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望媳和离后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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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屠尽满门

    西城外的官道上。

    江馥甯与韩元新乔装成猎户,挑着一些新猎得的皮草,排在进城的队伍后面,等待进城。

    “全城戒严!”城内忽然跑步走来一士兵,高喝道,“全城戒严!”

    江馥甯站在队伍里,左张右望,像极了猎户,道,“官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人看了她一眼,便道,“不该问的别问。”

    “这是我们的路引,可否放我们先进城?”韩如新递出提前安排好的路引道。

    那人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放他们入了城。

    西城内,酒肆都闭了店,街头巷尾除了一些必要的采买,几乎家家户户都关闭着门窗。

    “全城戒严!”

    巡逻的士兵看到二人,忙过来驱赶,道,“你们是何人?现在正是戒严的时候,怎么还在外面游荡?可是北凉派来的细作?”

    最后一句已带着怀疑。

    因着怕打草惊蛇,二人特地乔装而来,因此这般发问,倒是只能勉强道,“我们二人是那西边寨子里的猎户,前些日子上山猎了些皮毛,打算进城来换些银钱,可不知为何,这原来收货的店关了,这才耽搁了。”

    士兵翻看着他们猎来的皮毛,又仔细看着二人的打扮,许久才道,“莫要在大街小巷乱晃,否则一律当奸细处理。”

    “是是是。”江馥甯点头似摇蒜般,道,“小的们懂规矩,不会惹事的。”

    西城的驻军四面有士兵把手,江馥甯进不去,但眼下既然已经来到了西城,便也算心里踏实了些。

    他们二人一路走,寻着当地的米面店,进去问询,道,“可有米粮?”

    那人看到他们,便道,“外乡来得吧,现在城里严控粮食的价格与储备,你们若想买,需拿出官府的印鉴才行。”

    “是城里缺粮了?”江馥甯问道。

    “可不是吗,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大量的买走了我们西城的屯粮,现在北凉攻来,我们西城却连自身的储备都不足,所以江将军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要按照官府印鉴才能购买。”店家道。

    “那别的地方的粮食,不能先供给过来吗?”江馥甯问道。

    “哪能这么容易,如今方圆千里,都没粮了,就连我米店也只剩下这一点了。”店家道。

    “多谢。”道了一句多谢,二人从店里走了出来,商议道,“当务之急便是要弄来足够多的粮食,可眼下最近的地方怕也在千里之外,可有更好的法子?”江馥甯愁眉不展道。

    “此事的实情我们还是需要闻讯江将军,才能知道到底缺粮到什么地步,另外北凉如今屯兵在外又是何居心。”韩如新道,“只是军营难以混入,又怕人多眼杂,将我们来此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会对江将军不利。”

    江馥甯心里也清楚,江家不能与一个皇子有所关联,但此次是逼不得已。

    “若是能见到我兄长便好。”江馥甯道。

    “此事未必不可行,只是若要做此事,需要一定的方法。”韩如新道。

    ……

    军营内,江泽宇正在研读兵书,忽然一个纸团飞了进来。

    他警惕的打开纸团,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馥甯。

    所谓关心则乱,江泽宇立刻拿起佩剑走了出去,却不见来人,忽然又一个纸团扔在了他眼前,打开还是馥甯。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潜入军营!”江宇泽暴喝,道。

    顺着纸团的方向,他被一路引到了背面山脚下。

    这块地借着地势,因此安排守卫的士兵并不充足。

    因此也给了江馥甯混进来的时机,她此刻就站在山脚下,看着兄长道,“哥哥。”

    “馥甯?”江宇泽唤出了她的名字,惊讶之余,只剩下暴怒,道,“你是连兄长的话都不听了吗?军营重地,岂是你可以窥探擅闯的吗?”

    韩如新适时的挡在二人身前,道,“见过江校尉。”

    “是你?”江宇泽认出了他,道,“安王携我妹妹来此,是何用意?”

    “哥哥,是我央求着他带我来此地的,我在京城听闻你们粮草没有备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所以才急急赶来。”江馥甯解释道。

    “荒唐!”江宇泽怒道,“是我纵得你没有边了吗?你竟然忘记了军中的纪律,混入此地!”

    “江校尉,令妹也是处于担忧你们的原因。”韩如新道。

    “安王殿下,我很清楚我妹妹是没有这个能力能混入军营,想必这后面少不得您的手笔,您是亲王殿下,我不能多置喙你什么,但有一点想必你也清楚,就算是你,也不能插手我军中事务,你可明白?”

    江宇泽的话说的极重,道,“还望安王收起您的心思,我江家护国安邦是责任,并且责无旁贷,但是其他的,恕我江泽宇愚笨,并不想参与其中。”

    “本王来此,并非是为了拉拢江家为我所用。”韩如新顿了顿,道,“而是感念江赫将军忠义,不忍其折损在此地,所以也顾不得许多匆匆赶来。甚至我不惜动用了埋在此地的探子,将我的手段尽数都摊开在你面前,因为我相信,江将军定能明白我的诚意。”

    他又道,“更何况,我只是一介质子,若非这十三载无战事,早已是北凉伐兵,第一个祭旗之人。这样的我谈何野心?”

    江馥甯在一旁补道,“兄长,安王确实帮助馥甯许多,若是没有他,怕是要走许多弯路。“

    “跟我过来。”江泽宇最终选择让步,道,“我带你们去见将军。”

    在营帐中,他只唤自己的父亲为将军。

    回军营的时候,江赫刚刚议完事,还不等休息片刻,江宇泽便带着二人来此。

    “参见安王。”江赫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欲行礼,却被扶起道,“江将军无需多礼。”

    江赫站起身,却道,“不知安王来此,陛下可否知悉?”

    “此事事出突然,陛下尚未得知。”韩如新道。

    “那便请安王回吧,本将只尊圣令。”江赫道。

    “父亲。”江馥甯道,“我们来此是为了解决粮草一事,这事乃是好事,乃是大事,为何还需要拘泥于君臣,难道在父亲的眼里,规矩重于性命吗?”

    “江馥甯,我记得和你说过,在军营里没有父亲,只有将军,这是军令。”江赫道,“更何况,圣上早已命押粮部队来押送粮草,又岂会有不足之说,若你再危言耸听,杖责三军棍。”

    “我们已经得了信,许亦辰的押粮部队还在淦村,这两日并未前行一里,将军若是不早做准备,怕是来不及了。”江馥甯道。

    “那也因由圣上定夺。”江赫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江馥甯高声道,“难道将军真要因这规矩一说,耽误了粮草的军情吗?若是如此,你教导我的那些东西,岂不是因为拘泥我是女子,也枉费了?”

    “将军,军情胜于一切。”江馥甯道。

    江赫沉默许久,道,“此事,莫要再提。”

    “江校尉,去给安王和江馥甯准备一个营帐,好生看顾起来。”江赫命令道。

    “是。”江泽宇称是。

    “你要拘着我?”江馥甯愣道。

    “再你给我捅出更大的篓子前,是这样。”江赫沉声道。

    “将军,庆王来访。”一个卫兵通传道。

    “二皇兄?他来此地做什么?”韩如新道,“莫非也是来送粮的。”

    “安王请。”江宇泽将安王和江馥甯带出了营帐。

    而片刻后,卫兵领着庆王来到了营帐。

    “参见庆王。”江赫行礼道。

    “免礼。”庆王走向主位,道,“今日本王前来,是有一事要说与你听。“

    “殿下但说无妨。”江赫道。

    庆王见其后悬挂地图,便多看了几眼,道,“你可知运送粮草的部队因山洪耽误了。”

    “臣已得到消息。”江赫道。

    “那你又可知,此事乃是太子殿下授意……”庆王故作道。

    “太子殿下?怎会?臣相信此事乃天意,非太子殿下所为。”江赫又道。

    “天意?”庆王笑了,道,“天意会让许亦辰在洪水多发的时间,走淦城?”

    “你我都是明白人,又何故明知故问。”庆王又道,“不过天可怜见,本王前些日子正好囤积了一批粮草,本来是打算买东卖西的,但如今国难当头,我又岂敢再发国难财?”

    “庆王的意思,老臣不明白。”

    江赫心里清楚,庆王所图甚大。

    “本王的意思很简单,如今太子殿下克扣你的粮草不发,而我庆王愿意帮助你,还望江将军,明白本王的诚意,以后相助本王。”庆王道,“比如在夺嫡之时。”

    “庆王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老臣年迈,老眼昏花,分不清好赖,还望庆王殿下莫怪。”江赫道。

    “你别不识抬举。”庆王紧紧的盯着他像盯着一条毒蛇一般,道,“本王给你的是活命的机会,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不为你江府满门思虑一二吗?”

    “若是太子真的登临大宝之位,你以为他就能放心的下你这个巨虎在他卧榻旁安睡吗?”

    “到时候,等待你江府的,怕是屠尽满门,江将军还是多多思量的好。”

    庆王落下此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