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要继续，你还受得了了吗？”

    斯安威斯坦的启动会对神经造成极大负荷，同时肉体也会有极大痛苦，就像超负荷运转的机器，会对机体造成一定损伤。

    正常人一天顶多能使用斯安威斯坦两三次就受不了了，可大卫使用了几次？八次，不，是九次。

    真是个怪物，露西想着，可身后的大卫却突然没了声响。

    回头一看，大卫僵在原地瞳孔散开，眼里没有了光彩，两行鼻血缓缓从鼻息间流出。

    “受得了啊，我没事。”

    就在露西愣神之间，大卫一抬头，接上刚才的对话，就像是宕机了的机器。

    露西没有说话，指了指大卫。

    “怎，怎么了？”

    大卫感受到嘴唇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摸了摸，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血了。

    一处水池边，大卫在清洗脸上的血迹，而露西则坐在一边摸着下巴打量大卫，不知道在想什么。

    “分钱吧，分完的明天再来，我今天不行了。”

    大卫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很糟糕。

    先前他的身体突然僵硬，意识本来也该昏迷，但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于身体的透支，他的意识好像还错错有余，所以在短暂宕机后，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大卫又清醒了回来，不过身体还是在很疲惫的状态，像是三天没睡觉加一直在慢跑。

    不过相比于身体的症状，大卫心里更强大的是对金钱的渴望，他要尽快攒够一千万。

    “不急。”

    露西抛着装芯片的袋子，看着天空发呆。

    “陪我聊聊，一会儿再分。”

    露西接住袋子，边走边说道。

    “额，好吧。”

    大卫挠挠头，只是聊一会儿，没事吧。

    “你很缺钱吗？这么拼命，能安装的起斯安威斯坦，应该不会缺钱才对。”

    “我可不是公司的少爷，我家在摩天大楼四号，知道吗？”

    “啊，住在那里，那确实不会有钱，那你哪来的斯安威斯坦？”

    大卫撇过头，含糊其辞的糊弄了过去，他不想让露西知道他妈妈偷尸体零件。

    “就是...就这样了...”

    “呵。”

    露西撇过头，看着大卫轻笑一声。

    “到我家了，上来坐坐？”

    没等大卫拒绝，露西就拿着装芯片的袋子走进公寓电梯，大卫只好跟在后面。

    进入露西房间，墙面上贴着许多关于月球的海报，然后就是一张大床和一张靠窗的沙发。

    大卫坐在沙发上，露西给两人各拿了一瓶冰镇汽水后靠坐在窗台边缘上点起一课烟。

    是烟树的根茎，这是新的培育的产物，根茎只要切割下来就能直接点燃吸食，尼古丁含量是普通香烟的一点五倍。

    大卫猛灌一口汽水，然后闻到露西吐出的烟雾，剧烈的咳嗽几声。

    “哦，不喜欢烟味吗？”

    “我不喜欢烟，也不喜欢碳酸饮料。”

    “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露西似乎很难相信会有人不喜欢碳酸饮料，有些好笑的看着大卫。

    “啊，确实。”

    “还有你的衣服，也老土的不行，脱下来。”

    露西床上的大卫身上的黄色夹克，站在全息投影仪上用操作面板在上面喷涂着图案，这是人们常用的在衣服上涂鸦的手段。

    “喂，不要在上面乱写。”

    这是妈妈的衣服，大卫皱眉道。

    “额。”

    此时，夹克背上出现了一行拼写字母。

    “边缘人。”

    “赛博朋克的别称，你就想成为这样的人，不是吗？”

    大卫愣了片刻后，亮出一枚徽章。

    “其实我是吉黑边缘人系列的铁粉”

    “是吗？”

    “是啊，你那张月球探险的海报又是怎么回事，你想上月球吗？”

    “是啊，我想要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新闻里总是把那里宣传的光鲜亮丽，可我觉得，那里不过是另一个地狱。”

    “哦，你有何见解？”

    “谁知道为了月球开发死了多少人？他们从来不会在意。”

    “在地球，至少氧气还是免费的，但在那里，可就完全是资本的掌控之中了，连氧气都是消费品。”

    “是吗？”

    露西看着月球海报，眼中有光在闪烁。

    “可我不在乎。”

    随后调笑道。

    “不愧是能上得起学校的少爷，真有见识。”

    “喂，我可不是有钱的少爷。”

    “能上的起荒坂学院，至少证明你已经领先于大部分人了。”

    此时，两人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

    又狠狠灌了一口饮料，大卫沉闷的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似乎想得到安慰，又或者仅仅是想抒发什么。

    “我没有父亲，家里也没有钱。”

    “只是母亲非常辛劳的工作，为了把我送进荒坂学院。”

    “我就根本不该去荒坂学院，我根本融入不了他们。”

    “那你为什么还坚持了那么久。”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进入荒坂公司。”

    大卫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比画出一个向上的手势。

    “进入公司，爬上金字塔的顶尖。”

    “这是我妈妈的愿望。”

    “可那是别人的愿望，你难道不想为自己而活吗？”

    露西从后面搂住大卫的脖子，轻轻说道。

    “才不是别人，那可是我的妈妈。”

    大卫嘟囔着，随后小声道。

    “为自己吗？我倒是也想过。”

    “不过...”

    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嘛，现在也不需要读书了，重要的是赚钱，要赚够一千万！

    大卫的眼里重新燃起斗志。

    而露西则突然想到什么，拉着大卫的手就朝床走去。

    “喂，干嘛啊。”

    “过来就是了。”

    ······

    片刻后，两人带上超梦设备，中间是一个被撕开的方形小塑料袋，个人连接里插着一块芯片。

    “哇，这分辨率太厉害了！”

    超梦中，大卫惊叹道。

    “太阳好热。”

    大卫站在月球表面，抬起手遮挡住阳光看向太阳。

    “他是通过个人连接让你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当然，温度是调节过的，不然你会被烤焦的。”

    “要我关掉他吗？”

    露西得意的向大卫展示着，像是分享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不用，太好玩了！”

    大卫一个跳跃悬浮在半空中，做出各种动作。

    “哈，那是什么姿势。”

    露西看着搞怪的大卫嘲笑道，旋即自己也忍不住跳了上去。

    “还不错吧？”

    “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