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望媳和离后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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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训奴

    隔日一早,海棠匆匆的走进雅堂,道,“少夫人,江府的管事在门口将此信交给了我。”

    江馥甯接过信,拆开后,道,“昨日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兄长的耳朵里去了。”

    “信上说,兄长替我寻了几个可心的掌柜伙计,明儿一早便送到我铺子里,方便我调教,好早日接手活计。”

    “大少爷心里是最在乎姑娘的。”海棠如是道。

    江馥甯正欲将信收好,忽然听雅堂外嘈杂吵闹的很,似是有人在争吵,微微的一蹙眉,道,“何人在外喧哗?”

    海棠立刻道,“我去外面看看。”

    外头的声音嚷的越来越大,江馥甯抬脚才出了院,便见一院子的婆子或瘫坐在地上,或侧倒着躺着,但都不依不饶的叫骂着。

    “少夫人,你可得评评礼。”

    海棠适时的搬来一张凳子,让她坐着听。

    只听年岁最长的婆子最先嚷道,“这雅菊院从前都是我管着事的,不过上月腰疼,歇了几日,这几日回来,这几个婆子便挤兑我,要送我去别处去,您说这是不是没道理!”

    江馥甯没有直接应话,反而转身看向另外两个婆子,他们二人一个是少侯爷的乳母,一个是婆母院子里得脸的老人了。

    这三个人,虽说是侯府的婆子,但面子上却是极其得脸的,说句难听的,整个院子里,大多的事,都得她们过手。

    现在却扯着脸在这里叫嚷,江馥甯只觉得眉心发紧,头疼的很。

    “按理说院子里的事如今当归老夫人管理,但你们今天闹到我跟前了,我也没有装看不见的办法,自然要替你们分说分说,只是……”

    “任何事都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不等江馥甯说完,少侯爷的乳母林婆子立刻堆笑道,“少夫人说得是。”

    随即她一瞪眼,道,“别听朗婆子胡诌,分明是她自己躲懒,什么腰不好,那都是借口!”

    “就是。”一旁婆母院子里的赵婆子分说道,“她倒好,前些个日子,院子里忙的不可开交,她借着腰疼推脱了不少活,现在知道雅菊院里来了个活菩萨般的主子,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嚷嚷着要回来。”

    “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你们两个胡说!我腰疼可是经年的老毛病,一直忍着不发,上月是少夫人体恤我经年累月的辛苦,才准了我休息几日,谁知道这才几日,你们两个就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

    “雅菊院。”江馥甯低喃了一声,想起来那是她安排给冉笑笑住的地方,她复而一笑,道,“我若记得不差,那本一直是朗婆子照料的,她不过腰疼了几日,怎么一来二去的你们二人竟这般一唱一和的分说,难道朗婆子几十年来的辛苦,是几日的躲懒便可以抹去的吗?”

    “更何况,我虽然到府里不过两年,但对府里的事,也算有些了解,两位婆子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往日里,也从未见你们什么事都往跟前凑,怎么这雅菊院的活计却争得要闹到主家的面前来?”

    “还不是因为新来的那个冉姑娘是个善财童子!”朗婆婆立刻出口叫骂道,“这两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坏东西,就是要图那姑娘的几块赏钱,就要把我挤走,这侯府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胡说,分明是你躲懒耍滑!”

    两方吵的不可开交。

    江馥甯轻呵,道,“住口。”

    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她才转向身子,看向朗婆子道,“你腰痛是我准你的假,你且坐着。”

    随即忽然望向其他二人,呵斥道,“还不说你们拿了冉姑娘多少银钱!府里养你们难道是让你们贪得无厌的吗?”

    “少夫人,你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这管家的事,我看和你是没法说得通了,我去找老夫人!”

    “住嘴,一口一个老夫人,怎么有了老夫人撑腰黑的还能说成白的吗?”江馥甯怒道。

    恰这时,冉笑笑正款款牵着老夫人的手,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见着她们二人跪坐一地,忙故作道,“林婆子,赵婆子,你们这是犯了何事,竟然惹得姐姐这般不快?”

    江馥甯看向她与老夫人交握得手,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也冷了几分。

    “这到底是府里的事,就不便与你分说了,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好姐姐,我这也是替你担忧呀,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发了这般大的火气,莫不是府里的婆子伺候的不省心?若是不得力,明日我便找人寻几个得力的送与你。”冉笑笑笑道。

    “这就不牢冉姑娘费心了。”江馥甯冷淡道。

    “咦,我瞧着这两个婆子是平日里伺候我的,这可是出了什么事?”冉笑笑道。

    “冉姑娘,可不就是为了您的事吗?”林婆子最聪慧立刻开口道,“您知道的,这些日子我们鞍前马后的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到了这犯懒的人口里,成了我们贪墨了您的银子,这话可说的让人寒心。”

    “竟是因我而起,那不得不管。”冉笑笑走到二人面前,将两位婆子扶了起来,道,“两位招顾笑笑有心了,谁要是说你们是图我的赏钱招顾我,我第一个不答应。”

    有了冉笑笑的助力,二人重新站直了起来,趾高气扬的,仿佛得胜的公鸡,道,“冉姑娘说的是,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有些人竟要拿这点来栽赃我们,还说我们贪得无厌,真是……让人寒心。”

    “就是,说到底我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就是少侯爷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说句拖大的,也算是有点资历的老人了,今天一句贪,把我们两个婆子的脸都下没了,可怎么有这样的道理?”

    两人不指名道姓,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着江馥甯是非不分,偏帮朗婆子,倒是把江馥甯看笑了,道,

    “若是没有贪心,怎么这次朗婆子要拿回自己的活计,你们却左一句阻扰,右一句数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