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天机门在这山南道的管事?都说你们天机门通晓天机,怎么?没算到自己今日会有血光之灾吗?”
游方冷笑一声道。
这天机门四处兜售他的隐私,早就已经让他不爽了。
如今逮到机会,自然是要狠狠的批判。
闻言,老道士自是苦笑连连。
“游神医说笑了。你们大夫都常言医者不自医,我们自然也是一样的。”
老道士苦笑道。
“少废话,那伱可知我们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游方冷笑一声道。
“这游神医莫不是为了这位姑娘的事情而来?”
老道士其实已经猜到了。
游方既然带着谢君情而来,那自然是为了谢君情的事情。
老道士记得谢君情不久前才在自己这购买了有关于傅天齐的消息。
如今看来,只怕这谢君情是失手被擒了。
而游方和傅天齐显然是为了谢君情父亲的事情而来。
“既然知道,还不快把卷宗拿出来。”
游方冷笑一声道。
“可这不符合我们天机门的规矩”
老道士犹豫了一下后道。
天机门对于宗师的生意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他们也就是对于做天人和人榜上的软柿子生意来者不拒。
“规矩?规矩是人定的,你说是吧?”
游方的眼中闪烁着难明的光辉。
老道士遍体生寒,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恐怖。
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知道游方的战斗力极强,可没想到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老道士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感觉是个错觉。
天人三重的直感又如何会是错觉呢。
怪不得上头会给自己下这样的命令。
“是是是,游神医说的极是。游神医请跟我来。”
老道士苦笑着伸手示意游方几人跟他来。
随后老道士又给道童使了个眼色,道童懂事的关上了道观的大门。
老道士领着游方几人来到了道观的主殿,主殿上供奉的神灵都是些游方不认识的神灵。
“你们是想知道谢姑娘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吧?”
老道士叹了口气道。
“不错。老道士,你是准备现场给我们测算一波天机?”
游方突然来了兴致。
虽然他对于天机门的感官并不太好,但是他对于天机门搞八卦的本事还是很感兴趣的。
“游神医说笑了,老道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老道士笑着敲了敲一旁的柱子,随后柱子里的暗格打开。
一本厚厚的书册从柱子中飞出。
“什么天机门,原来也就是个风媒组织。”
傅天齐在一旁撇了撇嘴。
他还以为这老道士要给他表演一波现场测算天机呢。
原来也是翻历年记录的志册。
“哪有什么测算天机的事情,不过是对外的噱头罢了。”
老道士头也不回的笑道。
他的手上动作不停,还在翻看手中的厚页。
游方心中冷笑一声,他是一点也不相信这老道士的鬼话。
天机门能够在江湖上留下这偌大名声,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江湖骗子。
不管这天机门是真的能够做到测算天机,还是有独一流的收集情报的能力。
能够做到知晓这江湖上诸多秘事就已经是十分惊人的了。
而能够在人人皆知天机门握有他们隐秘之事的情况下保全自身就更加惊人了。
哪怕天机门的老巢隐秘难寻,但他们在中原的各大档口可是要开门做生意的。
可这些年也鲜少听说有暴脾气的人找天机门这些档口的麻烦。
足以说明这天机门的背后也不简单。
“找到了!”
这老道士翻了许久终于是翻到了游方等人想要的消息。
游方几人凑上前一看,谢君情的脸色顿时一变。
事情与她先前所想的有一些出入。
游方暗道一声果然,他就知道此事另有隐情。
谢君情的父亲的确和傅玉博有过一次切磋,而在切磋时也的确发生了中毒事件。
不过根据天机门的记载,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非是傅天齐的师傅。
而是另有其人。
便是那位聚贤庄的庄主凌天磊。
原来当日傅玉博的刀上并未淬毒,谢君情的父亲所中之毒其实是凌天磊暗中所下的。
谢君情的父亲中毒之后,凌天磊立即跳出来发作。
让傅玉博是百口莫辩。
而谢君情的父亲也深知自己身上的毒究竟是何人所为。
悄然离去准备暗自解毒之时又遭到了凌天磊安排的追杀。
即便是勉强摆脱了凌天磊安排的杀手,回到家中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所以谢君情的父亲留下的那句话其实是想让谢君情一定要找凌天磊为自己报仇。
“狗贼!”
谢君情银牙紧咬,眼中满是怒涛之火。
她居然被仇家欺骗利用,这让谢君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你要做什么去?”
游方一把拦住了谢君情。
这傻姑娘怎么如此冒失。
“让开!”
谢君情眼中满是冷意,她要去做什么游方自然是知道的。
“谢姑娘,人家可是一代宗师。你这样冒冒然的过去岂不是送死吗?”
游方叹了口气道。
“这不关你的事情。”
谢君情冷冷的说道。
“游兄,我想”
傅天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他终于是知道了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会一直窝在月泉国了。
原来是被这些奸人所害。
而傅玉博虽然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但此事也的确是因为他四处挑战各地高手而起。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最终傅玉博在山南道武林群雄的压力下也是远走大漠。
立誓不再踏入中原。
对于自己师傅的遭遇,傅天齐自然是义愤填膺。
他一定要为自己的师傅讨回这个公道。
但他却不想把游方给牵扯进来。
因此这聚贤庄的庄主凌天磊乃是一位宗师。
游方自然明白傅天齐在想什么。
可傅天齐当初陪他勇闯大漠的时候可是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如今他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管。
“傅兄,不就是一个宗师吗!也正好拿他称量称量我的本事!”
游方淡淡一笑道。
如今天人境之中已经很难再有人会是游方的对手,而游方也很想知道自己和宗师之间的差距。
在他看来以下犯上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