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我睁开眼睛后的第一感觉。

    我又回到了“今天”。

    现在是六点五十九分，还有60秒，先理清一下思路吧。

    如果我所处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是“真实”的话，现在已经是第19个“今天早上”了，在昨天，也许是18天之前，我完成了“W”的二次进化，使其炸弹和地雷的震感和扩散程度大幅降低，攻击也能将其威力集中在一点，且不会误伤战友和草坪，同时也抵御了一天的行尸的进攻。有了“W”的参战，我们的火力倍增，完美地拿下了战斗。

    还有四十一秒。

    在那之后我先行休息，一觉醒来开启了第一个“今天”：首先是苏醒的“女仆”——蕾姆·康娜——敲响我的房门，如果我马上起来开门的话，她会先向我请安，并带领我一路走到门口旁的小桌前用早餐，早餐是荷包蛋生菜鸡肉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然后“女仆”会与葵一起打扫“W”自爆而造成一片狼藉的大厅，用时15分钟，墙上的挂钟会向左倾斜十度，工作结束后，葵会一个人坐镇总指挥室，偶尔也会到草坪上散步，“女仆”则是花费一天时间打扫“花园”的地上地下共19层楼。最后是在“女仆”所做的丰盛晚宴下结束一天，这个“今天”发生了八次。

    还有二十秒。

    如果早上，我推迟起床或是索性连房门都不出，仅依靠移动终端来观察“花园”的话，“女仆”将会用五分钟时间收拾好大厅，将墙上的挂钟摆的端端正正，然后准备燕麦和细盐面包直接送到我的房间，并在打扫训练区的时候与“W”一起测试炸药的性能，与值守草坪的“下士”交谈。最后是在“女仆”所做的温馨晚饭中结束一天，这个“今天”发生了七次。

    其他的“今天”虽然都在过程上多多少少有些改动，但最终结果全部都滑向了这两种结局之中的一个，我必须找到破局点，以逃脱这个看似永远无法到达明天的该死的“真实”。

    〈只要……能够到达那个地方……〉（主要是连吃18天都一个样的菜，我都快吃吐了……）

    还有五秒。

    五……四……三……二……

    一。

    “笃笃笃……”

    “主人早上好，我是“女仆”——蕾姆·康娜，早餐已为您准备好，请问您是否需要现在就用餐？”

    〈我知道了……〉又或许，还有最后一种未曾设想的过关方式……

    我打开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深深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穿棕白色女仆装的植物娘：一个和葵差不多高的少女，头上别着一个棕色的女仆发卡，银白色的齐肩短发显得小脸胖乎乎的很是可爱，长长的头发交错着扎在身后，像是一条银白色的麻花，垂下的一边刘海半掩着她的右眼，一双绿金色的眼睛无论何时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因为工作需要，她的女仆装尽可能的做得轻便，一条黑色的皮带压住了她的前胸，在绕过裸露的美背后缠住她的柔软细腰，纯白色的裙间连接着一条海蓝色的丝带，透过裙间的缝隙，似乎可以窥视藏在其后的美景……白色的丝袜紧紧裹着他的大腿，将长腿的饱满凸显得淋漓尽致，加上本身也是一个不输于其他三位植物娘的大美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能牢牢抓住我的眼球——如果不是第19次初次见面的话……

    〈今天的早餐吃什么？不会又是鸡肉三明治吧？〉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疯狂的问女仆的详细信息的，但连见19次不烦也烦了，不如问点实在的，比如今天早上吃啥。

    “！“女仆”还以为您沉睡15年之后想要回味之前您最喜欢吃的早餐呢……对不起，是“女仆”自作多情了……如果主人您需要的话，“女仆”可以为您准备任何您想要吃的早餐……”跟在身后的女仆先是一愣，随后毕恭毕敬的说道，称职得不能再称职。

    〈真的？那如果我说我想吃你呢？〉

    〈不了，今天我不想吃任何东西〉

    “这……这怎么行呢？您是“女仆”唯一的主人，保障您的身心健康是“女仆”的责任与义务，您若是不吃的话会饿坏身子的。”“女仆”一呆，忙道。

    〈只是一天不吃东西的话也完全没问题吧？〉

    〈……〉

    〈总感觉今天胃口不是很好，应该是昨天晚上吃的太多了……〉

    “……原来如此，“女仆”知道很多健胃养脾的药，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马上为您煎熬……”

    〈谢谢，但真的不必如此麻烦。〉

    “可是……”

    〈听话，我现在还没胃口，稍微饿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如果真的想吃东西的话，我也会随时吩咐你的，懂吗？〉我低头看着移动终端，脑海中的线索就像散落在地上的拼图碎片，看似毫无关联，但又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和联系。

    “女仆”是一个对身边人体贴的无微不至，甚至有些过分的人，身兼厨娘、保姆、保洁、保安等要职，因为力气是五人里面最大的，有时还兼顾搬运工。对于打扫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和热爱，待人和蔼可亲，人又好看，几乎是翻遍全蓝星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全能女仆。

    〈你每天的工作量那么大，又没有多长的休息时间，工作内容又如此枯燥，单一难道不会疲惫和厌倦吗？〉我回头看了一眼她，问道。

    她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说道：“没有啊，“女仆”很喜欢侍奉主人和照顾大家，打理“花园”是“女仆”应该做的，而且女仆也很享受打扫卫生这个过程，总感觉只要和大家在一起，为大家的幸福生活贡献出自己的小小的一份力，“女仆”就会很开心！”

    这话说的谁遭得住啊？经历过“歌姬”毒舌摧残的我当即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将“女仆”在心理的位置直接拔高到和葵同一个等级地位，那一刻，我觉得他脸身上甚至散发着阵阵神圣的母性光辉……

    对了，在前面的18个“今天”我都把“女仆”的每日工作都当成了理所应当，几乎把所有的内务都交给“女仆”一人打理，然后就被困在了这个“今天”18次……

    面对这完全违背自然科学常理的诡异现象，我曾经绞尽脑汁、想尽千方百计试图去解决它，但却没有起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作用，所有努力全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化为乌有，无奈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用“魔法对付魔法”。

    〈说起来，今天是我们五人时隔十五年的第一（十九）次重逢呢，有打算今天要怎么过吗？〉

    “唔……应该是先打扫“W”自爆而搞得一团糟的一楼大厅，然后就是稍微清理一下屋子和地下一二层的缓冲区和阳光储藏室，再给大家准备好午饭之后，继续整理地下的17层楼……”

    〈真的好忙……不如让我也来帮帮你吧！我来帮忙的话，不说事半功倍，怎么也能功而少劳，嘿嘿，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呢？〉

    〈……〉

    〈……工作量……好大……〉

    “女仆”只是微微一笑，道：“没有的事哦，“女仆”其实很喜欢为主人和大家一起打理好这个“家”，因为只有这样，“女仆”才会觉得自己才像这个“家”的一份子，才有“家”的感觉，而不是单纯的房子。”

    〈……能让你有“家”的归属感，我很高兴。其实你也大可不必一直称呼我为主人的，我们地位平等，直呼我的名字也许会更好〉

    “不，主人，还请您允许“女仆”继续使用这个称呼，因为这个姑且也算是“女仆”的一点小小特权吧……”“女仆”摇摇头，柔声笑道。兴许是错觉，我似乎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爱意”？

    ……

    〈我们到了，嗯——被毁坏的规模真的好大……〉

    我们两人走到了二楼的中空走廊上，俯视着依旧乱糟糟、混杂着土豆泥、尸体和各类家具碎片的大厅，我不经冒出了阵阵冷汗。而一旁的女仆却是放松般的长出一口气，说：“还好爆炸的规模不是很大，用十分钟应该就能搞定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每亲眼看着“女仆”仿佛开了挂般一个人光速收拾完乱七八糟、杂乱无章得就像是被一大团五颜六色、纠缠不清的毛线球死死缠住的灌木丛一般，让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和无从下手的大厅，我都觉得十分逆天。

    〈人多力量才能大，这次就让我也一起来吧。〉

    〈一个人的话是很难做的完的吧？我也来帮忙。〉

    “？！”

    “主人您确定吗？这种又脏又累的活交给“女仆”一个人来完成就好……诶！？”Σ(°Д°;

    我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戴上面罩到下到一楼开始了工作，经过18天的观察，“女仆”的打扫和整理顺序都已经被我牢牢记住，从哪里下手，从哪里抬起等等如同放电影般一一在脑海内浮现，我手脚麻利地迅速收拾好了大厅，然后对着站在二楼上依旧目瞪口呆的“女仆”展颜一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

    〈重重重重重！支持不住啦！“女仆”救我！……〉

    我忘了，我并没有“女仆”那样直接抱起一整个电冰箱的怪力……

    “……噗呲……“女仆”知道了！”

    “女仆”忍俊不禁的掩面偷笑，随后直接翻身下楼与我一同抬起重物。

    我喘着粗气，狼狈地与“女仆”大眼瞪小眼，随后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要上了哦！康娜酱！〉

    “遵命，主人！”

    ……

    我和女仆一起一点一点清扫着大厅，不知为何原本“女仆”一人五分钟便可以解决的工作，到了最后足足用了近两个小时才得以完成，难道是我太碍事了吗？

    ∑(￣□￣;)

    “主人，还请您小心一点，这个……要放在这里……”

    〈哦！哦！〉

    “还有这堆东西，要用纸壳包住丢掉，才不会划伤手……”

    〈好的好的……〉

    “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是难以降解物，要集中处理，不然的话会污染土地的哦……”

    〈知道了知道了。〉

    虽说是两个人一起收拾，但基本上大部分工作还是被“女仆”一人揽包了，而我更像是一个协助者，只能干一些较轻松的活儿，可尽管如此还是累成了狗，真正干这活儿的时候才明白这份工作是多么的沉重和累人，“女仆”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每天都按时打扫这座屋子的19层楼，难道真的不会累吗……

    “乒——啷！”

    “扑通——”

    “主人……我……”“女仆”猛然间突然跪倒在地，惊恐万分地看着我，我能看见她颤抖的眼瞳里的恐慌，只是一瞬间，刚才还在哼唱着小曲轻松愉快地工作的少女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个犯下弥天大罪的罪人一般连看我都不敢看我一眼。

    那是被摔碎的时钟。

    〈那个时钟吗？无妨，换个新的便是……〉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我竟然弄坏了……”

    〈怎么了“女仆”？那个时钟……〉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女仆”又搞砸了……“女仆”又让主人不高兴了……对不起！”“女仆”无力的跪坐在地，泪水随即夺眶而出，那种后悔万分之一更是语言无法形容，没等我开口，女仆竟然直接抓起玻璃碎片径直朝脖子刺去！我那是当即暴起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死死地一把抓住了玻璃碎片的尖锐缺口，随后惊魂未定地用另一只手抓住“女仆”的手腕全力往下压，并且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狂吼道：

    〈给我放手！〉

    ……

    “女仆”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看着她迷茫的双眼，也在她双眼之中看见了那个怒不可遏的自己，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自己。

    被玻璃划破掌心的痛苦一遍一遍的冲击我的神经，鲜红色的血液一滴两滴落地在她的围裙上，却我却将玻璃越握越紧。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一个破钟而已，值得你这样做吗？！〉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冲“女仆”吼道，近得连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都没有注意到。

    “可是……那是主人最喜欢的时钟……”

    〈再喜欢能有你重要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把你的家人当成什么了？“女仆”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你是我们最不可割舍的家人，我不需要你一味地牺牲自己来讨好别人，你若安好才是晴天，你要是出了什么乱子，那我才是真正的不高兴！伤心！以至于愤怒！就像是现在这样！〉我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无名业火在熊熊燃烧，这个蠢妞拿这种方法谢罪，就算是仗着自己不死不灭也不能这么玩吧？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真是令人火大！

    “……”少女绿金色的双眼泪汪汪的，整张脸都稀里哗啦一塌糊涂，下一秒，随着玻璃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女仆”直接扑到我的身上大哭特哭，眼泪横流：“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都是“女仆”不好！请主人不要讨厌“女仆”……“女仆”知道错了……一定！一定会改正的！一定会的……”

    我惊叹一声，无奈的笑了笑，轻抚着“女仆”的美背，心想好险！差点又要重新读档了……（获得“女仆”CG：“只是一个小失误”）

    “啊！主人！您的手……”

    〈手？手什么……嗷呜哦哦哦！哦吼吼吼吼！……〉（汤姆音）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惨叫呢……主人您的神经反射弧线原来这么长的吗……请您稍等一下，“女仆”这就为您去拿消毒水和绷带……”

    〈快……不然为师就……〉我夸张的只出一张要死要死的表情，“女仆”被逗得微微一笑，收拾好脸蛋之后消失在电梯内。

    那么……总结一下吧。没想到只是一个细微的不一样的选择，就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偏差，果真是蝴蝶效应吗？还真的是未曾设想的道路……现在，疑点更多了，首先是按照“女仆”的经验，绝对不可能会在打扫的过程中弄坏东西，不然上一次和葵一起打扫也一定会出乱子，难道是因为这次是和我在一起，所以神经太过于紧张了吗？然后就是那个像是被切开的苹果的时钟，这一次是摔坏了……其中暗藏着什么？又暗示着什么？

    种种线索犹如拼图一般，一块接着一块地拼凑起来，每一块都紧密相连，仿佛在向我揭示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随着线索逐渐完整，我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预感——答案即将浮出水面。

    ……

    好……准备……植物娘！

    Day4

    “葵”：蕴种师？怎么了吗？你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很吃惊的样子……

    “W”：喂喂！蕴种师，你不会是被那个拿根长棍子的行尸吓到了吧？不会吧？这么菜鸡？

    “下士”：还请各位做好战斗准备，今天是“花园”原初小队在蕴种师苏醒之后全员参战的第一仗，务必要打的漂亮！

    众人：收到！

    “今天”最大的“变数”，发生了。

    十九个“今天”以来，首次出现了行尸进攻！

    或许对植物娘们来说，这是一次重要的团队作战，而我却在布局这个激烈的战场同时逐渐想明白了这一切的真相，以及将我困了十八天的“罪魁祸首”……

    ……

    “女仆”用盾牌扇飞最后一只行尸，并由“下士”一枪精准爆头击杀，至此，她们又圆满地完成了一次出色的作战。

    我看着大屏幕内互相击掌的四个植物娘，不禁背靠着座椅会心一笑。

    今天的晚饭……会是什么呢……

    ……

    “别抢别抢，还有好多呢……”

    “不行！小葵你看蕴种师这个B！都抢了我三回肉丸子了！三回啊！三回！”（悲）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这样，你把碗里的鸡腿让给我，我等会儿就不抢你的丸子，还多让你一个，划算吧？〉

    “一个鸡腿换两个丸子……不行！你当姑奶奶我傻*吗？得加钱！三个丸子！”

    “太黑了吧？两个半！一坤丸子！”

    “你他*的你还有脸说我？一口价！三个！”

    〈好好好，怎么玩是吧？行，那鸡腿我就先笑纳了……诶？葵！你干嘛~哈哈哎哟……〉

    “蕴种师您在鸡叫什么？今天出力最多的是雷姆小姐哦，蕴种师您今天可是又在家里宅了一天了，根据多劳多得的原则，这个鸡腿让给雷姆小姐，我想您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吧？”（凝视ing……）

    (▼ヘ▼)

    〈诶？！我……有点渴了，那个雷碧在哪儿啊？〉

    “既然主人想吃，那就让给主人吧，“女仆”看到大家这么有活力就很满足了……”

    〈都说了非工作时间不使用代号称呼，雷姆酱你要是再这样不听话，我可就要生气咯！还不快坐下来吃饭？晚了可就没了哦！〉

    “……我明白了，谢谢您，主人……”

    “这么见外干什么？都坐到一张桌子上了，赶紧趁热吃，吃了就是一家人。牛肉鸡肉兔羊肉，生菜包菜小白菜，大虾面筋小腐竹，全丢锅里一块煮，任你吃荤吃素，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下跑的，全都咕噜咕噜吃进肚！”

    “你这家里蹲的文采倒是全用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呢……哎！我*！（一种植物）我肉丸子呢？蕴种师你他*的又抢我肉丸子！（植物娘粗口）”

    〈有吗？有人看见肉丸子去哪了吗？我……我不道啊？〉

    “你**的！还**的在装！我*你*个*啊啊啊！！！快把肉丸子给我交出来！我他*的我跟你拼了！C4！”（字幕君已崩溃……）

    〈*的欺人太甚！来啊！老子可是第一次在东南亚打自由搏击就获得了冠……〉

    “咚！咚！”

    两记闷拳砸下去，某人和银毛少女都各顶一个冒着一缕白烟的包趴倒在餐桌上再起不能……

    雷姆小姐，看来今晚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蕴种师你们会把碗洗起来的对吗？(￣︶￣）

    〈……好多星星啊……〉

    身穿女仆装的少女掩面偷笑着，向嘴里塞了一个肉丸子。

    ……

    屋外，热闹非凡的“花园”的马路对面，冰冷的墓地中，一个行尸举着望远镜问向一旁的行尸：“长官，今晚是否还要进行突袭？”

    “……若是下午的时候没有进行进攻，今天晚上倒是可以来一次漂亮的夜袭，只可惜……撤退吧，15师对于花园的作战即将告终，听说上头即将会有大动作，战争很可能就快结束了，留条小命回去以后好好过安定和平的日子吧。”头戴军帽的行尸拍了拍他的头，转身走向墓地——也是阵地。

    “回家啊……回家……家……”行尸遥望着对面的房子，属于别人的家，冥冥之中总感觉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成功攻入了它好多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