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大鲵，感谢你们的表演，现在，故事该结束了。”小丑的声音自林楠腹中传出，少了些癫狂，多了些理性。

    寒冷自林楠的腹中涌出，涌向四肢，凝滞了林楠的一切活动。

    “蝴蝶”再次走上了舞台，他双翅被截断，套上的是猎人的外套，双目无神，却又念念有词。

    “林楠，这是已经注定的结局，我，小红帽，终将战胜邪恶，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莫非，你真觉得，剧中人可以反抗作家吗？不过一场表演而已，你是演员，可我们不单单是演员。而现在，演出该结束了。”

    这是小丑的声音，借“蝴蝶”之口说出。

    “蝴蝶”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把短刀，样式朴实，却锋锐异常，刀尖抵在林楠的腹部，点点血珠渗出，便欲切开。

    “狼人的热血，可以冲散一切的寒冷。”关键时刻，大鲵再度发威，在这片舞台之上，他便是半个神明，言出法随。而规则的代价降临，又转瞬被抵消。

    但是反复衰老与恢复之间，心神的消耗是实打实的，不会被“完美之躯”恢复，而且，时间不剩多少了。

    重获自由的林楠徒手扼住“蝴蝶”的脖颈，将其提起，单手重拳捶打。

    然而无论林楠如何攻击“蝴蝶”，哪怕将“蝴蝶”的脸颊锤出一道凹陷，一只眼睛被从眼眶中挤出，可“蝴蝶”依旧浑然不觉，没有半点痛苦之色，脸上挂着的微笑，在血液的浸染下，愈发诡异。

    稍一停歇，“蝴蝶”的脸便恢复如此，好似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放弃吧，林楠，结局早已书写，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小红帽将会在猎人的帮助下，战胜大灰狼，救出自己的外婆。”

    声音自林楠的腹中传出，亦从“蝴蝶”口中传出，两者交织重叠，不差分毫。

    “大鲵，你的脑袋是生锈了吗？！我要武器，我要真正的武器，我要让这个古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爆炸的艺术。”

    时代变了，大人。

    随着大鲵的言语，一套现代装备凭空生成，是一挺形似AK的半自动步枪外带若干子弹，又过片刻，又有几颗手榴弹自虚空中掉出。

    不过做完这些，再度在衰老与恢复中轮转的大鲵，难掩颓色，主动中断了规则加护，显然已经无法再继续提供帮助。

    台上的林楠将武器揣入怀中，不含糊，硬生生将一枚手榴弹塞入“蝴蝶”的口中。

    拉动火环，一把将蝴蝶推开，尚在空中的蝴蝶，猛地爆发出轰的一声之后，台上的“蝴蝶”变成了“蝴蝶雨”。

    这威力，比正常的手榴弹威力还要大上几分，严格来说，这些手榴弹并不是真实的手榴弹，而是大鲵借助舞台规则空想而出。威能来源于大鲵的想象，唯一的制约条件是大鲵付出的代价能换来多少规则之力。

    简单的说，这不过是个手榴弹的概念，而后规则的力量充实其中而幻化出的武器，和真正的武器是两码事。

    但是，好用就完事了，林楠可不会什么武艺，如之前那般强化他的身体素质，还不如给他一把枪来的实在，至少他知道扣动扳机。

    “林楠，我真该笑你愚蠢，也对，凡人，怎么能理解规则的真正含义。”

    飞溅的血、肉在不存在的风的引动之下，化作风暴，血色风暴，一把短刀在风暴中冉冉升起。

    “你注定死于猎人之手。”

    林楠不恼，反倒放声大笑。

    “我道你这厮，口上说得天花乱坠，怎不见你动动你的寒气，原来，是你被规则限制了，不能直接出手杀死我。哈哈哈，你判断不了，你怎么样的攻击会杀死我，也就不敢。有趣啊，你这懦夫，竟如此畏惧规则反噬。”

    “但愿你能继续笑下去。林楠，我将从你的尸体中重生！”

    血色风暴搅动，短刀激射而出，被林楠轻松躲过，不过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危险，其实就是血色风暴本身。

    血、肉之间，还有碎裂的骨头，那些骨头碎片之锋锐，不比短刀差上多少。

    血色的风暴将林楠笼罩，疾驰的碎骨，不断地削、切着林楠的每一寸皮肤，说是千刀万剐不为过。

    “林楠，这种感觉怎么样，来，我们慢慢来，我挺喜欢看这一出戏码的，我相信观众也挺喜欢的。”

    无声的，这血色风暴更甚，想来是台下的观众，确实认可，予以了推动。

    “小丑，你知道吗，刚刚在台下，我就和蝴蝶说过，我有一些想法，需要他的帮助，如果成功，定能结束这一切。”

    “你猜，当时的我想没想到，蝴蝶会是你的傀儡？”

    血色的风暴中，再次升起一把短刀，一把白骨握把，单面开刃的短刀。

    短刀残留的密文不多，但是依旧能够唤出规则加护，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一瞬就好。

    一瞬，血色的风暴停息，无数的血肉汇聚成一道人型，一道长出一双肉翅的人型。

    “楠，是我，成功了。”最喜悦的莫过于蝴蝶，没人会喜欢被他人控制身体的感觉。

    “怎么可能，你的规则只涉及身体，并不涉及精神层面，你们怎么可能摆脱我的傀儡术。”小丑异常震怒，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回荡。

    “你猜，我为什么要将蝴蝶炸碎？我不明白你的术法原理是什么，但是我明白一件道理，完美之躯会重铸我们的躯体，准确说，专属于我们自己的意志重塑身体。”

    “所以你故意将他炸碎的？真是明智的决定。将一切全部击碎，再以意志重塑身躯，保证自己思想的单纯性。你就不怕重塑身躯的是我的意识？”

    “怕，怎么不怕。但是，会有人替我评定资格的，你，付不起背负完美之躯的代价。小丑。”

    “哈哈哈，林楠，你真的很有趣，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结局已经注定了，规则已经拨动了命运的长弦，一切终将驶向那无可避免的结局。”

    残留的血色风暴之中，又一道身影缓缓凝聚，是一身猎人打扮的蝴蝶。

    猎人，不会被狼击败，这是已经书写了的剧本。

    “准备好，迎接最终幕了吗，林楠。”

    “你知道吗，我比你弱很多，比不上你一手好牌，我的手上甚至就只有1张牌能打，我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出一锤定音的效果。现在，小丑，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你准备好，迎接最终幕了吗？”

    “我已经找到你的弱点了，小丑，你的败亡已经注定，很可惜，你的剧本，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