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事不知
天下公认有九大毒药,按其毒性排名,依次是见血封喉、断肠草、鹤顶红、鸩酒、砒霜、雷公藤、乌头、情花、断肠草,除这九大毒药外,还有数不清的奇毒异毒,并且以血封喉最为致命。
所以听了陈惜天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少年的面色,更是当即一凛。
与此同时,一名身材中等、面黑如碳的黑衣人,却对她怒吼一声道:“大胆民女,你怎么跟爷说话呢!这点小伤,对爷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陈惜天闻言,不由一怔。
她万万没想到,三年前在荒山上遇到的那个少年,竟然是当今皇帝的第九子—贤王赵长治。
赵长治现年应该有十七岁了,字仁合,生母贵妃娘娘甄淑婕,不但出身名门望族,更是美丽贤惠,深受正德帝宠爱,可惜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当时他才刚满半岁,正德帝可怜其年幼丧母,于是不顾大臣反对,将他封为贤王,并交给皇后娘娘代为抚养。
外界传言,因为皇后娘娘百般宠爱、视如己出,于是就把赵长治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不但一看到书就头疼不已,甚至还到宫外恃强凌弱、欺男霸女,可谓是无恶不作、五毒俱全了,人送外号—九阎王。
如此恶名贯天下的一个人,怎么会两次被人下毒呢?
不过,陈惜天既然知道少年就是九贤王了,心中也就有了更多的主意。
但是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就看到赵长治身形忽然一晃,他连忙扶住了车厢,才勉强没有摔倒,但是原本白晰的脸色,己经浮现出了一层青灰色。
那个说话的黑衣人见此情景,连忙扶住他,惊慌地问:“爷,你怎么了?”
赵长治无力地倚在他身上,颤抖着声音说:“阿黑,快、快、快扶爷......”说到这里,嘴唇张了张,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陈惜天看他脸上的青灰色越来越深,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虽然她对赵长治并无好感,但是“医者,父母心。”
于是,她飞快拿出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胳膊上的经脉封住,又用命令的语气说:“我就是大夫,马上把他抱进车里来!”
阿黑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稚嫩的面孔会是大夫,所以就有些犹豫。
与此同时,赵长治感觉头部越来越沉,身上也越来越冷了,并且好象有一股东西,从胃内涌了上来。
他立刻用手擦了下嘴角,竟然是一股又股浓重的黑血。
于是,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弱弱地说:“她是大夫,照她说的去做......”
她话音未落,头就是一歪,便人事不知了。
嘴角流出黑血,当是死亡之兆,若不能及时封住内力和七经八脉,就会血脉凝滞而死!
阿黑只好把牙一咬,就将人举手放进了车厢,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好在此辆马上是专门订制的,里面不但宽大,而且还长年备有专门的药箱,所以三个人也并不显得拥挤。
虽然陈惜天知道自己的血,具有解毒功能,但若是每遇到一个中毒病人,就割自己一刀,那她现在早就成累累白骨了。
所以,她喂了他一颗专门的解药后,又命令道:“把他身上衣服全部脱掉。”
阿黑迟疑了一下,就在这时,赵长治的嘴巴、鼻孔、眼晴、耳朵的颜色渐渐变黑!
阿黑不由大骇,立刻将他上半身的衣物尽除,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立刻,赵长治宽阔的双肩和轮廓分明的人鱼线,就一览无余地坦露了出来。
陈惜天仿佛并不知道男女有别,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冷峻,果断地拿起银针,准确而用力地插入杝的阳白穴、四白穴、攒竹穴、红樱香穴......
立刻,刺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昏迷中的赵长治袭来。
他身体抽搐了几下,嘴一张,就猛地喷出两大口腥臭的黑血来,然后再次昏迷过去。
与此同时,他耸拉在座位下的十根手指,竟然慢慢渗出浓稠的黑血来,一滴、两滴、三滴......
阿黑见状,立刻面露凶光,同时抽出长刀横在陈惜天的脖子上,怒吼道:“你之前对爷做了什么?”
陈惜天平静地说:“我在救人。出血才好,说明毒液正在随着黑血一起排出,你放心吧。”
然后,陈惜天拼尽全身的力气,扎完最后一个穴位,然后惨白着脸瘫倒在地上,浑身大汁淋漓,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扎针是个技术活,不但伤神,还伤元气。
阿黑闻言,只好把刀收回,但是脸上仍然是半信半疑的的神情。
好在随即,赵长治的意识很快就清醒了,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形,立刻明白了什么。
但他并没有表露任何的感激之情,只是示意阿黑拿出一大锭金子,然后盛气凌人地说:“这锭金子,爷就权当医药费,赏你了。”
陈惜天刚想伸手去接,忽然又缩了回去,而是淡淡地说:“我救治危重病人,从来不收钱。”
赵长治讥刺道;“那你想要什么?莫非想要我这个人?”
陈惜天扫了他一眼,却嫌恶地说:“我对自恋狂,没有半点兴趣!”
赵长治顺着她的目光稍稍低头,就看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己经被银针扎得如刺猬一般了,别说对方没兴趣,就连自己都想吐了。
他嘴角不由一抽,狼狈万分道:“那......那你想要什么?”
陈惜天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慢悠悠地说:“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赵长治不高兴了:“你这个野丫头,有些人心不足了。三年前,我不是给过你一块惊地木了吗?你拿到惊地堂,就会有人帮你做一件事的。”
阿黑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别人不知道惊地木的价值,他阿黑可是知道的啊,爷怎么可以像萝卜白菜一样,随便就送人了呢?
但他望着爷翻向自己的白眼,只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陈惜天倒是波澜不惊:“上次救你,你给我办一件,那么这次救你,同样也要给我再办一件,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