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萃一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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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绑架三

    秋白听尔朱焕这么一说,便猜出这是太子府的阴谋。

    自己劝秦王收买嫔妃,散播谣言,这些事似乎秦王都没去做,散布谣言是杜淹做的,也许是他主动做的,发现太子私运兵械认为秦王府可以在上面大做文章的也是杜淹。

    秦王府的其它人相比杜淹,就略显得太方正了,这些人的品德固然无可指责,但是在你死我活的夺嫡战中,就会显得处处被动。

    自己给秦王府采纳的建议全被太子府都给用上了,让秋白感觉很是失望。

    这个谣言一出,不管真假,李渊肯定对秦王更加防范,这让秦王原本处境不佳的生存环境变的更加恶劣。

    尔朱焕道:“所以,秋哥儿,你虽然聪明,但是对朝堂的局势却一无所知,你是孩童,自然对秦王的戎马征战津津乐道,但现实是秦王如今犹如一只困兽,没有半点力量,若是不趁现在给太子办几件事立功,太子当上皇帝后,封赏功臣,我只能羡慕别人。”

    看来没有人是傻子啊,都知道下一代皇帝不是太子就是秦王,都想趁二人未当皇帝前让两位赏识自己,也许,人的私利在此是相通的。

    秋白也没有多劝,毕竟人各有志,他还没见过彻底说服一个人,人只有靠自悟才能明白自己是不是错了,在此之前,对方不撞几次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尔朱焕一夜无睡,脸色困倦,秋白见此时天光大亮,便辞别了尔朱焕,走到了街上。

    想了一下,雇上马车,往杜府而去。

    尔朱焕与秋白告辞,正要美美的睡一觉,忽然看到墙角的箱子似乎被人动过,急忙上前打开箱子,见里面的盔甲完好如初,松了一口气。

    心想我这房子本来就小,秋哥儿住的不习惯,好奇之下,打开箱子也是正常之事。

    不过桥公山把这个箱子放在我这里做什么,还嘱咐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桥公山以前也是金吾卫头领,不过一个在东市,一个在西市,二人自然熟悉的很。

    不过他为人没桥公山机变,如今人家调到了太子府,成为太子身边的人,他自然心中羡慕,自己和对方相比,仕途上便拉开了距离,所以他这几个月也不停的找熟人,寻门路,希望调到太子府,如今有了点眉目,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高升,想到此处,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将箱子合上,想了一会,便拖着箱子,将其塞到了床底,然后翻身上床,呼呼睡去。

    杜淹近日显得格外忙碌,自从拿到秦王令后,第一次在秦王府拥有了权力,一心想要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让秦王对自己刮目相看。

    所以第一时间就在秦王府侍卫中寻找四个机灵的人,日夜不停的盯着桥公山,掌握此人的一举一动,在关键时候将此人捉住,人赃俱获,不容太子抵赖。

    另外,又暗中调查了刺客的来路,别人都把调查方向对准了太子府,但他不然,将调查方向对准了齐王。

    很明显,太子虽然忌惮秦王,但刺杀秦王对其并没有任何好处。

    太子府占尽优势,太子如今什么都不干,就会得到帝位,只要将秦王困在长安,秦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刺杀秦王对太子来说是一个风险高但收益极低的事,若是刺客被抓住,不管是对自己的形象还是李渊对自己的印象,都会大大失分。

    就算成功了又如何,秦王的死忠不少,而且都是响马出身,能征惯战,这些人只服秦王,秦王死后,会不会反出大唐亦未可知,八成是要反的,到时又是个大麻烦。

    所以杜淹才推断太子府没有动力做这件事,而这件事唯一得利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齐王。

    杜淹从来就没小看过任何一个人,他不会因为秋白年龄小就对其忽视,更不会被人讥笑是太子的附庸就会小看齐王。

    毕竟,齐王也是有资格当皇帝的。

    太子和秦王太过优秀,将齐王的光芒掩盖住了,用杜淹的眼光来看,齐王一点都不普通。

    马上功夫来说,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这手功夫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在射骑方面都不如齐王。

    齐王不过在形象上不如二人,在杜淹眼中,齐王同样出色,齐王的王后是最漂亮的,齐王的脾气虽然暴躁,但是年轻人,有点火气很正常。

    就连以仁义著称的太子,不是也做过坑杀降卒的人吗!

    所以,他认为刺杀这件事和齐王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又派了十几个人,盯住齐王府,监视嫌疑陌生人的进出。

    秋白进到他的书房时,杜淹正盯着一幅地图,手中端着茶杯,在沉吟不语。

    秋白见他眉头紧锁,上前拿起茶壶,对着嘴巴,一饮而尽,问道:“你盯着地图在看什么?”

    杜淹头也不抬,说道:“在看太子将兵甲运到何处?目前有三个地点很可疑,但是你进来是只剩下两个,现在只有一个了。”

    秋白不以为然的问道:“太子的兵甲要送去哪里?”

    “庆州!”

    杜淹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下,秋白的神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但庆州他却是熟悉的很,庆州当家的似乎就是杨文干,别的人他不熟悉,但杨文干他却是看透这个人的脾肝肺了。

    他来到杜淹的身后,看着桌上的地图,比划了下长安和庆州的距离,又比较了下其它州县和长安的距离,点了点头。

    “这里距离长安不远,又是前冲要地,太子真会选地方。”

    杜淹喝了一口茶,得意的说道:“光是看这个地方,陛下心里就得思量一下,距离长安太近了。”

    秋白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弄错罢,为什么不能是原州商州,两地离长安城也很近。”

    杜淹笑道:“两地长官不及杨文干和太子亲厚,另外,庆州和西部蕃邦相连,盗匪横行,送兵甲到庆州,也有借口。”

    秋白点了点头,难怪太子将杨文干调到这里,看来非常看重此人,更看的出,此人对太子忠心耿耿。

    中午时分,杜淹备了一桌酒席,询问昨夜他去了哪里,秋白不想说起尔朱焕之事,便推托上街看杂耍了。

    杜淹见他终日无所事事,不是闲逛就是赌博,心中劝他读些书,但是听闻他在四季楼里所作的那首诗,自问自己写不出这样的诗,便将劝他的话收了起来。

    二人又谈了会秦王遇刺的事情,杜淹在秋白面前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二人脾气相投,自然思维差不多,杜淹说过后,秋白陷入了深沉,感觉杜淹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此事未必是太子做的。

    下次去齐王府时,要多加留意,不过他可不想得罪齐府,若是惹了齐府,齐王一怒之下不让他进门,他再也看不成美人,岂不是亏的很。

    秋白的私生活杜淹是不过问和干涉的,吃过饭后,就将秋白撵了出去,他现在有大事要办,心中又暗暗打算将此事办的成功漂亮,自然不想让秋白分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