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良知觉醒
肖天艰难地撑起身子,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喃喃自语:“不管怎样,家总归是要回一趟的哎(✿◠‿◠)。”
然而,他的脑海乱成了一锅粥,思绪杂乱无章:“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到啥时候哟(;′⌒`)。”
刚迈出两步,头部受伤的后遗症便如汹涌的浪涛在脑海中翻滚。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正午。
肖天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缓缓抬起头,不禁苦笑着摇头:“这受伤的几日,自己竟一直窝在那臭不可闻的马棚里哟(。́︿̀。)。”
“我肖天何时这般落魄,可这乱世,又能如何呢(;へ:)?”
司不悔那双哭得像熟透李子般的眼睛,手忙脚乱地给他身上铺着枯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天哥,你可得快点好起来,俺可指望你呢!奥利给!(ง•̀_•́)ง”
说着,司不悔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天哥身边。
肖天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眉头紧锁,满心的烦闷:“我这伤不知何时才能好全乎哇(´・ω・)ノ(._.`)。”
“天哥?天哥醒啦!”
司不悔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那声音好似炸雷,惊得几个家丁如受惊的鹌鹑一般,匆忙朝马棚跑来。
无奈之下,肖天和司不悔只得像两只受惊的兔子,匆忙翻过院子的围墙,跑到了大街上。
司不悔跑的时候还不忘挠挠头,眼睛却始终关切地看着肖天,暗自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哥,咱这是要去哪儿呀(。・ω・。)?”
司不悔把嘴里的枯草“噗”地吐掉,一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肖天,那模样像极了饿坏的小猫,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心里嘀咕着,天哥可别不管自己这肚子。
肖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缓踱步到街边的烧饼摊,买了十几个烧饼,用油纸仔细包好。
那烧饼摊主一瞧他恶少的身份,吓得脸色煞白,腿直哆嗦,赶忙又哆哆嗦嗦地多塞了几个烧饼,生怕得罪了这位“煞星”。
肖天心想,这乱世之中,人人都怕恶名,可这恶名又能护我多久呢(⊙ˍ⊙)。
肖天分了几个烧饼给司不悔,将剩下的重新油纸包好,稍作犹豫,凭借原主人模糊的记忆,穿过几条狭窄且泥泞的街道,朝着那破旧不堪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肖天不停地咬着嘴唇,想着那未曾谋面的小婢妻,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司不悔紧紧跟在肖天身旁,时不时偷瞄一眼肖天,心里想着,只要天哥在,再苦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总归还是有点良心的,生怕那从未见过的小婢妻昨夜在这寒冷的屋里受苦。
“若她真有个好歹,我这心里也不安生呀(>_<)。”
就连棺材的价钱,他都向司不悔问了两遍。
不多时,肖天停下了脚步,缓缓抬头。
眼前的屋子,哪还有半点“家”的样子。
那屋顶破损得好似被巨兽抓挠过,塞着的稻草在风中哆哆嗦嗦地颤抖着。
墙缝大得能塞进一个孩童的脑袋,几块脏兮兮看不出质地的破布胡乱塞在其中。
院子里的过道一片狼藉,堆积着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的污水,仿佛是恶魔吐出的秽物。
肖天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伸手缓缓推开那扇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门。
司不悔也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肖天打气,心里想着,不管怎样,有我陪着天哥。
“这屋子,真是没法看,可又能怎样呢(´•︵•`)?”
所幸,屋里并非预想中的凄惨模样。
那张破旧却能保暖的褥子,叠得方方正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边,好似一个乖巧的孩子。
屋角处,有一堆新砍的柴火,旁边还有一堆野菜。柴皮上还隐隐渗着清晨的露水,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辛劳。
不知那小婢妻是何时出门,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弄回这一堆柴火和野菜。
肖天环顾四周,走到床边那张破旧得仿佛历经了千年沧桑的桌子前,拿起一块泛黄的竹简。
竹简上的内容简单明了。
肖郎。
不知你是否归家,柴火我已备好,还赊了半罐油。
奴家这两日去帮工砍柴,只为能买一床暖和的被子。
肖天将竹简轻轻折好,默默无言,从袖子里摸出几块碎银,小心翼翼地如同呵护珍宝般压在被褥下面,做完还拍了拍被褥。
“这女子,倒是个有心的,只可惜跟了我,不知是福是祸哟(。ì_í。)。”
短短几日,他已大致了解到,如今身处这动荡不安的秦朝,战乱频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好似身处无边的黑暗深渊。
锁龙城外数百里,匈奴铁骑如恶狼般时常侵扰,数十万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
子女如同货物般被贩卖,横尸遍野,惨不忍睹,那场景仿佛是人间地狱。
就在前些时候,官府为了抵御匈奴人的凶猛攻势,征调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百姓们的负担愈发沉重,好似背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锁龙城内,也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好似惊弓之鸟。
身为恶少,肖天深知这身份如同走在钢丝之上,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很是担忧,不知哪一天自己也会如其他恶少一般,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我若不在了,这小婢妻又该如何呢(´・ω・)ノ(._.`)?”
倘若自己真的遭遇不测,那小婢妻的命运必将凄惨无比。
或许最好的办法,便是两人断绝关系,为她备好一份足以远行的盘缠,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锁龙城。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即便心中有爱,或许也只能深埋心底,默默无言,如同那深埋地下的珍珠,无人知晓。
肖天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烦人的思绪如同赶苍蝇一般驱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开口:“司不悔,可有赚银子的法子呀(。・ω・。)?”
心里想着,总得想法子活下去才行,不能辜负了司不悔对自己的信任。
“天哥莫非忘了,今日可是冯英会的聚会哇(⊙ˍ⊙)。”
司不悔狼吞虎咽地咽下最后一个烧饼,鼓着眼睛,拍拍手,连蹦带跳地快步走了过来,走路时还一颠一颠的。
心里盼着能从聚会上捞到点好处,这样就能帮天哥减轻些负担。
这冯英会中,拢共有着36个恶少。
会长乃是一个单腿瘸子,众人皆称其为瘸爷。有这样一个名号,倒也不足为奇。
大约每隔三日,依照瘸爷的意思,众人都要相聚一堂,共同商议如何捞取银子。
恰巧,今日便是聚会之日。
晌午时分,肖天带着司不悔,来到了锁龙城南面的一条老巷子里。
十几个恶少紧紧围在空地前的篝火旁,听着面前那个瘸子唠唠叨叨个不停。
这瘸子正是堂主瘸爷,他拖着那条瘸腿,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神色间满是不耐烦,那表情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狗,还时不时地用拐杖戳戳地面。
心里想着,这帮小子怎么就没个好主意。
如今难民围城,市井中那些下九流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天哥,你这大难不死之人,倒是说说,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事呀(。・ω・。)?”
肖天故意躲在人群最后,却还是无奈被点名。
心里一阵忐忑,可不能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主意。
恶少们平日里干的,无非是些抢劫绑票、杀人放火的勾当。
肖天想都没想,连连摇头道:“瘸爷,我实是不知啊。我真的会谢!臣妾做不到啊(╯‵□′)╯︵┴─┴!”
良心告诉他,不能再作恶了。
让他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主意,他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那良心就像一面警钟,时刻在他心中敲响。
瘸爷一脸愕然,以往的肖天,即便没有主意,也会胡诌几句。
“这小子,莫不是脑子真被砸坏了(;一_一)?”
“天哥,过些日子把那婢妻卖了,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吧!”
瘸爷语气中满是愤懑,那模样像愤怒的老虎,若不是为了留住司不悔这傻大个,他早就将肖天踢出冯英会了,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心里盘算着,这肖天要是不听话,可就留不得了。
“哼,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
“瘸爷,咱们去打劫个大户如何(✪ω✪)?”一个恶少面露狰狞,恶狠狠地说道,那表情好似饿极了的野狼,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心里只想着发财。
他话音刚落,其余的恶少便纷纷跟着叫嚣起来,那声音此起彼伏,好似一群乱哄哄的鸭子。
司不悔刚想跟着起哄两句,一看到肖天阴沉的脸色,赶忙闭上了嘴,那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双手还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心里犯起了嘀咕,天哥好像不高兴了。
“爷倒是有个买卖。”待恶少们的声音稍稍平息,瘸爷拖着瘸腿,缓缓在地上坐了下来,那动作缓慢又吃力,坐下后还喘了几口粗气。
想着得让这帮小子听我的。
肖天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阴谋的气息,那气息就像黑暗中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这瘸爷又想出什么坏主意(¬_¬)。”
“风二娘那边开了口,让咱们去城外绑些姑娘回来,绑一个,能换一两银子,若是模样俊俏些的,怎么着也能有二两。反正这帮难民,迟早都是饿死的命,咱们无需客气。”
“瘸爷,能先快活快活再送去不(✿◠‿◠)?”
此乃恶少们之间的黑话,所谓快活快活,便是去寻花问柳之意。
瘸爷脸上露出一抹阴邪的笑容,那笑容就像黑夜中的恶鬼,“行。但切记,莫要动城里的人家,若是被官差发现,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啧,那便动手吧!”
肖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司不悔转身离去,那步伐坚定又决绝,他愈发觉得,在这混乱不堪的世道中生存,实是艰难无比,好似在荆棘丛中前行。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肖天绝不干。达咩!退!退!退!(>皿<)”
“天哥,咱们去绑姑娘,要不要准备些绳子?”
待走到大街上,司不悔闷声闷气地说道,在他心中,作恶似乎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为了生计,为了那几两银子,说着还摸了摸后脑勺。
“不绑。”
肖天坚决地摇了摇头,那态度强硬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双手抱在胸前。
心里愤怒不已,这司不悔怎么如此糊涂。
“天哥,一个姑娘一两银子呢——”
“我说了不绑,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肖天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一切燃烧殆尽,手指着司不悔。
司不悔被肖天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坚定地说:“天哥,我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_<)。”
“自然听……天哥的。”司不悔吓得急忙低下头,不停地搓着衣角,那模样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身子还往后缩了缩。
心里害怕肖天真的生气不管自己了。
想当初,眼前的肖天可不是这般模样,但凡听到有银子可赚的活儿,不论多么肮脏下贱,他总是冲在最前头的。
“司不悔,去寻辆马车,咱们去城北。”
肖天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心里想着,总得找条正经的活路。
即便一趟要花费八文钱,肖天也决定要绕着整个锁龙城走上一遭,看看能否寻得赚钱的机会。
请来的老马夫一脸不情愿,显然是对恶少深恶痛绝。
他刚甩了一下马鞭,便将马车赶得飞快,那马车好似离弦的箭。
肖天默默地侧过头,望着街路上不断倒退的街景。
商铺林立,人生百态尽显。有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乞丐,有脑满肠肥、财大气粗的豪绅,有辛勤劳作、满脸疲惫的卖柴女,也有身着华丽绸缎、趾高气昂的贵妇。
“这世间,如此不公,何时才能有个太平日子哟(。́︿̀。)。”
“咦,天哥,你家那婢妻,我上次倒是见过一眼!”
肖天身子微微一顿,急忙扭过头。
就在那一瞬间,肖天顺着司不悔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瞬间定格在一个卖柴女的身上。
那女子身形单薄瘦弱,默默地靠在酒楼边的大墙上。
似乎是太过疲惫,两条腿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烛。
又似乎是饥饿难耐,偶尔会扬起那张清秀的脸庞,贪婪地嗅着酒楼里飘出的饭菜香气,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最后,她垂下目光,落在面前的两担新柴上,神情满是无助与迷茫,那眼神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
肖天心里一揪,“这便是我的小婢妻,如此可怜,我定要护她周全(。•́︿•̀。)。”
肖天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双手握拳,心中暗暗发誓。司不悔则在一旁挠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