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扎纸,你的傀儡通天彻地?
繁体版

3、三十载道行灌顶

    “呼”

    只见一缕飘然的清气,自灵偶体内飞出,在吕范头顶一阵盘旋,继而坠入颅顶天灵。

    眼前面板,也涌出一行行小字。

    【你下定决心苦练养生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盘坐而养气】

    【第八年,你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清晨,打通了一条奇怪的经脉,此脉在十二正脉之外,你将其命名为阴维】

    【第二十八年,你又打通了一条奇经,与阴维互为表里,得名阳维】

    【第三十年,阴阳维脉打通后,你似乎察觉到了又一条奇经,然而修行时间不足,未能成功打通……】

    贯通奇经:阴维,阳维

    【养生法:入门】

    “……”

    “就……就这?”

    吕范又坐了一会儿,没发现半点反应,横竖没懂有什么变化,什么十二经脉奇经,什么奇经,只觉满头雾水。

    老子的三十年,没了?

    三十年,什么概念?有这三十年功夫,都够他领上高额养老金,成为相亲市场上风靡万千奶奶的魅力老头了!

    艹!修仙比赌博还不靠谱!

    吕范心里带着气,一个支棱从椅子上站起来,只听身下传来啪的一声。

    “嗯?”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抬头看见房梁急速放大,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地面已在远处。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吕范一蹦近一丈高,一头撞向屋顶横梁,“砰”的一声闷响,没事人似的又落下地来。

    “这屋子,有点低矮啊!”

    吕范淡然地负起手,语气相当之平淡,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眼中形象又高大几分。

    这位道长平日练功一跃丈高,当真是神人呐!

    暗地里,吕范手指在掌心攥出了血痕,若有人从头顶往下看,便可看见吕范头顶肿起一块,红得像是猴屁股。

    是真疼啊……

    好一会儿缓过劲,吕范试探着又踱起了步子。

    一步迈出。

    耳边一阵风声呼啸,前一刻人还在灵堂内,周遭一切浮光掠影般忽而向后飞掠,下一刻,人已在赵府院外了。

    嘶!

    即便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朝向了院中空无一物之处,还是嘀咕了如今的自己,差点又一头撞上门口石狮子。

    “狮子兄,得罪了……”

    吕范拱手行一礼,下意识地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意识到才贯通的两道奇经有多变态。

    听闻世间有缩地成寸的神通,一步可踏出百里之遥,他原先还以为是道士胡诌,如今看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如此说来,神通是真的,道士们整日嘴上唠叨的长生,也是真的?

    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且不说长生不死,若是将奇经尽数打通,是不是就能延年益寿了?”

    问题又来了——

    道行的来源,是灵偶用噬魂夺魄吞吃妖邪,想要获得更多的道行,就要与妖邪作对。

    “这不是逼我替天行道么?”

    吕范眉尾微微一挑。

    好不容易看见得生的希望,莫说妖魔鬼怪,就算漫天神佛挡在前头,他也不介意亮出锋芒,拿金身来磨磨刀。

    ……

    “在下已沟通赵小姐魂灵,让你等把外头道士放下,好生伺候,府中一切事宜照常。”

    吩咐完赵玉饵交代的事,吕范交还了浅碧的匕首,就要迈步离开赵府。

    “道爷!”

    浅碧昏沉间醒来,听下人们添油加醋讲起方才吕范大显神威,眼中异彩连连,旋即面露感激之色,连忙出声将吕范叫住。

    吕范不明所以回过头去,却见浅碧俏脸微红。

    “用了膳再走么?”

    闻言一愣,吕范才发觉腹中一片空泛,大早便在赵府候着,又遭妖邪给了一凿子,脚步虚浮,有如太空漫步。

    正好饿了……

    “也好,对付一口罢。”

    两世为人都是贫下阶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他倒想瞧瞧,古代富人过的日子,可比现代普通人过的更好么?

    不多时。

    吕范才在后院坐下。

    一碟碟玉盘珍馐端上来,还有香软丫鬟声声公子叫着,吕范正觉食指大动要拿筷子,却被浅碧一手夺了过去。

    “吕公子,让浅碧来吧!”

    红润小嘴微张,围成一个欧形发出娇柔声音。

    “啊~”

    吕范尚有些不适应,半推半就地张口接了块羊肉,只觉入口即化,肉汁滚入咽喉,一股暖意灌入干涸的腹中。

    “啧!”他算是明白了,娇俏丫鬟手把手侍应着,才是享受的真谛。

    现代那些个找不到对象的屌丝,干点合成肉都要斯哈斯哈,掏出五姑娘和人家比么?

    ……

    酒足饭饱之后,吕范直奔县城外自家纸扎铺。

    屋里没点灯,师父黄秋生就在铺子里坐着,一见吕范进来,在桌角上磕了下烟枪屁股,叭叭地抽了几口旱烟。

    头也不抬,道:

    “回来了?”

    吕范微微一凛,见他深夜坐在这抽旱烟,便知道是已猜到了什么,就准备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师父,今日我在赵府……”

    话还没说几句,就见黄秋生摆手示意他停下。

    他瞧了眼吕范身后的纸扎,吐出了一口烟气,道:“多半要说,今日你是迫不得已,才给纸扎点睛了是吧?”

    吕范局促地搓了搓手,悻悻道:

    “师父都知道了……”

    说着,他从墙上取下鸡毛掸子,颤颤巍巍地递到师父面前,乖乖转身撅起了屁股。

    自打他十一岁入门,只要是坏了行规,就免不了遭黄秋生一顿毒打,如今他屁股上,还留着几道扎眼的疤痕。

    不过他从未心生怨怼,只因行规如山,每一条行规的背后,都有一桩血淋淋的过往。

    不曾想。

    黄秋生并未动手,又猛地抽了一口旱烟,道:

    “小子,你可知道,为何行规八十一条,唯独这一条总在嘴上挂着?”

    吕范垂下头,低声道:

    “弟子不知……”

    只见黄秋生叹了口气,引火点着蜡烛,继而伸手在脖颈一搓,竟撕下厚厚一层脸皮。

    火光晃动,照亮了一张骷髅般枯竭的老脸。

    脸颊陷出大片塌方,若非一双深陷眼眶中的浑浊眸子仍在转动,只看枯黄褶皱如树皮般的脸,真没半点活气。

    见吕范面露骇然之色,黄秋生自嘲地笑道:

    “看清了么?这就是驭使灵傀的下场。而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

    吕范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