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虎嘯金鐘罩 龍吟鐵布衫
在白皓轩的行动之下,许多背后跟洋人勾结,欺压百姓的人都死了。
跟只有洋人成员的拳击会不同,皇家就没有特地封锁这些消息。
毕竟,这些人也只是交钱给洋人,让他们行个方便,只能算是互惠互利,他们出事了,也不会伤到皇家的面子。
相反,那些人当中,也有一些在表面上是个好人,到处行善的大善人,在民间的风评也不差,只是在背地里同时混黑,干了不少逼良为娼和卖违禁药品的事。
很多人都不知道,最近死的全都是跟洋人勾结,坏事做尽的人。
这也导致此时的香城人心惶惶,皇家也派出洋人长官开记者会来安抚民心。
虽然百姓的生活因此在不知不觉间变好了一点,但是他们却不自知,反而是洋人借此机会出面,在民众面前刷了好感。
这也是因为,万栋国他们没有想过白皓轩的行动如此迅速和密集,而且完全没有做好后续处理,好像是故意要让洋人发现那些人死了似的。
原本按万栋国他们的想法,白皓轩大多数时间都会花在提升实力上,只是偶尔会出手杀一个名单上的人,而且也做好处理,推达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又或是做到他们突然失踪的表象。
以白皓轩的实力来看,他完全可以这样做,但他却没有。
这样,无疑是在加快皇家行动的时间,让他们本就少的时间,再次缩短。
“白小兄弟,你这样做不妥吧。“
在精武会的会客室中,铁仁坐在椅子上,对刚刚练完拳,正在休息的白皓轩道。
“有什么不妥?“白皓轩喝了口茶,道︰“名单上的人不是你们给我的吗,我杀了又有什么问题?“
“杀了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弄得全城皆知,现在百姓人心惶惶,可不是一件好事。“铁仁皱眉道,他没有想过白皓轩完全不在意这些。
“而且,你不光是杀掉目标,就连他们的打手还有其他有关连的人全都杀了,这样高调,对时间本就不足的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吧,我们已经收到消息,皇家的拳王大卫已经启程来香城了。“
不光是杀死名单上的目标,而是把那些人也杀了,是为了赚更多的修炼点数,对白皓轩而言,更多的修炼点数可以做到的,比单纯的时间长一点多得多。
本来,皇家何时会派人来也是未知之数,与其一味地等待,让时间多出几天聊胜于无的日子,不如把握机会多赚点修炼点数来更好地提升实力。
至于不作后续处理,那也没办法,那些人的护院和保镳当中,也不全是实力一般的普通人,当中亦有好手的存在。
在拥有一名高手,加上十数个习武之人的围攻,就算是白皓轩也要至少与他们交手数十个回合,弄出不少动静才能搞定。
既然动静已经弄出来了,那么也没必要花时间再作掩埋了,毕竟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就算能处理好,那留下的空荡荡的宅子,也是一大疑点。
以白皓轩的动手密度来看,也很容易可以就联想到是同一人所为,而且消失的那些人,更是凶多吉少。
所以在白皓轩的眼中,花时间掩盖只是在浪费时间,不如赶紧离去。
无论是休息还是继续练拳,性价比都比掩盖痕迹来得高。
只不过,这些事白皓轩也不可能告诉铁仁,就算告诉了,对方也不可能信。
因为白皓轩这样做的前提,是系统的存在,因为他能通过杀人来得到修炼点数和通用积分,并用两样货币来提升实力。
所以白皓轩直接选择不解释。
“嗯,铁仁兄,你便说得对。“白皓轩点头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大卫也已经前来了,那就算我现在停下也无补于事,你们精武会还是继续准备人手去接收那些人死去后的市场空缺和地盘吧,百姓们的生活就看你们的了。
“如果你还是担心的话,不妨跟我再交手一次吧,毕竟就算我跟你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提升实力,你也是不会信的,因为强,从来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白皓轩的话,让铁仁感到些许不快,因为他就感觉到,白皓轩话中有话。
在之前,他们在精武会切磋的那天,铁仁便败了,但是在他看来,如果是实战,没有留力留手的话,那他绝不会败,他当时也说了些话来表明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此时白皓轩说,强不是说出来的,就是在针对他当时的那句话。
‘距离那天才过去多少时日,他就那么有自信?’
要说相信,信服,铁仁便绝对不服,毕竟他也是武者,还是年轻的武者,哪会那么容易就服输。
而且白皓轩说得也对,要让对方信服,还得是在手底下见真章。
想了一下,铁仁站起身来,朝门口伸手,道︰“请。“
白皓轩站起身来,同样道︰“请。“
再次来到二人当日交手的练功室中,白皓轩和铁仁隔开一段距离,面对面站着。
铁仁身体下压,双手展开,如同大鹰于空中瞄准猎物疾驰而下,在接近海面,地面时收力,张翼时的样子。
这是鹰爪功的架式,在之前的一战中,铁仁并没有展开架式,但是现在,他想用全力看看白皓轩的实力。
光是站好了拳架,当时出拳时才出现的强猛气势便已疯狂暴现,在白皓轩的眼中,铁仁便像是一只有着人类身高,长着钢铁羽翼的大鹰一般。
当一些自然界中比自己细小的生物,突然以一个超出想像的大小出现在眼前所带来的冲击,无疑是十分巨大的,而当这个冲击配合着铁仁越发强横的气势冲击而来,那便更为可怕了。
在这段时间中,实力有所进展的,便不止白皓轩,作为精武会的大师兄,铁仁的天资自然也是相当高的。
跟摆出标志性拳架的铁仁不同,白皓轩没有伸出问手,也没有像之前那般,以膀手作为起手式。
他只是双脚微微分开,随意地站定。
但当白皓轩站定的时候,铁仁表情微变,双眼微缩。
正如铁仁通过体态和精神结合,引出气势能给予白皓轩错觉一样。
白皓轩此时看似随意的一站,便同样令六感远超常人的铁仁,感觉到另外的一些东西。
一开始,是龙吟虎啸的声音,从白皓轩体内传来,而当铁仁的双眼一闭一睁时,他的表情,便开始变了。
他看到了,龙和虎。
跟一旦摧动气势,让人觉得身化大鹰的铁仁不同,白皓轩在他人眼中的异象,是龙虎虚影缠身。
声声龙吟虎啸自其体内传出,随后,那神龙和猛虎的虚影,就真的自他的体内钻出,出现在他身上。
每个人的气势,跟其所修习的武学,个性,理念等等相关,像修习鹰爪功的铁仁,他给人的感觉,便是一头钢铁巨鹰。
因为鹰爪功本身便是模仿鹰的动作而来,加上铁布衫,便形成了有着钢铁羽翼的巨鹰形相。
但是铁仁就能从白皓轩的气势上感觉到,对方就不是‘身化龙虎’,而是‘降龙伏虎’。
就仿佛巨龙和猛虎,就没有让他看上,化身的资格,这些在传说,在现实中拥有强横力量的东西,亦只配被他压下,支配。
此时的白皓轩,就给予了铁仁这一种强烈的感觉,甚至于,天空和大地都已经不是白皓轩的目标。
白皓轩的追求,比天更高,比地更广。
‘如此强横的气势和远大的追求,你又有足够的能力去与之匹配吗?’
铁仁如此想着,他发现,在这一刻,也许,他才是挑战者。
跟之前那一战相反,这一次首先出击的,变成了铁仁。
脚步重踏,纵身一跃,铁仁张开双手,斜跳至白皓轩的上方。
在气势的影响之下,白皓轩就像看到一头遮天蔽日的钢铁巨鹰向他俯冲而至,带着金属色,正反射着光芒的爪,便直直朝他的天灵抓去。
这爪,在现实中自然便是铁仁从上至下击出的爪了。
由于白皓轩的气势强横,让铁仁忘记了留力留手,全力出击。
若是常人被击实,抓住的话,铁仁只需轻轻一捏,便可令那人的头,像是西瓜被头棒轰中一样炸开。
面对这一爪,白皓轩没有抬头去看,即使是之前的他,凭借感知亦可清楚以听觉和触觉来感应对方的攻势,更何况是在这段时间中,炼皮水平更进一步,感知和反应都大大提升了的他?
没有抬头,他抬的,是手。
一动,便快如疾电,化作残影,他用的,同样是抓,只是他抓的,是铁仁的手腕。
反发先至地将铁仁的手腕抓住,这一次,没有一触即分,即便抓住的是劲力较为薄弱的手腕,白皓轩也感到一股巨力自手掌传到体内。
但是他却没有理会这股巨力,任由其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
铁仁的这一爪,劲力通透,即使不是杀力最盛的指尖抓实对手,亦能将劲力打入对手体内。
但是力量上比白皓轩强的铁仁,在全力出手的情况下,劲力传入白皓轩的体内,却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白皓轩全身一阵颤抖,体内筋骨齐鸣,发出龙吟虎啸、寺庙古钟的鸣响以及金铁交鸣之声。
在这些声响出现之时,白皓轩调动体内劲力,将之跟反震而出的力量相结合,传导到手上,猛然向下一拉。
在东华的武术理论中,出高脚和腾空而起,都是风险和收益极大的行为,只要成功了,那么便能马上影响局势。
但相对的,若这些招式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效果,那么出招者,便会陷入危机当中。
人,始终是要站在地上的。
只有站在地上,站得正确,才能更好地发力,出拳,移动。
若身在空中,便无法移动,面对敌人的反击,也难以作出有效的应对。
此时的铁仁,便是如此。
身在空中,无法借力的他,就被白皓轩狠狠摔在地上。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皓轩的肘,便已停在了他的面前。
铁仁的面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横练功夫?不,怎么可能?你练拳和学习的时候,我们都有观察,也知道你在精武会中学了什么,当中绝对没有横练功夫,而且你也没有时间去练呀。“
铁仁低声呢喃道。
看到对方的表现和神情,白皓轩轻笑一声,道︰“嘿!朋友,当事实已摆在你眼前时,你又有什么不可相信的了?至于你的疑问也很容易解释,那便是,我并没有在精武会之内修炼这龙吟金钟罩和虎啸铁布衫,你们自然不会知道了。“
“在修习这两门横练功夫后,我也已经将横练功夫的反震力理解,而本来就重视力量运用的我,就能将这份力量用得比你好,比你妙,加上横练功夫带来的体能增长,即便我距离你在身体强度上依然有些许距离,但在实战当中,死的,便只会是你。“
白皓轩放手抓住铁仁手腕的手,继续道︰“在前不久那战的时候,的确就如你所说的,若我跟你实战,我的胜率最多亦不过两成,但此时,在我经过学习和修炼后,我已有九成的把握,以轻伤为代价杀你,可惜的是,我们便是朋友,不能去将此事尝试。“
摇了摇头,白皓轩步出练功室,留下铁仁独自一人。
此时的铁仁,心中有羞,有愤,但是更多的,是高兴。
他找上白皓轩,不是为了分个高下,决个生死,他虽然是习武之人,也会争强好胜,但是比起家国大事和朋友亲情,个人荣辱在他心中便不重要。
在白皓轩血洗拳击会的那一晚,他就已经对白皓轩心生好感,他同样讨厌那些欺压东华百姓的洋人,白皓轩的行为,让他也想大声叫好。
今天,他会找白皓轩谈话,主要还是因为收到了拳王的情报,担心白皓轩的时间不够,但当他已经亲身体会到白皓轩的成长,那他就不再担心了。
相反,他希望白皓轩能继续把握时间,不说真的将那个拳王打败,只要能保住性命,战平都是好的。
在没有一炼大成的成就,去挑战体魄相当于一炼大成的拳王,本就是在逆天而行,就算香城武术界真的败了,那也没办法,但是,铁仁希望在这件事中,能尽量少人牺牲,而他最担心的,就是习武时间最短,年纪最轻,有大好前途的白皓轩。
但现在看来,白皓轩就有自己的分寸和想法,也轮不到他担心。
距离拳王越洋而至还有一段时间,白皓轩又能带给他多少惊喜呢?
如此想着,铁仁笑着离开练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