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淫笑着逼近。

    姜书墨有些失落:“原来，李宁安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应该磨砺一下了。”

    少女的天真第一次被戳灭。

    王二才不管她怎么想的，向前一跃就要将姜书墨扑倒，好行一番云雨。

    蹭！

    昏暗的货舱里似有寒光闪过。

    姜书墨手中多了一把由灵力化成的长剑，晶莹剔透，上面寒光不停流转。

    “仙，仙师……”

    王二腿脚发软，身体不自觉向后退却几步，眼中的淫欲飞快淡化。

    姜书墨一步一步逼近。

    现在，攻守异形。

    “仙师大人，仙师大人，小的被精虫冲昏了脑袋，饶小的一条命吧……”

    王二跪倒在地，鼻涕眼泪齐出。

    姜书墨只是摇摇头。

    下一颗。

    嗤！

    头颅旋转着飞出。

    无头身体摔倒在地，鲜血大片大片地喷涌而出，让翻出来的零件染上腥红。

    姜书墨静静地站了一会。

    过了不久，灵力长剑逐渐散去，她蹲下身子，开始默默收拾着自己的零件。

    …………

    甲板上。

    飞舟上若不是好的厢房，实际上还是有些闷热的，因此不少人图凉快，来甲板上吹着凉风，让这里变得热热闹闹。

    僻静处。

    李宁安看着天上的流云，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舷墙表面，心里在想姜书墨的事。

    他早就知道王二是什么样的人。

    在“玄机”道果的作用下，眨眼也可以算一件事情，他同样也获得了特性:

    【灵目:长时间用眼让你眼球更加灵敏，能注意到旁人的微小表情。】

    但李宁安仍然让少女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也是他不得不做出来的决定。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东枢道院，大试的强度和它比起来就是小菜一碟，若是姜书墨不改性子，后果会很严重。

    另外，他也需要一位同伴，听话，杀伐果断，道心坚定，天赋尚可的同伴。

    而不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侠。

    但很可惜，姜书墨除了听话和天赋尚可外，其他一样也不占边，这让他有些头疼，只能想办法改改少女的性子。

    至于改变性子，他已经有了办法。

    想到这里，李宁安觉得少女又好像没那么听话了，对自己的吩咐还要犹豫几分。

    “得好好调教一下了。”

    李宁安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正当他沉浸在幻想之中，打算好好鞭策鞭策少女时，正主已经回来了。

    “宁安，你是对的。”

    姜书墨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

    李宁安淡淡道:“其实我早知道王二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我才让你去货舱。”

    “知道为什么吗？”

    姜书墨摇了摇头。

    “很简单。”

    “我们要去的是东枢道院。”

    “进了道院以后，各种明争暗斗不会少，时不时还要接下道院安排的任务，外出清扫邪修，斩妖除魔。”

    “可以预见，在那种环境下，哪怕再善良的人手上也会沾满鲜血。”

    “你怎么办？”

    李宁安的话犹如银针般扎进心中，让少女不知道作何回答，只能以沉默应对。

    李宁安缓了缓，继续说道:“我不指望你像我一样心狠手辣，只想你的心性能改改，少点美好的天真幻想。”

    “大道之路是充满血腥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样，互帮互助一起修炼。”

    “那我该怎么做？”

    她沉默了半响。

    “你刚刚是第一次杀人吗？”

    姜书墨点点头，脑海中回忆起刚刚的血腥画面，感到一阵一阵的反胃。

    李宁安简短地回答:“跟我来。”

    两人挤过熙攘的人群，穿过嘈杂的大厅，上了舷梯，一路来到三楼的厢房前。

    因为三层的票价昂贵，走廊上没有客人，大部分房门也都紧闭。

    “来这里干嘛？”

    姜书墨有些疑惑。

    李宁安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了房门，让她看见房间里的全貌。

    姜书墨瞪大了眼睛。

    厢房之中，数名男子被捆在一起，他们双目被蒙上黑布，口中被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李宁安没有过多废话，激活储物戒指，一闪着寒光的利剑便出现在手中。

    当长剑出现的时候，厢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把捆绑着的几人冻得直发抖。

    正是那柄“秋水寒”。

    “杀了他们。”

    “他们和王二是一伙人。”

    李宁安递过长剑。

    这就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姜书墨先是看了看剑，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少年，有些苦涩地道:“非要这样吗？”

    李宁安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书墨接过长剑，看着上面反射出的倒影，轻轻抚了上去，心中思绪万千。

    她忽然想起之前李宁安说过的话，那是他十岁时的一次杀人，也是他师父逼他的，和现在的情景如出一辙。

    掐断思绪，姜书墨点点头。

    李宁安让开了身位。

    “呜……”

    被捆着的几人或许是感到死亡在逐渐逼近，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口中不断发出呜咽声，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姜书墨没有半分犹豫。

    手起剑落。

    一颗头颅滚了下来。

    随后是两颗，三课，四颗。

    直到四具尸体倒在地上，她才停手，开始大口喘着粗气，白皙的脖颈上满是冷汗。

    李宁安拿过长剑。

    “削肉如泥，锋不沾血，好剑。”

    他举着长剑看了看，接着收剑入鞘，重新还给姜书墨:“给你了，正好你有水灵根，我是火单灵根，使用只会灵力受阻。”

    姜书墨沉默，但还是接下了长剑。

    先前那个天真善良的少女正在默默死去，冷酷正一点点占据她的内心，直至圆满。

    李宁安轻叹一声。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做的。

    但在这个世界里，展现自己的善良只会被认为是软弱，哪怕修为高深一点的修士，手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你劝他们善良，对凡人好一些，他们只会认为你是个弱智，接着一剑砍死你。

    李宁安不愿意少女做那个被一剑砍死的人，不求让她变得杀伐果断起来，最起码别那么心软。

    “走吧。”

    他率先出了厢房。

    姜书墨看着满地的鲜血，忍住反胃的冲动:“不用清理下吗？要不然晚上怎么住人。”

    “这是五十号房，我们是五十七号。”

    “我才不会在自己的房间杀人。”

    李宁安头也不回。

    她有些愕然。

    姜书墨在出门的时候，又一次回头看向地上的尸体，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如同那王二一样，她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