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万岁
我忽然想起人寿的事情,赶紧问闪闪。
“对了,你们这里最长寿的老人,有多少岁啊?”
她抬头望天,认真想了想:“呃,我知道的,好像是一万三千多岁吧。”
我的天。
增劫,人寿每百年增一岁;减劫,人寿每百年减一岁。
我快速在心里做了一段数字运算,发现,哪怕是跟原先的小世界距离最近的时间,也是上百万年前了。
真是离了大谱了。
目前我也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大祭司了,毕竟她说我三天内可以恢复所有的神力,到时候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传音出去,向老大呼救。
如果传不出去……哎,先不想了。
不过大祭司倒是让人感觉格外亲切。她看清我之后,整个人都很放松,可见那一刻她就清楚我对她们没有威胁。
她能知道我怎样可以离开这里吗?
哎……
我一扭头,猛然发现闪闪正目不转睛,微笑看着我。
她对上我的视线,轻声说:“你不要太过烦恼,大祭司可能有办法的,况且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恢复了,说不定对离开这里有帮助。”
“但愿吧。”
“灵枢,你想过吗?”
“嗯?”
“万事都有因果,你来到这里,会不会也是有原因的呢?”
……
或许吧。
没一会儿,远远看到前面是座城楼。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楼。
城楼底部跟我往日见过的大同小异,都是一个拱弧顶的城门,不过顶上的楼样式就不同了,除了建筑式样有点陌生外,楼体是白底描金的主色调,看着很有异域风情。
我正欲细看那楼的样式,闪闪在一旁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们要换车啦,下来吧。”
我随她下了马车,她跟前面的马车夫交代了几句,马车夫朝她一鞠躬,就重新上车,调转马头再次往圣城的方向去了。
“这里是离开均逢,啊,还是说圣城吧,这里是我们往返圣城的必经之地。”闪闪带着我往里走,一边给我解释着,“圣城里的规矩几万年都没有变过,衣食住行都要遵祖制。”
“不过离开了神域的范围,就没有那么多要求了,主要是车马快很多。”
“这座小城叫玉方,城里热闹得很。”
“哦?”
“也算是个交通枢纽嘛,来往的人多,而且进入圣城多为朝圣,很多人到了这里后,会选择先住在玉方城中,斋戒沐浴,清洁身心,过数日再进圣城。”
“那在这里短期停留的人也很多了?”嗯,基本对标我所熟悉的旅游城市。
“是啊,而且因为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往这儿赶,为了不让来客跑空,玉方城里的店家们大多都有两种作息。”
“哪两种?”
“一种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正常作息,另一种,则反过来,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大概下午四五点开门做生意,凌晨三四点关店。”
我小声嘀咕:“跟我知道的烧烤店差不多。”
“哈哈!”她笑起来,“是啊,说起来你到这里后还没吃过饭呢!待会儿我先到客栈换好衣服,然后就带你出来吃好吃的!”
我下意识想要一口回绝,因为早已习惯不在离险岸天以外的地方用当地的食物,但闪闪这一腔热情,倒叫我开不了口。
又转念一想,这里可是人寿上万岁的时空,那这里现在的食物,自然比人寿百岁的小世界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人寿万岁的小世界,不好好体验一番,岂不可惜?
吃!
城内城外完全是两种气氛。
贩夫走卒,商户店铺,行人络绎不绝。
最直击眼球的是,人们的穿着一时亲切起来,除了在圣城已经熟悉的古朴着装,我见到了原来那个小世界很熟悉的各种现代服饰。
还来不及惊讶,耳边响起一阵呜呜的发动机声,我掉头回身看,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多了一辆摩托?
只是这摩托的样式相较我熟悉的,简洁了很多,而且没有尾气管。
我拉住闪闪,问她:“这车里烧的是什么?”
“烧?”她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的问题。
我换了种问法:“燃料,这个车用的是什么燃料?”
“噢~”她恍然大悟,“你是想问这车是用什么在提供能量是吧?应该是能量块吧。”
啥?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方面我还没去了解过。”她嘿嘿一笑。
我不禁感慨:“能量块……不可思议,不会是蓄电池吧?”
“那是什么?不太清楚……”她轻轻挠了挠脸,“电我们当然是用的,不过移动的物件好像用的是另一种,能量转换更直接的一种,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好吧,先不管这些了。”
走了几分钟,闪闪在一家客栈外停下来。
“这里,算是皇家御用客栈吧,存着一些我日常的穿戴衣物。我们一会儿要去希得,今天就不住这里了,我进去换个衣服,我们就去吃饭。”
她拉着我准备进去,我拽住她:“既然马上就走,我就不进去了,这里的事物看着都很新鲜,我就在外面转转,顺便等你吧。”
她笑笑:“那好吧!我沐浴更衣,很快来找你!嗯~大概半个钟头。”
“好!”
看她快速走进了客栈,我就自己在外面溜达起来。
很快,我就把这一带的餐饮都看了一遍。
这里不论是开着铺子的,还是摆着摊的,凡是吃喝,我都大致看过,发现食材与原先的小世界甚似。
荤腥也是不少的,看来这部分供应面对的不是准备斋戒进圣城的来客。
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我走到一家店铺外,在店外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不知为何,从醒来到现在,除了神力分毫不剩外,身体也似乎比以前沉重了些。
这种重量感虽然很微弱,但跟从前轻盈到恍若无物的光化身相比,还是重了。
虽然仍显着三维血肉躯的相,但此刻对这身躯的感觉,的确比在原先那个小世界时更沉重了。
正思考着,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哭诉声。
我循声看去,发现我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有个食客正在哭泣,呜咽有声,一边哭还一边说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是一个男子,正拿着一双筷子在面前的火锅里涮菜。
他哭得那样伤心,涕泗横流,五官因为哭泣而揪巴在一起,叫人看不清他什么模样。我十分好奇,起身走到了他桌前坐下。
“你在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