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来世界之岸徊寰骨国(1)
义卖到了尾声,司仪接下来的话那是给崔则瑢当头一棒,随后清脆的琵琶声如银铃婉转一般深深刺入崔则瑢的耳中,那看着琵琶演奏的琵琶女在角落中傻傻的看着,不由的让崔则瑢想到了一句诗————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崔则瑢找到那躲在角落中唯唯诺诺的琵琶女,眼神微微的躲闪,多了几分的凄凉,司仪拍卖是不等人的,司仪大喊道:“现在是我们最后压轴物品,义卖之中唯二的……”
身边的一个小婢女上前凑到司仪的耳边说了几句,司仪的脸色毕竟要面对这么多的人,神色也只是微微的一变,很快转圜道:“所谓压轴物品,已有强大的上古神器,也有了晶明玉的残魂,恭喜今日的义卖圆满结束!”
“魔界人够狠的,压轴的上古神器拿走了,那上古神器想来就是琴暗剑了,毕竟从前那可是魔界妖族的东西。”因着符的屏障,璧惊儿说话的声音只有范围内的人可以听得见。
结束后,崔则瑢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站在中央之上,望着空旷的位子,在心里想着岸徊寰骨国的事情,不过这次的义卖实在是有些参和在一起了。西宁国水患严重,堤坝也要修建新的,本来义卖的物品是要帮助西宁国度过水患,可是魔界人拿走了不少的东西,施夷秋就拿走了身体之中含有上古神器残留碎片的妖兽。
“崔则瑢。”
一听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他立马反应过来是瞿偲琦,他的声音是让崔则瑢最为难受的一个人,不是代表着瞿偲琦的声音不好听,毕竟瞿偲琦终归是一个普通毫无正常情感的少年,他的思维对于崔则瑢而言实在是有些可怕到无法用正常的逻辑去看待。
崔则瑢与他对视,他站在上面,瞿偲琦站在下面,他像是在俯瞰着瞿偲琦一样,但崔则瑢心里没有所谓的奴隶思想,但只会必要的时候会有,不过他很难去适应,银夫人是为了他,娘亲也无法去适应这个时代,即使付出的再怎么多,都逃不到思维的限制。
崔则瑢不会跟人说尊卑,除非必要的时候。有时候好言好说话,没有威胁来的快。
崔则瑢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开口道:“你喜欢琴鹮铃?”
瞿偲琦笑吟吟道:“也不一定,就像是你看中人命,我就当人命是草芥,我想要杀谁就杀谁,况且……我也很想杀了你。”
崔则瑢跳下来,与瞿偲琦平视,很直白的告诉了他自己要去岸徊寰骨国的事情,瞿偲琦轻微故作讶然道:“我都没去过啊,毕竟我一直都是生活在乱葬岗的,生父与养父一年都见不到几次,不管是是谁我都分不清楚,那你能分清楚吗?”
崔则瑢心里一愣,直白道:“都能分得清,毕竟爱慕娘亲与爱慕银夫人的人大有不同,不过仔细一看都是能够发觉的。”
瞿偲琦反倒是被崔则瑢的回答搞得一愣,几秒过后,他道:“你不会介意我也去岸徊寰骨国玩一玩吧。”
崔则瑢奇怪道:“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你的事,你自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留了。”
瞿偲琦双手抱胸,一副无辜的模样,挑眉道:“可是啊我生父与养父是不会让我去,我又想去怎么办?”
“我当初也是父亲不让我出去,但后来我还是出去了,虽然出了不少的事情,但遵从自己的初心不是更好么。”崔则瑢的想法还是一年前的那样,保证自己的初心不被干扰的前提之下,同时这个初心在崔则瑢眼里是单纯含有善意的初心,他不知道瞿偲琦会不会明白他的话。
瞿偲琦只会听见自己想要听的话,崔则瑢话中的意思,他就算是听懂了也会当做自己没有听懂,一副你说的是你的事情,我就算是听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会装作自己没有听懂一样,未来说不定还想要嫁祸一下现在还有些天真无邪的崔则瑢。
瞿偲琦笑道:“好啊,那……下次再见了。”说罢化作玄蝶消失了。
璧惊儿走进来的时候被一阵风划破自己的脸,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瞧着站在那的崔则瑢,连连道:“则瑢,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们要走了,我们休息几日后就要去岸徊寰骨国了,你也准备一下,一年之内你的东西要么是我准备的,要么是孟小姐准备的,你也不要这么懒,偶尔还是动一动吧。”
璧惊儿淡漠提醒道:“堆积太多不会好的。我在魔界的时候就知道,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堆积起来,都是有害而无利。”
崔则瑢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道:“我像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永远相信自己伙伴。不猜疑才是最好的。”
璧惊儿骂了一句“愚蠢”,而后跟着崔则瑢一起出了鸣金台。
崔则瑢待在花铺子内的屋内,侧躺在床上,看着月色如水一般清澈,却不到一会变得极为的浑浊,崔则瑢心里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皮子也有一些累的,慢慢的歇息了。
皇宫之内,白蕊钥跳完了今日的舞姿,一个人大半夜的在皇宫内走来走去,钱原公公并没有多管,白蕊钥对皇宫内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自从在旁人耳中听到晶明玉作为上古神器可以复活自己想要的人后,她心思几乎都在晶明玉那上古神器之上。
走出皇宫后,她碰见了一个人,这个她认识,不是这个世界的而是岸徊寰骨国的人,他的弟弟与花夫人有着千丝万缕、藕断丝连的关系,当然了绝对是爱慕者的单方面。毕竟花夫人的爱慕者是崔则瑢自己都算不过来的。
南胤国与岸徊寰骨国是在一个世界,世界观是没区别,杀人都是常事,在那的人没几个是正常的。
崔则瑢伙伴之中在两个国家最为正常的还是徐隼琥正常许多,心智都是正常的,没有那么的打打杀杀,该做的事情,也不会有着马虎,一直都与徐贵嫔待在一起。瀛临烬心里有着许多的仇恨,不过自从嵇璃做了复活他的家人后,这样的仇恨缓和了许多,本来是与嵇璃待在一起不过由于嵇璃疯癫,瀛临烬一直居住在崔家,至于羡阚去找崔则瑢的时候,他不在崔家,羡阚正在去京都天安城的路上。
白蕊钥与瞿书倦对视一眼,白蕊钥是谨慎,已经准备好了应敌的动作,而瞿书倦却是不紧不慢的动作与神色,似乎根本没有把白蕊钥这个窑姐放在眼里一样。
白蕊钥道:“你来天雍国做什么,难不成是心善了,大发慈悲一会来看你无意识隐瞒的儿子么,我看啊,那瞿偲琦在鸣金台义卖的时候与那崔则瑢走得很近,崔则瑢那孩子又要多一名伙伴了。”
瞿书倦挂着脸上的笑意也是够渗人的,他慢悠悠道:“瞿偲琦那孩子有了伙伴是一件好事,我自然不会去干涉,当然了如果那个崔则瑢要是改变了我与弟弟让瞿偲琦成为的天性,那到时候崔则瑢的命我可是不管不顾了,我从来都不在乎什么事情,崔则瑢势力大又如何,最后不都是杀人泄愤么。”
“私刑可是不少恐惧的,你与那位瞿㻿裳当真一点都不怕么。”白蕊钥的武器是手上的琵琶,这样好的琵琶还是当初银夫人与史斐玉好不容易找来给她的,这琵琶用来对付瞿书倦就不知道有没有胜算了。
瞿书倦脸上渗人的笑意,让白蕊钥不寒而栗,她现在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花夫人可以与他这种人的弟弟相处来了,说到底花夫人不愧是花夫人,这种不是人的人都是花夫人可以解决的,可惜的是花夫人早早的不在了。
瞿书倦轻轻的一挥手,就让白蕊钥瞬间晕了过去,墨姳禾与白蕊钥实际上没有交情,不过白蕊钥的身伤似乎不太好了,像是被锋利的刀狠狠的划过一般,渗出了许多的血。
他还是算是手下留情了,谁让他来到天雍国的时候第一个碰到的是解恕瀛呢。
白蕊钥艰难起身的时候,瞿书倦已经离开很久了。白蕊钥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湖边,看着湖中的自己,好在自己的容貌没有被刮伤,她可是极为的珍惜着自己的容貌呢。
“你的脸没事吧。”解恕瀛缓缓的从她的身后走出来。
他挺了解白蕊钥,而白蕊钥如今的心态实在是有些差劲,她放下自己鬓发,用着湖中水冲洗着,语气也是慢悠悠道:“怎么了,解掌门,昆丘山很闲么,还用得着你来找我么。”
白蕊钥道:“所以我很好奇的是,你们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呢?”说罢用着乜斜的眼神瞄了他一眼。
解恕瀛淡漠道:“我们昆丘山与世无争,你们窑姐可不一样。”
白蕊钥道:“岸徊寰骨国,会是谁的地狱呢?”
......
......
嵇璃坐在梳妆台面前,露着多么释然的笑意,她已经在岸徊寰骨国的一个地方了,她要杀了幻境的人,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既然谁都帮不了自己,那就自己帮助自己。
花窦儿与白淡都没有跟来,那是因为嵇璃早早的甩开了她们来到了这个与南胤国一样的世界,她知道自己随意去花窦儿会说些什么,但是孩子都是死了,嵇璃只会想要私下报自己的私刑!
嵇璃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疯癫的笑了笑,她约了一个人,世界之中都有着不同,南胤国有着皇帝,岸徊寰骨国同样也有,马上就要开始皇位的争夺战了,嵇璃对此没有兴趣,她只想要幻境所有人都去死!
库舜洛便是她约的人,在犀兕死去之后的幻境之内,幻境成员的表情都不太好,尤其是查找到真相的客珈璿,幻境之内的气息都不太好,在库舜洛得知犀兕是他的女儿后表情其实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他在小的时候是个孩子,现在还是要幻境之内的大姐姐来照顾他。
自己都养不好的人,在得知自己有女儿且死去后,怎么可能悲伤呢?亦或是怎么可能高兴呢?
两种可能都是有的,还有与花窦儿有关系的客珈璿与白淡有关系的戾宿,忽然知道幻老大有孩子后的表情都是奇怪,为了保证与自己有关系的那个女人有没有孩子,客珈璿又去调查的了一番,结果不管是白淡的消息还是花窦儿的消息都被隐藏了下来,就像是当初想要调查嵇璃一样一无所获。
现在得知嵇璃要来找自己的库舜洛以为她要恢复前缘,而嵇璃也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她与库舜洛并肩走着,嵇璃似有意无意道:“你是不放心我么,还带了客珈璿与戾宿,也难怪了,毕竟你的能力还是这么弱,不会修为,不会法术,与我那的世界简直就是格格不入。一个依靠别人的废物,也不怪对于人的死如此的轻视,我说库舜洛,我要是死了,花窦儿与白淡会追杀你的幻境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库舜洛却只是笑笑,他真是俊美,深蓝色的发丝,到肩的位置随意的放下,瞳孔也是清澈的蓝色,嵇璃还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少年,不过不管是当年的那个少年,还是现在的库舜洛,初心都改变,杀的人也更多了。
嵇璃的眼神中都是忍下来的泪光,过去了一年,她始终没有办法走出犀兕死去的阴影,她都恨死了幻境了,脸上还是强撑的笑意,她慢悠悠道:“听从一年之内,你所在的环境又死了两个人,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又可以有更厉害的幻境成员了。”
库舜洛的脸色黑了许多,嵇璃知道库舜洛看重伙伴,就像是崔则瑢一样,但两个人是不一样的,崔则瑢与库舜洛对待伙伴都是绝对不猜疑,就像是伙伴背叛了,还会想要听伙伴的解释,不过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库舜洛对待人命如草芥,除了伙伴的命,其余人的命都不在乎,就连犀兕死了,知道是自己女儿后,脸上都极为的平静,只是淡淡的感叹了一句————可惜了。
崔则瑢不一样,他对待伙伴绝不猜疑是没有,但是他不会对一个人极为的冷漠,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他都抱着最初的一种善意。他不会视人命如草芥,除非有着极为特殊的情况,否则崔则瑢对待生命有着绝对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