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取药
冬月小雪,人们都穿上了大袄御寒。
萧锦瑟裹紧红色裙袄将脸挡住一半,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黄鹂,去看看火炉来了吗?祖父这身子冻不得的。”
下人听了打开门欲往外走,寒气随着门打开进入屋内,屋子里又寒上了几分。
“算了黄鹂,你别去了这天冷,就等着他们送来吧。”萧锦瑟打了个冷颤说。
黄鹂利索的将门关上,眼里流露着对萧锦瑟的感激。
躺在床老人又是咳嗽了几声,萧锦瑟连忙问:“祖父,可是口渴了?这天老爷真是越发不让人过安分日哩,好冷!翠柳再给祖父添一床被来。”
“萧雪,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这也是你能置喙的。”萧固严狠的说。
翠柳去拿被,黄鹂连忙将开水递上。
萧锦瑟接过杯子,“啊呀,您就快些把水喝了,别染上风寒才是。”
萧固自知她是在逃避问题,任由萧锦瑟去,恨铁不成钢的剜两眼,将水喝下。
萧固躺下休息后,火炉不一会也送来了,萧锦瑟将火炉置在窗前,交代管家记得添火,就走出了院子。
黄鹂跟着给萧锦瑟撑伞,“大小姐,咱们不回院里吗?”
萧锦瑟摇摇头加快步伐说:“方才我看见祖父的药没了,我得亲自去药房取。”
翠柳不解,“大小姐,这种事交给下人们就行了,何故费您走一趟。”
萧锦瑟神色暗淡,似是想起来什么,说:“这种事怎能假他人之手。”
雪越下越大,路也不是很好走,萧锦瑟脚底总打滑,步子越发走的轻,生怕下一步落错地。
从萧家到济生堂不过一小段距离,萧锦瑟便也没坐马车。
等到了药房,黄鹂上前和掌柜的讲,掌柜的连忙将配置好的药递给黄鹂,黄鹂丢给他几两银子,转头对萧锦瑟说:“好了大小姐,咱们走吧。”
萧锦瑟欲转身,被人用来者不善的语气叫住。
“哎呦,这不是萧大小姐吗?”
萧锦瑟回头,循着声音看去,赵阿梅。
赵阿梅见萧锦瑟不语,越发高兴的肆意妄为。“怎么?自萧祖翁病重,你萧家竟是连个跑腿的小二都请不起了吗?哈哈哈哈哈。”
萧锦瑟俏脸上可没出现什么好表情,“赵阿梅,我萧家是萧国皇室之后,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脉,你家区区一个知县还真敢来本小姐头上蹦跶。”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可却是打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是啊,萧家就算没落了又如何,还怕不能重振雄风吗?
赵阿梅脸色一变,她最烦有人拿血统这事说了,萧锦瑟知道赵阿梅避讳血统,捻着故意说的呢,不为别的,就因为这赵阿梅父亲的官位是靠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送起来的,开始还只是个屠夫。
“萧锦瑟,我看你能蹦跶到几时!”
萧锦瑟眉头一皱,“看来令尊是没教会你尊卑,直呼我名讳,你算什么东西,至今也没见你赵阿梅给本小姐行礼,怎么?不会的话用不用我找令尊亲自教你?”
尊卑贵贱在临朝可是最为重视的,但凡一个家族的地位比另一个家族地位高,那家族地位低的家族所有人见了,都得安安分分行礼。
按萧锦瑟和赵阿梅这情况,萧锦瑟就相当于是赵阿梅的长辈,罔顾尊卑那可是会影响一生名誉的事,甚至后代子孙也会背上个罔顾尊卑的名声,嫁娶皆成问题。
赵阿梅只能老老实实的给萧锦瑟行礼,那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咬牙切齿的说:“萧大小姐好!”
萧锦瑟得意的哼了声,看向不远处窃窃私语的那些人,“怎么?没见过本小姐看够了吗?”
那些人纷纷行了礼,“萧大小姐好。”
萧锦瑟视线落回赵阿梅身上,真是的,要不是今天没带守卫,必定将她押了,败坏心情。
“阿雪。”
熟悉的声音让萧锦瑟面上透出不耐烦。
“陈子义,谁允许你直呼我名了?”萧锦瑟好脸色也不给一个,转头就走。
陈子义踌躇不前,看着萧锦瑟远去的背影。
赵阿梅走到陈子义身边,“子义哥,你怎么来药房了?是伯母有事么?”
陈子义“嗯”了一声,看着萧锦瑟背影渐渐消失,转身走到药柜旁,“你又是为什么来这?”
赵阿梅眼睛亮了亮,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听见风声萧锦瑟会来才来的。“子义哥你关心我啊?”
陈子义面不改色,“阿梅以后你别去找她麻烦了。”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照不宣了。
赵阿梅听了,笑意淡去,“子义哥,你没看见刚才是谁耀武扬威吗?”
陈子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