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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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邱(下)

    “在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靠精神力所为生,有资质的可以成为精神掌控师,也便是大家所熟悉的精神师精神力又分化为地步、入地、上天、腾空、落霞、爬云、踏云、顶峰、大能、侠圣!其中前五层分为低阶、中阶、高阶,后五层却又分为一星、二星、三星、四星、五星。而如今国家正是需要人才之际,住各位学员可以向袁本朱将军一般为祖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在咱班,我相信大部分学员都是有资质的,当然,这也是事实,大家都在十五岁时成为了精神师,最高的当属王振,达到了地步三阶,最低的也到达了地步一阶,除了……”课上,一位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老师讲着看向了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靠近垃圾桶的白发少年。有些恼怒道:“不知是何人啊,十五了连精神师的最低等级都没有达到,还白白浪费了国家的资源……秋邱,你说这种人该怎么办呢!”

    那名白发少年唤为秋邱,他自然知道老师说的是他,却丝毫不惧,直面老师凶狠得眼神,悠哉悠哉地站了起来,道:“是!老师,我是没有到地步一阶,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努力过,却并没有成效,就好像有个瓶塞堵住了我的精神力一般,无论我如何努力,但它就是突破不了!”

    “哼!”地中海老师冷哼一声,继续道:“借口,谎言,如果咱们班有一半的人没能成为精神师,那么我相信你,但如果咱班就你一个不是,那我就不信!”

    似乎是有些不解气,地中海老师又将秋邱与他所看好的学生相比,“你看人家王振,人家都地步三阶了,全班最高了,你到底是哪里不如他了,所有人都在进步,难道说你就不如他吗?就你还在止步不前,修炼不行,文学不行,你说你到底能干啥?”

    闻言,王振挺立起了胸膛,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抹骄傲之情,又以鄙夷的目光看向秋邱。

    怎料到秋邱并没在意,如同习惯了一样,任由老师的说骂,随便同学们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这都不重要。

    地中海老师仍在喋喋不休,王振开始了他假惺惺的表演:“行了老师,您别生这么大的气,秋邱他比不上我,说明他是个废物,老师何必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废物身上呢!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也比不上天才!”

    闻言,老师的脸色才有些好转,望着王振眼神中满是欣慰,却又再次看向了秋邱,呵斥道:“你若是有人家王振一半的懂事,老师我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老师,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老师给予答复!”秋邱缓声道。

    “何事?”地中海老师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

    “咱们秋之国修炼的是什么精神功法?”秋邱似乎想立刻听老师说出答案,语速有些快,道。

    “这……咱们秋之国修炼的是夏之精神功法!”地中海老师语气缓和了下来,可又继续道:“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嘿嘿!”秋邱笑了笑,道:“我一秋国人士,怎可修炼夏国功法!”

    “嗯……”地中海老师沉默了。

    “笨蛋,当然是夏之精神功法更适合我秋国人士了,哎,你这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秋国人士!”王振盯着秋邱笑道。

    此话一出,全班人都点起了头,纷纷议论起来。

    “你说秋邱他是不是秋国人士啊?”

    “他的一头白毛,我看不像!”

    “我也这么觉得!”

    “啥都干不好,他长得也就那样,我这个同学都担心他的未来了!”

    ……

    地中海老师此时亦是高高在上,道,“听到了吧秋邱,这就是差距!”

    秋邱无言以对,秋国人修炼功法不靠自己国家的,却倚仗着他国功法,这正常吗?

    “或许秋邱他不是人!众所周知,妖人也是无法修炼我人族功法的,或许他秋邱便是只成了精的妖精呢!”王振阴笑着走到了秋邱身旁。

    秋邱有些愤怒,咬着牙死死盯着王振!

    王振轻轻拍了拍秋邱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狼谷山见!”

    秋邱一把推开了王振,刚走到了门外,便再次听到了王振的叫骂,“秋邱我奉劝你别在修炼了,毕竟废物终究是废物,永远也比不上天才!”

    秋邱怒火中烧。背对着他们道:“今朝的羞辱,明日的代价,咱们——来日方长!”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秋邱来到村长家中,毕竟从小到大就属村长最疼他了。不去村长那儿,秋邱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儿了。

    秋邱缓缓推开大门,脚尖着地,并未发出一点声音,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还是被村长发现了。

    “呦!今天回来的挺早啊。”忙着写信的村长并未回头看,但也猜出了是秋邱。

    “啊……那个……嗯。”秋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并不想说谎话欺骗村长,却也没有勇气说出退学的事。

    “不对,指定出事了,每到遇到错事时你便会结巴,说吧,发生什么事。”村长停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去,看着满脸忧伤的秋邱,心中也是百般难受。

    “那个,老刘,我……我……不想上学了,我资质平平……不适合修炼精神力,我……再也不上学了。”秋邱一咬牙,便将事情吐露出来,虽知村长并不会打骂他,但心中的那份愧疚始终挥之不去,他怕这样做会使村长不高兴,使得心脏一直扑通地跳。

    “嗯?谁说的?”村长疑惑的看着秋邱。

    “啊?啥谁说的?”秋邱同样是一脸懵圈。

    “谁说你资质平平!我告诉你,真正的天才都是深藏不露,即便你还不是精神师!”村长并没有责怪秋邱,继续道:“行,确实,这地方太小,不适合像你这种人才所居!你先出去吧,出去散散心!”

    秋邱眼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依然听从村长的建议,先出去散散心了。

    回想着刚上学时,曾经秋邱是愁着笑来着,而如今的秋邱却是笑着愁去的。

    虽然是下午,但太阳依然高挂在空中,丝毫未有落山休息的意思。强烈的阳光沐浴在花苞上,花儿顿时争先开放,可就算是这么强烈的阳光依然驱散不了秋邱心中的那团黑暗。

    忧伤的秋邱不知该去往何处,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幼时经常来的秋心河。这条河是分划秋之国南北的分界线。望着这熟悉的地方,秋邱缓缓走向前去。

    忧伤的愁容映照在水面上,使得秋邱气不打一处来,红着眼眶,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向水面,一次不解恨,又砸了几拳。却不见同岸边钓鱼的富家女子正呆呆看着他。

    随后,秋邱又吃力地举起地上那重达四十公斤的巨石,奋力朝河中扔去。却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不小心将石头丢向姑娘那片河域。溅起的水花如同利箭一般向姑娘齐发而去,将姑娘一身弄湿。

    此时的秋邱才发现岸边的那位姑娘,望着姑娘浑身湿漉漉的,秋邱知道自己闯祸了。虽然很想道歉,但由于内心的自卑,始终不敢上前。便一头扎进水里,给自己洗了把脸,不想让姑娘看到他哭的样子。

    回头望着是一个身穿以白色钻石为点缀的黄色裙子,头上戴着个金黄色发箍,被水溅湿的黄发垂肩,挎着个用金丝碧石所结合制成的包,上面还沾染着水滴,一身湿漉漉的姑娘。

    姑娘抱起胳膊,一眼就被秋邱胸前的玉坠所深深吸引,但想起自己的衣服被水弄湿,便指着秋邱的鼻子说道:“本小姐在岸边钓鱼,为何要刁难于我。”

    “对……对不起。”知道自己又闯祸的秋邱心头一震,得罪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猫有九条命也该残废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亏本小姐心情好,赔偿不会太重。”

    “啊,还要赔偿,可我身无分文,实在不知咋赔。”秋邱低着头,如同犯错了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但更多的是担忧,秋邱害怕再给村长惹来麻烦。

    姑娘望着这个衣冠朴素,满脸自责,傻里傻气的男孩,不禁笑出了声,说道:”不用你赔偿钱,我呢,是来钓鱼的,你还得我没心情钓鱼了,所以你就给我钓鱼吧,不过只给你半个时辰,如果在这半个时辰内没有钓到十条鱼的话,那就……”姑娘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你就要做我一天的奴隶。”

    “啊!这……可我没钓过鱼啊,别说半个时辰,就是一天我也钓不到十条鱼!”秋邱急忙否决道。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喽。那好,既然你不愿意,就赔钱,十个金币,或者一百个银币,再或者一千个铜币。”

    “这不都一样吗?”秋邱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本小姐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我说我钓鱼……钓鱼……嘿嘿。”秋邱强撑着苦笑说道。虽说秋邱可以问村长要这个钱,但秋邱并不想再麻烦村长了,便只好答应姑娘给她钓鱼。

    “行,说定了,那么半个时辰见。”说完姑娘便笑着离开了。

    秋邱只能照做,照着以前看别人钓鱼,将一根绑着绳子的棍子,拿着棍子一头,将绑有绳子的一头扔进水里。就这样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愣是一条也没抓到。

    时辰一到,姑娘就赶了过来,略带些嘲讽的语气说道:“钓多少鱼了,啊?”

    秋邱羞涩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走近一看,桶里空空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你这一条鱼也没钓到,哈哈哈,你这也……”姑娘说着说着便停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过来,我的奴仆,让你的主子好好瞧瞧,啊,哈哈哈。”

    秋邱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但他还是愿赌服输,乖乖走到姑娘面前。

    姑娘也察觉到了秋邱脸色不对,就没继续开玩笑下去,而是说道:“做奴隶就要有做奴隶的道,做奴隶就要一心一意为主子着想,问什么就说什么。”

    “奥。”

    “我问你,咋回事刚才,都哭了。”

    “我……眼睛进沙子了。”秋邱心虚的回答,眼神不定呃呃朝一边看去。

    很显然这是瞒不了姑娘的,“胡说,那你又为什么朝水面发泄呢?顺带警告你,如果还瞎说,休怪我无情。”

    “我……我……我看到水中有……”

    “有什么?”

    “有……有……”

    “说!”

    姑娘这坚定的语气不禁让秋邱吓出一身冷汗。

    “就知道你在说谎,赶紧的,给我说实话。”

    可秋邱并没有说实话,一直低着头,闭口不言。汗珠一个接一个地从秋邱额头划过,滴落在地面。

    见此,姑娘也不再逼他了,只是递给他一个葫芦。

    全体通白色,光滑无比,中间用一条黑色的皮带紧紧缠住这么精美的葫芦秋邱还是第一次见。

    “喝了。别忘了,今天你是我的奴隶。”

    本来不想要的,但听到这句话秋邱便接了过来。一口酒下肚,秋邱就要吐出,还好姑娘眼疾手快,急忙捂住了秋邱的嘴。

    “不是,你这怎么是酒啊?”

    “少废话,赶紧喝了。”

    秋邱面对着主子的要求不得不遵从啊,一口又一口的酒下肚,大口烈酒下肚感觉腹中有一团火。

    闲聊中,两人互相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姑娘名叫叶琳鑫。

    不一会儿,秋邱便迷糊了。趁此机会,叶琳鑫赶忙向秋邱问道:“所以刚才你为什么哭。”

    “哭,哈哈哈。”秋邱大笑着缓缓站起了身,接着说道:“我没哭,我也不会哭,我心中没有泪,我心中只有心酸与思念的结合……”秋邱顿了顿,转过身去,对着那条大河,开口道:“当心酸到了极致就变成了思念,每当我遭到同学们的欺负,和老师的不公,与人们的白眼时,我就特别心酸,我就想念我的父母。”

    又是一口酒下肚,叶琳鑫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刚才还那么不着调的秋邱现在却……他身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看来他的童年并不快乐。”

    等叶琳鑫缓过神来,秋邱已经睡了过去。天色渐暗,无奈,叶琳鑫只好离去,毕竟再不回去,她父亲又要担心了。离别时,叶琳鑫将葫芦留了下来,却将挂在秋邱脖子上的玉坠拿走了。

    日暮时分,月亮若隐若现,仅有天边的云霞还在散发红色的光芒,天上的星星也都出现了,撒下的光照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杂草上。当秋邱醒来时,发现叶琳鑫已经离去,而那葫芦并没有拿走。拿起地上的葫芦,发现下面还有个字条,是叶琳鑫拿的,秋邱打开字条: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时,那我就已经走了,这个葫芦就留给你了,玉坠我就拿走了啊,如果你想要回他的话,就到卡兰京找我吧。”

    看到这里,秋邱气愤地将纸条揉成一团扔掉,玉坠是秋邱母亲留给的秋邱,心中属实难受,毕竟秋邱对母亲的思念全寄托在玉坠上。

    可秋邱却又突然想起了自己与王振的约定,于是带上葫芦,飞奔似的跑向狼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