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毒计频出,朝臣高呼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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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送信

    朱慈烺言辞恳切道:“辽西关宁锦防线现下双方仍在试探和对峙中,陕西四川李自成、八大王即将卷土重来,湖广河南革左五营蠢蠢而动。

    若此时不编练一支新军,如何应对之后形势?”

    崇祯有些不满:“这等事自有各地督抚去操办。”

    朱慈烺听出话音儿,也知道崇祯忌讳什么,继续劝解道:“应敌据守的事自然是臣子们去办,可万一……

    局势难以控制,儿臣想着这宫中总得有旁的法子解决。”

    崇祯紧盯朱慈烺,问道:“你想说什么?”

    朱慈烺郑重说道:“鞑虏五次入寇,除了己巳年那次,众将表现如何无需儿臣赘述。民间有句俗语: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

    何况,若真到四海鼎沸之际,谁又能护我们一家人周全?指望一干督抚总兵么,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朱慈烺边说边观察崇祯神情,小心着措辞。

    崇祯明了朱慈烺未言明的,这几年,有些人已然不听调度。说是勤王,可勤出来个“诸官免送”的笑话。

    崇祯举棋不定,朱慈烺劝道:“朝廷近来多了笔银钱,拿出几十万两,募得数千精锐之师,也好过贪官污吏层层分润。”

    见崇祯没言语,朱慈烺伏倒跪地,道:“还请父皇选派良将统领新军,儿臣自请出任监军。”

    崇祯和王承恩闻言心想:这不胡闹么,哪有皇子出任监军的成例,哎,不对,好像洪武朝和永乐朝初期皇子还可统兵镇守一方呢。

    可你是太子啊,出任监军?崇祯道:“出任监军的差事,自有宦官和文官去,太子要多熟悉朝政……”

    朱慈烺连连叩首,道:“退一万步讲,朝廷,不,父皇母后需要的是一支绝对忠诚的军队。

    若天下将倾时没有忠贯白日的可战之兵,出得了直隶地界么?那时,去给那些日益跋扈的奸臣悍将们当傀儡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言一出,殿内登时陷入一片沉寂。

    崇祯胸口急剧起伏,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心道,悉心培养十余年的嫡长子,今日是疯魔了?

    朱慈烺平和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清军屡次入寇,却并未占领土地进行统治,为何?那阴鸷的皇太极无非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不走辽太宗金太宗的老路。

    以砍大树的方式,逐渐动摇、瓦解我大明在北地乃至全国的统治。待到时机成熟,便会直接动手,再无顾忌。

    国库空虚不是一两日的事,那时谁能来勤王,谁会来勤王,又有谁顾得上我们,忙着剃头还来不及呢。”

    崇祯下意识要斥责朱慈烺几句,可在帝王阴暗心理作祟下,思忖着太子的话并非完全没道理。

    良久,崇祯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先下去吧。”

    北镇抚司监牢内,朱纯臣哆哆嗦嗦地扽着白绫,不愿走完荒唐的一生。

    骆养性满脸嘲讽与轻蔑的催促道:“成国公,旨意已下,多少年了,朝廷办事没这么利索过。”

    见朱纯臣仍旧不愿体面,骆养性叹道:“事已至此,早些了结,或可保下你一家人,不必陪你去黄泉路。”

    朱纯臣闻言心一横,一屁股坐在原地。

    骆养性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走时留下句话:“随你吧,可惜你那些亲族了。”

    没过多久,朱纯臣便打起提溜,以自缢的方式,算是给两百余年的成国公府留下所谓的颜面。

    然而,成国公府颜面如同一个眇乎小哉水花,在历史长河中消逝。

    翌日,朱慈烺又到黄华坊那所宅院外,进门便问:“本宫弟弟呢?”

    张安忙迎上来,笑道:“刚出去,这会儿应到私塾了吧。”

    朱慈烺点点头,关心地问:“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张安恭敬道:“好得差不多了,少主可有什么要吩咐?”

    “你吃饭的本事没丢罢。”

    张安回道:“没丢,只是夜间双目难以视物的老毛病仍未完全调养好。”

    朱慈烺心道,哪日去寻周神医,问他讨个方子。说道:“无妨,按照此前予你的食谱坚持吃。明日,你去京师以东二十里处庄园,具体事务听张世遵安排。”

    “好了,本宫过几日再来。”

    出了院门,耿郅近前道:“少主,不少同僚得了赏银,各个喜不自禁,还托我问,什么时候能再用到他们。”

    朱慈烺若有所思,“眼下真有桩紧要事,一会儿将那个打更的寻来。

    茶舍雅间内,张世遵见朱慈烺前来,起身便拜,朱慈烺摆摆手,“外道了,你我之间哪需那么多礼数。”

    耿郅在门前守着,朱慈烺与张世遵有一搭无一搭先闲聊起来……

    今日刘尚德接到一个任务,去陈演府上递封书信,耿郅嘱咐他要亲手交到陈演手上。

    去陈府的路上,刘尚德与个身量高挑瘦削汉子擦肩而过,觉得似曾相识,那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刘尚德狐疑着往前走,不时回头看向那汉子,心中一凛,该不会是他吧。

    当日五更,他见一蒙面汉子从教忠坊一民宅里跃墙而出,宅子内火光顿起。

    他奔至那汉子身前尝试阻拦,却被那汉子冷冷瞪了一眼,那眼神锐利且阴狠。

    见他要叫嚷,那汉子右臂前劈抡来,他曲臂格挡,被砸得手臂吃痛。

    他不顾手臂传来的剧痛,立即扑向已闪身窜出两步的那汉子。那汉子好似脑后长眼,回身一脚迎击蹬在他腹部。

    他身子半腾空趴落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双手捂着转筋似的腹部。

    此时风助火势,宅院内火光更盛,他见那汉子急奔而走,想呼喊却疼得冷汗直冒。

    缓了一会儿,他忙起身呼喝,唤来早起的百姓扑救……

    想及此处,刘尚德再扭头去寻那汉子,却早已不见其踪影。

    礼部右侍郎陈演取过书信还在纳闷,送信的人却不做停留,转身急走,出府后不多时消失在巷口。

    陈演踌躇片刻拆开信件,脸色数变,如同坠入冰窟。

    原来陈演勾结内侍,提前探知崇祯次日问话内容的事发了。准确说,被太子殿下得知,陈演后退几步瘫坐椅子上,陷入惶恐不安之中。

    雅间内,朱慈烺询问过张世遵这些日子用功钻研兵书的领悟,话题又转到前几日献贼窜入四川的战事。

    “杨嗣昌那个杀材,原本向好的局面,非要搞什么一印乱二将的蠢事,这会儿,估计没人会帮他。”

    朱慈烺顿了顿道:杨嗣昌没那个能力,不如让孙传庭去当这个五省总督。”

    张世遵长叹一声:“孙伯雅仍在诏狱里蹲着,不知何时才能起复。”

    说罢,他不免后悔,自己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公爷不应置喙此事,一定是和殿下待久了,什么大逆不道话都敢往外秃噜。

    朱慈烺道:“看着罢,杨嗣昌死期不远咯。”张世遵道:“献贼有那么厉害?”

    湖广襄阳府,左良玉军帐中。幕僚问道:“左帅真不去四川么?”

    左良玉扬眉怒道:“去那?贺人龙那个潮巴都没去。”

    幕僚有些为难:“杨督师那怎么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