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面
趁着夜色,陈久一摸进了这处不知名的小村落,此时的村庄空荡荡的,大多数居民都已进入梦乡,由于都住在木棚内,这个村落没有巡逻的人。
陈久一他发现这个村落的木棚门对着中央的方向,他细细一看,一座年代久远的手摇式压水泵孤独地矗立在小广场上,哪怕是在夜色下,他也觉着这个玩意十分耀眼。
水,这就是他们三人需要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太过老旧,陈久一只怕上去按压几次就会让附近的人注意到。
他回头望向后方的两个女孩,只见李若伊和何婧都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都在好奇这男人发现了什么东西。
特别是何婧,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过剩的好奇心让她有点焦急,手中还不停地抚摸着猎阳的枪身。
陈久一知道,他们三人已经喝完了手中的水,眼前的手动摇水泵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但危机的阴影笼罩着这片静寂,四下无时无刻不充满危险。
摇,还是不摇,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摇吧。
陈久一他没得选,只得将手枪紧紧地握在手上,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泵,眼睛紧张地注视着四周,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隐藏着危险的角落。
如果有几个兄弟在就好了,陈久一想着,如果队长他们在,这趟取水完全可以武力威慑。
可惜,不在就是不在,自己只得小心行事。
靠近这水泵,附近漆黑的夜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陈久一只得尝试着轻轻地摇动水泵,希望不会出问题。
可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就在他的手一抬起这水泵的摇臂,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不可避免地传遍整个广场。
“咯吱吱吱...”
随着声音的传播,村庄里的沉睡者被惊醒,开始有人行动了,但此时水也出来了,虽然出来的不多,陈久一只得赶紧用水壶接住这喷涌而出的冰凉液体。
他们三个可急需这玩意。
“有人偷水!”不知道是谁发出这一句话,四周的木棚的人都动了,木棚门被打开,村庄里的人开始涌出他们的房屋,手持着各种简陋的武器。
“抓住他。”男人们喊着,陈久一眼见水还没满,心急如焚。
“抓住他,打断他的腿!”男人们抄起劳作时的工具,就要冲了上来。
眼见就要打起来,逼的陈久一只得挥动着手中的枪进行威慑,朝着空中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刺耳的枪声在夜空中回响,随着激荡在夜空越传越远。
“我不是来惹事的,我只是口渴需要水。”陈久一盯着附近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也许是枪械的火光和响声,刺激到这伙人的神经,村庄里的人们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陌生者的疑虑和恐惧。
这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了。广场上的水泵的出水在慢慢消失,剩余的液体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沉寂的夜晚被紧张和不安填满。
陈久一和村庄的人们之间,彷佛横亘着一座无形的桥梁,连接着两个陌生而又疲惫的世界。
在他身后,李若伊和何婧紧张地准备着,他们听到了村落里的动静,可不知道这名护卫和对方在做什么,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让人感觉不出危险的气息。
村民们中的一位年长者走出人群,陈久一看到他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与怀疑,他手持一根粗糙的木杖,缓缓走向陈久一,似乎是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个陌生人。
“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老者问着,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在这一个村落是德高望重的人。
“黑石城。”陈久一回答着,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李家来的吧,这样会留痕迹。
“黑石城?”附近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没听到这个位置,闭塞的环境压缩着他们的认知。
“管他哪里来的,杀了他。”人群中也有好事的人在怂恿,只是老者仍在观察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黑石城,是什么地方?”老者说着。
可陈久一看到人群之中亮起一阵反光,心中的不安顿时升起,是枪,后面有一个人正握着枪对准了他。
“把枪放下!”他立刻把枪对准那边男人,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汉子,
也许是被对方敏锐的观察惊骇到,那名男人面色突然僵住,被陈久一指着的地方让出了一条道,尽头恰巧就是他。
老者面色凝重,他也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如此厉害,这种夜色还能透过人群看到自己儿子手里的枪械,一时间只得扭头呵斥:“干什么!把枪收起来!”
那名男人只得悻悻地放下手,可眼中的阴狠陈久一看得明明白白。
“哎,旅人,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村落,我是村长。”老者说着,示意周围的人把武器放下,那些男人也还听话,真就放下自己的武器。
“你的伙伴呢?”老者这句话让陈久一一惊,他还以为是老者发现了李若伊等人的踪迹,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老者的一句套话,为的就是确认眼前之人有没有同伴。
“我一个人。”陈久一说着,她可不想把那两个女孩带出来,麻烦越少越好,最好能直接离开这里。
可是他没想到两个女孩会自己走出来,李若伊举起手中的弓弩,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群,她的身后是胆怯的何婧,这女孩不敢一个人留在后面。
“发生了什么!”李若伊问着,她们听见了对话,只是看不到陈久一,两个女孩心里都没底,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两拨人在对峙。
他们这一出来,这些男人可就躁动起来了。
女人,有新鲜的女人来到这里了。
甚至还有人想去捡地上的武器,不过都被这个村长给制止了。
“安静!”村长一句话,这些人只得息声等待他的安排。
等到村民安定,老者眼睛瞄了一眼在陌生男子后面不远处的两个女孩,眼睛亮起一抹贪婪,不过他隐藏得很好。
“旅人,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给你们一间休息室,这里的晚上不太平。”老者说着。
陈久一没有回应,毕竟现在的危险还没有完全的解除,他只得后退,缓缓地退到李若伊她们身边。
“如果饿了,我们可以提供食物。”老者还在说着,一副和蔼的模样。
陈久一看了人群,现在没有人再拿出枪,他瞄向一旁的李若伊,问着:“怎么办?”
李若伊没有说话,四下打量旁边的木棚。
现在走肯定是很麻烦的事情,去到荒野现在没有可以指路的标志,反而会让他们迷路更厉害,如果从这些人口中问出一点赤岭的事情那么就更好了。
“掏点钱要一间角落里的木棚,这伙人我不放心。”李若伊轻声道,陈久一点点头。
“那么请给我们安排一间最边上的房间,我们会支付过夜费的。”陈久一说着,掏出一枚银币,这个数量足够了,从马杰石口中得知,在N城外层区域,最贵住宿就是这个价,掏的多了怕对方贪婪。
“可以,去来人给他们打扫一间房子。”村长立刻安排村民去打扫,随后他亲自带着陈久一等人前往角落里的木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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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伙人是怎么回事。”
“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何婧说着,她和李若伊呆在这个狭小的木棚中。
说是木棚,其实就是一个十多平米的封闭空间,里面是碎草加上布料铺成的床,还有一些冗余空间用来放工具。
陈久一站在门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李若伊没有接何婧的话,只是看着这里的床,不断检查着,看看有没有对方设置的陷阱,例如毒刺、爬虫什么的物品或生物,不过在她的观察下,这里是安全的,就这张粗制滥造的床而言。
“没事,睡觉吧。”李若伊说着,示意何婧可以休息,陈久一就不必睡了,就一张床,他怎么能挤上来,而且现在还风险没有解除,这里不比荒野安全。
只是过了一会,有一个女人端着食物和水过来,说是村长想犒劳旅者,想交个朋友。
陈久一拦下了她,只是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一丝高傲、虚假的笑容,在门边都被拦下来后,只是笑脸盈盈地把东西交给陈久一,然后转身扭着肥臀离开。
陈久一把食物放在门边,没有去动。
可何婧就坐不住了,一股奶香味从粗制的粮食上飘散而来,她赶紧凑上前去取食物。
“别动。”陈久一和李若伊同时发出了声,让何婧这妮子呆立在了当场。
何婧没来过荒野,不知道这些事情,一脸疑惑地左右摇头看着他们两人。
“食物有问题。”
“啊?”何婧惊叫一声,立马捂住了嘴,可肚子里传来阵阵的叫声在不断告诉周围的两人,她饿了。
陈久一把水壶递给对方,他看清了村庄里的人,似乎都是直接饮用着水泵压出来的水。
这壶水应该没问题,可这附近的其他所有东西,问题很大。
他看着门外的木棚群,死死地盯着。
这伙人啊,像极了N城外层区域西街的荒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