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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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

    月光如水,倾洒在叶清瑶素雅的长裙之上,与那把握在手中的清灵之剑相互辉映,宛如在寂静的夜晚中低诉着她心中的那段往事。

    她行过风起之地,穿越雨落之域,脚下踩过沙沙作响的落叶,攀登过崇山峻岭,每一步行走都承载着对他深深的牵挂。

    彼时,艰难困苦对她而言如同云烟,因那份情感早已融入生命,成为她心海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叶清瑶深知,眼前这条路或许是无尽的长旅,然而,她愿以一生的时光去追寻那个或许存在的终章。

    无论是晨露沾湿衣襟的清晨,抑或是繁星点点的宁静之夜,她都会默默地在心底呼唤他的名字,那份思念之情源源不断,如同不绝如缕的细流。

    她心中满怀期待,盼望着来日的某个转角,某个偶遇的瞬间,能与他重逢。

    若真有那时,她会倾诉衷肠,告诉他她的等待,她的执着,以及那些刻画在崖壁上的诗篇,皆是为了那个远去的背影。

    叶清瑶继续徜徉在这无人问津的小径上,任由风儿拂动她的袖袂,步履不停,如行云流水,静候那一丝可能的重逢之光。

    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雾缭绕之中,老槐树下母子二人已启其日常之生计。

    张怀远躬耕于田,手虽不熟于农务,然其坚韧之志,未替初衷。

    彼习烹饪,欲以丰母亲之味觉,昔日淡饭粗茶遂化为佳肴美馔。

    夜分月升,照见古道石板,张怀远伴母坐门前,聆听往昔岁月之故事,村中传说,以及彼等共享记忆之事。

    或笑谈于月光之下,或共默然思索于寂静之中,相互为伴,暖意融融。

    有时,张怀远引领其母至集市,任其选所好之物,纵其吝于解囊,惟见其颜开喜笑,怀远心谓一切皆值。

    生活简约而不简单,爱与关怀充溢其中,平凡之幸在夕阳残照中尤显耀眼。

    岁月流逝,老夫人之发愈显斑白,然有子为伴,其目亦光彩奕奕。

    “陛下,臣等自监视张怀远以来,其每日所为,皆在此。”暗卫禀报如斯。

    幽帝受册,指抚其面,眸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然册所述,令帝沉吟。

    帝曰:“朕知矣,朕本欲藉此陈国纷扰之际,复启用张怀远。兹事体大,朕宜深思。”幽帝语虽平缓,然威仪自显。

    影卫闻言,心知帝此刻之犹豫非由信任动摇,实对局势之深思熟虑也。

    “张怀远何以处置,请示陛下旨意?”暗卫谨慎询之,静待帝命。

    幽帝释册,目光坚毅:“继行监视,必保此人安全。”帝语虽轻,然字字重若千钧,显其不容失手之决心。

    “遵命!”

    幽兴元八年,八月十五,陈侯于陈地起兵。然朝廷早有防备,其叛未能出陈地矣。

    是年,秋高气爽,月明星稀。

    陈侯欲借天时之利,图谋不轨。然朝廷早已洞察其意,密令诸将严阵以待,防其突袭。

    故陈侯虽举兵而起,却如困兽犹斗,不得其志。

    陈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陈侯以为据此地利,可一鼓作气,直取京城。

    然朝廷早有防备,已遣精兵强将,围其四方。

    陈侯虽勇猛善战,但面对朝廷大军,亦感力不从心。

    朝廷大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诸将各司其职,协同作战。

    陈侯虽奋力突围,但终因兵力悬殊,未能成功。朝廷大军趁势追击,陈侯军损失惨重。

    陈侯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得退守陈地。

    朝廷大军围而不攻,欲待其自败。陈侯知事不可为,乃遣使请降。朝廷念其初无大恶,准其降。

    自此,陈地复归朝廷所有。陈侯叛乱,虽未成气候,然其野心勃勃,亦可见一斑。

    朝廷因此更加警惕,加强各地防备,以防再有类似之事发生。

    幽兴元八年九月十六。

    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两支大军如洪流般对峙于广阔的平原之上,空气仿佛凝固,唯有战马的喘息声和兵刃的轻微摩擦在寂静中回荡。

    突然,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天际,预示着决战的开始。

    阵前,两位英勇将领矗立如山。

    一方是身披金甲、手持长矛的五十八部联军主将赵烈,眼神犹如烈火。

    另一方则是黑甲银枪的幽军主将嬴樱,目光深邃如寒潭。

    赵烈策马而出,长矛直指天穹。

    嬴樱则不慌不忙地应战,银枪化作一道寒光。

    两马交错时,矛与枪相撞,火花四溅,金属撞击声响彻战场,天地为之震动。

    赵烈将军借力反推,跃起空中刺向嬴樱,嬴樱以银枪挡住一击,两位主将力量碰撞激烈,僵持不下。

    嬴樱则精准防守并犀利反击,他们的战斗如同华丽舞蹈,充满生死决绝。

    两军将士热血沸腾,呐喊、战鼓、兵器声交织成壮丽战歌。

    这场战斗不仅是将领之间对决,更是信念与勇气的较量。

    当两人交战正酣,彼此间难解难分之时,忽见五十八部联军之后,苍穹之色骤变,犹如墨汁洒落,浓郁至极。

    此时,因众目所瞩,均注于双方大将之搏斗,竟无一人察觉背后天象之异。

    嬴樱瞻视四周,心知机不可失,乃故示弱态,挽辔徐退。

    赵烈,不疑有他,心怀喜悦,遂驱马直追,不知已堕入计中矣。

    嬴樱,一望而见赵烈之追兵如狼似虎,然而其大军尚未全数出动。

    樱知时机紧迫,不待多言,即挥剑冲入阵中,高声下令:“全军撤退!”声若雷霆,传遍四野。

    赵烈遥观幽军之背影,见其败退之势,心中疑云重重,恐有诡计藏于其中,遂勒马停蹄,不敢轻举妄动。

    嬴樱之智,早已谋算于先,令副将依计而行。

    副将领命,急忙奔赴前军,率领士卒迅速撤离谷口。

    嬴樱自领后续兵马,且战且退,沿途“丢盔卸甲”,旌旗委地,以示弱诱敌,实则步步为营,以图后计。

    赵烈,骁勇之将也,尝遇敌于野,见其军容不整,遂大喜,立命三军并进追击。

    既至山谷之口,乃悟中计,盖幽军非逃,实已布阵待击矣。

    视其阵势森严,无隙可乘,烈欲退兵,然已晚矣。

    忽闻背后杀声震天,仰观天际,则剑雨纷飞,如秋叶之落。

    五十八部骑兵,素为军中之最,今困于此狭隘之地,不得驰骋,反成掣肘之物。

    幽军之箭,若长江之水,源源不绝;谷口两翼,幽军列阵,箭如雨下,历半时辰不止。

    赵烈所部,困兽犹斗,然终不敌幽军之盛,伤亡惨重。

    此一役,赵烈虽勇,亦难挽狂澜之颓势,乃知兵贵神速,更须知进退之分寸。

    嬴樱,深悉战乱之苦,见谷中之状,心知止戈为武之至道。

    彼观其情,虽可一战尽殄顽敌,然除却仇恨日深,何益之有?

    乃命后军,撤通道路,示以宽广之胸怀,令五十八部自决:或离或降,任其自主。

    此令一出,天地为之动容,风云变色。

    群寇震怖,皆知嬴樱非但勇武过人,亦有包容天下、怀柔远人之量。

    于是,诸部首领聚议,多有感动者,曰:“嬴樱既以至诚待我等,何不弃恶从善,投之于义?”遂有大半部落释兵归顺,甘愿为嬴樱所用。

    余者或因旧怨未消,或因疑惧难安,亦自行离去,不复为患。

    幽兴元八年九月二十七。

    五十八部联军之残部溃散,北疆边境之患遂告终结。

    此一役,幽帝国虽付出沉重代价,然终获胜利,国威大振于四方。

    是战,幽帝国损兵折将,战马八万余匹倒卧沙场,都尉以上将官三十六人壮烈殉国,士卒五万余名血染边疆。

    耗费粮食四十万余石,金钱二百七十余万两,兵器器械之数更难以计数。

    然而,幽帝国将士勇猛无畏,斩获敌首十万余级,缴获马匹万余,器械不计其数。

    俘虏敌军三万余众,更有五万余敌兵归降,此乃战争之大获全胜也。

    战后,幽帝国整顿兵马,安抚百姓,修复城池,重建家园。

    朝廷对于阵亡将士家属给予丰厚抚恤,对于有功将士论功行赏,以示国家之恩典与威严。

    此战之后,幽帝国国力虽有所削弱,然其军事实力与国家凝聚力却愈发强大。

    幽兴元八年十月十一日,太子殇率众北上,志欲穷探余两大帝国之秘。

    时天寒地冻,北风如刀,太子披坚执锐,不避艰险。

    随行众人,各怀壮志,欲一睹异域风采。

    既渡漠北,山川异域,风景别致,皆前所未见。

    首至边关,遥望烽燧相连,烟云蔽日,乃知边疆之苦。

    继而深入腹地,途经大城小镇,见民风淳朴,商贾云集,方知北疆非独战场之地,亦有繁荣之景。市井之中,百货充积,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太子留心观察,默识于心,思以归国后振兴经济,富国强兵。

    终抵边境,远眺他邦。

    太子感叹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国虽异,各有千秋。”遂命左右记之,欲以备不时之需,取长补短,强国利民。

    太子此行,历时数月,跋涉千里,虽历艰险,然收获颇丰。

    既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勇;知其可为而为之,是为智。

    边塞风云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