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看着餐馆门口，先后出现的两道身影。

    陈卫瞳孔微缩，在其中一名穿着黑色衬衣的年轻男子身上，停留了半秒。

    那是当初前往医院时，在徐大牛病房附近，汇报着目标与异人等敏感词语的青年。

    虽然只有短短一面，但陈卫却在心里牢牢记住了对方身形与面容。

    随即，四目对视，他能够看见对方向自己走来。

    “来找我的？”

    心里警惕大作，陈卫知道自己当初的异常，可能已经被其发现。

    顿时，体内筋骨绷紧，暗暗蓄势。

    “小哥，菜单看一下。”

    出乎意料的，来人似是没认出他，带着同伴就随意找了处空桌坐下。

    见状，陈卫压下蓄势待发的心情，很快冷静下来。

    “好。”

    随即，菜单递给对方，陈卫熟练地从布色罩衣口袋里取出小本子与圆珠笔。

    “嗯，看起来味道都不错。”

    “一份水煮牛肉，一份红椒肉丝，一份.........”

    三道菜，陈卫很快记下。

    “对了，再来两罐可乐，谢谢。”

    年轻男子将菜单递给陈卫，然后指了指靠墙冰柜里的可乐。

    “好，请稍等。”

    点了点头，陈卫表情正常的为其取来可乐与碗筷。

    随即，便是走进后厨，开始催菜。

    .........

    “怎么又喝可乐？”

    餐馆大厅内，年轻男子的同伴看着桌上的冰可乐，似是有些不乐意。

    顺势看去，可见他五官寻常，年约二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可乐好喝啊。”

    张晓笑眯眯的回了一句，一边拿着吸管吸吮可乐，一边看着少年掀开后厨帘布的背影。

    闻言，戴着眼镜的男子摇了摇头，一边将携带的保温杯盖子拧开，一边招手对大厅里的其他服务员喊道：“麻烦来点热水，谢谢。”

    “这么热的天还喝茶？”

    “喝茶才能活得更长。”

    “切，那你这罐可乐归我了。”

    张晓毫不客气的将对方的可乐拿到面前。

    随即，待到对方的茶水满上，服务员离开。

    他这才放低声音，收回看向后厨帘布的视线：“今天，咱两的运气还不错。”

    “哦？”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南川一中的高中生？”

    闻言，戴眼镜的男子怔了怔，而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忍住了回头的冲动。

    “刚刚给菜单的那个？”

    “对。”

    “他也是异人？”

    摇了摇头，张晓不确定道：“不知道。”

    “这几天队长交代的事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亲自查他。”

    说话间，可见他目光一闪，悄然瞥了间隔两桌的一处位置。

    穿着淡色小裙子的少女乖巧坐在位置上，哪怕面前的热菜香味扑鼻，也只是吞了吞口水，忍着没动碗筷。

    “所以，你的意思是？”

    “先等这次的目标露面吧，反正他在南川一中，要比这人好找。”

    闻言，戴着眼镜的男子点了点头，而后便抿了口热茶，未再说话。

    .......

    “不是来找我的？”

    “还是说，他们也还在怀疑，没有确认？”

    后厨，陈卫跟郭胖子说完客人的菜单，没急着立刻出去。

    自从当初医院一幕后，他就留意着自己身边是否有人跟踪盯梢。

    但直到今天，都未曾有过任何发现。

    是以，他也不确定，是自己观察太浅，没能发觉。

    还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罢了，人多眼杂。”

    “餐馆现在这么多人，哪怕他们真是冲着我来，估计也不敢当众出手。”

    压下顾虑，陈卫而后便装作正常的掀开帘布，又回到了大厅之中。

    状似随意的打量一圈，那年轻男子与其同伴，只是有说有笑的喝着可乐与热茶，似是根本没有留意他的再次出现。

    随即，时间流逝。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餐馆依旧热闹正常，属于那两人的炒菜也陆续上桌。

    唯一的不同在于，那先前一直没有动筷的杜小月，似是收到了某条信息。

    看了一眼手表，可见她皱了皱鼻尖，似是有些失落。

    而后，便是走到陈卫身边，有些不好意思道：“陈卫哥哥。”

    “请问可以打包吗，我想回家吃，免得浪费了。”

    “嗯？”

    闻言一愣，陈卫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的长条客桌。

    饭食仍在，但却只有空荡荡的木椅。

    “你哥哥没回来吗？”

    “嗯，他有事耽搁了。”

    看见对方情绪有些不高，陈卫暗叹一声，而后微笑道：“好，我给你打包。”

    “谢谢陈卫哥哥。”

    感激道谢里，陈卫笑着摆了摆手，熟练帮其将爆炒腰花和番茄蛋汤，给放入一次性餐盒。

    随即，就是接过对方递来的二十多元现金，目送其离开。

    “杜衡这小子，倒是好一段时间没见他露面了。”

    收钱的柜台里，花姐看着杜小月一人离开，脸色略有些柔和。

    闻言，陈卫心里一动。

    “这一周，一直都没出现？”

    “可不是，最近一次见他，还得是上周二了，好像是去跑货车了吧。”

    “说起来也是可惜，这小子以前啊.......”

    两人聊了两句，渐渐地，陈卫这才发现，杜衡此人，年轻时竟然还是一位市级运动员。

    若非后来与父亲决裂，独自照顾小妹，为了赚钱而退出市里的体育队。

    怕如今，可能已经成为了名气不小的运动员。

    暗自一叹，对此，陈卫也有些为其感到遗憾。

    ........

    “人走了，咱们不跟？”

    靠墙的客桌，目送杜小月独自一人离去的背影，先前的眼镜男子压低声音，挑眉问道。

    “对，不跟了。”

    咬着吸管喝光可乐，张晓点头道：“对方既然不肯露面，那就是还不想跟咱们接触，贸然跟踪，反倒不美。”

    “而且队长也说了，尽量不要与其爆发冲突，你忘了？”

    “行吧。”

    没有争辩与反驳，眼镜男子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热茶。

    “那一会儿，收队？”

    “不急。”

    点了点头，张晓拿着空罐可乐咬着吸管，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餐馆的柜台处。

    “这小子，我想再跟一下。”

    “既然赶巧碰上了，说不定，能给咱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