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空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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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咏煤炭

    “特别的孩子,你是否已知圣器之能?”

    在薛忘棠无比头大之时于诚又开了口,这让薛忘棠只能暂时放下这些未解之谜。

    “不知道,你能说说吗?”

    “于祖之道在于不避万险,不畏牺牲,忠诚清白三者之上,此圣器承载了于祖之道,我等后人皆明,但却悟之而不得,若能明悟于祖之道方可随心而用之,特别的孩子,你可有明悟于祖之道?”

    对于薛忘棠方才使用圣器有没有耗损寿元于诚比谁看得都还清楚,那种堪称璀璨的白光是自己这些后人不曾见识过的,所以于诚对于薛忘棠的好奇之心便更上了一层楼。

    “没,我这人生来便贪生怕死,与不畏牺牲压根沾不上边,你真觉得我已明悟你所谓的于祖之道?”

    “是,不然你身上的重重迷雾该做何解释?定是你早已获得圣器之认可,而昨日那人欲加害于你,圣器方才自行产生了反应,从你能不损寿元而用之便能解释。”

    “我要说真不是这样你信吗?”

    听到于诚这番自圆其说的臆测让薛忘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虽然知道这所谓的于家圣器应该是对那锈迹斑斑的铃铛有所反应,毕竟听于诚所说那于家圣器有反应时正是那锈蚀铃铛出现之时。

    不过此时的铃铛早已褪去了锈迹深藏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薛忘棠也不可能让于诚到自己的意识空间走一遭,更重要的是那于家圣器不知为何对那褪去了锈迹的铃铛毫无反应。

    光这一点自己说再多也没有任何可性度。

    薛忘棠自己要不是当事人也会认为于诚这话便是事件的原貌。

    更不用说自己为什么能够使用于家的圣器了,薛忘棠那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信。”

    “算了,你要怎么想是你家的事,我管不着,不过我得跟你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可否请你帮我个忙?”

    于诚看着在薛忘棠手上正散发着浓厚白光的纸页犹豫再三后才谨慎的问道。

    “不了,还是还你吧。”

    虽然这于家圣器能加快自己意识空间里养魂诀浮现的速度,但薛忘棠还是没有任何迟疑的便将手里的纸页还给了于诚。

    这一离开薛忘棠的手那本还散发着光芒的纸页瞬间变成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页,看着手里失去了光芒的纸页更加坚定了于诚心里头的想法。

    “能否先听过我的请求再做决定?”

    “不,凭我现在的状况都难以自保了,就更没余力帮你任何忙。”

    “若我能让你远离此地呢?”

    有了昨天的事于诚便对薛忘棠的处境做了些深入了解,虽已自斩修为至七品举人境,但曾经的四品翰林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由此于诚也大概知晓了薛忘棠为何会如此做为,于是才会在此刻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你有什么办法?他们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先听过我的请求便能明白。”

    知道薛忘棠这话是什么意思的于诚把手里普通的纸页放回到薛忘棠手上,这下浓厚的白光再次从那纸页中满溢而出。

    “好吧,不过你会这么说应该对我的情况有所了解,说说看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是,我了解,此事在你能力范围内,同时亦仅有你一人可完成。”

    在说这话时于诚还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漆黑古朴的戒指交到了薛忘棠手上,这枚戒指上镶嵌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之所以说是石头主要还是因为这石头没有任何的光泽,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煤炭一般。

    “此物名唤咏煤炭乃我于家护圣人一脉相承之物,是为于祖化圣时与我于家圣器石灰吟一同诞生之伴生圣器,但时至今日已过数百载,此物依然毫无变化。”

    “所以呢?”

    稍微看了眼被放到自己手上的戒指薛忘棠便发现这戒指上镶嵌的石头中好似闪过了一道隐晦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于诚想让自己帮什么忙,但既然于诚都说两件物品是一同诞生的薛忘棠便将两件物品放到了一起,随后便询问似的看向了一旁的于诚。

    不过在薛忘棠没注意到的地方那枚戒指正贪婪的吸收着从圣器石灰吟中满溢而出的白光,虽然薛忘棠没注意到这一现象,但于诚的双眼可一直没从咏煤炭上离开过。

    “历代护圣人都致力于发掘咏煤炭之能,但可谓是毫无进展,唯一能得知的便是咏煤炭对石灰吟之能有所反应。”

    说着于诚便示意薛忘棠去看那正吸收着白光的咏煤炭。

    “为此第十三代护圣人以己命为代价全力催动石灰吟试图揭开咏煤炭之谜,但最终却只使得表面褪去了层黑灰,数代护圣人的牺牲依然无法揭开此谜,至此我于家便只能放弃将此物重新化圣。”

    “所以你要我的小命?”

    正观察两者间关联的薛忘棠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于诚。

    “非也,我等护圣人欲使圣器需献祭寿元,但你不一样,你已得圣器之认可,可随意驱使之,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于家揭开此谜。”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说不定我也被夺走了寿元,只不过是现在看不出来罢了。”

    “虽说名为以寿元献祭之,但实则为以人之肉身承载圣器之岁月之力,在使用的当下便会影响到人之肉身。”

    接下来于诚便简单的给薛忘棠补充了有关于圣器的知识。

    说简单点圣器便是圣人之道连接现世的一个点。

    若要使用圣器便需引动圣人之道,而这圣人之道由古延续至今沾染了无尽岁月之力,引动越多的圣人之道便会使人沾染越多岁月之力。

    献祭寿元不过是以未来之寿换今日之所需,对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而承载岁月之力是直接加速一个人的时间流逝,这会直接影响到人的肉身、灵魂乃至一切。

    之所以会将承载岁月之力称之为献祭寿元主要还是岁月之力看不清摸不着,而寿元的流逝却是相对较为明显的,所以在圣器出现之初才会将此行为称为献祭寿元。

    后世虽已发现事实,但此一说法行之有年便没有再做更改,况且这寿元寿确确实实的减少了,所以也不能说这个说法完全错误。

    同时为了避免圣人之道的消逝就必须使圣人之道有所传承,其流传度也是判断圣人之道强弱的一个指标。

    但圣人之道的强弱并不代表圣器之强弱

    由于天地灵韵的逝去圣人之道同步式微,所以有的圣人之道仅化为一件圣器,而有的却化分为两件,亦或是三件。

    强大的圣人之道化分为数件圣器很常见,仅化为一件圣器也很常见,尤其是一众末代圣人更是杂乱无章的毫无规律可言。

    但衰弱之道化为数件圣器却不是很常见。

    于家便推测这咏煤炭是正在衰弱的圣人之道,所以即使沐浴在石灰吟之能中依然无法展露出真实的面貌。

    当圣人之道所述之思想失了传承圣人之道便会枯竭,直至最终崩解毁灭,所以护圣人护的既是圣器同时也是圣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