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腹痛
“胆言......话说这些人的名字真奇怪,哪怕是用本地语言来看也是......”
望声找机会迅速脱离大姐姐的魔爪,溜进小屋,把文心留在了那里挡子弹。
“哎呀,又忘记去拿腰带了,算了,等胆言的笑声停了再说......”
望声再次审视屋内,普通的衣物架挂着几件衣服、空空如也的书桌,只有旁边带锁的大木箱充满未知。
“管钥匙阿叔那里只有房间钥匙,那箱子钥匙大概率会在房间里......”
枕头下、桌脚底、房梁上,望声像个小偷,翻找着屋主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
“咋没有呢......”
已经翻遍了小屋的望声恼怒地踢了一脚箱子的锁。
砰。
锁掉在地上。
少年面部抽动,锁扣只是轻轻挂在上面,压根就没锁起来。
咯吱。
望声打开了木箱,里面东西也少得可怜:一把钥匙,两个纸袋,一张契约,一块磨损不堪的木牌。
先试了试钥匙,果然就是箱子钥匙。
“难道这里民风淳朴,不需要设防吗......不过本身房子就是一层防备了。”
扫了一眼契约,上面是铠鉮卫运与望声的一些条款关系,上面很多时间和数字单位根本看不懂,暂且放下。
望声拿起巴掌大的、有些脏污破损的木牌,能看到上面刻着本地语言:武修会,望声环,喉。
“武修会?环?喉?”问题少年头痛不已。
再打开一个纸袋,里面有一叠大小不一的长方形的纸片和一些或圆或五边形的小硬片。
随便抽出一张,上面画着一条鱼,印有当地语言“10咽喉”,再看一张,印着一个庄重肃穆的男人头像,写有“200咽喉”。
“......钱,钱?好多!”
即便是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纸币的少年,再次摸到一叠疑似钞票的东西也会心生愉悦。
纸片里最大的数字是1000,单位也是“咽喉”,印着一个炒菜的那种铁锅,但纸张最大手感最厚实的却写着“10胃”,印着一个金色的三角体。
这些纸片背后统一印有“渔民财富所”,以及一个港口城市的画像,毫无疑问,这些纸片不是钱也是类似钱的东西,人对这种等价物出奇的敏感。
“对哦......还有当地的货币交易体系也是个无法避开的问题。”
先按原样收拾回去,再打开另一个纸袋,却也是类似钞票的东西,然而,上面的数字让望声大吃一惊!
阿拉伯数字!
尽管与望声无比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有一点出入,但整体的形状还是非常接近,可以说是修改版。
少年急促的把这个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仔细查看。
这些纸片同样有着不同的的面值,以阿拉伯数字标识,正面统一印有一只白鸽,没错,就是望声平时能在广场、动物园、养殖场里能看到的那种白鸽。
“......”
问题少年再一次被重大问题给镇住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望声想的那样完全陌生......
尚未来得及多思考,望声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肚子内部似有东西抓挠一般,感觉到轻微的瘙痒和疼痛。
又痒又挠不到搞得少年十分烦闷,散落箱内的纸片没收拾起来,就“咣”的一下关上箱子,站了起来。
猛然间,一种十分微弱的电流感遍布全身,少年的精神一下紧绷起来,只因这种感受与曾经遭遇颤栗黑线的时候十分相似,只是强度很弱。
望声下意识摸向后背,寻求能给他安全感的长杖,却摸了个空。
少年夺门而出,看了看周围,却是毫无异样,略一思索,迈步跑向洗浴间。
“不管怎样,先把装备拿上。”
路上看到一些阿姨阿叔忙里忙外,平和地过着营地的日常,见到疾驰的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
“没有见到文心和胆言,好像也没有其他小队成员,是都在休息吗......”
望声冲入衣物间,这里因为是外出归来队员的第一落脚点,地板脏污不堪,暂时还没人来清洁,少年的长杖与腰带就放在一边,和其他人的脏装备一样,但谷膜的十字弩却是不见了。
望声拎起沾满泥浆的腰带,考虑是不是应该先找人洗一洗,突然腹中剧痛,一下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啊......怎么回事,又来了......”
望声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紧闭双眼。
“饿......好饿啊,怎么这么饿......”
腹中爆发出强烈的饥饿感,如同之前一样,少年都分不清到底是太饿了才那么痛,还是太痛了才饿。
意识模糊间,少年透过房屋墙壁,看到了泥浆喷涌于营地,无数泥怪从天而降,虐杀众人,绝望与疯狂肆虐各处,将这里化为了人间地狱。
一种不知来由的焦虑涌上心头。
噗!
望声用力一拳锤到自己的腹部,不知是不是已经痛到失去理智了。
“啊!!”
望声顶着腹中撕裂般的剧痛,又攥紧右手锤了一拳,少年难以忍受,痛苦大叫。
似乎没有效果,望声又将手指放入嘴中,用力扣着舌根部和咽喉。
不断的刺激引得他干呕连连,却奇迹一般,腹中的疼痛一下减弱很多。
满身大汗的望声扶着柜子坐起来,一个洗衣阿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害怕地探头看向里面,看来是被痛苦的嘶吼声吸引而来。
“啊,是小望哥,你咋了?”
阿叔急忙走进来,却又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助少年,“这这,这是咋了?”
不断增强的危机感就像倒计时的炸弹一般,一直冲击着望声的神经,他用力抬头,看向阿叔。
“快,快躲起来......”
“啊?躲啥?”
望声感受着渐渐缓解的疼痛,吃力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装备带直接扣在腰间。
“跑,哪里,安全,就去哪,叫上,所有人。”
少年气喘吁吁,刚才的剧痛的影响尚未消退。
阿叔呆站原地,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啊!”少年吃力地吼了一句。
阿叔被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好像在逃避危险的疯子一样快快跑开。
望声忍着疼痛提着长杖走出衣物间,四周依然毫无异常,只是多了一些远远围观少年的工人。
“不......不行,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
望声一咬牙,迈开大步,跑去营地中央的办公楼。
......
砰。
坐在办公桌旁工作的队长抬起头,看向突然冲入的望声,停下手中的书写。
“队长,有危险......”
独眼女士站起来,走向窗户扫视一眼,又回头看向少年,似乎是在等他做个解释。
“我......我有感觉,”少年缓了口气,抬起头,双眼迎向那锐利的目光。
铛铛!铛铛!
营地里传来急促的类似锣的声音。
咚!咚!咚!
食堂顶楼也传来钟声。
不需要望声再多解释,队长一个箭步冲出办公室,少年走向窗户,望向来时的下山路。
一道数十米宽的黑泥像洪水一般,正从山上翻涌而来,正正朝着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