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一男一女，遇到了我们今天所遇的状况，女子在床中央划了一条线对男子说：你若是越过这条线，你就是畜生不如的禽兽！以后我便再也不理你。结果第二天醒来，女子发现男子睡过了线，直接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了男子脸上，大呼男子禽兽。”

    “这个女子，心也太过小了。男子本是无心之失，却平白吃了她一耳光，实在是冤的很。”

    阿九摇摇头，对于女子的做法明显不满，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捂起嘴来，呵呵笑道。“你不敢和我睡在一起，该不是怕明早我也甩你一个耳光吧？”

    “那倒不是。”方寒也笑了起来，随后说道。

    “故事还没有讲完，第二天晚上睡觉前，男子回忆起白天被甩了一耳光的事情，害怕惹怒女子，躺下之后，根本就不敢睡去，异常安分，硬挨过一晚，眼中满是血丝，愣是没过那条线，见此，男子方才深深松了口气，暗道自己今日不会再被打，可是你猜怎么着？女子醒来发现男子没有过线，却是二话不说，直接甩了男子两个耳光，比昨个还多了一个，直将男子打懵了。”

    “这女的还讲不讲理？”阿九眉头紧皱，对于女子的行事，却是有了些厌恶。

    “男子也是这样想的，捂着隐隐发痛的脸，懊恼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女子，哭丧着脸问道：我昨晚根本就没过线，你为何还要打我？”

    “对啊，这女子为何还要打他？”阿九的好奇心，彻底被方寒调起，问出了同样的话。

    方寒并没有直接说出，而是微微笑着，等了半天，直将阿九吊的七上八下，心痒难耐，方才缓缓说道。

    “你……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阿九的眉头瞬间蹙起，眼中满是迷茫。

    “怎么就禽兽不如了？禽兽……过线，不过线……”

    渐渐的，一个异常晦涩的想法，在她脑中慢慢出现，腾的一下，她的脸瞬间通红，羞涩的狠狠剜了一眼方寒。

    “禽兽！”

    “呃……”

    “你禽兽不如！”

    “我们说好不许骂人的啊！”

    “你……”

    阿九顿时语塞。“你这哪里是什么笑话，你这分明是，分明是……”

    下面的话，阿九说不出口，说了半天，还是化成了一句：禽兽。

    随即，阿九想到了什么，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们界外人，好不正经，都拿这种事，当做笑话来讲。”

    方寒挠了挠头，反驳道：“倒也不是光有这种笑话，只是情景相似，就突然想了起来。”

    “去睡吧，我保证不说你禽兽不如，更不会甩你耳光。”

    经过刚刚的笑话，阿九已然坦荡下来，也没了刚刚的扭捏。

    见阿九一个姑娘家都不怕，自己总是推脱，倒显得小家子气，方寒也不再说些什么，和阿九躺在了一起，但他却十分注意，侧身而卧，让这小小的闺床中间，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

    “还有什么好笑的笑话？不……不要刚刚那种的。”

    “还想听？也罢，那我再讲两个。从前有个……”

    “这个不好笑，换个。”

    “那我给你讲小白兔的故事吧。从前……”

    “这个也不好笑，再换个。”

    “那我讲个我朋友的故事吧。从前……”

    “你朋友的故事，怎么还用从前开头？”

    “呃……习惯了。话说我朋友……”

    “这个好不好笑？”

    方寒讲完后，习惯性的问起，却没有获得阿九的回答，小心的转过身，发现阿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闭合在一起，如天上的弯月，而她的嘴角，此时却微微翘起。似在梦中，也同样听着笑话。

    “这个……不好笑，换个……”

    “这丫头原来爱说梦话。”方寒心中呵呵一乐，似发现了新大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二人从没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时发现了阿九的小秘密，方寒也有些忍不住乐。

    渐渐的，他也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几天，方寒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阿九的家中呆着，时不时有人上门拜访，对于这些人，方寒也是客气异常，礼数尽到，却让阿九家的老爷子，红光满面，逢人便夸自己的女婿怎么怎么优秀，知礼数，修为高。

    反正此时的方寒，老爷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他二姑娘死了，否则凭着老爷子现在对方寒喜欢的劲头，说不得还得把二姑娘许配给他。

    足足过了一周时间，当方寒已经再也想不出，逃避和老爷子见面的理由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入了他的耳中。

    派内选拔，终于开始了。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方寒就强拉着阿九冲出了家门，直接向着巨刀宗的试炼场跑了过去。

    巨刀宗的派内选拔，与其说是试炼，更不如说是养蛊。

    简单说，就是把所有符合条件，并且有心进入刀祖墓的人，全都放在一起乱战，直到剩下最后十个人为止。

    这种试炼之法，也颇和方寒的心意，毕竟不用一场一场的比试，却也让他省下了很多力气。

    当方寒二人来到试炼场后，发现这里大的出奇，足足可以容纳下几百上千人，却不显得拥挤，而参加选拔的人，更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出数目。

    看到人这么多，阿九的心里也闪过一丝担忧。“人太多了，如果被围攻……”

    “放心，有我呢。”拍了拍阿九的肩膀，方寒脸上的自信，深深感染着阿九，也让她担忧的心，渐渐平复。

    深吸一口气，二人手牵着手进入了试炼场内。

    倒不是他们感情有多深，在这试炼之时也要牵手，也不是方寒想故意占阿九的便宜，只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若是松手，二人却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人群冲散，从而影响到二人一齐进入刀祖墓。

    当所有参加选拔的人，均都进入试炼场后，一道巨大的光罩，悄然升起，却是阻断了任何人想要离开的脚步。

    此时的试炼场，已然被完全隔绝，只有当剩下最后十人后，光罩才会消失。

    相互间，众人看向彼此的目光，也纷纷变化，没有了同门相见的和气，相互之间，除了戒备，便是试探，最多的却是敌意。

    终于，也不知是哪里，离方寒却是很远的地方，猛然响起一阵炸响，有人先行斗了起来。

    随后光罩之内灵光阵阵，各种各样形状的大刀，上下翻飞，乱作一团。

    紧紧将阿九护住，随手打飞一把不知从哪飞过来的刀刃，方寒的眼中，也渐渐闪过一道冷色。

    轰！

    一拳打出，直接将一名偷袭阿九之人打的胸骨坍塌，口喷鲜血，将几个人砸倒后，再也无法站起，方寒周围的人，眼中终于闪过深深忌惮，纷纷向后退去。

    也终于给方寒和阿九，留下一片缓冲空间。

    “他太厉害，一起先把他做了！”

    不知是谁，口中高呼，这帮眼中带着忌惮之人，也觉得对方说的有理，纷纷跃跃欲试，可是当另一名越过雷池一步的人，被方寒连人带刀砍成两半后，其余之人，却再也没了和方寒一教高下的心思。

    拿着手中长刀，方寒直接画了个圆圈。

    “过线者死。”

    如此简短的话语，配合上他刚刚出手时的雷霆，再加上他脸上的冷峻，却让众人并不觉得他在虚张声势。

    可就这么严肃的一句话，却让阿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方寒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只见阿九捂着嘴，巧然道。

    “过线禽兽……不过线，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