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亦可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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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事情真相上

    “师爷?问题就出在这师爷身上?”王鼎山浑厚的声音再度从口中传出。

    “大人所料不错,问题正是出在这师爷身上!”张幽点头赞同,他继续道:

    “师爷名叫杨杰,几年前才被县令邓延招募作为幕僚。”

    “当时我和曾副使没有证据证明杨杰与贼匪有勾结,便只好严加审问。”

    “一开始,审问并未有什么效果,那杨杰拒不承认与贼匪有联系,甚至上了几番大刑,他都是咬死不松口。”

    “见此情形,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所幸我之前留了个心眼,派人去调查了这杨杰的人际关系。”

    “这一查,还真查出这杨杰在县中用宅子十分隐秘的私养了一名情妇!”

    “得知还有此情况,我马不停蹄的提审这名,问他是否是杨杰的同党。”

    “那情妇当时听到询问,一脸的害怕和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观她表情,也只能暗叹一声,我知道她定然不是同党。”

    “既然她不是同党,我便失了审讯的心思,只是习惯性的问道,这杨杰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去哪比较多。”

    “谁知那情妇颤颤巍巍,半天没个回答,最后竟然说出了三个字:‘玩鸽子!’”

    “并且她还说她一直都在帮师爷细心照料鸽子。”

    “我当时心中一惊,这鸽子可不正是传信的好工具。”

    “于是我立马问到十二月初三,也就是发兵那晚,杨杰有没有去到过宅中。”

    “那情妇反应了一下,说去过。”

    “听得此言,我和曾副使火速去往那情妇宅中,她没有说谎,宅中真有鸽子在养。”

    “为确保无误,我令人去往贼匪寨中等待。果然,鸽子飞出去之后的目的地,正是贼匪之寨。”

    “查至此时,我将所有事情说与那杨杰,令他认罪,并交代贼匪的犯罪过程。”

    “铁证如山,那杨杰终于不再狡辩,对传信事实供认不讳。”

    说到这,张幽看向了王鼎山。

    王鼎山双眸一横:“看我干什么,你折子上不是写着郡主是被奸细所害吗?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听出奸细在哪,继续说!”

    张幽本想等王鼎山反应反应,没想到节度使看着五大三粗,心思却活络的很。

    于是他应了一声是,继续道:

    “当时得知杨杰是同伙,我自然想从他身上得到其他劫匪的下落,便令牢头更加严厉的审讯。”

    “无奈小县城的牢头审讯手段实在差劲,审了半天都没审出任何东西。”

    “曾副使在观审时,见效果不佳,便对那杨杰表示,要是再不招,便从军中调来审讯高手,到时别说是贼匪的藏身地,就是尿过几次床都得抖落出来。”

    “我和曾副使本以为如此恐吓之下,那杨杰自会如实交代,谁知他听完曾副使的话,竟是淡淡一笑,咬舌自尽了。”

    “哦?咬舌自尽?倒是条汉子。”王鼎山听到这,也感觉到意外。

    可马上他又眯了眯眼道:“贼匪不过是为财而聚,他一个奸细,竟如此有义气?”

    张幽听到这句话,立马恭敬道:“大人果然是思虑过人,慧眼如炬。”

    “当日曾副使也是这样说的,曾副使说,便是军中,也只有少数勇士以及受过专业训练的暗探,才会如此悍不畏死。”

    “如此反常的情况自然不可忽视,同时我又联想到埋藏在心中已久的一个问题!”

    “你想到了郡主出行定然有高手护卫保护,不会被区区贼匪所伤,是不是?”

    张幽听得此话,脸上露出笑容:“大人英明,当时我所想的正如大人所说一样,分毫不差。”

    王鼎山扬了扬眉:“继续吧。”

    又应了一声是,张幽继续道:“当时将两个问题联想到一起后,我便推测,郡主的死,可能不是简单的劫匪夺宝杀人。”

    “正好我封锁离州全境后,贼匪蛰伏起来无法寻找。”

    “于是我便故意放出消息说已查明杨杰是奸细,且他已经供出了一部分地点,我接下来就要在剿匪中将所有奸细都揪出来。”

    “终于,在这打草惊蛇的计策之下,让我抓到了三名贼匪。”

    “当时曾副使经历过杨杰身死之后,已经从军中调来了审讯高手,这三名贼匪理所当然的由这名高手审问。”

    “军中高手果然非同凡响,这一审,果然审出了问题。”

    “原来他们三人,包括师爷和另有十名贼匪,竟都是嘉岭道节度使麾下的暗探。”

    “他们潜伏在安北道多年,伺机而动,这次的郡主身陨案,便是他们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我当时得知事情真相,心中十分骇然,不敢轻怠。”

    “待抓到其他贼匪后,一一分别审问,才确认那三名贼匪所言非虚,事实原来真是如此曲折隐秘。”

    “至此,郡主身陨一案的真相,才终于水落石出。”

    王鼎山听完张幽的一大段讲述,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先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最后才问向行军司马:

    “辉东,你觉得这事和封定修有没有关系?”

    行军司马虞辉东身材矮胖,但却自有一番气度,面对王鼎山的问题,他应道:

    “大帅,依我看,此事和封定修有没有关系暂时不太重要,和我们没关系才最重要。”

    “今日这番话,不管如何,都要原封不动的说与刑部和大理寺听。”

    顿了一下,虞辉东继续道:“这郡主身陨一事,摆明了就是在针对我们。”

    “那师爷送玉佩,若是张刺史没有发现异常,到时候郡主一死,又查到玉佩在张刺史手上。”

    “恰好大帅又对郡主的通知置之不理,那我们安北道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就算是现在我们捉到了暗探,也十分被动。”

    “所以不管那些暗探是不是嘉岭道的人,我们都得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再说。”

    王鼎山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想法:“都听到了?就是到了皇帝面前,今日你们也是这番话。”

    “遵大人令。”众人齐声回应。

    事情讲完,王鼎山没有甩脸色,而是就事论事的评价打破:

    “张幽,虽然你辖境内混进了暗探你毫不知情。”

    “但你后续对案件的侦查,还算有道道,你是个人才,此间事了,我自会对你嘉奖。”

    于是在两名县令和长史别驾的蒙圈中,张幽拜道:“禀大人,此次张幽所辖离州险些给大人酿成大祸,张幽不敢乞求嘉奖。”

    “只愿大人将张幽继续放于刺史之位,整顿离州吏治。”

    王鼎山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此间事了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