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异能都是存在可拓展性的。

    早期的李云霄并不强大，那时候他的先之先能力只能在时间顺序上先对手一步。后来，在他的不断开发之下，才有了二阶先之先、三阶先之先、…等一系列拓展，上一章所表述的仅是李云霄一个念头就能扩展出的内容，而这一念需要的时间还不到1普朗克时间，他已经以这种效率自我开发了不知多久，在先之先达到能先于时空本身之后更是连时间都不需要了。

    现在，他的先之先到底拓展到了何等高度，已经无从知晓。

    辛狄加蓄势待发，李云霄勘察情况，率先动手的是[异在形式]破桦。

    在他的意愿下，大片的异变星体朝着绝对的空无跌落。特定区域被转换成只需质料与形式便能复合成万物的二元论亚里士多德世界，再剥离所有谓词。质料与形式都没有独立实存，形式是现实，实存于事物之中。质料是潜能，是事物无特点、无规定、无形式的基质。质料在其自身中是无，加上共相或形式却可以成为任何事物。谓词即对某个类中一切个体都具有的共相，共相是世界之理，失去了所有谓词的事物就会沦为非实存的无物，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是这种方式只能处理那些异星体，那晦暗的巨浪似乎不受影响，显然位格更高。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

    域外圣墙横绝寰宇，伫外囊内叵测异闻。若问墙在何处？

    在深度，高度，宽度，广度，维度之外的一个不存在的“度”上。

    在階级，强弱，位格，度量之外一个不可衡量的“标”上。

    在叙事层、层次之外一个不存在的“层”上。

    在次元、座元之外一个不存在的“元”上。

    在第四面墙、位面之外一个不存在的“面”上。

    在世界、界限之外一个不存在的“界”上。

    在虚无、“不存在”之外一个不存在的“无”上。

    在描述、叙述之外一个不存在的“述”上。

    在异别、差异之外一个不存在的“异”上。

    ……

    在上述一切“x(x指代所有字符)”之外一个不存在的“”上。

    在刚才的总结之外一个不存在的“之外”上。

    ……如此延续。

    即，架设一道恒在一切之外的恒外之墙，来抵御那混沌的浪潮。

    任何概念与义界都在墙内(“任何”和“墙外”、“墙外之外”……也在墙内)，即使做到了前述所有“之外一个”这种形式的跨越，也不过是窥见了墙内的冰山一角，连墙身都无法触及。所谓的永在一切之外，“一切”自然是包含语言的，文字能表述的部分自然属于墙内，而即使是那些文字无法触及的不可描述、超越语言事物也在墙内，因为“一切”当然也是包含想象的，就算描述不了，这些东西也确确实实出现在了我们思维里，能被意向的也是墙内的一部分。

    但破桦很快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那巨浪远比预想中强大，混沌浪潮的一滴水里再怎么不起眼的一份“子”(谈到最渺小，人类对底层、基础的认识无非就是粒子或奇点，或是对二者进行相对微观的延伸和自义界拓展，而那所有尽头都不足以俯视“子”)，在“子”无穷自我割裂后的边缘处，其中一个通过自我非想迭代(“子”无法想象的最小为A，A无法想象的最小为B，B无法想象的最小为C，…如此延续)也无法抵达的终极底层产物，就足矣把恒外之墙墙内墙外的所有、包括墙本身都尽数磨灭了，“恒外”只能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属性为其锦上添花。

    吃瘪的不止是破桦，许多尝试解析混沌巨浪的高位觉醒者当场炸开了脑花，甚至有几位的脑子坍塌成了黑洞…不过这无法阻拦他们的活动，在场的觉醒者无一不是超越了生与死这种简单的生命状态。能说明的只有，即使是在那微不足道的终极底层产物中，任一点信息量也是趋近于无穷的，实力不济者根本无法承受。

    EF区域是异能侧的世界观，虽说在各类反物理的异能影响下，大多数文明都点歪了科技树，但综合科技水平达到二～三级文明的水准还是够的。相比之下，排除一些借助异能的产物(如能实现跨世界观旅行的界域列车，能消除掉不同世界的隔阂，转换存在形式与能量体系，稳定所有互斥的因素，罗昊离家出走坐的就这个)，综合科技水平只有一级文明的蓝星属实不入流，蓝星有着辛狄加这么一位顶级强者隐居，可归根结底也只是小地方。

    达到一级文明的条件是:不借助异能，只靠纯科技水平做到撑握整个行星并能利用所处行星上的一切，可随意控制星球上的天气、地壳运动、自然规律、物质变化、时空曲率及各类现象，能撑控地下元素衰变，操控宏微观世界。掌握可控核聚变技术、冷核聚变技术、量子通讯技术，心智机器得到广泛使用，声致发光现象得到解析和运用。有能力制作星环、太空电梯。

    能够不依赖异能，只靠科技做到控制整个恒星系统、随意进行恒星系间的探索就达到了二级文明。

    二级文明有能力制造戴森环，即使哪天失去了异能体系的支撑也不会有能源危机。顺带一提，由于爆星级以上的觉醒者多如牛毛，在EF区域没有哪个文明愿意制造歼星舰了。而用于替代歼星舰的，则是一种高效、低成本的光粒武器，能够撞击贯穿其他恒星从而破坏恒星的结构，导致恒星向内塌陷发生氦闪爆炸，一次性摧毁整个恒星系。

    在微观层面上，二级文明掌握了超普朗克技术，能做到修改亚原子物质、精确控制原子结构、大规模制造特殊物质(如强互作用力材料，制作“水滴”探测器)。量子传输、量子计算机、智子(质子经二维展开改造后的智能微观粒子，可进行通讯、侦查、干扰粒子高能加速器等任务)都会在这个阶段诞生。

    二级文明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够制造量子之海，用于封锁其他文明的科技发展。量子之海内物理学不复存在，所有物理实验变成了不确定形式。一旦某片区域被量子之海封锁，区域内所有粒子都会受到影响变的不确定性，微观粒子变的和量子一样不确定就会封锁住前沿科技，使得科技无法再次突破，所有基于现有的理论都会崩塌。

    除此之外，这个阶段的文明已经掌握了完备的生命编码，像是创造生命制造一群僵尸、哥斯拉什么的小菜一碟。

    为啥忽然提到一、二级文明呢？这算是交代了为何不借助科技手段来抵御混沌浪潮了，因为在能随手灭可观测宇宙的高位觉醒者面前，二级文明那点东西根本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