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狭沟狂逃
正面打不过就只能用迂回策略,方法是其次,管用就行。
“牧哥,你真神了。”
烟尘中混合着马的嘶叫和北荒人的惨叫,光是这声音就知道有多惨。
“准备,他们一冒头就放箭。”
之前收割了北荒人两个小队,拿走了大部分物资和装备,箭矢超过百支。
北荒人哪怕冲出了尘埃区域,等着他们的还有密集的利箭,足够好好的喝一壶了。
段山几人越来越兴奋,他们也不知道李牧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一路上各种设置陷阱收割敌人。
不过以几人的力量灭掉了这么敌人,就算最后无法活着走出去,这辈子也不亏了。
“咻——”
率先冒出头的北荒人刚脱离了尘埃区域,还来不及反应,一支利箭就射穿了他的头颅。
李牧七人不断的变换位置,射完一箭就换地方,反正就是往弥漫的烟尘中乱射,管他还是射人射马,先招呼一轮再说。
“给我冲,宰了他们!”
视线被遮挡,乱窜的马撞击在了墙壁上,瞬间人仰马翻,翻到之下还绊倒了不少同伴,整个场面完全陷入了混乱。
收割性命的箭矢不断的射来,处于后方的一部分人立即就调转到了方向往出口逃命。
人对死亡有着天然的恐惧,摆明送人头的事,也只有傻子才这么干。
“给我回来。”
发现有人调转方向跑了,札木合气得破口大骂。
“狗杂碎!”
能担任野战大队长,札木合绝不是一个摆设,带着其中一队人狼狈冲出了尘埃区域,提着弯刀就狂奔,还斩断了几只射来的利箭。
……
此刻,狭道入口处。
叶少杰等人也追来了,看着岩壁上上写下的那些话,在听到前方传来的动静,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从营帐出发到现在也差不多过了十天,他们尾随痕迹追到了这里,虽然还没有碰到友军,却对这几个士兵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先用蛇毒干掉一个中队,又布下陷阱干掉了一个大队中不少兵力,如今看来这伙北荒人又吃亏了。
“将军,有人出来了。”
看向狭道内,叶少杰也感觉到了动静。
“先隐蔽,然后干掉他们。”
没有多久一行十几人就狼狈不堪的冲了出来,嘴里还不断骂骂咧咧,将李牧等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他们其实很清楚,临场做了逃兵,回去必定会遭受军法处置,活不了的。
虽然痛恨大夏人,现在却希望札木合等人都死绝,只有死绝了他们做逃兵的事才能成为秘密。
十几人相互看着,彼此都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狭道的厮杀结束了再摸进去,最好是还能捡漏,到时候不仅能逃脱军法处置,甚至还可能受到嘉奖。
“咻——”
就在他们松懈之时,一柄长枪飞射而来,刺穿了其中一个人的胸腔,将其钉在了岩壁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余的人大惊失色,纷纷抽出了弯刀。
叶少杰安静的看着,他只带了十二人都是精锐,要杀死人数差别不大的敌人那是小菜。
仅仅一个照面,北荒人就死了一半。
不到十个呼吸之间,就只剩下一人活着,左手已经被砍断。
“说,你们为什么要追击那几个大夏兵?”
叶少杰居高临下,他需要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要杀就杀,休想我多说一个字。”
“不错,有骨气。”
见这北荒人还有几分血性,叶少杰不怒反笑。
可是如果真不怕死,刚才为什么又当了逃兵?
不是不怕,而是没有戳中他的要害。
“你们陪他玩玩。”
折磨人也是打仗的手段之一,在站场上但凡拥有圣母心,必定活不了多久。
“说,我说!”
才几下功夫北荒士兵就扛不住了,他不怕死,可这种非人的折磨比死还要难受。
被几人按在地上无法动弹,看着那刚硬的枪柄,北荒士兵心都碎了。
这些该死的大夏人简直不是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我们大队接到命令,大夏军中藏了一个女人,此人必定非富即贵,上头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其抓获。”
“这么说,她在你们追击的人中?”叶少杰平静的问。
北荒士兵点头,“我们找到了他们埋藏的甲胄,能肯定其中有一个女人。”
“谢谢!”
在一个眼神之下,心腹将北荒人的脖子抹了。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叶少杰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
……
天已经落幕。
札木合一行八九十人,除开当逃兵的一部和被战马给弄死了一部分,冲出尘埃又挨了一轮弓箭,如今仅仅只剩下三十多人。
“等抓住了你,我会拆掉你身上每一根骨头。”札木合眼中迸射出愤恨之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从军以来,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几十米外,李牧七人并列站着。
箭矢用光了,接下来只能近战。
天就要黑了,黑夜才是他的主场。
“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你们又还没死绝。”
无疑来说,这话对札木合来说又是一种刺激。
对方只有七个人,竟然还想着将他们赶尽杀绝,就没有见过这么侮辱人的。
“不如这样,咱们就当没有见过,你们原路返回,我们就此离去,之前的事就翻篇了,如何?”
实际上李牧看似轻松,他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双方人数上有太大的差距,天色还不是太暗,他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只有敌人失去了眼睛,他的优势才能放到最大化。
札木合也看出了李牧是故意拖延时间,他抽出了弯刀,高举在手里。
其余的北荒人也都抽出了刀,这一路上他们活得太憋屈了,杀死这几个大夏人才能找回颜面。
“杀!”
随着札木合一声令下,所有北荒人倾巢而出。
该死的!
见对方不上当,李牧也瞬间心中一紧。
“逃!”
李牧一个扫腿荡起了尘埃,趁机就转身逃离。
能跑多久算多久,等到天彻底暗下再找机会反杀。
七人一路狂奔,峡道里的光线越来越低,而北荒人在身后紧咬不放,还伴随着利箭的威胁。
钟祥大腿不慎中箭,栽倒在地上。
“老钟……”
“走!”
腿上中箭,自知逃不了,钟祥一声吼喊,紧握住战刀反扑了过去,能争取一点是一点。
“来啊,一群狗杂碎!草你姥姥!”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这条命豁出去了。
“老钟!”
程飞试图折返回来营救,却被李牧死死给拽住,“冷静点!”
这种情况下必须做出果断的选择,否则他们都走不了。
几个北荒士兵围住钟祥一阵乱砍,转瞬之间他就沦为了血人。
摇摇欲坠的站着,他缓慢的回头,咧嘴笑了。
打仗,怎么会不死人的,能多活这些天他已经很满足了。
“呼哧——”
战马跃过,手起刀落。
掀飞的头颅,高高抛起之后重重的坠落在地上,那无头的身体才缓缓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