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阳快速赶了过来，在他身后，小胖子正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壁，仿佛这一趟耗光了他所有的脂肪。

    朱武斗转过头看向李曦阳，随后说道：“你先看看律师现在的样子再说这句话吧。”

    张一命也看向李曦阳，解释道：“曦阳，你必须劝你朋友别挡在这里，这会影响到其他手术的进度，有些病人的等不得的。”

    李曦阳来到卓不平身前，半蹲下来，仔细看着他的双眼，发现卓不平确实很不对劲，然后便询问了张一命发生了什么事。

    张一命把刚刚的话术再说了一遍，而且他背后的医生们也齐齐为他作证，这让李曦阳对张一命的怀疑消除了大半。

    欲灵球被人拿走了，却还能活下来，看来张一命应该没说谎。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朱武斗说：“凌风在哪？”

    “他在一楼，刚刚……”

    朱武斗说到一半，然后就闭口不谈了，因为在他看来，张一命依然有很大的嫌疑，所以他不想在张一命面前透露太多刚刚在一楼发生的事。

    李曦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下再说，现在先把卓律师送到凌风那里，先把他治好。我们不能挡在手术室前面，可能还有其他患者需要进行手术的，你拦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朱武斗叹气道：“好吧，听你的。”

    接着，朱武斗便走上前去，准备接过轮椅的把手。卓不平身后的医生还想阻拦，但张一命摆了摆手，示意由他去吧。

    朱武斗眼神瞪了张一命一眼，然后接过轮椅，推着卓不平前往电梯。来到一楼，只见楚凌风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榨干了一样。

    朱武斗问道：“哇，你干嘛了？”

    楚凌风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叫你给我找几只虫子，你就跑掉了，害得我只能自己承受副作用……啊，疼疼疼……”

    李曦阳释放出我为人人，缓解楚凌风的痛觉，同时说道：“卓律师出事了，麻烦你看下他怎么了。”

    被错觉影响下，楚凌风的痛觉渐渐消失，他站起身来，走到卓不平身前，对他瞳孔、脉搏、心跳等位置都做了基础的检查，然后说道：

    “身体没有病症，但瞳孔散光，眼神呆滞，看起来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需要转送精神科进行专业的治疗才行，他怎么了？”

    李曦阳把张一命刚刚说的话转述了一遍，朱武斗听完后，立即说道：“你先听我说，就在不久前，当你离开后，那个蛇皮怪欲灵又出现了。”

    “蛇皮怪？”

    “就是那晚在花园里咬断了律师手臂的那个欲灵。”

    “哦，原来是它，难道就是它害的卓律师？”

    “不是，蛇皮怪在我和无证医生面前突然出现，然后故意引走了我们，虽然最后击退了它，但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

    “手术之前，暴躁律师就发现了张一命和曲式的勾当，并且还感知到他有强烈的恶意，怀疑是他欲灵者，会对他不利；手术中，有人引走了我们，然后手术结束后，卓不平就出事了。”

    李曦阳点点头：“看来不是巧合，而是一场阴谋。但如果是张一命拿走他的欲灵球，不可能会救下他。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手术室中，并且目标是欲灵球的人……应该是许孤影。”

    朱武斗沉思片刻，说道：“如果仅仅只是影子怪的话，他一个人不可能是暴躁律师的对手，相反暴躁律师还能碾压他。所以，当时在手术室，影子怪应该还有别的帮手。”

    李曦阳同意朱武斗的看法，接着说道：“没错，许孤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拿到欲灵球他不可能放过卓律师，但现在的结果是，卓律师还活着。虽然是张一命救下的卓律师，但能在许孤影手下救活卓律师，这个张一命恐怕不简单。”

    朱武斗看向楚凌风，暗暗戳了他一下，说道：“无证医生，你怎么看？”

    楚凌风表情十分挣扎和纠结，眼神中充满着不信和怀疑：“虽然，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不相信张教授会伙同许孤影一起伤害卓不平，因为在手术室内，卓不平就是患者，身为医生，他不可能会伤害患者。”

    李曦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当时唯一的目击者除了那些医生，就剩下卓律师了。而其他医生都证明了张一命是清白的，目前来看，张一命应该是无辜的。”

    “张一命…是欲灵…”

    就在这时，坐在轮椅上的卓不平突然喃喃自语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李曦阳等人瞪大眼睛地看着他，一起蹲下来，四嘴八舌地说道：

    “卓律师，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暴躁律师，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老子替你报仇！”

    “卓不平，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们各说各话，但卓不平依然双目无神地在喃喃自语，一时说些奇怪的法条，一时说些奇怪的正义之词。

    李曦阳叹了口气：“看来卓律师的精神并没有恢复。”

    朱武斗握紧拳头，愤愤不平道：“但是，他刚刚明确说了张一命是欲灵者，一定是他拿走了暴躁律师的欲灵球。”

    楚凌风握紧双拳，双眼满是愤怒和不信：“我去找张教授问个明白。”他丢下这句话，便冲向楼上。

    李曦阳看着他的样子，担心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交代朱武斗说道：“我跟过去看看，你在这帮忙照看卓律师。”

    朱武斗拍拍胸口，说道：“交给我吧。”

    李曦阳跟着楚凌风，一路狂奔来到了四楼，院长室。楚凌风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此时张一命正在查看着某位病人的病历，看着来势汹汹的楚凌风，微笑问道：“小风啊，怎么了？”

    楚凌风来到张一命的面前，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卓不平在手术室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是不是伤害了他？”

    话音刚落，人间无恙迅速浮现在他身旁，两者同时紧盯着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