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李沛耐着性子观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等下去的想法。

    以目前感受到的速度，这株藤豆想要成功将那个东西孕育出来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因此虽然很好奇这种生命体接下来会蜕变成什么样子，李沛仍旧只能先行离开。

    从豆藤中出来，曹正阳第一个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我看它后来似乎不结果了。”

    “嗯，可能是要进化吧，这个东西先放在这里不要动，这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对象，正好可以让专家们研究研究。”

    “那里面的藤豆怎么办？”曹正阳似乎更关心那满地的果实。

    “在不伤害豆藤的情况下能收集就收集吧，这么长时间，估计其他几株豆藤也已经完成第一阶段催化，我去给它们施点肥，你安排人去收果子吧。”

    曹正阳眼睛一亮，他要的就是李沛这句话，虽然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李沛的催化效率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他愿意多花一些时间，完全能产出几十上百吨食物。

    这对于当前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仓里有粮心里不慌。

    虽然李沛带来了三十吨主食粮，但曹正阳很清楚这些粮食只是看起来多，真要是想靠这么点粮食养活几万甚至几十万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至于这二十名植物催化师是否有能力催化出足够的食物，最少在他看来还是未知数。

    原本这个事情也只能看看再说，哪知道李沛不但也具备催化能力并且其能力强度更是远超其他催化师。这让曹正阳马上就萌生了让其多催化几株植物的想法。

    原本他还在考虑怎么开口，没想到李沛竟然主动提出来，这让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新的感官。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些老头子，有什么话都得拐八个弯儿才能说出来。

    “好，你放心，只要有粮食，人员不是问题。我现在马上安排人去那几所高校招人，你先去忙你的吧。”

    李沛点点头，对南宫海燕说道：“你在这儿等我，等我忙完，咱们再去看看你的那个东西。”

    “哦，好。”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李沛只为每株植物提供三分钟能量。

    哪怕这样，其催化效率仍旧让人咋舌，看着满地滚落的各种果实，几乎没人能保持镇定。

    江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直到李沛走了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也要修炼！”他喃喃自语。

    下一秒，他便在其他少年惊讶的目光中飞奔而去，看方向，正是研究院。

    ……

    一通折腾下来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再次回到第一株藤豆所在，就见南宫海燕正围着藤豆记录数据，看到李沛来了，她连忙停下手中工作。

    “钱队长，你来了？”

    “嗯，走吧，你指路。”

    “嗯嗯，这次咱们能不能……哎，妈呀，大哥……”

    “指路。”李沛一边控制着意念力将对方和自己包裹着升空，一边淡淡的说道。

    “啊……研究院，研究院西北角生物实验室，啊……大哥，慢点……啊……”

    南宫海燕的实验室在研究院生物实验室外侧一栋公寓楼里，这里应该是研究院早期征调的民居。

    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所有居民用品全被搬空，只有各种实验器材堆满一个个房间。

    南宫海燕所说的百果藤就位于这栋居民楼外的绿化带里，相比于其他植物，这株植物不论外貌还是体型都极为特殊。

    它不像是某种特定的植物，反倒像一个缝合怪。

    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各种果实，饶是李沛最近见多了各种新鲜事也不由大为震撼。

    “你管它叫百果藤，这个名字是你起的还是它告诉你的？”

    “我起的啊，它要是能告诉我名字，那不成精了？”南宫海燕边说边绕着百果藤仔细查看起来：“咦？它好像又结了新品种，这种果子我之前没见过。”

    李沛顺着对方观察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串像葡萄一样的紫色果实挂在那里。

    “你平时怎么和它交流？”

    “这样。”南宫海燕一只手按在百果藤上，手上很快浮现出一抹墨绿色能量。

    李沛一挑眉，在其意念力的观察下，明显感受到自南宫海燕身上传出一种类似木之灵力的力量覆盖在百果藤上。

    “你这个能力是自主觉醒的？”

    “嗯，有一次我吃了百果藤上的一个果子，然后就拥有了这种能力。”

    “这个百果藤是怎么来的？”

    “我们实验室养的用来做嫁接实验的。”南宫海燕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恼：“还是不行啊，之前都好好的，咋就突然就不行了呢。哎，还好你来了，不然今天最少有一半人上不上饭。”

    “所以说，整个研究院有一半儿的人靠这个东西养着？它的产量有这么高？”

    “嗯，有啊。”南宫海燕点点头：“它可厉害了，一天能挂三四百斤果儿，而且它结出来的东西虽然味道一般，但里面的能量特别高，普通人每天一两就够。”

    “那它的能量来源靠什么？你们应该还不能为它提供能量吧？”

    “化粪池。”南宫海燕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我们帮它在市政污水管道上开了个口子，那里有它生长需要的所有东西。”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李沛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想出这种点子，他还以为这种东西会被他们种在实验室的某个培养槽里。1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你们吃的东西就是靠它吸收下水道里的营养物质产生的？”

    “嗯。”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南宫海燕，李沛不得不说这科学家的脑回路和普通人确实不一样。

    似乎看出了李沛的想法，南宫海燕解释道：“通过物质转化产生的食物其分子结构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除了心理上可能有点抵触，这东西作为食物，它们还是非常不错的。”

    南宫海燕掰着手指给李沛介绍道：

    “能量高，产量高，不需要复杂的加工程序，适应性也很好。其实它和你们带来的那些植物差不多，只不过目前为止还没尝试过用其他物质为它提供能量。而且除了这些以外，它还有一个巨大的优点。”

    “什么优点？”

    “它可以交流啊，在有效沟通的情况下，它可以按照我们的要求长出各种不一样的果子。”

    “既然这样，那你和它沟通的时候为什么不让它长点更好吃的东西？”

    “我说了啊。”南宫海燕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明白了。”李沛摸了摸下巴，决定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结：“那让我试试它能不能沟通。”

    李沛同样将手按在百果藤上，而后意念力发动，就像当初和天魔界，世界之力沟通时那样向其不断发出类似“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之类的安抚性信息。

    这株植物的本体很大，它露在地面上将近三层楼高的部分仅占它全部体积的十分之一不到。

    随着意念力深入，李沛很快发现一个微弱的意念力反应。

    “害怕……”

    弱小且清晰的意念波动。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怕……你，强大……”

    李沛一愣，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灵性么？一上来就拍马屁？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怕……强大……孩子……世界……”

    对方传达出的信息并不连贯，似乎还不太懂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世界？孩子？什么意思？”

    “想要……”

    “想要什么？”

    “世界……能量……”

    两人的沟通很快陷入僵局。

    “什么世界，什么能量？你慢点说。”

    “想要……”

    “想要什么？”

    “世界……能量……”

    “……”

    来来回回问了四五遍，对方始终只有一句想要，世界，能量。

    这让李沛不得不先退了出来。

    “怎么样？”南宫海燕见李沛睁开眼，连忙问道。

    李沛摇摇头：“能沟通，但它表达的不清楚。”

    “你能跟他沟通？”南宫海燕惊喜道。

    “嗯，但它表达的内容很混乱，所以几乎没什么结果。”

    “它的理解能力比表达能力要强一些，你可以试着提一些限制性的问题。”

    “比如？”

    “比如它为什么不理我……”显然，南宫海燕首先想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重新和百果藤建立联系。

    李沛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却觉得南宫海燕的提议有些道理。

    “你想要的东西，我有么？”李沛重新尝试和百果藤进行沟通。

    “有……没有……羡慕……”

    “嗯？羡慕？”李沛心中一动，对方是什么意思？

    我有，它没有，所以羡慕？

    还是我有，又似乎没有，它羡慕？

    结合刚才对方所说的世界，能量，强大这些字眼。

    李沛想了想，翻手取出一颗至元丹。

    现在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像刚才给藤豆输送能量一样为对方提供能量。

    第二个就是给对方服用至元丹。

    考虑到对方是一株能交流的植物，李沛最后还是选择了至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