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谈判经历了一段时间之后，威廉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林先生，请允许我和我的团队讨论一下。”

    林代表伸出手说道：“您请自便。”

    威廉朝着林代表点了点头，然后就和自己这边的几人走到了这个会议室边上的小房间中。

    ……

    “威廉，这些限制条件都是必须的，我们甚至可以再降一点价格，但这些限制条件不能取消，不然这一次的销售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其中一位成员用手撑着桌子，对着威廉说道。

    这些限制条件都是他们防止技术外泄而专门设定的条例。

    夏国的模仿技术太过强大，以至于他们没办法不防。

    想想夏国的核潜水艇，竟然是从米国的一台核潜水艇玩具获得的设计思路。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们就觉得不寒而栗。

    威廉却只是敲着桌子，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们在这些条例存在的情况下，不签合约，我们该怎么处理？”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不签条约，看看他们手机的销量，我刚才在官网上看了一眼，现在预定已经快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发货了。”

    这个人拍了拍桌子，表示重音，随后继续说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的产能是完全不足，说不定他们不仅没办法量产光刻机，就连现在的光刻机良品率也非常低下！”

    威廉摇摇头，这个时候，他倒是不同意这位成员的说法了。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他熟读了各种心理学著作，有些心理学地博士学位，从他的观察中，可以感觉到对面是真的对这些条例非常抗拒。

    他有一种直觉，只要这些条例在，很有可能，对面还真的宁愿产能不够，也不会签这个合同。

    “放弃你这种想法。”威廉缓缓说道，“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这些限制条件是否还有精简的办法。”

    “威廉，我想我们没办法自己决定，还是联系一下总部吧。”隔了好一段后，另一个成员才缓缓开口建议到。

    他们只有商量合同价格的权利，至于合同中的各种条例，他们其实并没有被授权更改。

    定下这些限制条例也能看得出对面的傲慢，虽然他们担心夏国会拥有量产EUV光刻机的能力，但心中的傲慢还是让他们觉得夏国一定不会拒绝来自他们现成的光刻机。

    这才是他们在合同上放下这么多不平等条例的原因。

    不过现实情况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看起来夏国似乎并没有对现成的光刻机有多少强烈的需求。

    威廉听到这话也是点着头，目前的状况已经超过了他的处理权限。

    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中，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这则跨洋电话。

    ……

    司光集团总部。

    除了司光技术的高层之外，占据世界高端芯片市场近乎100%的两家科技公司老总也坐在会议室圆桌边上。

    等待着威廉他们的好消息。

    他们虽然没办法接受夏国拥有生产高端芯片的能力，但更怕夏国拥有生产尖端光刻设备的能力。

    将高端光刻设备卖给夏国，至少可以保证夏国的生产工艺永远不会胜过这边，他们仍然拥有工艺上的领先！

    尤其在他们的芯片设计还远远领先对面的情况下，工艺的领先就代表着他们芯片性能还是能做到碾压。

    所以，这次的合同会谈牵涉到了多个方面，许多人都在等待着威廉的好消息。

    要不是夏国方面查的比较严格，不然他们怎么也得让威廉带个微缩摄像头，和这边全程同步。

    “叮铃铃”

    放在圆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司光的董事长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台电话是刚刚弄的，所以只有威廉的手机可以打进来。

    换而言之，这电话一定是来自威廉的手机。

    “威廉，怎么样，合同签了么？”

    司光这位董事长接起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算不管夏国可能掌握技术的危机，光是这份合同涉及到的利润也算是大单子了。

    “哦？对面不同意这些限制条例？这……我知道了，我们这边讨论一下，过一会再打给你。”董事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眉毛也皱在了一起。

    “凯文，怎么了，那边出了什么事？”米特芯片的老总看着这位董事长的情绪不太对，不由地出口问道。

    董事长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然后对着众人说道：“现在情况是这样，对面看起来确实没有量产光刻机的技术，所以并不排斥买现成的产品用。”

    众人闻言脸上放松了一下，他们最怕就是直接谈都不谈，那就能证明对面有可能已经完全掌握了技术，那就是很恐怖的消息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接受我们定下的限制条例，认为这些条例太过严苛，而且会泄露他们的技术机密。”

    “呵。”米特集团老总听到这话，脸上出现了轻蔑的表情，嘴上冷哼一声：“他们的技术值得我们窃取么？”

    “我们为什么要窃取顶多只有我们两年前水准的技术，他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司光董事长闻言也是非常认同：“毕竟他们芯片事业刚刚起步，有些看不清国际形势，还觉得他们的芯片设计非常高级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现在的问题还是在于怎么让他们签下这份合同！”

    众人陷入了沉思。

    有一个司光的高层想了片刻之后，站了起来，说道：“我有一言，也许有用。”

    “说。”

    ……

    威廉在半小时后接到了来自司光总部的电话，他接起电话获得了最新的指令。

    “这，他们会答应么？明白了，我先提上去试试。”

    威廉挂断电话，表情并没有放松，总部给他提了另一个建议，但他觉得似乎比之前的条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也只是一个执行人员，所以没什么好反驳的，既然总部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他直接执行就是了。

    “走吧，我们该进行新一轮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