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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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互相小组

    陈大头以互帮互助的前提,给大家分了座位,大多数按照成绩,各科长短项互补,殊月和薛齐换了座位,对于蜜芽来说其实还好,和殊月依然是靠着,不过隔一个过道,殊月也很开心,万里长征,总算是进步了些,搬完书籍资料,收拾好后陆江仍然在睡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殊月才坐下来,陆江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拧着眉看着两个隔着过道,牵着手的女孩。互助小组的学习目标是帮助学习弱项提升,殊月看了陆江的成绩,长叹口气,好在语文英语基础不错,理综数学加强锻炼,殊月鼓着腮帮子,困惑的看着陈大头的成绩整合表,和陆江的测试卷,错的题怎么好像都是故意的?!陆江居然把所有分数都控得死死的,基本每次都差不多在及格边缘。在陈大头的响应下,殊月和蜜芽带着陆江,薛齐开始图书馆学习计划,殊月的高数课结束了,剩下就是自己的几轮复习,做好竞赛准备。薛齐给蜜芽准备了一系列的英语练习,说是练习其实是些经典有趣的电影和动画,为了提高蜜芽的英语热情,薛齐绞尽了脑汁。至于陆江,一开始完全不愿意加入他们,也确实,陆公子什么时候听过话,架不住薛齐软磨硬泡,跟着去,但是一直在睡觉。殊月喜欢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种着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三楼的玻璃窗外都被它挤满了,陆江就趴在树影斑驳的阳光里,把长长的手臂枕住,殊月观察他许多次,手指细长,指甲修剪的短而整齐,干干净净,不像是男生的粗糙的手。愣神了许久,笔停着,没有再演算,陆江抬头看着窗外,像是适应了一下睡醒的不适感,“不会?”陆江转过头问她,旁边的两个静不下心来的,跑到外面走廊测试蜜芽单词背诵情况,这里只有她,所以殊月确定是在问自己,她摇头又点点头,把习题册转180度到陆江那里,陆江看了下题是微积分,拿起笔开始解析,殊月吃惊,她知道陆江从小数学最好,但是她不知道陆江什么时候都学会了微积分,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陆江是怎么成长的呢?因为常做户外运动,男孩的皮肤区别于幼年的病态的白,变成了时下流行的小麦色。陆江解完题书本推回来给她,解题思路清奇,步骤简洁明了,一下子就把逻辑释放了出来,厉害!

    这天放学的时候,殊月纠结了很久,才把它拿出来,又犹豫再三,才把它放进了陆江的书包里,也不知道对陆江来说有没有用,从北川的大门口一直往前走就是积英巷了,冬日来临,路上的行人八点多就几乎见不着了,不像是夏日,屋里炎热,大多都是坐在或是站在外面纳凉,冬天夜里北风常呼啸,人们早早的就关门就寝了,积英巷走起来多少是有点恐怖的,每次殊月从大路进来都是一路飞奔回家。院子门口亮着一盏小小的灯,在远处指引着她早早回家去,进门意外的看见了爸爸,殊月有点怯怯的,那天的记忆她都已然模糊了,虽然时间短暂,但是有些事,有些疼痛你刻意的不去记起,那它被忘却的就很迅速。“爸爸”殊月问候,殊启弘笑了笑,“月月,我给你带了些冬天的衣服,天气冷了要注意保暖,还有你爱吃的巧克力和糖果,晚上吃的话要刷牙,爸爸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说着就往门口处来,外套还是冰冷的,应该也是刚坐下不久,“爸爸我送你”殊月边说边追出去,两个人并肩沉默的走在夜风中,巷子很窄,小山轮进来都只能一路向前,要倒车是行不通的,两个人都像是没有话说,殊月想问爸爸的身体,话到了嘴边像是被粘住了,说不出口。殊启弘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灯光昏暗的巷子里,殊月第一次觉得爸爸的背佝偻了些。这世界只有两种关系坚不可摧,生你的和你生的,血肉相连,气息相通,见不得父亲弱的那面,这之前心里的委屈于此刻已经微不足道了,对于父母,作为儿女,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与憎恨呢,爸爸也曾在妈妈离开后,日复一日悉心照料着她的成长。“爸爸下周我们放假我就回家去看你们和阳阳”殊月先行和解了,那是她此生为数不多的亲情,生命漫长,她和阳阳以后还要相互扶持走更远的路。

    往回走的时候,殊月低头想着刚刚父亲离开时候欣慰的表情,没有注意身边来人,被捂住嘴,被拖进巷子深处的时候,殊月头脑空白,四肢瘫软,那个人的手很冰很硬,勒着她腰的手任凭殊月怎么用力拍打都掰不开,被拖到一个废弃的老旧院子,那个男人在暗黑的夜色里把殊月压在了地上,不平的地面,粗糙的石子,透过厚厚的棉服依然隔得她生疼,双腿被紧紧夹住,那个人一手压着数月的嘴鼻,不让她叫喊,一手去解她校服的裤头绳子,反应过来这个畜生要做什么的时候,像是给殊月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她连呼吸都要停止了,拼命的挣扎,趁着那畜生抬起胯的时候膝盖奋力一顶,身上的千斤重才慢慢像旁边倒下哀嚎,殊月趁机会赶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往亮光的地方逃,积英巷她是熟悉的,但是此刻她就像无头的苍蝇,站在一团橘黄灯下不知道要往那边跑,眼泪被寒冷冰封在眼角和脸庞,一擦整个眼睑生疼,手上的泥沙全部蹭到上面,黑乎乎的。殊月找回点理智,往大路的方向走出去,车道两旁高高的路灯,照亮着黑夜,那个光里,站着她的救赎。少年靠在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旁等人,百无聊赖,等看到殊月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没有看来往车辆迅速的横穿马路站着了殊月面前。眼前女孩蓬头垢面,嘴角是伤,半个脸颊都是红的,“先送你回家?”陆江低声问像是怕吓到她,殊月伸手紧紧抱住陆江,在长街嚎啕大哭,等到她哭累了,平静下来才说,不能回家,外婆心脏不好,这样回去怕老人家受不了,陆渊按开车门示意他们俩上车。车上殊月给外婆打了电话,尽量语气平静的说跟着爸爸回家看去看看阳阳,今天晚上不回去睡了。外婆在那头嘱咐她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殊月包满了眼泪,强忍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