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戴罪立功
“你他娘的竟不给自己族人说,只信外头儿的言语,受那下三滥的浊气,活该!“
楝树见周刺儿这般模样,很是恨铁不成钢,族里有的是在衙门当差的,真到了那一步,别说是朱老六,即便是他那个姐夫也是发怵,谁让他们那明面儿上是个不合法的。
“算了楝树,今日即便是把他打死,怕也挽回不了什么~”
周慎澄冷眼看着那瘫跪在地的周刺儿,长叹一口气,制止了楝树的呵斥。
“周刺儿,咱们终归是同根同族,如今人证、物证也是全的,我自问也是对族人颇有照顾,对得起你了。”
“纵火还是赌博贩卖妻女,二罪你且选一,这样你远离孟县,发配到哪里便是哪里,也算是对这事儿个交代。”
其余护卫队的闻言,面色倒是平静,周慎澄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如此算是留情面了,那黑头七倒是吃惊,如此的族人,竟还想着给他留命,周老爷着实的仁慈。
“老爷,老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实在不行您只处死了我便是,若是他日小人所为被族中知晓,父母妻儿如何在族中立足?~”
周刺儿闻言,眼中瞬时没了光彩,忙匍匐向前想去讨周慎澄的饶恕,却被楝树一脚踢下,仰后而倒。
“老爷,这混蛋虽是糊涂,却终归是同族血脉,又是受人鼓动,即便是被逼到如此地步,也没想着真对咱们大集动手,着意选了个不易燃的,否则咱们这大集货栈,屋连着屋早被烧光了呀~”
楝树见周刺而如此,忙跪到周慎澄面前求情,说到受人鼓动之时,狠狠的剜了旁边的黑头七一眼。
“是呀周老爷,因着这周刺儿只用了一点儿的灯油,引得那朱老六不满,对他是好一阵威胁。”
黑头七担心彻底得罪了楝树,今后跟着周老爷干,难免的会被他刁难,便也开口求情。
“周刺儿,如今你是知道怕了?当初你若不去沾那赌,哪里会有今日之事?”
周慎澄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冰冷的看向那人,见那模样着实的不堪,遂轻声出言。
“念在你家中尚有老幼,如今给你两条路来走,其一,不管你是什么罪,或者二罪皆有,咱们只报官了便是。”
“届时事情传开,你家中老小如何做人,我是不管,族中之人按族规如何对待你的家人,也是有公断,轮不到我管。”
说话间周慎澄将余光洒向旁边站立的其他护卫,后面的音调拉长了些。
“毕竟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老爷,我选第二个,我选第二个~”
话未说完,那周刺儿忙不迭的出声。
“其二,你戴罪立功,事情办得好,自然功过相抵。”
“老爷,我选第二个,我戴罪立功,我戴罪立功~”
那周刺儿仿佛抓住希望般,眼神又亮了起来。
“好,你既然选了第二条路,有些事儿,也该让你知晓,黑头七~”
周慎澄面色稍和缓些,目光洒向护卫队对面的黑头七,黑头七收到信号,忙走向跟前。
“这是朱老六的手下,唤作黑头七,自今日起他也算是投诚了,在后续你的行动中,他会充当内应。”
“老爷,他可是朱老六的左膀右臂~”
似乎是怕周慎澄上当,周刺儿小声说道。
“周刺儿,你也莫怨兄弟对你不住,那是俺在朱老六手下讨生活,算是各为其主~”
黑头七见状,忙向周刺儿先递台阶,终归后面是要合作的。
楝树见状忙推了下周刺儿,那周刺儿只不情愿的冲着黑头七点了下头,老爷都接受的事情,自己不接受,有什么好处呢?
“既如此,楝树你家中老幼之事,也不要担心,我自会着人将他们护住,朱老六断是伤不了他们分毫。”
见他二人也算和解,周慎澄目光洒向周刺儿,却并未吩咐他起身。
“至于赌坊里面的事情,周刺儿你须得先拖着朱老六,不然他发现有何异常之处,文书证据类的,须得黑头七出面解决。”
“是,周老爷~”
见周慎澄说起任务,那黑头七积极响应,却招来周慎澄一个白眼。
“懂不懂规矩,老爷说话的时候你只听着便是~”
楝树见状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黑头七终究是下三滥的地儿出来的,到底规矩差些。
“等到黑头七那边儿得手了,你再想法子将朱老六的人诓过来,咱们来个人赃并获就是了。”
“人赃并获?老爷,人赃并获了小人可怎么活啊~”
见老爷抿了口茶水,似乎是将话说完了,周刺儿以为周慎澄还是将他拿去问官,遂迟疑的问道。
“你傻啊~老爷既是给了你活路了,又怎么能又见你往官衙里逼,自是要让你出来的。”
楝树见状,很是无奈,这周刺儿怕是被吓破了胆儿,这当口儿竟吓成这样。
“真不知你是怎么有胆子签那文书,这么点儿的事竟被吓成这样~”
“待到人赃并获,你自是要到县衙认罪的,不过老爷我会将衙门上下打点了,最多是挨几板子罢了。”
“那打板子的收了好处,里面还有自己同族的人,自然是雷声大雨点儿小,顶破天是个皮外伤。”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周慎澄放下茶盏,颇有些玩味的说着。
“老,老爷,那咱们族里的呢?只要是小人认了,族里的父老也是容不下小人一家老小~”
半颗心放在肚中,周刺儿又想起了族人,这吃里爬外的事情做了,族里怕无人会容下他们一家。
“族里我会瞅个机会,亲自给你澄清,只说你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心此吃里爬外之事,且自己主动交待事情因由,后又配合我来演了一出戏。”
“因着你的,将企图毁败周氏大集货栈的朱老六给绳之以法,如此,你一家老小自是可以在族中立足。”
周慎澄稍作思索,一个剧本脱口而出,毕竟上辈子这种桥段,他看了太多种花样,随手拈来一个,还是毫无压力的。
“只是不知,如此你可愿意?”