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酒馆与义贼
蒙德1589年,秋。
自由的城市不缺乏酒,酒是风神的恩赐。
如果说那和贵族老爷们一起高高在上的西风教会是风神巴巴托斯的第一神所,那么酒馆毫无例外就是巴巴托斯显迹第二多的地方了。
巴巴托斯钟爱酒,连同他的信徒也对酒充满好感。贵族们不仅会在宴会上和属地的子民共同享受饮食和欢乐,甚至还会在酒馆里共同举起果酒唱诗歌。
但现在,酒馆里已经没有了贵族的身影,谱词颂歌也成为了教会的特权。
“查尔斯,最近城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说话的年轻猎户从酒保查尔斯手中接过酒。
酒保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开口:“约顿,年纪轻轻就老糊涂了吗?你昨天才问过这个问题。天下太平不好吗?年轻人就爱闹腾。”
年轻猎户给自己灌了口酒,趴在吧台,将头埋进胳膊里闷声说:
“因为真的很无聊嘛,城外的魔兽越来越多,打不到猎物,首领都不带队打猎了,现在城里又没有吟游诗人,整个蒙德城消息最灵通可能就是你们这些酒保了。”
酒保听到吟游诗人也叹了口气说:“是啊,没有吟游诗人连酒馆生意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酒馆大门突然被推开,风夹杂着雨点涌进酒馆。
同时涌进来的还有一句话:
“酒馆卖的难道不是酒,还是吟游诗人吗?”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黑色兜帽,黑色头发,黑色衣服,黑色靴子,黑色长剑,黑色长弓。
不同的是被黑色眼罩遮住的上半脸处,
那有双漂亮的绿色眼睛,犹如碧潭。
查尔斯听到年轻人的讥讽,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不能把你那毫无美感的搭配改改吗?吓不到小孩子,吓到些猫猫狗狗也不好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才吓到些小猫小狗,不过我都甩掉了,没事的。给我来杯午后之死。”
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点完了酒,注意到了一旁惊讶到张大嘴巴的约顿。
顺手将酒保调酒用的吧匙伸进约顿的嘴里。
“哕!你干嘛?”
约顿挥开了年轻人搞怪的手,气不过,又怒骂:
“你有病吧!干什么?”
“呀呀呀,这不是担心你下巴脱臼了吗?我可是好心。”
年轻人一副受伤的神情,仿佛自己多委屈。
查尔斯看着这场闹剧,无奈的摇摇头,指着年轻人给约顿介绍:
“你不是要乐子吗?想必你也猜到了,如今蒙德城最大的乐子——暗巷义贼就是这位了。”
年轻人听到义贼这个称呼,十分不满:
“能不能叫好听点,我不是有个更霸气的外号叫‘暗巷英雄’吗?贼贼贼的多难听。”
约顿听到查尔斯的介绍还是难掩惊讶,尽管他已经猜到了。
年轻人胯上别的长剑,笔直高贵,如同黑夜里的闪光。
其背上涂成暗色的良弓,可以完美地溶进幽邃的夜色。
这两把武器都指向现在城中最炙手可热的传奇-嗜酒侠盗,暗巷义贼。
他曾夜闯某个倒霉蛋贵族宅邸,将那位贵族的宝库盗空,接着光天化日下,在下街策马,将盗来的钱财丢进路边的商店,只为从路边卖花的少女手中换取一朵鲜花。
很多人都见过他,贵族、平民、罪犯、奴隶。
在很多地方,酒馆、街巷、屋顶、刑场。
权贵恨他,因为他带来了疑惧,恼怒与夜不能寐。
受压迫者敬他,因为他带来了公平,财富与笑声。
在这个腐朽当道的时代,他就是吟游诗人口中的传奇,是人们心中的暗夜明灯。
他是诗文所传颂者,是抗争所先行者,是自由所拥有者。
但当这样的传奇真真切切的坐在约顿面前,他才突然发现这个传奇其实是和自己年岁相仿的青年。
没有吟游诗人所说的霸气侧漏。
也没有贵族们讲述的冷血残暴。
只觉得叫人亲近。
“别傻愣着了,醉了?不至于吧?再来陪我喝会。”
好吧,也没吟游诗人说的会体贴人,还是说他只对美女体贴?!
传进酒馆的雨声随着夜色深邃也渐渐歇息了。
查尔斯望着面前这两个已经喝到推心置腹就快互称义兄义弟的酒鬼,无奈道:
“约顿你还不回家?雨已经小了。”
“噢,好。”如梦初醒的约顿先应了酒保一声,转头对着年轻人说“英雄我先走了,有空再一起喝酒。”
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跌跌撞撞的步伐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到家。
不过才刚刚入秋,即使睡在路边应该也没什么的,大概吧。
年轻人朝约顿喊:“回吧回吧,注意安全啊。”
接着看看杯中的酒也只剩下浅浅附在杯底的一层,仰头让它顺着咽喉流到胃里。
“查尔斯我也走了,剩下的钱就当我请你喝酒了,记得敬自己一杯,又活了一天。”
“你要是不常来,我估计能多活好多天。”
查尔斯好像对年轻人很不满,可能是他喝酒不给钱的次数远远多于给钱的次数吧。
不过看到年轻人将长剑出鞘对着烛火检查剑身,还是担忧的开口:
“你不会又要找别人麻烦吧,小心一点啊。”
年轻人语气轻佻:
“那你就让风神巴巴托斯保佑'他们'能睡的更好吧,走了。”
查尔斯望着远去的身影,右手轻按左胸,神色虔诚:
“愿风神护佑你,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