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傻白老板现身！
笔记本电脑，二十世纪时就出现的‘高’科技产物，到了今天大概也只有一些古物收藏家还对它感兴趣吧。
但这里面一定不包含阿文面前的这台赵女士用数据随手捏出来的笔记本。
这玩意与其说是电脑，还不如说是笔记本样式的硬盘播放器，上面储存了大量娱乐向的脱机网站内容。
甚至都不能玩游戏的……
而且大概是个人爱好的原因，这台笔记本上储存的大都是些古代的都市、谍战、家庭伦理剧什么的……
和阿文想要了解的社会实事新闻什么的完全不沾边不说，重要的是这玩意真不能玩游戏啊！
阿文有些想家了，那个处于巢城野外花园，两年没能回去的小窝……
……
纯白色的局域网房间不时的颤动几下，桌面上装饰用的笔筒摆设摇来晃去的，看上去像是发生了地震！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啊。
似乎感知到阿文的想法，小智跳出来刷了刷存在感。
【主体，我们被封锁在这个空间共36小时22分钟18秒】
“切，这还用你说！”
小智的智商提高的很快嘛，等出去了有空给他升升级好了！
还在看电视剧的阿文淡定的按住了滚来滚去的笔筒，那位赵女士有功夫给给这些装饰品添加真实物理引擎，也不知道给自自己备几个游戏啊！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这玩意转化成可以利用的自由数据，自己做个俄罗斯方块出来打发打发时间……
把玩着装饰笔筒，阿文又把目标放到了面前正在播剧的笔记本上，这玩意别看很小很落后的样子，但里面存放了那么多的电视剧，分解出来的数据碎片大概足够小智升级了吧？
能升级成辅助系统，小智就可以和自己一起打游戏了，至少聊个天什么的不会被气死……
笔记本他当然没敢动，不说这明显是那位女士的个人收藏……
再说这些脑残片分解出来的数据他可不敢用，万一哪没净化好，升级出来的辅助系统也跟着脑残了怎么办？
想到自己布置个什么任务，然后哭的稀里哗啦的辅助系统和自己大喊——我不听我不听……
阿文打了个冷颤，抱着牢底坐穿的心态，弄出个脑残辅助系统来，他可没那么想的开。
“算了，忍忍吧，等回到了家里，什么数据弄不到啊！”
“到时咱直接做两个升级版的辅助系统！做两个，一个辅助我，另一个辅助辅助系统！”
【场景应对，学习中，感谢主体，比心。】
阿文没有理会小智，将手中的笔筒放回了原处，再次看起了沙雕的电视剧。
不看电视剧还能干什么，至于疑似地震的震动，别开玩笑了，局域网怎么可能发生地震啊……
之前就有工作人员来告知过了，这只是在转移局域网到安全地带产生的颠簸罢了，属于正常现象……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放我出去啊……”
……
又是两天后，阿文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都忍不住把笔记本分解了的时候，一个看上去有些疲惫，表情臭臭的中年男人自顾自的推开了房门，又自顾自的开始了自我介绍。
“0087923，也许现在该叫你阿文，很不高兴见到你。”
你谁啊？
还不高兴认识我？
这是人话？
没等阿文说话，桌上正在播放不知名爱情剧的笔记本里大声咆哮了起来。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为什么……”
中年男人不爽的瞥了眼笔记本，脸上的表情更是肉眼可见的黑上了少许。
“麻烦把那个东西关掉。”
“我的人类名字是李衮，你可以叫我大衮。”
阿文看着这个一副我们很熟，但又像自己欠了他好多钱样子的男人，这家伙是谁啊，叫自己的编号也不知道把自己的编号报出来！
在数字生命社会里，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阿文啪的合上了桌面上的笔记本，一脸不开心的开口问道：
“你谁啊，我们认识？”
李衮做了个抬手的动作，蓝底银边金线的国徽直接从他手上弹出。
“这是我的证件。”
阿文从身体里掏出了自己宝石式样的个人身份认证程序（简称身份证）。
这是国家下发给数字生命的小程序，有着定位、证明身份、收付款等一系列的小功能。
两者一对接，李衮递过来的国徽里信息就被读取了出来。
这个国徽里的内容不多，只有姓名那一栏里写着李衮，编号工作单位什么的都被隐藏了起来。
李衮指着国徽解释了一下。
“情况特殊，我的身份，你的密级不够，不能告诉你。”
“那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李衮顿了顿，却是表明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你贡献不够，考试不合格，现实工作签证是我给你找关系办的。”
“第一次发工资，你因为打碎了顾客家的祖传餐具，倒欠了公司300块。”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还是要我再说点别的？”
“你使用的充气式家庭服务机器人虽然是几百年前的落后款式，购入加改装的花费大概在三万元左右，如果考虑古董属性……”
“老板！”
阿文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射起步，把座让给了这个自称李衮的老男人。
草，李衮就是自家那个神秘的傻白老板！
把大白弄坏了的阿文现在满是心虚的感觉！
公司的背景材料阿文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类似于中介公司，大部分时候是介绍数字生命进入现实参与各项短期工作。
大概就是一些类似园林修整、送货跑腿、打扫卫生、电子宠物类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便民服务内容。
虽然没有过接触，但归根结底是真正发工资给自己的人，阿文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这家伙的现在的身份怎么变成司法部门的人了？
李衮没有坐到阿文让出来的位子上，只是用羡慕又带点嫉妒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好运的小子，知道他想问什么，没等阿文开口就耐着性子开口解释着。
“我本来就在政府机构上班。”
“贡献难攒，考试又难，那么多的数字生命，总要开个口子让大家能看到希望的。”
“我们单位为了更好管理签证的事，才建立了公司，我只是负责日常管理的法人罢了……”
哦！懂了，难怪这家伙能弄到那么多的现实工作签证！
李衮也没多说，点了点头。
“不过你能认出来就好，上面派我来，也是因为咱们虽然没见过面，但也算有着这层联系在……”
“更好交流一些，好歹也给你小子发了几次薪水嘛。”
听到这个家伙的调侃，阿文尴尬的从嘴里挤出了谢谢两字。
李衮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坐到了赵女士之前的位置。
“算了算了，废话不多说，咱们先把公务处理了。”
“也不知道你小子做出了什么特别贡献，虽然具体的奖励还在讨论中，但基础的那些现在已经出来了。”
“首先，你对公司造成的财产损失共计4万余元，但因为我们使用了‘未成年’童工，这事上面的意思是两抵消，就这么算了。”
阿文傻笑了一下，因为他的粗暴使用，需要大修的大白是少不了花钱的，这能抵消就好！
但未成年是什么鬼？
傻白老板还非法使用童工了？
没给阿文发问的机会，李衮情绪不佳的继续棒读着。
“然后，因为你对工作的配合，你将自动获得人类公民身份！”
“再者，一具D型的仿生人躯体，这就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说到仿生人的时候，李衮脸上不爽的神色更重了，自己奋斗了那么多年，才赚到了购买B型仿生人的钱，这小子一下子就弄到了顶配！
理论上来说，仿生人躯体就是数字生命现实世界中的皮肤，是可以随意更换的，但因为人类道德、伦理、特别是资源上的考量，现实之中几乎是不可能出现随意更换这种事情。
再加上除了第一具仿生人躯体享有特价优惠外，想更换躯体的代价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数字生命可以做的到的！
所以对于大部分的数字生命来说，宁缺毋滥，用丑的还不如攒钱一步到位！
“D型？”
虽然仿生人一直使很热门的话题，但网络上流传的信息并不全面，其中真真假假的也让人难以辨别，貌似这也是国家希望看到的局面？
以阿文对仿生人的了解，不同型号的仿生人实际性能大概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只是承载数字生命的生物脑性能上有所不同。
D型有什么不同的？
“好运的小家伙！”
大概是赵女士的办公椅坐着不舒服，李衮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戏谑的直接坐到了桌上。
“小家伙，别以为我之前说你是未成年人是开玩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是个未成年人。”
“你也是让公司差点破产的童工啊……”
公司里用的“童工”，严格点来说，这也是有阿文一份的……
虽然编号还算靠前，真实年龄也有三十年左右，但阿文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属于童工的……
数字生命的成年指的是攒够贡献、通过特殊考试。
积攒贡献需要的是做一些公益类的事业，这个过程，实际是给数字生命们一个学习成长的空间！
但阿文和许多的数字生命同胞一来是不想和太多人争抢一个岗位，二来嘛，就是贪玩了。
毕竟网络上茫茫多的游戏都还玩不过来，这些没上进心的家伙怎么会愿意去当个无聊的“红绿灯”呢……
以数字生命目前还未探明的寿命来说（第一批数字生命诞生几百年了，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例自然死亡），急什么，贡献总有一天会攒够的嘛。
特殊考试指的是人类学考试，就和华语考试一样，看似简单，但也属于大部分人类都无法完成的考试……
至少阿文自认是无法通过的，他只想当一条咸鱼，但问题是玩游戏或是为爱好买些专业资料也是要花钱的嘛。
李衮的公司做的就是这样的‘黑中介’，用特殊手段弄到大批现实旅游签证，然后以极低的价钱雇这帮缺钱的数字生命来以打零工的方式赚取差价。
（这些签证是用来激励数字生命对现实向往的，打零工同样也是一种现实体验嘛。）
搞半天，童工是我？
看着阿文一脸的不置可否和隐约的不耐烦，李衮指了指阿文的胸口。
“最基本的一点，你确定自己性别了么？”
这个发自灵魂的拷问让阿文瞬间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魔鬼问题，老子是……
对了，我到底是什么性别来着……
男人？
女人？
认为自己是男人的女人，还是认为自己是女人的男人，实际上个男人？
这是什么没人看的扑街小说啊，都到了第二卷主角没个正式名字不说，居然连性别都没能确定！
李衮不知道阿文在想些什么，只是照本宣科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贡献点攒够了就会有人来告知你的，毕竟我们拥有现实躯体的条件之一就是拥有准确的自我认知。”
“除了性格和体量外。”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又或者是……”
李衮眼神微妙的看了眼阿文，表情一变开始塞起了私货：
“最近又从国外火起来的那种无性别人士。”
看阿文一脸迷糊加抗拒的表情，李衮更来劲了！
“你总是需要有一个性别的，国家对这方面还是很包容的。”
“只要不是什么直升机和大货车的就好，这样仿生人出厂的时候就能一次性设置好，这是老前辈给你的经验，改装的始终没有原装的好用哦。”
说着李衮给阿文发送了一套测试程序。
“这是性别认同测试，填完这东西，基本就可以测出你的认知性别倾向。”
李衮眼神飘忽，嘴巴里含糊的蛊惑着：
“个人真心建议你考虑无性别，这样能占很多的便宜的哦。”
李衮的狗屁建议直接被阿文无视了，扯淡，无性别不就是人妖么！
这流体性别是什么鬼？
看上去好诱人！
就算能光明正大的使用男女浴室，能光明正大的进出男女厕所，能够光明正大的同时拥有男女配偶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个狗屁测试程序被阿文直接了当的分解成了一堆数据碎片，老子好好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是无性别人士！
“不需要测试，我的自我认知决定了我就是个爷们！纯的！”
随着阿文强烈的个人认知，火柴人的躯体发生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变，线条从中性转变的更加粗犷了一些。
而看到阿文中性的火柴人躯体上出现了男性标志性的特征后。
李衮撇了撇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想象力，一点都不明白流体性别的珍惜性！
随即这个家伙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满脸懈怠，敷衍的恭喜着：
“恭喜恭喜，你总算成长了，不过你确定不改改么，趁现在还有机会，以后你想改就没这么简单了。”
看阿文坚定的摇了摇头，李衮无奈的给这个小家伙填写着信息。
“好吧，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这个了。”
李衮又拿出了一个特制的封装程序包，介绍到：
“这是你专属仿生人的订制程序包，游戏里捏脸什么的你应该会吧？”
得到阿文的确认后，他再次蛊惑道：
“体型必须是人形，这个没得选，但这里强烈建议你考虑加入部分兽化元素！”
“你想啊，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什么的，这可是男人的浪漫啊，同时也是外界超级热门的东西哦。”
“有了这些，外面不知道多少大姐姐都争着抢着要呢！”
阿文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眼不正经的李衮，你当我傻啊？
好歹也是在现实打过工的男人，真当自己不知道么？
和数字生命不同，现实中是需要洗澡的！
给宠物洗澡的活计他又不是没干过，多了个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没用碍事不说，别忘了仿生人也是要洗澡的啊，这不是给自己增加生活负担么！
“不要，我就要正常的人类躯体！”
看阿文一脸的抗拒，带完不正经的私货后的李衮脸色一正，严肃的告诫着：
“样貌细节这些你自己看着办，但身高和体重，还有身材比例什么的虽说可以达到人类的极值，但这是不建议的，毕竟之后的生活会很不方便，而且这方面想改也是很难的。”
“最好是选择标准体型模板，再稍微修饰一下就差不多了。”
阿文点了点头，五大三粗的体格这不是他的爱好，所以这条意见他是接受了的。
“好吧好吧，时间紧任务重，等你设置好，大概三天后还是在这里，你就可以得到专属的现实接口了。”
李衮的建议还是要听的，但那些私货阿文明显是不可能接受的！
对于大部分数字生命来说，订制仿生人可就这一次，几乎等同于出生那么重要！
至于耳朵尾巴什么的，好像挺有意思的，但等以后想要了又不是不能后天加装什么的。
人类都能给自己加些义肢配件的，没道理仿生人不能嘛！
启动了手中的程序包，一股幽光闪过，阿文直接被这玩意给吞了进去，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金属蛋。
李衮冷漠的看了眼面前的金属蛋，确认没出纰漏后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