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现代诗
交钱进来不算走后门,毕竟高研班的招生简章明明白白写了,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文学爱好者可以自费进来学习。只是在这群都是靠自己的文学才华进来的人面前,只有自己一个是交钱进来的,的确有点抬不起头。前身就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度过了一周。
“是啊,要是花钱都买不到结业证书,那就亏大发了,毕竟没文学才华的人,学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增长多少才华,这种高研班都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向英才笑笑说道。
张彦自然不会理他们,让他们小人得志一会好了,打脸的机会多得很。
“好的,我向各位被我打扰的同学道歉。”张彦认真说道,然后半鞠了一个躬。
自己被系统忽悠,群发信息的确不对,是该道歉。
“呵,终于道歉了。”
“感觉今天的张彦没有那么讨厌呀,自己怎么啦,竟然没有昨天那么生气了?”
“昨天自己是不是太过头了,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也许他真的只是想聊聊文学,没有什么坏心思呢。”
骤然变帅变变有气质的张彦,让昨天很讨厌他的一些女生不怎么生得起气来了。
女生真是善变。
“这就对了嘛,道了歉就好了,以后还是同学。”陈大川开始当好人。
“和他当同学,我们可不配,别人是花了三万块钱进来的有钱人。”向英才撇撇嘴道。
“听说他的学费都是刷的信用卡呢。”
“哈哈哈,真是热爱文学呢。”
张彦皱了皱眉,前身的人缘真差啊。
道完歉后,张彦又浅浅地笑着问:“不过真没有同学愿意和我聊聊文学吗?”
其实有女生想说我愿意的,但鉴于昨天的事情,现在突然改变态度难免有点奇怪。
所以没有一个人回答张彦的话。
张彦尴尬一笑:“同学们真是擅长让人尴尬。”
话音未落,底下前排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愿意。”
众人循声看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林溪!
“林溪竟然愿意和张彦聊文学?”
“啊啊啊,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那声我愿意是林溪说的?”
“张狗,我和你势不两立,竟然敢抢我的女神。”
“不可能不可能,林溪怎么会愿意和他聊文学,两人的文学才华,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距离还大吧。”
“林溪怎么可能和张彦聊文学,不会是对张彦有意思吧?”
“你们都瞎说,明明是林溪同学温柔善良,看到张彦那么尴尬,出于同学友谊,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肯定是这样,林溪同学真的好善良好温柔啊。”
张彦看到林溪替自己解围,不由得有点感动,昨天也是她借钱给自己,才没让自己饿饭的,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啊。
于是不由得眉目含情地盯着林溪,林溪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回瞪了张彦一眼。
张彦收回目光,找了靠后的一个位置坐下。
一会儿后,诗人杨小黎脚步轻快地走进了教室。杨小黎年纪并不大,三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皮夹克,头发老长,有丝颓废诗人的派头。
“同学们早上好,我是杨小黎,很高兴能来给大家上课。”说完邪魅一笑,底下杨小黎的迷妹章蕙感觉心口中箭,幸福得要晕倒了。
“小黎老师,我好喜欢你写的诗。”
接着又有几个女生也嚷了起来。
不过她们到底喜欢杨小黎的诗还是杨小黎帅气的外貌,那就没人说得准了。
“谢谢同学门,在给你们上课之前我本来有点忐忑的,因为我知道在座的都是以写小说为主的作家,恐怕欣赏不来现代诗,没想到同学们这么热情。”
杨小黎闲话一阵后,开始讲述现代诗的来由,张彦听了一阵后,感觉很熟悉,现代诗的发展脉络和他在地球上时听过的很类似。虽然作为理科生,但高中的语文课还是记得些的。
杨小黎快速讲完前情提要,他一向志不在此。然后手扶着讲台问:“同学们有写过现代诗吗?”
沉默一会儿后,许多人都举起了手。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这群人只会写小说呢。
张彦看到,林溪也举起了手。
“嗬,没想到这么多同学都喜欢现代诗啊。”杨小黎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还有大半节课,我们就来个诗歌朗诵吧,大家都朗诵一下自己写的诗,然后相互评价一下。”
这群自认才华横溢的才子才女就喜欢这种能展示自己才华的事情,所以每一个人都跃跃欲试。
文二代向英才首先站起来,朗诵了一首他写的现代诗。
众人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听懂向英才的诗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后和向英才关系好的几个男生鼓起掌来。
“好,写得真好,一看就是一首后现代主义的诗,什么鸽子的轨迹,炸弹的温柔,真是好诗。”
杨小黎看了一眼,“还有别的同学想点评一下吗?”
陈大川站起来。
“这位同学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什么看法,我只是觉得向同学的时有点晦涩难懂,我喜欢写那种能够一眼就能看懂的诗。说完就陶醉地念出了一首他早就准备好的诗。
看来他只是想踩着向英才发挥一下自己而已。
又听了好几个人的诗,杨小黎不由得暗自后悔,这群人没有一个是能写诗的,果然写小说的人和写诗的人差别还是太大了。写小说可以凭技巧,但写诗真的全凭天才的灵感,小说家果然还是没法和诗人比啊。
杨小黎自负地想着,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林溪。
林溪的父亲是华国作协副主席,再加上林溪又是华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老亲自点名的百年来最具天赋的作家,所以只要是混华国文坛的人,都对林溪有所了解。
“林同学,你也来念一下自己写的诗吧。”
林溪站起来,笑了笑,然后柔情款款地念了一首小诗。
你说南方一片风雨
应该回去白日做梦
余时,就尽情写诗
或者相思某个远远的人
今生已不适合劳作
你说,光爱就用尽了所有力气
没必要在所有的池塘里都种上荷
我懂,所以我总坐在檐下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