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望媳和离后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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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平妻?

    “笑笑不会愿意受这样的委屈,我也不会让人这般折辱于她。”许亦辰道。

    “她受不得这样的委屈。”江馥甯失望道,“那我便合该受的住,许亦辰。”

    她不再唤他夫君,冷道,“只可惜如今这正室的位置我还坐着,你的算盘又该拨到哪里呢?”

    “是逼我自请下堂吗?还是说,你要休弃我?”

    “馥甯。”他低下声,似乎是在温柔的唤她,缓和她的情绪,道,“我知道这两年是你撑住了侯府,持节嫁于我,对于你,我心存感激,我本不该负你。”

    “但笑笑于我委实重要,她的一颦一笑萦绕在我心底,我已不能负她。”

    “所以,还是要纳妾,只是她来自塞北,贵妾怕是排不上的…”不等她说完,许亦辰便打断道。

    “我不愿她受到委屈。”

    “我仔细想过了,也不是没有旁的路可以走,我打算抬笑笑为平妻。”

    “呵!没有别的路可走,你就可以羞辱我吗?”江馥甯猛的站了起来,抬手将面前的水杯泼了他一身,道,“你想把她抬为平妻,你妄想!”

    “江馥甯,你如今所有的涵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被溅了一身水的许亦辰怒不可斥道。

    “那都是你逼的!”江馥甯抬眼时满眼盈泪,整个人如弱柳扶风,竟然生生的摇晃了一下,才堪堪立住,“世家大族,从没有娶平妻的说法,你这就是在羞辱我!”

    或许时这样的她,难得让许亦辰动了恻隐之心,他最后未说什么,只是拂袖离去。

    江馥甯在他离去后,瘫坐在椅背上,泪不住的落,也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

    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怨妇。

    可……

    她想起儿时的记忆,想起许亦辰曾经的年少时光,两人两小无猜的情愫,哭的越发难以自拔。

    “到底是我错付了。”

    或许是辗转了一夜,她想透了,或许又是放下了。

    第二日,她来到库房,提早安排的婆子丫鬟正在一箱箱的将她的嫁妆一件件的清点出来,往外搬。

    曾经的十里红妆现在看来依旧,只是上面盖着的红布上盈满了灰尘。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夫人拄着拐杖焦急的赶了过来,呵斥道。

    “婆母,这些都是我的嫁妆,如今清点出数,我便搬到我的院子里,便不再占这库里的位置了。”江馥甯温声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你我?”老夫人忙差人拦住这些人,要把东西留住道。

    其实江馥甯心里明白,侯府的支出甚大,平日里仅靠少侯爷微薄的俸禄难以维持侯府的体面,更何况如今还未袭爵位,更是入不敷出。

    所以往日里,她都愿意贴补着,看着嫁妆越来越少,她也从不在乎,但现在,她看着那些盖满灰尘的嫁妆,越发的心寒,道,“婆母不必劝我,说来是我疏于打点嫁妆,才让它们都积了灰,嫁妆铺子也都亏损着,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再不打理,这些嫁妆都要没了去。”

    “怎得铺子亏损了,我怎么不知道?”婆母急道,“可打紧?要不再卖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填了进去。”

    她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寒冷,明明已是暖春,却四肢冰凉,她道,“卖东西,卖谁的东西,府里哪里还有可以卖的东西替我填着?”

    其实真相往往很残酷,这两年,侯爷亡故,少侯爷死讯传来,整个侯府早被人蚕食殆尽,更何况府里老夫人为了维持侯府应有的体面,花销甚大,这两年,都是靠变卖江馥甯的嫁妆,才堪堪支撑。

    早没了当年的光景。

    像是被问倒了,老夫人并未直接答话,只是锋锐的眼神扫过那批嫁妆,似乎已经是答案。

    江馥甯越发的感觉自己的可笑,父兄当年虽然嘴上怪她,但准备的嫁妆却从未短缺了她,甚至明白她往后的处境,还着人添置了不少。

    但如今却也不过剩下这些东西罢了。

    “继续搬。”她冷道。

    “是。”这些丫鬟婆子也都是她的陪嫁,自然只听她的话,一声令下嫁妆箱子一件件的被点了出来。

    “不许搬!”老夫人呵斥道,“难道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但鱼贯而出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停住了手,江馥甯道,“再磕碜的家境都不能肖想媳妇的嫁妆,我想婆母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少侯爷已归来,想来将来仕途有靠,这些才是真正婆母需要在乎的。”

    提及自己的儿子,老夫人的面色才缓和了许多,道,“馥甯,你这孩子吃味,何必要闹得这般难看,说到底,有我在的一天,笑笑就越不过你去,左右不过是纳个新人,这又有什么打紧的。”

    “但有了新人,自然也不能忘了旧人,亦辰那里我自然会去分说,你现在既然闹性子,那便也由着你闹,只是以后夫妻和睦了,还是要记住今天,别再一味的逞强好斗,反而把人的心,都推了出去。”

    老夫人继续道,“夫妻二字,更多的还是要担当与忍让,馥甯,你可要牢记。”

    江馥甯知道,她的让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句吃味,就将这场闹剧定了性,倒是显得是她在闹性子。

    但这个亏,她愿意吃下,只因为,她要一件不少的将这些嫁妆全部一并都带回院子。

    “婆母说的是。”她假意道。

    待嫁妆一件不少的搬到院子里,她立刻吩咐海棠将这些剩下的嫁妆登记造册,随即道,“从今日起,无论是何人,都不能从我这里拆借,你们可明白?”

    婆子丫鬟都一一应下。

    她才算是将自己的嫁妆彻底的从府中的开支中摘了出来。

    父兄的心意,不能再被她随意的填了那数不尽的窟窿。

    只是做完这一切,她的心却空洞了起来,似乎是填不满似的,让她难以抒怀。

    她静静的坐在床檐旁,双手环抱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无尽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