也想一起去……”

    “无惨大人可没让你去，你先把原本的要求做完吧！”

    堕姬在一旁冷嘲热讽。

    “难怪……无惨大人……不愉快……”

    黑死牟走过来，沉声道：“属下……的关系……产生裂痕……导致……秩序混乱……让无惨大人……对我们……失望……透顶……”

    “童磨……你……先做好……分内之事……无惨大人……没说的……不准碰……”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